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开始真的没有想运动 第13章 第十三章

在长野县的最后一天，幸村给了大家半天自由活动的时间，仁王决定再去拜访一下泷川先生。

“打扰了——”仁王来到了上次修行时认识泷川先生的神社里。

“啾——”白色的猫头鹰猛的冲向面前的男人，又急速刹停，最终稳稳站在他的肩膀上。

“你来了？”他挠了挠猫头鹰。

泷川先生的头发比起上一次见面长了很多，上次还只能扎起一个小揪揪的藏蓝色头发，现在已经可以说是短马尾了，唔，刘海也更长了。

看着面前同样也留着一条小辫子的少年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猫头鹰看，他忍不住笑了笑，把托着猫头鹰的手往前递，示意仁王摸摸。

仁王看着举到面前的猫头鹰，秉着猫头鹰也是猫（大雾）的原理，毫不客气地上手给猫头鹰顺毛。

唔......手感也和猫差不多，甚至还不掉毛，当然，如果脾气好点，不试图追着他的手啄就好了。

看着面前的两个白毛打闹的样子，被一些事情困扰许久的泷川雅贵终于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笑。

“你能陪我去看一场弓道比赛吗？”

因为精神力很强大，仁王向来对人的情绪很敏感，此刻他敏锐地察觉到泷川的情绪不太对，是困惑吗？

反正整个下午都没有其他安排，他答应了泷川。

最近的弓道比赛只有一个，兜兜转转，仁王又回到了旅馆隔壁的那个弓道比赛场。

仁王跟着泷川来到观战席，这里的场地跟一般的运动场地很不一样。

直径三十六厘米的标靶，总长二十八米的射箭距离……唔，比网球场还要长上一点。

“下一组，桐先中学。”

弓道有着严格的规矩，从走入比赛场地、到取箭、拉弓，都有着固定的一套流程......跟真田练习的剑道确实有相像的地方。

桐先中学的五个人一个接一个走进比赛场地，侧着站成一列，隔着相同的距离......

依着顺序，从第一个开始取箭......

起立，右脚后滑取肩宽距......

将弓高举过头顶，右手拉着弦，两手将弓弦向左右拉开，自然下滑......

瞄准......

“嗡——”

“哒。”

射出的箭正中靶心，弓弦回弹的声音在场馆回响。

“哟西！”

啦啦队的呼声把看得入神的仁王拉了出来，才发现这支队伍站在最后的三个选手就是那天见到过的在台阶上喝汽水的那几个人。

他们三个的身上......

不确定，仁王决定再看看。

弓道比赛一组五轮，到第三轮的时候，仁王终于确定了。

虽然形式不太一样……但是他能感知到他们的精神力频率正在不断靠近……也许这是弓道世界的“同调”？

他微微仰头看向身旁的泷川先生，发现他眼里闪烁着些许被触动的光。

“泷川先生……泷川先生？”叫了两遍，泷川才反应过来。

“不好意思，刚刚看太入神了。”泷川略微抱歉地笑了笑，“怎么了吗？”

“他们三个……在射箭的时候好像进入了一种很微妙的境界，那个是什么？”仁王没有刻意地使用平时上扬搞怪的声音，认真起来的时候，声音反而是略带沙哑的低沉。

“气合。”泷川给身旁的少年解释，“他们三人互相信任、倚靠，在精神上得到了共鸣，动作上达到了合一的状态，就是气合了。现在的他们，就是一个整体，所以，你也可以把他们看作一个人。”

合一……看作一个人……

仁王听了整段话，抓住了自己想听的几个词，心中又有了新的想法。

就在泷川给仁王科普完的时候，桐先中学的比赛已经结束了，完成比赛的选手可以自行到观众席就坐。

仁王的身边坐下了那三个少年。

比赛结束后就自然而然地从气合状态退出来的人显然还在纠结着比赛时那种玄之又玄的状态，一个个都跟掉了魂似的，机械地坐下。

仁王看向了另一侧的泷川，不知道他要不要给那三个人解惑。

‘有些事还是要自己悟出来才好。’他微微摇了摇头，仁王只能看到他靠嘴型无声地说着这句话。

看完比赛后的泷川状态显然好了很多，也许是先前的困惑有了头绪，他的笑容自然了许多。

“谢谢前辈招待了。”仁王向泷川鞠了一躬，今天他又从泷川那里找到了灵感。

“哈哈，应该是我感谢你陪我去看了弓道比赛才对，不用那么客气。”泷川抬起左手插进额前的刘海向后梳，没有刘海修饰的脸型显出了些许锋芒。

新的灵感还得再研究研究，回到神奈川的第二天，仁王最惦记的，是先前约好的和毛利前辈的比赛。

以及，经过他不懈努力地游说，终于答应来看他一场比赛的柳生比吕士。

‘哪怕是为了柳生，我也得好好打这场比赛啊puri～’看着对面的毛利前辈，仁王一边把手上的球往地上弹了弹，一边想。

场外，柳总算是知道为什么仁王在合宿的那几天这么拼命训练了，那么，也让他来期待一下‘惊喜’吧。

场上的比分在开局十分钟已经来到了3-1，仁王领先。

仁王想的很简单，毛利前辈一开局肯定不会那么认真，既然如此，他在开局将计就计进行猛攻，就能抢来优势。

毛利不是没有跟仁王交过手，在校内练习赛的时候他们对打过很多次，双打也经常抽到一起，他自认为对仁王的实力还是很有把握的。

只是眼下......仁王的实力已经大大超过他的预料了，他变得正色起来。

双方交换场地，仁王在两人擦肩时停了下来，“来一场认真的比赛吧，毛利前辈。”

认真的......比赛吗？

前半场，仁王的球速比起一周前快了许多，力道也不再是能轻易回击的，刚刚他就是因为没追上球而丢失了很多分。

又是一记快速球——

仁王看着毛利的手腕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咔哒’响，然后毛利的手凭空长出一截，把原本接不到的网球击回他的场内。

“比数15-0，毛利寿三郎领先。”

他看着被击回的球的落点愣神，又被毛利接回腕骨的声音叫醒。

看着毛利彻底认真起来的眼神，他嘴角微微勾起，“puri，这才对嘛～”

和毛利的比赛，仁王没打算用强制同调。一来，毛利本来的精神力抗性就很强，如果对他使用强制同调，他的精神力和体力都会很快耗尽；更重要的是，他该让毛利前辈看清，在立海网球部，天赋是最不值一提的事实了。

这次比赛的所有进攻和防守，他都会用基础网球应对。但这并不代表他就会输了，毕竟，毛利因为多次的组合而了解他，那么反过来也是一样的。

场外，从仁王打出第一个快速球开始就拿着笔记本猛写的柳，眼睛已经完全睁开了。

以往，仁王总是爱藏，他能收集到的资料都是过时的，欺诈师绝不会把真实的自己展露在人前。偏偏他的进步速度还飞快，为了更新仁王的资料，短短半年，他就已经换掉了三本仁王专用的资料本了。

但是今天......柳有预感，这可能是他能收集到仁王最有时效性的一次资料了。

看着场内大汗淋漓，已经喘得有些厉害的仁王，柳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铅笔。

“卟——”手中的铅笔产生了裂纹。

柳没有管，他直直地盯着场内的仁王，“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吧，雅治。”他喃喃到。

网球部的大家不是对毛利三天两头逃训的行为没有意见，可偏偏三年级的三位前辈实力不如毛利，在实力至上的立海大管不住他，能管住他的都是一年级，虽然当初以实力为王的说法拿到了网球部的管理权，但在某些事情上还是遵守着前后辈的礼仪，不好当面指责前辈。

柳对毛利不满很久了。

作为一起制定训练单的人，这件事情仁王比其他人更清楚。训练单上的内容总是挑着完成，训练效果总是达不到预期，导致之后的一整套训练单要重新调整......柳确实有对毛利不满的资格。

既然不好当面说，那只能让毛利前辈自己反应过来了，毕竟泷川前辈不是也说了，“有些事还是要自己悟出来才好。”

所以这场比赛，他必须赢！

毛利看着对面因为用力过度把下嘴唇咬得有些出血的仁王，有几次想要劝解他休息一下，在看到他眼神的那一刻，即将脱口而出的话都自动咽了下去。

他拿出了自己最好的状态，否则就侮辱后辈的认真了。

“比数7-5，仁王雅治获胜。”

比赛没有被拖入抢七局，仁王在最后一局小宇宙爆发，拿下了最后一分，获得了胜利。

比赛结束的那一刻，他直接脱力，靠着网球拍支撑着才没有狼狈地跪倒在地上。

走到网前，他只对毛利说了一句话，“毛利前辈，对你来说，网球到底是什么？”

不管身后的毛利如何怔愣，他走出了球场，找到了柳生。

直到浑身湿透的白毛狐狸站在自己面前，柳生还是没有回过神来，刚才的比赛在他脑子里循环，耳边仁王的话传到耳朵里只有“嗡——”的响声。

唯一听清的，就只有那句“这里就是我的战场，柳生，你要成为我的搭档吗？”

看着仁王背对着球场，身后快落山的夕阳把他照得高大起来，不知怎么的，柳生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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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