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是脑力派 第1章 赤血操术

“赤血操术？”

听闻仆从的汇报，加茂家主睁大了双眼，看向前来汇报的人。

“确认过了？”

仆从点头，恭顺地回道：“是，确实是赤血操术无疑。”

其实加茂家主也不觉得连这种事都能搞错，只是觉醒术式的人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古朴的建筑群隐没于山林之中，传承千年的咒术世家历代居住于此。

加茂家与五条家、禅院家并称为咒术界御三家，以悠久的历史传承和强大的家传术式著称。

加茂家可以操纵血液的赤血操术，五条家拥有以无限力量创造出绝对不可侵犯空间的无下限，禅院家以影子为媒介操纵式神的十种影法术。

加茂家向来以名门中的名门自居，自诩为平安时期大阴阳师贺茂氏血脉的继承者。

只是百年前家族中发生的丑闻让加茂家背上了无法洗掉的污点，使得他们不得不收敛锋芒。

加茂家的赤血操术再次觉醒了。

众人怀着激动又复杂的心情踏进加茂架纯的院子。

黑色长发的小姑娘小小一个，身着印有加茂家家纹的色无地和服，撑着下巴坐在茶室的出口处。

仆人们有条不紊的在院中忙碌着。

女孩子看着院中的添水放空大脑，巴掌大的小脸略显苍白，漏出恹恹的表情。

接满水的竹筒向前倾倒，在流水的伴奏下有规律的击打石头，发出清脆的响声。

几名身着狩衣、头戴立乌帽子的高大男人踏过门槛。

发现有人出现，女孩子抬起那双绯色的眼睛望向他们。

自从妻子去世之后，加茂忠胜再没有给这个女儿什么关注，接触也并不多，只记得当时将三岁的加茂架纯交由了仆人照顾。

其实妻子尚在的时候，他也不是很关心。

作为传承千年的世家，加茂家保留着很多封建糟粕，比如侧室，比如重男轻女。

他们本就是家族联姻，而且只是一个女儿而已，他想。

身后的仆人轻声向她提醒来人的身份：“架纯小姐，家主大人和长老们到了。”

加茂架纯这才起身，双手在身前交叉，微微鞠躬点头，问候道：“父亲，下午好。”

看着眼前还没有他腿长的小姑娘，这竟然是觉醒家传术式的继任者，不怪他没预料到。

加茂忠胜神色复杂地走到她的面前，开口道：“架纯，你还记得我吗？”

加茂架纯对父亲还是有印象的，只是不熟。

毕竟只是个小孩子，大多数时间她都是无所事事的。

在院子里闲逛的时候也曾经碰见过几次匆匆走过的加茂忠胜，只是不待她作出反应，人便已经离开了。

“父亲。”加茂架纯并没有回答她记得还是不记得，因为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重要的，只是重复唤了一声而已。

加茂架纯是个早慧的孩子。

她清楚的知道父母是家族联姻，并没有什么多少感情。

母亲离世后，家族中唯一一个在乎她的人也不在了。

被分配到她身边照顾的仆人也只是按规矩行事。

虽然对她来说，规矩也不是没有好处的，至少她的生活质量还是有保障的。

日子很无聊的过，大多数时候她都在坐着发呆、默默观察他人。

好在四岁之后，为了避免家族中出现一个文盲，开始有教习老师前来为她启蒙，教她识字和礼仪。

聪明的脑子和优秀的记忆力让她的学习进度飞快。

在认识的字多了起来之后，她又多了一项打发时间的事情——读书。

加茂架纯很喜欢看书，自从识字后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藏书阁。

加茂家作为传承千年的世家，藏书浩如烟海。

书中她看到了很多教习长老还不会对现在的她讲述的知识。

咒力……咒术……

她也有么？

她觉得自己是有的。

咒术师的术式是多种多样的，觉醒什么术式靠的是自身天赋。

她的术式又会是什么呢？

虽说不是每个有咒力的人都会觉醒术式，但是她是相信自己拥有术式的。

加茂架纯看着自己白皙的手掌，透过阳光，仿佛能看清皮肉下流淌的血液。

上午的课业结束后，加茂架纯又跑到了家族的藏书阁里。

一楼没有什么重要的书籍，存放的只是一些族史和咒术届基础知识，很少有人来翻阅。

负责打扫藏书阁的仆从已经习惯了这个喜欢看书的小姐的到来，并未多做打扰，悄悄地避开了。

书籍按照不同分类整齐有序的摆放在书架上。

加茂架纯很快便找到了她想要的关于如何操纵咒力的书，让身后的侍女帮她取下后，便寻了个桌子翻阅起来。

庭院中。

午饭过后，加茂架纯视线跟随着蝴蝶飞舞的轨迹，不由回想起书中的内容。

倏然间，女孩子眼前一亮，抬起右手，用牙齿咬破手指，双掌合拢前伸。

“赤血操术——穿血。”

咒力混合血液一同在身体中游走。

血液自伤口涌出，经咒力强化过的血液凝结成线，斩断了半空中蝴蝶的翅膀。

蝴蝶掉落在草坪上。

跟在她身边负责礼仪礼仪的老师震惊的看着这一幕，连忙派人将消息上报给家主大人。

加茂架纯的术式经家主及长老们再次验证。

众人狂喜。

加茂家展现出了惊人的效率。

家主和长老们召开了紧急会议。

根据会议讨论结果，加茂家会暂时隐瞒赤血操术觉醒的消息，先秘密对其培养。

族人均被要求立下束缚，不得将与加茂架纯、赤血操术有关的任何消息泄漏给他人。

一个小时不到，女孩子的住处便从偏远的角落搬到了离本家的中心更近的院子。

院子的结界被再次加强，院子周边由甲级火卫队全天巡逻。

夕阳的余晖洒满了院子。

除节日以外的时间里，加茂架纯还是第一次和父亲一起吃饭。

加茂忠胜观察着坐在对面的小女孩，因失血而苍白的小脸上表情恹恹的。

自从术式觉醒，女孩子一直都是这个反应，从她身上看不出一点对自己觉醒了家族难得的赤血操术的喜悦。

是善于隐藏的类型么？

短短几个小时，加茂架纯的成长记录以纸质的形式呈到了他的面前。

他不相信女孩子不知道赤血操术对家族意味着什么。

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对咒术界有一定了解的人都知道。

就算没人跟她讲过，但她在翻阅藏书阁中书籍的时候一定会看到过。

“架纯不开心么？”

这个是个极其聪慧的孩子，教过她的教习老师均对她做出了极高的评价。

加茂家的孩子基本会在六到七岁觉醒术式，家里会将这个年龄段的孩子集中起来，送进学堂一同学习咒术相关知识，两年的学习完成后按其天赋进行分班，将他们向不同方向培养。

加茂架纯通过自学且在仅有五岁的年龄能够自行觉醒术式，她的天赋是家族罕见的。

可惜是个女孩子，不然一定会早早得到教习老师的举荐，提前得到家族中更优秀的教育。

“我讨厌失血的感觉。”加茂架纯啜饮了一口杯中的红枣茶，嫌弃的放下，看着面前餐碟中的菠菜猪肝汤：“也不喜欢补血的食物。”

因为第一次使用赤血操术，她还不能很好的把握血液的用量，失血有点多。

在阅读了众多书籍后，她最向往的其实是十种影法术。

可惜的是，她是加茂家的人，绝不可能觉醒禅院家的祖传术式。

但是当个式神使也行啊。

加茂忠胜紧盯着女孩子的一举一动：“架纯知道赤血操术是什么吗。”

“加茂家的祖传术式。”女孩子很快便回答了出来。

“对。”加茂忠胜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加茂架纯绯色的眼瞳：“这是加茂家代代相传的术式，历代拥有者都成为了加茂家的家主。”

“那我也会成为加茂家的家主？”加茂架纯坦然地回视。

“如果你能够成长起来的话。”

“这是诅咒么？”

“不。家族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够尽快成长起来。一旦赤血操术继承者出现这一消息传递出去，将会有无数诅咒师蜂拥而至，来取走你性命换成赏金。”

“为什么要我尽快成长起来？”加茂架纯的语气中带着略微不解。

“因为家主会是家族的引领者，目前的加茂家需要一个强大的继任者成为家主。”

“架纯，家族会给你提供你需要的一切资源让你尽快成长。”

待加茂架纯离开后，加茂忠胜桌面上的蓍草放回身后的柜子。

就像加茂忠胜说的那样，家族中的资源均向她开放。

有关于赤血操术的书籍和历代拥有者的手记均被拓印，整齐地摆放在加茂架纯的书架上。

自从觉醒了术式，加茂架纯的生活被课程和阅读填满，时间在学习中消失殆尽。

但是她乐此不疲，她很喜欢强大的自己。

“操纵自身血液完成攻击，无论远近，唯一的弱点便是自身，因为人体内的血液是有限的。”

“赤血操术的持有者会定期抽血，随身携带血袋，以备战斗时使用。”

作为传承千年的术式，赤血操术的使用并不是什么秘密。

听了教习长老的话，女孩子撅起的嘴巴更高了：“抽血不也是失血么？”

她还是很讨厌失血，主要是讨厌失血后虚弱的感觉，那会让她感觉不安。

“是，但是如果能更为精准的控制咒力，就可以以极少的血液完成更为精细的操作了。”

教习长老迟疑片刻，继续道：“其实还有一种方式，反转术式，因为咒力的来源是负面感情，将咒力反转便可负负得正，得到可以治疗的反转术式，严格来讲其实也属于一种咒力操控，只不过能够掌握这项术式的人寥寥无几，而且不同人使用反转术式产生的效果也会有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