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做的是正经任务[快穿] 第34章 农门贵子（二）

童珉回程的时候，是大哥一路背着。

“我们家石头真是聪明，三月，背好你弟弟啊。石头啊，你给大伯娘说说，你是怎么和那人说的啊？”大伯娘余氏好奇地问着童珉。

大家都很好奇，都不由一起看向童珉。

童珉摇摇头，“我只是给那位公子讲了一下道理，他相信我们确实无辜，就没有追究了。”

“这么好说话？”大伯娘不相信，再要问时，就看到童珉已经睡着了，还想拉着人问，却被童奶奶阻止了。

童珉当然没有睡着，只是事情确实不是这么简单，只是不好对大家讲而已。那人身上太重的胭脂味，虽然看起来穿着不错，但是行为举止没有富养出来的气度，这个年龄看起来已婚，童珉就推测这人就算不是上门女婿，就是女方家家世比男子好。

不过是说，如果非要冤枉他们偷了钱，就让自家爹去这人的家里告他在这边玩女人。这个词虽然不好听，但因为童珉不知道这人是养了外室还是逛了青楼，便假装知道这个事情，还故意说了没有出现的童父，让那男子投鼠忌器而已。

这本来是件小事情，但那人欺负他们是一群妇孺，便任意欺负了。

权势，真是一个好东西。

童珉回到村上后，又过起了无聊小孩的游戏。三月要去忙活，想到弟弟身体不好，小孩天天坐门口也没有小伙伴一起玩，就让六月带着他去玩。

“二哥，我不想去玩。”童珉看了看那个日头，这会儿正是暖眼，晒着正舒服。

六月正是贪玩的年纪，今天得到许可带弟弟玩，他才不想去山上挖野菜。于是，六月拉着童珉去找其他小孩玩。

看着这三五成群年龄不一的孩子玩着躲猫猫的游戏，还不如出去看看有什么能挣钱的方法，躲在草垛里的童珉无聊地想着。

最近天天锻炼身体，身体倒是好了一些。一位穿着月白色长衫的人从草垛前经过，这人文质彬彬，无论穿着打扮还是气质和这个村穿着粗布衣裳的贫农不一样。

“三叔好。”一个小孩看到他后，立刻站好给来人问好。

“嗯，小九在玩呐，你们玩吧。”那人温和地笑着摸了摸小九的头，方才离开。

童珉也不躲在草垛里了，出来问了六月那人是谁。

“哦，是村长家的三表叔，那可是个读书人，听大人们说马上就是秀才老爷了。”

童珉扔下还在玩的二哥，自己跟着那位三表叔就去了村长家。

好在对方没有因为当他是小孩子，就让他出来自己玩。

“你是石头吧？怎么跟着我啊？”张霖笑着问他做什么都看得仔仔细细的小孩，觉得这孩子虽然身体不好不常出来，但看起来安安静静和村上的小孩就不一样。

“三表叔，你是秀才吗？”童珉好奇问道。

“哈哈，谁告诉你三表叔是秀才的，三表叔只是童生，明年要是考上了才是秀才。”张霖温和地说着。

“三表叔，这个就是你学习的书吧。”童珉一脸的好奇，“能不能念一遍给石头听听，就一遍！好不好，三表叔？”

真是，为了学习，他是连卖萌都用上了。

张霖见这孩子难得这么感兴趣，只是读一遍书，并不难，于是就念了起来。

大概念了几篇后，张霖问童珉可以了吧，真的是个好脾气的读书人。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①

童珉把刚才张霖念的中庸的几章内容一字不差的背了出来，还假装天真地说道：“三表叔，这么说话好有意思的感觉啊！”

目瞪口呆的张霖：……他这是遇到天才了？

张霖赶紧又念了几章，童珉一字不差念了出来。

张霖震惊：“你可知道意思？”

童珉就是知道也不能傻的点头啊，“三表叔，我只是”

张霖这次要在家休沐三天，看到童珉的表现后便让童珉这三天都来他这里，还专门带着童珉回了童家。

说起来，张霖的母亲童氏还是童爷爷的亲堂妹，他们可是同一个爷爷奶奶出来的。所以算起来，张霖和童家也算是很亲近的关系。

只是童珉因为身体不好，常年不出门，两家来往的时候他也很少见客。

张霖和童爷爷在堂屋闲谈，童珉就静静地坐在石阶上，就是为人很精的大伯娘也不会喊他去干活，大家都盼着他别生病，不然公账上又要支出一笔药钱。

等张霖走后，童爷爷拿着他的老烟杆坐在堂屋门槛下方的板凳上抽着，白色的烟雾一圈圈出来。自从童珉闻到烟味就要咳嗽后，老童头已经很久没抽烟了，想的狠了时，也是去外面闲逛的时候抽一抽，回来后必要洗漱一下换身衣服。这事还被童奶奶调侃过，说是老了老了还讲究起来了。

因为他们村离镇上很近，所以童家两兄弟去外面干活的时候都是能当天来回的。既能把钱挣了又能把家里顾上，只是镇上的活计还是有限，并不是时时都有。

这天吃了晚饭后，老童头把一家人叫住，说是有事情商量。

“今天有件事情，和你们商量一下。”老童头看着两个儿子，慢悠悠说道，“老大，还记得去年你去县城白做工的事情吗？”

童老大想起这个事情就恨得牙痒痒，他每天天不亮就去做工，吃着最差的伙食，别说油荤了，就是一点点细粮都没有舍得吃过。晚上直至打更，火把的火燃烬了才回来休息，每天只睡个一两个时辰，白黑连夜的这样干了整整一个月啊，还自己搭进去了伙食费。

结果，被东家随便找了个理由就打发出来，大门一闭，他真是理都没有地方说。

人整整瘦了一圈，家里的农活也没有帮上忙，一身破破烂烂走了回来，身上是一个铜板都没有了。

“怎么不记得！都怪我笨！”童老大自责到，想到当时的场景，粗汉子的童老大眼泪差点又要流出来。

老童头心里也不好受，“所以后来你们也没人再敢去县城，我们童家从你高祖那辈搬到这个村子后，一直老实本分，日子不见好也不见坏。只是如今有条新出路，让我一直不甘心的想法又冒了出来。”

“爹，是啥新出路？”童老大问道，也担心老爹被外面的人骗了。

童珉安安静静听着他们讲以前的事，说到这里后老童头盯了他一眼，他便知道他筹谋的事情大约有戏了。

“今天你们村长家的霖表弟过来了，说是让我送小石头去拜师考秀才。”

老童头说完就看两房的反应，小石头身体不好，如果让小石头读书，童母首先就露出笑容来，大伯娘却脸色一变。

“爹，就是村长家这样的家底供一个读书人，都是俭省又俭省，我们这样的家底怎么供得出一个读书人。再说爹，我们家三月才是长孙，他都还没有去识过一两个字，下面的弟弟们就先去学，岂不是让外面的人说他们不尊长？”大伯娘说的一脸情真意切，为大伙考虑。

“阿霖的老师说过他明年的考中秀才的可能很大，他反正还要考校石头两日，到时候再看吧。你们要想想，若是我们家石头真的过目不忘，那考试比很多人都要容易很多。”老童头知道不止这样就能考，但只有先说点好的，“若是我们出个秀才，不光能免了赋税，就是以后童家儿女的婚事也能好上许多。”

因为老童头也没有非说一定要让石头去读书，所以余氏也没有一直抵着说话。

这边，从来没有想过儿子还能有读书这个出路的陈氏，算是被打开了一个思路。在回去后，看到儿子规规矩矩洗漱去睡觉后，比同龄人都要文静许多。

“石头爹，你说，我们是不是可以送石头去上学。霖兄弟这人多厉害啊，他都夸我们石头聪明，肯定没有问题。”

“唉，看爹怎么说吧，我看大嫂那个样子是不会同意的。”童二河叹息道，“我们膝下就这么一个孩子，虽不是亲……”

“孩子爹，别说！那就是我孩子！”陈氏眼睛红了，说着就掉了眼泪下来，“我这辈子最遗憾的，就是没能给你生一个孩子。”

“石头就是了，我再努力点做工，一定让他能有安身立命的本事。”童二河想起上次三月被冤枉偷钱的事，就觉得石头这孩子很有出息，就是他在，他也想不出怎么办好。

童二河这日一早，把童珉送到了村长家，看到孩子跟着张霖一起念叨着他听不懂的话，转身回家换了身过年才穿的衣服。

王秀才是镇上唯一的秀才，而今已经不惑之年，早已放弃继续往上考，在镇上开了家私塾，附近能供孩子上学的人家基本都要送孩子到这里来学。

童二河在门口犹豫徘徊了许久才鼓起勇气向门童道明来意，其实他就是想来问问多少钱可以入学，自从可以自己存一半私房后，他还是存了一点钱的。

刚好这时有个马车过来，听门童的称呼好像是个财主送幼子来入学。

“别等了，今天没空。”门童看了一眼童二河身上的衣服，布料不好，还洗白了许多。又是妄想王秀才能免费收入门的，这些人真是异想天开。

童二河去没管，一直在门外等着，从早上等到晚上，没有回家吃饭，也没有挪过位置。

门童在早上就禀报过王秀才这事情，见人一直离去，又进去说了一声。

王秀才见人执着，便让人叫童二河进来。见童二河两手空空，眼神已暗下去。

话也没和人说上，就让人过来带人出去。

“我们夫子已经收满学生了，老乡别的地方再问问？”带童二河出来的门童话虽然客气，但动作一点都不客气。

童二河也不知道怎么了，怎么进去还没说话就出来了？

①节选自《中庸》章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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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农门贵子（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