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秦楼楚馆的多多少少都会养上一些打手,但是打手终归只是打手,欺负欺负普通人还行,跟正式铁甲卫对上跟豆腐差不多,很快便丢兵卸甲,被收拾的干干净净。
宁子昔有些失望:“他们不是那什么很强的组织吗?怎么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啊,这也太废柴了吧。”
褚元安回答:“这里只是一个据点,在彻底暴露之前,不可能出动那些隐藏实力,否则被发现了问题会牵连更大,得不偿失,现在不过是个青楼罢了,没了还可以再建一个。”
看着里面的人一个接一个的被押送出来,周边人的恨不得自己上手,但是又惧怕于铁甲卫的气势,只能仗着人多大喊。
领头的站在正门口,声音传出去很远:“城主大人有令,捉拿天香明月楼一干人贩审问,有冤屈者,可以去官府报官。”
众人一听一窝蜂的往府衙跑,只希望能够尽快解毒。
褚元安感叹:“年幼时听皇叔讲述他在武城游历的见闻,他口中的武城百姓,生活富足,知书守礼,民风和善,短短十多年的光景便败落至此,武城城主难辞其咎。”
宁子昔有预感,最后还是要自己来收拾这个烂摊子,他想去跟着看热闹,但是褚元安不肯,硬是拉着他先回去休息。
他们定了一家客栈,观棋不语他们几个也都到这里汇合,小娃儿见面第一句话就是这里不好,她没说哪里不好,但是反正又说的很肯定。
大家集体为武城城主点了根蜡,不管到底是哪里不好,既然是武城的事,那结论肯定是城主先不好。
第二天一大早,宁子昔难得的没睡懒觉,张罗着要去官府看热闹。
褚元安觉得他不大对:“你以前也不是这般喜欢热闹的,现在居然会为了看热闹连懒觉都不睡了?”
宁子昔抿抿嘴,他其实对比八卦本身没有那么大的兴趣是,主要是他知道了原作者不靠谱,所以现在想要关注所有的事情,以防不小心你被坑了都不知道。
心里想的明明白白,但是他不能说,说了褚元安就会刨根问题。
褚元安一直以为自己足够了解宁子昔,连他不为外人道也的特殊能力都知道,但是自从到了苏城之后,发现他又多了新的秘密,这个认知让褚元安心里很不安,但是也知道他的脾气,光靠问是问不出来的,只能等着他自己说。
褚元安花了两年多的时间才让宁子昔慢慢交付自己的信任,这一次他原本觉得他也可以等,但是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当初的耐心,他会担心好不容易靠近的小东西离自己越来越远。
他想得太多,手下的力气就没有分寸,宁子昔吃痛:“你干嘛,很痛啊。”
出院按钮回过神来:“走吧,去官府。”
武城的官员分配没有荣成那么多,城主统辖全城,左右丞相主管文武,文丞相手下配备了四名官员,主管民生,其中负责断案的就是府尹,府尹审理之后把结果递交到文丞相,最后到城主府。
现下府尹大人一个脑袋两个大,别说外面那一堆要报官的人了,他自己身上还带着毒呢,出事的那天晚上他也在天香明月楼,现在家里整闹得厉害,当初他是靠着岳家的势力才爬到如今的地位,被知道了自己去了那种地方,夫人闹的厉害,直到现在还没安抚好。
宁子昔一看见那位府尹大人就笑了,他撒药的时候刚好就站在这人身边,数他身上沾的最多,居然还好意思在这里装正经人审案。
昨晚带兵捉人的那个小将目光清明,看起来就很正直的样子,而且身上没有任何不良气息,这么一对比,这个府尹就更招人嫌弃了,相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府尹审理案件的方法更是让宁子昔打开了眼界,直接怕人把老鸨子拉到公堂之上,问了没两句话就开始打板子,主打的就是一个刑讯逼供。
虽然宁子昔知道老鸨子罪有应得,打他也是白打,但是并不认为府尹这样做就是对的,因为他并不知道事情是不是老鸨子做的,他今天能直接刑讯逼供,他日也会这样对别人,万一以后遇上被冤枉的呢?或者说以前不知道被他冤枉了多少人了。
娃儿冒个脑袋:“那个乞丐在审案。”
宁子昔:“乞丐?你确定?”
娃儿点点头,在她看来坐在公堂上坐着的那个人就是个乞丐。
他们这边说话有同样看热的人听见了,连忙说:“你们可小声点,上面坐着的那位可是官老爷,让人听见你们说他是乞丐可以要挨板子的。”
他原本是好意提醒,但是他的嗓门比宁子昔和娃儿加起来都大,周围的人都听见了。
有好事的问:“你们敢说吴大人是乞丐?”
吴仁行抬头看向他们的方向,他以前的确当过乞丐,只是救了左相家的独女,这才咸鱼翻身,靠着岳丈的提拔一步一步爬到如今的地位,最恨的就是有人提起自己以前的身世,乞丐二字,可算是捅了他的马蜂窝。
他惊堂木一拍:“堂下何人喧哗,可是这罪犯同伙?”
刚才喊出声的那个人悄悄躲到了旁边人的身后,让他凑事可以,但是让他担事不行。
他这一躲开,就把宁子昔让了出来,吴仁行的眼中冒出精光,如此样貌的美人,比之拂柳郎君尚且有余,若是能收用了……
师爷太了解他的德行,清了清嗓子暗示了一下,他猛然回过神来,再拍一次惊堂木:“来人哪,把那同伙押解上来。”
这别说围观百姓了,连衙役都看不下去了,磨磨蹭蹭的不想动手。
吴仁行眉毛一竖:“左右,还不快些把同伙押上来!”
到底是顶头上司,衙役违抗不得,只得走到宁子昔的面前,带着几分抱歉要动手抓人。
宁子昔也干脆,直接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衙役吓了一跳,本能的后退了几步,好险身上没沾上血。
宁子昔哀哀戚戚:“昏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