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当山君从宿醉中迷迷糊糊的醒来,看到的就是我‘投怀送抱’的场景。
我的睡相其实挺好的,只是我没想到床里那个已经不省人事的家伙居然还那么能翻腾。
本来是相安无事背靠背睡的,但是到了后半夜这家伙酒醒了一些便开始瞎动弹。最后居然转身过来搂住我,就这样把我当成了抱枕。我本想挣脱,奈何这家伙这种时候倒是力气大的吓人。
我用了很多办法都没能将他从我身上掰下来。最后实在是没了力气,我干脆认命的就着这个姿势继续睡觉了。
所以,他现在的姿势就如同一只章鱼一样缠在我身上。终于清醒过来的他自然是连忙放开我,发现昨晚的记忆只停留在喝酒的片段,完全没有之后的记忆,他有些紧张起来。他本来就没想着要对我怎么样,但是事情到这一步怕是也不好找借口了。
我也被他过大的动作吵醒,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缩在角落不知所措的东夷山君。我突然有些懵,这家伙在干什么?怎么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就算真的发生了什么该委屈的人也应该是我吧!
发现我正在看着他,山君掩饰尴尬的咳了一声。
他慢慢靠近我,在我身边有些尴尬的小声说道,
“昨晚?”
对方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如何开口,我便开口打断他,
“您昨晚喝醉了,什么都没发生。”
我的话听到他耳朵里却突然就变了味,似乎就像是我不愿意承认什么。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我明白他一定是脑补了什么,但是现在继续辩驳只会显得话语更加苍白,还是之后找机会好好解释吧。
“好。”
见我如此乖巧的样子,他反而有些心虚起来。喊来早就守在门外的手下,他说道,
“准备一盒糕点给她,先把她送回去。”
听到山君的吩咐,那个名叫胖鹤的手下打量了我一眼,便应声离开。
等我回到牢房那边,看到我出现的几人连忙让出一条路。那位似乎和我关系不错的女孩则是红着眼迎了上来,
“阿隽,你回来啦。没事吧?”
跟随守卫打开的门进入牢房,我摇摇头,
“没事,这是他给我的糕点,你们也饿了吧,不如吃一点。”
我看向我的那位便宜姐姐,我说完这段话时,她并没有动而我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打开了食盒。将盘中的糕点一一拿出,没想到这位山君还挺大方,送的糕点都非常精致。
“跟土匪共处一室的家伙还好意思回来?”
我并不知道名字的npc开口对我说道,我有些不想搭理。见我这个样子,那女生居然还咄咄逼人起来,
“怎么不说话,难道你真与那家伙苟合了?”
我停下手上的动作,直起身看向对方。
“凭你们一张嘴就能颠倒黑白,如果你们想往我身上泼脏水,就算我实话实说有人会听吗?”
这句话倒是让她想要继续讽刺的话卡在了嗓子眼。我不知道只这一句话便避免了很多不必要的纷争。
昨晚因为喝酒的缘故,我还是吃了点东西的。所以也没和她们抢,将看起来最精致的那一盘糕点递给了那个关系不错的小妹妹。
“你也吃点吧,垫垫肚子。”
将我手上的糕点接过,小妹妹眼睛红红的看向我。
“阿隽,怎么一晚上的时间,我觉得你变了好多。”
我有些惊讶的看向她,可能她是第一个发现我性格出现变化的人,看来她的原主的关系确实不错。
“可能是现在这种环境让你产生错觉了,我还是原来的我啊。”
小姑娘很好骗,不过一句话便被我糊弄了过去。
没过一会儿,一波山匪便来到了牢房,将我们带到了一个广场后又关进了事先准备好的牢房内。今天似乎还有一场好戏可以看。
广场上站满了前来赎人的书院男学生。看着自家的兄长就站在眼前,很多女生都再也绷不住所谓的体面开始带着哭腔的呼喊起来。
悄悄窝在了人群最后方,我看了一眼任务的进度,我发现今天来的人里可能没有一个是来赎我的,因为任务的进度条正在疯狂上涨,甚至让我一度认为我根本就不是那位丞相亲生的。
但是转念一想不管怎么样,我身边还有一位嫡出的姐姐,就算他不找人救我,也应该会想办法把我这个便宜姐姐赎回去。
迎着众人的呐喊声,今天的主角登场。
见到东夷山君的到来,为首的那名男学生说道,
“东夷山君是吧,赎金我带来了,放人。”
东夷山君并没有理会他的叫嚣,只是带着身边的两位小弟径直走到了我们的牢房前。左看看右看看没有找到人,便开口喊了一句。
“闻人娟,你人呢?”
听到声音,我从人群中走出来。
“山君找我?”
伸手示意山贼将我放出来,我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待我走出牢房,他便一把揽住我的肩膀。还没等我惊讶,他继续开口说道,
“赎人的条件加上一条,除她以外。”
话音刚落,我便听到了任务完成的声音。好家伙,这就是传说中的自我攻略吗?我还什么都没做就完成任务,简直不要太离谱。
转过头看到我的表情,东夷山君非常满意我的反应。拍拍我的肩膀便吩咐胖鹤将我带到主位上坐下。
直到我坐在上座看着一切,我才恍惚的回过神来。这么一来,昨晚事情恐怕就算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但是洗不清也好,既然都有要成压寨夫人的任务了,系统应该也不至于临时变卦让我攻略其他人。
“别看了,有人是赎她的吗?有的话现在可以离开了。”
发现没有人离开,他轻蔑一笑看向我说道,
“看来是没有了。”
我明白他的深意,因为从到这里开始,我已经不止一次感受到了大家对原主的歧视以及恶意。
但这对现在的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留意的事情,只要不是会影响到任务的角色,在我的眼里根本不重要。
冲山君回以一笑,我满不在乎的看向下方的人。
发现了我的情绪并没有受到影响,本来还想借此刺激我一下的山君瞬间没了兴趣。
转头重新看向那帮男学生,他的眼中再次充满了不屑。
那名刚才被忽略的男生又一次开口,
“现在可以放人了吧。”
撩起头发东夷山君漫不经心说道,
“那么着急干什么,我说要放了吗?”
那名男生瞬间变了脸色,
“无耻山贼,耍赖是吧。你知不知道,我父亲可是兵....”
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东夷山君一脸不屑的说道,
“兵部尚书嘛。”
说着转头看向瘦龙,
“他叫什么来着?”
瘦龙一时间也没想起来对方叫什么,只记得姓孙。
“叫,孙....”
“孙左扬。”
我适时地开口替他缓解了尴尬,
“哦,孙左扬孙公子,你在书院里可有自己擅长的学科呀? ”
虽然孙左扬对眼前的人不屑一顾,但是为了救回自己的妹妹,他还是耐着性子说道,
“骑马猎射,刀枪棍棒我都是第一。说吧,刷什么花样?”
敷衍的应和着对方的话,山君不屑的鼓掌说道,
“厉害。那,你们呢?”
见他身后众人都楞在原地,他干脆直接说出了目的。
“你们每个人都挑一项,和我比一场。”
听到山君自负的话语,男生们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女生那边已经议论起来。
因为离得有些远,我没有太听清楚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他们聊完之后山君便朝着我的方向走来。
坐到我身边,他惬意的伸手搂上我的肩膀,我不躲不避只是端坐。他非常满意我的反应。眼神示意瘦龙后便凑近我说道,
“待会儿可要小心了,莫被误伤。”
我也凑到他身边小声说道,
“那你不能让我就在那牢房里呆着吗,我觉得那里还安全一些。”
他有些好笑的看向我,将我搂得更紧。
“因为这里是最佳观赏区嘛。”
我们俩的窃窃私语结束,瘦龙也说完了要比试的项目。
站起身一跃而起,我眼睁睁看着山君以一种反物理的高度落到了场地中央。
“果然古装剧都有轻功,看来在这又可以自由飞翔了。”
我穿越过的世界不说上百怎么也有几十,除去我原世界的工作,我也通过系统的奖励习得了很多有意思的东西。
但是因为世界的现实,系统会根据每个世界的不同封锁一些对世界来说匪夷所思的能力。现在看到山君可以使用轻功,那我就放心了。
“说吧,先比什么?”
孙左扬的问题让山君有些好笑,
“先比?是我没说清楚吗?”
将刚才的规则好心的又重复了一遍,东夷山君伸手比出一,着重强调了‘比一场’。
终于反应过来的孙左扬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难看。
“你是想让我们一起上?欺人太甚!当我竹岫书院是什么?”
“废物。”
山君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这两个字,但是却透露出了满满的不屑。
听到对方的羞辱,众人也终于忍无可忍。开始群起攻之。
场上的局势瞬间变得混乱起来,众人一起上前想要围攻对方。但是看山君游刃有余的样子,我也从一开始的有些担心变成了纯纯吃瓜。
不得不说,看热闹确实很有意思。但是随着过招的次数变多,我明显觉得这帮世家公子的武学确实都是些花架子。
如果这个世界的武力巅峰只是这样的话,那么我可以非常自信的说,即使没有手枪伴身,我也一样可以在这个世界横着走。
正当我衡量武力值差距时,在场上游刃有余的山君却突然一个飞身来到我的面前。
拿起桌上早就准备好的毛笔,便开始在纸上奋笔疾书起来。
定睛一看,我发现他不光左右开工,甚至写的还是不同的字体。
一人面对十三个完全不同的挑战,还能对每一步进行精准的策划。就凭这般能力,我已经对他有些佩服了。
但是比试并没有结束,趁着他书写的空档比试拳法的那位男学生便冲了上来想要攻击他。明明在我预判中他应该躲开的攻击,却是被他抬手接下。即使微不可查,但是我知道刚才那一瞬间,他因为我的存在而迟疑了。
因为山君已经使用了轻功,所以系统也解锁了我的武力点。从椅子上站起,脚尖轻点地面,我便鼠年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轻巧的落在房顶,我不可置信的低头看向自己的双脚。
这具身体的数值也太逆天了,这不就是一个妥妥的练武奇才吗?
就刚才那一下的功力,在我的预估中就只是站到椅背上的力量。结果这具身体却是可以直接飞上房顶。
不过现在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突然见到这一幕众人的视线都纷纷落在我身上。我连忙掩盖住自己的慌张,一脸淡然的看向下方不太淡定的同侪和山匪们。
虽然同样被我惊讶到,但是快速缓过神来的山君冲我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后,便迅速将那名出神的男学生打飞,继续快速的执笔书写着。
当最后一笔落下,他手中的纸张便随着刮来的清风四处纷飞。纸上的字迹苍劲有力,所做的诗篇大气蓬勃。显然,这一比竹秀书院的学生们输的一败涂地。
但即使如此,他们依旧在挣扎着想要找出山君的漏洞,无一例外,都被山君狠狠的打了脸。最后的结果令所有学生都无地自容,向来眼高于顶的他们有朝一日居然会在一名他们瞧不起的山匪手上输的一败涂地。
看着山君意气风发的样子,我有些好笑。此时的他就如同一只开屏的孔雀站在众人面前。
“行了,这些女学生你们还是带回去吧,我留着也没什么用。”
说完,便抬头看向站在房顶上的我,
“怎么,还不下来?是要我上去请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