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命打工的日常 第41章 最后一课6

教室里有现成的投影设备，张晦按照徐鸣的要求把群里那两段视频投到大屏上，随机点开一个。

因为视频里的涉事人都是同班同学，理论上他们都认识，在拿到各自剧本后，动画视频里的小人都标注了对应的人名。

第一个被播放的视频是王秋鹤毁坏器材未上报的那一段。

王秋鹤掰坏了器材上的一个支撑锁扣，他怕被学校要求赔偿，偷偷把锁扣虚放上去了，紧接着在他之后的一个同学使用该器材时没料到支撑有问题，将自己全身的力量都放在了支撑架上，支撑架崩坏，该同学从高处坠落。

听到声响的同学们都围过来看，其中有个长发女生冲在最前面，她身上标注的名字是林子越。

徐鸣让张晦停在这个长发女生站了C位的画面，问林子越：“受伤的这个人跟你是什么关系？看这个紧张程度，应该不是普通同学关系吧？”

林子越：“那是我的上一任男朋友，但他上学期退学后我们就分手了。”

徐鸣继续让张晦放了另一个关于刘荞的视频。

刘荞这段视频是个合集，时长比王秋鹤那段长很多，徐鸣直接说：“从三分钟左右开始播放。”

三分钟左右是刘荞带人把一个长发女生围在墙角动手动脚，女生一直在躲，这个女生也是标注了林子越。

这段放完，徐鸣喊停。

这次不用他问，林子越主动说：“没错，我以前也被刘荞霸凌过，但这和张晦的死亡有什么关系？”

徐鸣没接他的话，只是向所有人说：“请记住，现在林子越还是个被霸凌的人。”

他又让张晦跳播：“从十二分钟左右开始放。”

十二分钟开始，又是刘荞带头在操场角落里欺负一个短发男生，放了一会儿，徐鸣再次喊停。

停留的画面中，又有林子越的身影，这次“她”不是被欺负的人，隐隐站在欺负人这群人的后面，领头的刘荞似乎在回头和“她”说话。

徐鸣：“到这个时候，林子越好像已经从被霸凌的角色转到了霸凌团伙中。林子越，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林子越面色如常：“这有什么好说的，这里面我也没欺负人吧？我本子里也没那么多内容，说不定我是在制止刘荞呢。”

这时，有一个同学反驳他：“不是，我曾经被刘荞带人堵过，就是因为得罪了你，刘荞是给你出头。我和你关系很差，被欺负之后很不甘心，所以去找了你的男朋友王秋鹤告状，说你跟刘荞有一腿。这些昨天大家轮流讲的时候我提过了，后面不是还有王秋鹤和刘荞在厕所吵架这段嘛，然后被路过的张晦听到一些。”

林子越：“这最多是个多角恋，和杀人动机有什么关系吗？”

徐鸣：“有。首先，王秋鹤使你前男友受伤退学，你有理由对他产生怨恨；其次，刘荞曾经霸凌你，也会让你恨他。而张晦发给你的视频，让你有了一个可以同时除掉他们两个人的机会。但是刘荞在学校里的势力很大，你怕惹祸上身，需要另一个人替你曝光他们，手握这两份证据又暗恋你的张晦就是个合适的人选。”

林子越学着他说：“首先，在视频被张晦发出来之前，我并不知道是王秋鹤瞒报导致才导致前男友受伤退学，不然他也不可能成为现男友；其次，如果要借张晦的手曝光其他两个人，我杀他干嘛？”

刘荞突然接上他的话：“你知道王秋鹤瞒报的事，当天我和他在洗手间吵完架之后就把视频发给你了，后来才发给张晦。”

林子越看起来很惊讶：“啊？可是我本子上没写啊，是我看漏了吗……”

他去翻自己的本子：“……哦，好像是，就提了一句。但我放学就跟王秋鹤出校了，回来后就张晦就出事了，视频我没看，本子上也没提是什么内容。”

他把本子合上：“我理解你们现在讨论的内容。前面已经提到了可能是凶手删除了张晦手机上他把视频发给我的聊天记录，所以凶手可能就是我，我在掩盖自己，所以我把对话删了，现在是这个逻辑，所以才开始找我的动机对吧？”

周研：“是啊，不是一直在说这个事儿吗？”

林子越：“但被删除的对话里有我把张晦约上天台的内容吗？”

白晓晗：“这倒没有。”

林子越：“张晦电脑上的聊天记录有其他人把他约到天台吗？”

白晓晗：“这也没有。不是张晦自己跟同学说是上天台收被子的吗？”

林子越：“所以，知道他在天台上的就只有知道他去收被子和看见他上了天台的人，凶手就在这些人里面，又绕回来了，还是男生宿舍里对张晦有杀人动机的那三个。女生宿舍的人根本不可能知道他要去天台，两米高的墙隔在那里哪个女生能看到。”

……

张晦坐在讲台上听了一上午，后面基本没人问他问题了，讨论又乱成一锅粥。

到了午饭时间，他提醒大家去吃饭：“先填饱肚子再讨论吧，我先去食堂了。”

他一动身，徐鸣和周研立马跟他走了。

周研听人讨论到现在也没理清头绪，他搭上张晦的肩凑近：“兄弟，有没有内部消息？透漏一点儿？”

广播响起：“学员周研违规，警告一次。”

广播声音回荡在学校上空，久久不散。

周研一脸懵：“我干什么了就违规？不是早就演完了吗？”

张晦把他的胳膊从自己脖子上拉下来，指了指自己耳骨上挂着的微型通讯器：“不该问的不要问，懂？”

周研：“……这还真是防不胜防。”

午饭后，张晦照常回宿舍午休，但除了他，大家都无心休息，抓紧时间再找找还有没有线索。

下午，张晦13：20准时醒来，30分到达教室的时候，江逢川也在，他正坐在讲台上看着笔记本电脑屏幕，手指轻快地在键盘上敲着字符。

离投票时间只剩一个半小时，他大概是在等着收答案。

其他人可能还在找线索或者在其他地方讨论，教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江逢川突然问张晦：“你怎么知道凶手是她？猜的？”

张晦在讲台下面的位子上坐下，抬头说：“如果是猜的就不给加分了吗？我的本子上有用的内容太少了，而且又没有机会参与搜证，不必提供准确证据吧？”

江逢川：“你杨老师没要求提供证据，如果是猜对的，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所以，你只是因为运气好吗？”

张晦笑了笑：“一部分运气，加一部分实力。”

江逢川：“是吗，说说看你的实力。”

张晦的受害者本和其他人的本子内容有区别，这是视角限制，但也有好处。

“群里的视频是凶手发出去的，那时候我已经死了，所以这件事我并不知情。但我死之前发生的重大事件也只是收到了这两段视频。”

“关于刘荞的视频，是我偷偷从王秋鹤放在盒子里的U盘中复制出来的，我死之前王秋鹤不知道我偷看了，所以王秋鹤没有嫌疑，同样，我只是送东西，刘荞就算在我吃饭期间看了U盘内容，也只会找王秋鹤的麻烦。”

“至于刘荞发给我关于王秋鹤瞒报的视频，他是想让我疏远王秋鹤并加入他的团伙。但这件事，王秋鹤不知道，刘荞既然要拉拢我自然也不会突然对我下手。”

“那么，就存在第三人，因为这两段视频谋害我。”

“这个人既跟这两段视频有关系，也和王秋鹤、刘荞有关系，同时，也得和我有关系。”

“而我把视频发给了林子越。也只有他符合上面我所说的条件。”

当时张晦在天台上等凶手时还有些忐忑，但看到林子越站在宿舍楼下向他打手势的时候，他就知道，加分稳了。

凶手确实约了受害者在天台见面，但不是用通讯联系的方式，而是从校外回来的凶手正好看见了楼顶上的受害者，用打手势的方式让对方在楼上等自己上去。

接下来坠楼的过程和徐鸣之前的模拟推测相差无几。

江逢川听完说道：“脑子还算灵活。你同宿舍那个徐鸣也不错，现在只有他还没被绕进去。等今天考核结束，你们两个跟我去个地方。”

张晦：“去哪儿？”

江逢川：“长浦市，临时抽调。算入场考核。”

张晦知道第二个月是工程师的实训课，第三个月才会有工程师的入场考核，而他作为研究员，后面两个月其实都可以不用参与。

这个临时抽调又是怎么回事？

江逢川似乎看出了他的疑问，停下敲击键盘的手指，目光越过电脑屏幕与他对视：“以徐鸣的身手，一个月实训课没什么必要参加，他有能力直接进行入场考核。至于你……这次去的地方有可能不仅仅是存在一个‘场’，它有可能是一只邪的绝对领域，最坏的情况，是那里存在多只邪，已经有成‘域’的条件。你还算机灵，说不定能派得上用场，如果用不上，就当公费旅游吧。”

说完他继续敲键盘。

张晦手机一响，打开看见是江逢川在群里发了一个小程序链接，点进去可以输入自己的姓名和答案。

一个多小时后投票时间到。

教室里三三两两成伙的人像考完试对答案似的，你看看我的我看看你的，最后一脸纠结地提交了答案，在座位上祈祷自己能顺利得分。

全部人提交完答案后，江逢川一点儿悬念都没给大家留，直接宣布：“凶手林子越，通过考核。受害者张晦，通过考核。张晦在被谋杀前准确预测凶手身份，加一分。其余学员考核未通过。”

“本月考核总成绩已经公布，请各位核对分数，有异议者五点前向主审官提出，六点后不再接受成绩复议。晚间七点半准时在操场集合，进行第一阶段结业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