下朝后潇渊便在御书房批起了奏折,他无聊地看着这些毫无意义的内容,越看越烦躁。
现在郑国在他的强硬治理下国泰民安,朝内又无重事发生。闲得发慌的大臣们便连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写进奏折里,属实是无趣的紧。
他将手里的一本奏折重重扔向案几,揉着额角,眼帘微阖,对一旁侍候的德福道:“吩咐下去,以后奏折内容不可过百,犯者喂狼。”
德福走过去熟练地帮他按摩起额角,他跟在陛下的身边最长,自然看出陛下这是又头疼了。
“陛下,可否传药?”
潇渊不语,静默了几秒突然问道:“贵妃如何了?”
听闻此话,德福心下震惊,看来这“枫贵妃”在陛下心里的地位可不一般,幸好他提前询问过。之后对这位贵妃可得小心伺候着。
尽管他心里如何思索,手上力道依旧不变,答道:“贵妃应当正和后宫诸位娘娘们……交流感情。”
德福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合适的词来形容,只能憋出个“交流感情”来。毕竟他见过的那些后宫娘娘们只要聚在一起不是互相挖苦就是互相伤害,那有贵妃那般,将众娘娘们调戏的面红耳赤,娇笑不断。
虽然他觉得用“调戏”可能有点怪怪的,但那场面也唯有用“调戏”一词方能形容吧……?!
“交流感情?”
不知为何德福竟从这短短的四个字里面听出了一股杀意。
“呵,他倒是过得舒坦。”
德福:……他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了。陛下……真的,宠爱贵妃吗?
潇渊直接拂开额角的手,以前这种程度的按摩还能缓解一点头痛,现在,呵。
“带路,去清雨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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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贵妃姐姐您快别取笑妹妹了。”
“是啊,贵妃姐姐。”
潇渊刚走到清雨宫内的正殿门口,便听见里面女子们的欢笑声,随即他便听见一道华丽酥醉的“女声”宠溺笑道:“兰儿妹妹国色天香,也是别样可爱呐。”
“妾不依,贵妃姐姐您怎能就独爱兰儿妹妹?妾难道不好看吗?”
潇渊起初还愣了两秒,随即才反应过来刚才那道女声竟然是狗贼发出的! 呵,让他当朕贵妃还真是委屈他了。
潇渊冷着张脸迈步走了进去,刚进里间便看到身着艳丽衣裙的“西域美人”笑容宠溺地屈起食指划过身侧女子小巧的鼻梁,女子白皙的脸瞬间涨红。
四周围着十几个笑语嫣然的貌美女子,好一幅“姐妹情深”的画面。如果最中间的人不是男子的话……
“月儿妹妹自然也是很好看的。”
潇渊一瞬怒火中烧,他阔步走到西语羽身前,俯身凑近,视线相对,注视着他深邃的双眸,冷冷道:“有多好看,不知贵妃可否给朕,好,好,讲,讲。”
后四字被他一字一顿说出,此时二人脸离得即近,西语羽都可以感觉到那温.热.潮.湿的呼吸喷洒在自己脸上。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清冷面容,呼吸一泄,眨了眨眼。唔,心跳有点快……果然伤到肋骨不太好,唉~小反派下手有点狠呐。
思索一瞬,西语羽红唇勾起,抬头在潇渊的薄唇上轻轻落下一吻,温软的触感让他离开时没忍住轻舔了口。
“陛下才是最让我心动的哦,她们又怎能和你相提并论。”西语羽压低嗓音调戏道。
潇渊瞳孔瞪大,他不敢相信狗贼竟如此大胆,竟然……竟然敢……
潇渊飞快直起身子向后退了几步,凌厉的凤眸环顾四周,好在众妃嫔都因对他的恐惧早已低头跪倒在地,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都退下!”潇渊冷喝一声。
众妃嫔如负释重,均同情看了西语羽一眼,飞快而不失优雅的迅速离去。
不多时宽阔的房间里就只剩潇渊和西语羽二人,门还被最后离去的美人给轻轻关上。
西语羽懒散依靠在椅子上,含笑看着脸色极差的潇渊。看见他一直神情不悦盯着自己的手,那阴厉的眼神,西语羽毫不怀疑,如果可以小反派绝对会剁了它。
不过这也是让他困惑的点,难道小反派嫉妒他的手比他的好看?
潇渊确实是想剁了那双手,可这莫名的怒火却让他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因此无关紧要的小事而生气。最后归结为是因为狗贼碰了名义上属于他的“女人”这才觉得气愤,毕竟没有那个男人能忍受属于自己的“女人”被其他男人染指!
即便他并不知道刚才那个被狗贼碰了的女人是谁。
“随风,滚去净手。”想出合理解释的潇渊终于开口道。
随风,啧,有多少年没人再叫过他这个名字了……小反派叫得还挺好听的。
西语羽眸色沉了沉,瞥了抱臂靠墙看着自己的潇渊一眼。也不问为何突然要他洗手,便乖乖走到净手的铜盆前。
在潇渊的注视下,西语羽足足洗了三遍他才罢休,手指都搓红了。
“下次,再让朕看见你碰她们朕就剁了你的手。”潇渊顶着一张清冷的脸说出如此霸道的话,让西语羽不禁挑了挑眉。
他一步一步地向潇渊靠近,直到把人抵在墙边退无可退时才罢休。
“陛下,你这是在,拈酸泼醋吗?嗯?”尾音上扬,颇有些撩人之意。
双眸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人,西语羽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但就是想问:“是因为我碰了她,所以你不开心了,对吗?”
潇渊眼底清冷,毫无波澜,忽略那微不可察的心悸。他使力推开身上人,西语羽因身上有伤还真就让他推开了。
“随风,再以下犯上,”潇渊阴寒地目光扫了眼西语羽的下三路,冷笑道:“朕必废了你!”说完便甩袖而去。
西语羽眼神痴迷地看着潇渊的背影,低声呢喃道:“嘶~真狠! 好像更喜欢了。”
系统: 呵,宿主您也更变态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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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郑国最偏远的地区,荒凉枯败。而这也是三皇子,永安王的封地。
永安王府。
黑衣男子抬头看了眼盘旋在头顶上空的雪白信鸽,将手放到嘴边吹了一声尖锐的口哨。白鸽翅膀煽动几下飞快向下落在他另一只架起的胳膊上。
男子拆下信筒放飞白鸽,向屋内走去。
“主子,郑国传来的消息。”
男子恭顺地单膝跪在身着一袭月色白衣的温润男子身侧,双手将信筒递上。
潇季青轻抿口茶,拿起信筒取出里面的纸条看了一眼,轻笑道:“呵,他居然为了一个舞姬在朝上发怒。”把玩着手里的茶杯,思索一瞬:
“矮二,让矮一尽快调查出这舞姬的信息,最好能抓住其把柄。”
顿了一下又道:“给洛筝传信让她想尽一切办法接近那个舞姬。”
潇季青将纸条拿到燃烧的蜡烛上空,看着纸条逐渐变为灰烬,脸上温润的笑扭曲起来,形似癫狂:“潇渊,有了软肋的你还是那无坚不摧的帝王吗。”
矮二似早已习惯自家主子这时不时抽风的行为,表情毫无波澜,应了一声便飞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