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不对啊……”
“就以这个钥匙孔的形状来看,这钥匙应该没道理不是这边的啊。”
病院顶楼,回字形的走廊里。
IT男和另外那个曾经曾经帮助过庄文铖的女孩,正站在一扇十分老旧的门板前。
拿着手里的钥匙,孜孜不倦的捅着眼前,这个没怎么见过的,奇形怪状的钥匙孔。
由于这间医院在副本当中的设定并不在国内。
所以这里所用的钥匙,基本上也都是他们从前一直都没怎么见过的款式。
没办法凭借钥匙的长相来初步判断,他们到底都分别属于这里面的哪一扇门。
只能凭借着内心之中,对其的猜想,一个接一个的慢慢试。
“小心点!真要拧不动就别愣拧!”
“这门能不能打开的倒不要紧,关键的是你别再一个不小心把手里这根钥匙也给拧坏喽。”
此时此刻,病院顶楼的走廊里,就当那一男一女还在依旧蹲在那一张老旧的门板面前。
犹如两个经验不成熟的雌雄双煞一样,闷着头满头大汗的,研究着自己面前的那一把锁的时候。
转角的另一边,距离他们所在的位置,大约五十米以外的地方。
江月白和庄文铖就已经通过自己手里的那两把钥匙,找到了他们最终所要找的那一堆病历单。
只不过……
江月白看着眼前这如山一般,堆积在自己眼前的那一堆病历单,只觉得眼前的这个房间实在有点大。
要找的病历单也实在是有点多。
*
“我靠……”
庄文铖看着自己眼前,这犹如一间中学教室那么大,一眼望去,到处堆得全是病历单的房间。
一时间只觉得就以他现如今眼前,这堆积如山的数量来看。
只怕打从这个副本开设的那天起,所有来过这儿的玩家的病历单,基本上应该也就一个不落的全在这里了吧。
“我们这拢共也就不到十个人,面对着眼前这么一大堆的单子,真要一张一张找的话,到底得找到哪百辈子去……”
庄文铖如此说着,整个人忍不住的往前踉跄一步。
扑倒在了距离门口最近的那张桌子前。
看着眼前那仿佛无穷无尽般的病历单,嘴上虽然说着泄气话,可身体却十分诚实的,很快就在那张桌子上,来回翻找了起来。
而与此同时,就在庄文铖忍不住向前扑去的那一瞬间,就在他的背后。
那个向来讨人嫌的小平头,也忍不住站在门外,看着庄文铖那一副略显滑稽的样子,对着人仿若嘲讽般的,嗤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啊!没看到眼前这么多活要干呢吗!有空站在这里笑我,还不如赶紧进来干活的好!”
“当然了,你要是不想出去,也可以接着站这儿对着我笑。”
“反正到最后出不去的又不是我。”
庄文铖说着,气鼓鼓的朝着门外瞪了一眼。
只一瞬间,就直接打从原地站了起来,哼的一声,换到了另外一张距离着他们二人最远的桌子上。
并很快就将自己的全部精力,全都投入进了眼前的这堆病历之上。
“欸,你别说,他这里边的病历单一个个的,还真写的都挺详细的。”
庄文铖站在屋里,距离窗口最近的那张桌子前。
一边不断筛着自己眼前的这一堆病历,一边满脸新奇的对着不远处,和他同样恨不得整个人都快埋进病历堆里了的江月白不停絮叨着。
姓名,年龄,入院时间,死亡时间……这里面每一张的病历单上,都有用蓝色的钢笔一丝不苟的专门记录着这几点。
而就在庄文铖现如今所看的这一堆病历中,距离现在最近的一次入院时间,差不多是在大约半个多月以前。
其中最早的一个,距离现在……居然已经过了差不多四年!
而这四年里进过这个副本里的人,也实可谓是相当杂乱。
二十多岁的家庭教师,四五十岁的无业游民,未满十八岁的中学学生,年仅四五岁的幼儿园小孩儿……
庄文铖站在原地,一张接一张的看着。
本以为看到这里,在如此恐怖的副本里居然还能有幼儿园小孩的出现,就已经有够离谱的了。
却不想下一秒,随着窗缝里的冷风突然吹过,几张老旧的病历从他头顶上骤然滑落。
而就在其中,碰巧落在最顶上的那一张,才是真正离谱到,让他忍不住的想要破防。
“尼玛……这狗逼系统还真是是个人就他们不放过啊。我本来以为这里面还能有小孩儿这件事就已经足够离谱的了。”
“结果没想到,除了小孩儿以外,这居然还有个年过八十,坐在轮椅上的老太太。”
“给你看!这他妈也真是太离谱了点了吧!”
庄文铖说着将眼前的那张病历,递给身旁的孙秀秀。
一边是要跟她随时分享自己在这里面所看见的离谱新鲜事,一边也是想要顺道问问,她那边在最近的这一段时间里,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却不想他说这话的时候,碰巧赶上孙秀秀,正站在一旁,对着面前的那两张病历单默默的愣神。
直等到庄文铖特意放下手头的工作,一脸担心的走到她身边来叫她。
她才又终于猛地一下缓过神来。
故作寻常的将那个自己手中一个八岁左右小女孩的病历,压在了昨晚死在走廊里的那个社畜男的下面。
“啊……我就说怎么打从刚刚我叫你的时候,你就一直都在对着这边愣神呢,叫你叫了那么多遍,你都听不见。”
“原来是看到了这个……”
庄文铖说着,有些略显尴尬的挠了挠头。
整个人看起来明显是,面对着眼前的这种情况,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到底应该对人说些什么比较好。
所以孙秀秀那边也没等他继续在此纠结下去,就直接抢先一步,干脆利落的对人开了口。
“嗯,所以你刚刚一直叫我,是有什么事吗?”
之前的新鲜事,现如今已经不适合再在这里跟人提起。
庄文铖如此想着,适时的收起了自己手里的那一张病历。
“倒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这边找到了没有,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现在看起来,我这边暂时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不过就之前的经验来看,这里面偶尔有时候,也会遇到有一些副本里的所有玩家碰巧挨在一起的情况。”
“而现如今既然这一张都已经出现在这儿了,如果能够继续在旁边找找看的话,说不定也还真能找到咱们几个人的。”
孙秀秀如此说着站在原地,和庄文铖一块儿,在自己发现那张病历单的附近死命的翻了一圈。
而周围的其他人,在一开始刚刚听见他二人谈话的时候,也全都纷纷满含希望的跑过来,帮他们在那附近找了一会儿。
只不过找到现在,基本上也都已经再一次的回到了自己的地盘上。
对于孙秀秀那边,基本上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了。
唯独只有一旁的庄文铖,一直陪在她身边冲着她所指的方向,一点一点慢慢找着。
直等他二人就这么找到,周围的其他人都忍不住想劝庄文铖,也跟着他们一块儿,就此作罢赶紧回去,重新换个地方找的时候。
孙秀秀那边才又突然猛地一下跳了起来,举着手里的两张病历。
一脸兴奋的对着眼前的庄文铖说了一句。
“找到了!我终于找到了!”
“哈!真的吗?!太好啦,我们终于能够活着离开这鬼地方了。”
只那一瞬间,庄文铖和周围的其他人的脸上,全都神采飞扬的洋溢着浓浓的喜色。
整个人恨不得直接当场化身飞毛腿,脚底抹油一般的飞奔过去看。
却不想——
上一秒庄文铖才刚从那边探处头来,还没等看清那上面,具体都写了谁的名字。
下一秒一旁的那个眼镜男和小平头就直接打从人的身后突然冲出来。
对着那两张薄薄的病历单一伸手,想也不想的就直接当着屋里所有人的面,将其一分为二,彻彻底底的撕成了两半。
“芜湖,听说某个人的病历单好不容易才终于找到了呢。”
“不过真是抱歉,我刚刚不过也就只是想要拿过来看一下,可结果不成想拿的过程中,不小心手滑了一下。”
“直接就给它撕成两半了。”
“这可要怎么办啊,看上来某些人大概命中注定,就只能和这些东西一块儿,永远的留在这儿喽。”
房间里,那个眼镜男和小平头说着,一脸狞笑的看着自己眼前。
被自己这突如其来的一番举动,吓到一时间忍不住愣在原地,六脸懵逼的看着自己的那些人。
那一副得意洋洋,格外欠揍的表情,气得庄文铖一瞬间恨不得当场就直接提着刀冲过去。
对着这两个人,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直接一了百了的宰了这两个崽种。
而此时此刻相比于庄文铖来说,一旁的孙秀秀,看起来倒是冷静多了。
冷静到打从那两张病历单,在她的手中被人夺走的那一刻起,从头到尾,在她的脸上甚至都没有露出过半点,像是恐惧,又或像是为之惋惜这之类的情绪。
只是整个人站在原地,十分不解的问了他二人一句。
“你们不会是疯了吧?我这边好不容易才刚找到那两张病历单,你们就突然从我身后冲出来,二话不说的撕毁了他。”
“你们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难不成对于对你们来说,还能有什么好处吗?”
“为了什么……”
“这种事情还用问吗?”
“当然是为了强行留下来两条替死鬼在身边,将来不论怎样,都还能勉强给自己稍微留个退路啊。”
毕竟……
现如今不论怎么看,人数优势都明显是在你们那边。
在这里面纯拼人海战术,自然也是你们那边先一步找到病历单的可能性更高。
如此一来,万一你们其中,有哪个看我们不顺眼的,在拿到了我们的病历单后,一时上头选择了先下手为强。
那么我们两个不就只能在原地,坐以待毙,纯纯等死了吗?
可一旦只要他们两个像是如今这样,赶在一开始,就直接主动出击,将原本不论如何都一定可以全部过关的那些人,稍微拖下来两个。
那么接下来的一切,就全都会因此而变得彻底不一样。
如果他二人能够在这里成功保住,属于他们的那一份病历单。
那他们当然也就可以和其他人一样,这个房间里以最简单的方法直接过关。
而如果真的像他们之前所想的那样,他二人没能在这保住自己的那一份病历单。
而是让其因为之前的一些恩怨,成功被他们顺利销毁了的话。
那么在此之前,被他们成功留下来的那一堆替死鬼。
就又能在这种时候,为他们填充一下,副本当中所剩下的玩家人数。
给他们提供一个可以通过人口红线规则,再次过关的可能。
房间里,魏淑芬站在孙秀秀的身后,听着眼前眼镜男洋洋得意的长篇大论。
一时间忍不住站在原地,由衷的替其鼓起掌来。
“哇……厉害呀!逻辑清晰,思维缜密,真不愧是老玩家啊,佩服佩服!”
“不过就是不知道现如今的你,到底算了另外的一种可能性了没。”
“就是万一……当然我是说万一啊。”
“万一,你的确是撕掉了两张病历单,但这两张病历单又正正好好,不偏不倚的就是属于你们俩的那两张病历单的话……”
“就是这种时候,你们又打算要如何应对,接下来又该要怎么办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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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