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找人,丽贵妃自然不敢不放,皇上没多久就到了。
皇上一看太子在这里,心里便明白了几分,用完点心又和太后寒暄了几句,便带着太子回到了自己的宫所。
“说吧,怎么回事?”
褚元安回答:“宁儿回府探望过永宁侯了,他只是舍不得儿子早早入宫罢了,毕竟宁儿身体不好,这父皇也是知道的。”
皇上冷哼一声:“你真当父皇是老糊涂了?他能舍不得儿子,当年让年仅八岁的小世子在祠堂跪吐血的是谁?宁子昔的身子一直不好到底是谁的原因?”
褚元安安抚他:“宁儿的身子是被他父亲折腾坏的,所以父皇觉得他们父子还能一条心吗?所以永宁侯怎么回答的不重要,宁儿的态度才是至关重要,只要宁儿没有外心即可。”
皇上点点他的额头:“你啊,甚为上位者最忌讳被人看出软肋,咱们褚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痴情种子。”
褚元安撇撇嘴:“父皇别以为儿臣不知道为什么近些年后宫再无龙嗣诞生。”
皇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你、你母后身子不舒服,你去请个安。”
皇后身子不舒服,褚元安就带上了宁子昔一起去看看,毕竟太医院的人有可能被收买,宁子昔肯定是放心的。
皇后面色红润有光泽,脸上的笑容也能看得出来是发自内心的,真的不像是生病了。
说话的时候宁子昔就察觉到了什么,等到把脉的时候就确定心中所想,抬头问大宫女:“晚晴咕咕,娘娘近来饮食可好?”
皇晚晴回答:“娘娘食欲好得很,膳食用过一个时辰不到便又觉得腹中饥饿的很,鲜果点心更是时时备着。”
皇后:“说也奇怪,当初就是茶不思饭不想,每日都是宫女劝着才能勉强用一些,可是这一次完全不一样。”
病人和医生一块打哑谜,唯一听不懂的褚元安一头懵:“母后的身体到底怎么了?”
“没事,娘娘的胎像很稳。”宁子昔笑道:“食欲好是好事,毕竟怀胎辛苦,不过也莫要过量,若是增重过多,将来生产的伤疤怕是要遭罪了。”
褚元安震惊:“母后有孕了?这……”
皇后笑道:“恭喜已经很久没有小孩子出生了,皇儿不高兴吗?”
褚元安摇了摇头:“儿臣是担心母后的身子。”
皇后:“无妨,自从服用了宁世子给的丹药之后,母后感觉身体好了许多。”
褚元安知道那个丹药,说是强身健体的,自己也常吃,但是也没说过会受孕啊。
看到他惊恐的眼神,宁子昔一脸无辜:“我发誓那真的只是强身健体的丹药,给皇后娘娘养身体的,可能是……身体太好了吧。”
皇后脸色微红,她当年生产的时候伤了身子,再没有受孕,皇上留宿她也没用过药,谁知道突然就有了。
其实在宁子昔生活的年代,不到四十的年纪都还没结婚呢,生孩子并不算晚,但是这里似乎算高龄产妇了,生产有危险,他的确也是不放心,想帮皇后再梳理一下身体。
褚元安明白他的意思:“这屋里的下人都已经打发出去了,晚晴姑姑是母后的陪嫁,你对她可以放心,她不会做对母后不利的事情。”
皇后不解:“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褚元安回答:“母后稍安勿躁,实在是不方便让更多人看到。”
宁子昔单膝跪地:“皇后娘娘恕罪。”
他把手搭在皇后的手腕上,让自己的精神力一点一点流入皇后的身体里,帮她疏通经脉中的不适。
即便是皇后最近身体好,但是受孕多少还是伤身体的,经宁子昔这么一梳理,皇后感觉身体轻快了不少。
“没想到宁世子还有这般本事。”
宁子昔松开手:“小臣惶恐,只是幼年在庄子上将养时偶然学过一段时辰,不足与外人道也,晚晴姑姑若是娘娘极信任之人,倒也无妨,只是莫要再传与第三人耳中,所以……”
皇后点点头:“本宫晓得,此时本宫绝不会再向他人提起。”
宁子昔:“多谢娘娘,此后每隔三日,小臣便会岁太子殿下前来帮皇后娘娘查看身子。”
皇后笑道:“那可要劳烦宁世子了。”
回到东宫之后褚元安开始突发奇想:“你说让父皇再坚持几年,等小皇弟长大,是不是我就不用继承皇位了?”
宁子昔:“那万一是皇妹呢?”
“那就女皇啊。”褚元安开始琢磨:“到时候把娃儿弄进宫来帮她,姐妹两个齐心。”
宁子昔觉得他想的太过遥远:“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太阳都快下山了,我都没晒到。”
褚元安:“没太阳还有月亮呢,走,我带你去晒月亮。”
宁子昔:“今日初一,月亮就露出那么一点点,还有可能根本就看不见,够谁晒的。”
褚元安:“……那明天再晒。”
未免夜长梦多,第二日要立太子妃的消息就传了出去,家里有适龄儿女的纷纷动心,结果第三日皇上就直接赐了婚。
以往太子正妃和侧妃都是同时受封,正妃是男子,那侧妃生的就是未来的长子,前途必定是有的,各家都眼巴巴的等着,结果一连几日过去都没有等到消息。
有人坐不住了,直接趁着宁子昔出宫回府的日子堵在了路上,无外乎要贤良要大度,不能容不下侧妃。
宁子昔被他们说的一脸懵,这有没有侧妃又不是他说了算的,心里不平衡去找皇上哭诉啊,找他一个小人物有什么用?
遇上一个两个还能忍,次数多了他就烦了,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回府,索性直接喷了一口血,虚虚弱弱地躺回了马车。
宁小世子被气吐血的消息不胫而走,巴望着的人心里又淡定了,就这个身子骨,怕是太子妃的位置没坐热乎人就没了。
前往宫里报信的下人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劳烦大哥给东宫传个话,就说、我家世子他、他被气、气……”
那小太监也是急性子,一边跑一边喊:“宁世子被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