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沈惊缺敲着门,半天无人应答。
看着打了十几通一通未接的电话,男人皱起眉头。
“先生。”管家拿着备用钥匙,匆匆赶来。
“咔哒。”
卧室门被打开,房间里简洁整齐,微乱的床上空无一人,助听器被主人遗忘在床头柜上。
沈惊缺眸光一动,捡起掉在地上的狐狸公仔。
咔嚓一声,浴室那边传来动静,只见青年穿着稍稍遮住大腿的睡衣,哒哒哒走出来。
林析小心翼翼拎着衣服下摆,背后尾巴敏感的蹭一下衣服都难受。
今早起来发现化形用的暖玉莫名碎掉了,随之而来的便是被裤子磨的难受的尾椎骨。
结果脱掉裤子后尾巴不受控制,炸他个措手不及,来不及带助听器,便急忙跑进浴室,在镜子前观察着。
嘶,好像比之前大了点,林析好奇地摸着发痒的尾巴根,瞬间一股电流穿透全身,整个人腿软地撑在洗漱台上。
透过镜子,青年面色潮红,眼神迷离。
雪白柔软的尾巴尖处还有一撮亮眼的红色,尾巴无意识轻晃着,噼里啪啦扫掉一堆东西。
他尝试过许多次收回尾巴,结果都失败了,无奈之下便用灵力隐去它,打算去找徐妄想办法。
收拾好浴室,打开门就是男人站在卧室里,看着他的尴尬场景。
作为一只在人类世界生活了十几年的小狐狸,他当然知道在别人面前不穿裤子是多么丢脸。
四目相对,林析瞳孔一震,急忙拉下衣服,企图遮住自己露在外面白嫩的大腿。
却不小心蹭到敏感的尾巴,酥麻感直上心头,一瞬间整个人哆嗦了一下。
看着面前吓得发抖的人,沈惊缺面上不显,却也难得反思了一下自己。
对于这个收养的小辈,沈惊缺还是比较喜欢的,乖巧听话,还聪明,一点就通,不像自己那个侄子,叛逆地让人头疼。
“小叔,你怎么回来了?”
因为没有带助听器,林析控制不好音量和语调,听着稍显别扭怪异。
男人面色如常,把公仔放在床上,指了指衣柜和助听器,示意青年赶紧换好衣服,自己有话对他说。
交代完这些便绅士地退出去,顺带关上门。
林析瞬间面色爆红,慌忙穿好衣服戴上助听器。
为了尾巴的舒适,他还专门穿了一件低腰裤子。
看着被自己隐在身后的毛绒绒大尾巴,林析头疼不已。
算了算了,林析拍拍红透的脸颊,深吸一口气,开门下楼。
沈惊缺下楼后便坐在客厅沙发上,打量着和之前截然不同的别墅。
相比半年前冷冰冰的风格,别墅充满了生活气息。
电视机旁多了一个懒人沙发,零食水果被整齐地摆在架子上,随处可见的草稿纸和公仔。
感受着手底的毛茸茸,沈惊缺心情大好。
“谢谢王姨,我没事。就是睡过头了,没戴助听器。”
楼梯上青年扛着一个画框脚步轻盈往下下,“您腰不好,下次这种活喊我一声,让我来。”
“谢谢你啊,二少爷。”王姨在旁边紧张护着。
“功德+1。”
脑海中突然响起声音,林析脚步一顿,又若无其事下楼。
因手臂向上抬的缘故,衣服被带起,露出柔韧白皙的腰,随着动作左右摇摆,转个弯还隐隐可见马甲线。
林析把画放在指定位置,打过招呼就去找男人。
“小叔。”林析规规矩矩站着,对于这位在别人面前和蔼绅士,而在自己面前冷漠的小叔,他有些害怕。
“嗯。”男人的打量毫不掩饰,目光越过青年身体,落在背后,林析只觉头皮发麻。
这目光如有实质,林析尾巴都紧张地垂落。
“相较半年前长高了不少。”
男人半响吐出一句话。
“是。”青年内心崩溃,平时他们都不怎么见面,他完全不知道该对男人说什么,只能干巴巴应着。
“你现在要去实验室?”
仿佛看出了他的紧张,男人友好结束话题。
“是的!”林析满是希翼地望着男人,暗戳戳道:“我快迟到了。”
意思是你赶紧放我走吧,我还有事不奉陪了!
男人会意,“那你走吧。”
林析如释重负,“小叔再见!”
青年礼貌道别,脚步轻快,拿起豆浆包子往外跑。
他的专属司机没到,反而看到了小叔常坐的车,林析默默退后几步,打算去车库开车自己去。
“二少爷!”
林析拳头紧握,慢慢转身。
“小张家里有事,请假了,沈先生让我这几天送您。”司机小李解释着。
林析瞬间明白沈惊缺一大早来找他的原因。
不由嘀咕,“没想到他还挺好的?”
林析也不别扭,打开车门坐好。
等了半天车也不走,不由疑惑,“李叔?”
“啊,抱歉啊,二少爷等一会儿,先生还没到。”
“什么?”青年瞪大眼睛,“小叔和我一起!?”
“对。”
车门被拉开,后排宽敞的空间立马狭隘起来。
一路上林析都忍得极为痛苦,无他,自己的尾巴被男人压在大腿下了!
隔着西装裤,林析能敏锐感受到温热的皮肤,还有结实有劲的肌肉。
林析偷偷拽着尾巴。还时不时瞄着男人,生怕被男人注意到。
可是大腿压地紧实,林析废了半天劲也没拽出来,只能委屈巴巴地待在男人腿下。
每一次减速等红绿灯,都会产生摩擦,尾巴骨痒的让他难受地靠在车窗上,灵气一遍遍凝聚,又如皮球泄气般逃散。
“啊啊啊啊啊啊--”
林析心里狂躁咆哮。
“你怎么了?”男人注意到青年异样,不经意地抬了抬腿,毛茸茸尾巴被蹭的凌乱。
青年瞅准时机,急忙拽过尾巴,抱着饱受摧残的可怜尾巴,咬牙切齿道:“没事。”
“好。”眼镜下闪过一丝幽光。
林析感觉这段路比平常多用了点时间,驶到高架桥上,前方乱糟糟的,到处都是人。
“先生。”司机转头,“前方好像出车祸了。”
“那就掉头走另一条路。”看了一眼正在发呆的青年,男人眼底闪过晦涩难懂的情绪。
而此时的林析听着脑海中突然出来的声音,“功德-1-1-1。”
虽然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根据他的经验,负的一定没好事。
果然请完假后林析走在路上,躲过了无数次意外:包括但不限于莫名其妙的高空抛物五次,树干掉落两次,电车失控三次等等。
到了徐妄新家,敲了敲老旧的铁门,无人应答。
林析在小区里环绕四周,一堆老爷爷老奶奶中,青年高挑的身高格外显眼。
“我当时心想,所有不让干的事你都干了,再来找我有什么用呢?”
徐妄叼着手下小孩贡献的棒棒糖,穿着件白色的中式长衫,手下是他驯服的小区恶狗二福,大爷大妈围着他坐了一圈,俨然众星捧月之姿。
“但是她吞吞吐吐,告诉我,有一件事她骗了我。我听了之后脸色大变,心道这可不得了啊。”
徐妄一拍大腿,咬碎糖果,“你们猜是什么事?”
“什么。”摇扇的不摇了,嗑瓜子的不磕了,纷纷屏住呼吸。
“好勒。”徐妄熟练地掏出一沓符箓,“一张十元,10张百元,买的多多优惠多多。”
“你个死骗子,又整这死出。”
大爷大妈翻着白眼,朝最后排的老人喊道:“老李头,这次轮到你了。”
在座老人都领着丰厚的退休金和养老金,自从这个徐姓的青年搬过来后,基本上每天都会有人从自己的小金库里掏钱。
徐妄毫无负担地接过十块钱。
“你这给多了。”张爷爷实诚地递过去多的一张 。
“哎?”青年遗憾摆手,“算了,这种符送人后就不能再收回来了,送您算了。”
“这么讲究。”老头嘀咕。
“要记得拿回家贴在床头啊。”徐妄笑眯眯嘱咐着。
“他知道的,天天念叨,天天念叨,隔壁不记事的赵老头都记得了。”性急的老奶奶忍不住抱怨,“赶紧讲。”
“好嘞。”
林析默默坐在远处长椅上,一会儿帮拾荒老人捡起旁边的瓶子,一会儿又帮小孩拿下挂在树上的气球,忙得充实。
徐妄讲完今天的故事,和各位太皇太后约好明天早上老时间老地方,就慢悠悠晃到青年身后。
看着毛绒绒的大尾巴,忍不住上手拽了一下,手感超好。
林析想都没想笑眯眯转身,一拳挥下,凌厉带风。
“老大!”孩子们瞪大眼睛看着二人。
“嗯。”徐妄侧身避开,哥俩好的搂着青年的肩,对着小朋友严肃道:“老大要洽谈要事了,请你们回避。”
“好!”小孩们连连点头,四散离开。
林析看着听话的熊孩子们,奇道:“你什么时候混成老大了?”
“凭我的才能到哪不是老大?”徐妄坐在长椅上,姿态闲适。
“倒是你。”徐妄直起身,神色严肃,“你尾巴是怎么回事?”
青年叹了口气,掏出碎掉的暖玉,“喏,莲心碎了,然后就控制不住了。”
暖玉由五瓣莲花组成,中间是一颗饱满的青玉莲子,此刻却脱落在一边,布满裂纹。
“还有就是我刚刚来的路上好倒霉。”青年拍了拍裤子上蹭到的土,随口道。
徐妄闻言递过暖玉,笑道:“听过一句话没有?”
“什么?”
徐妄重重揉了一把青年的脑袋,“建国之后不许成精啊。”
“啊。”林析没想到理由竟是这个。
看着低落的小狐狸,徐妄也不忍心继续逗他了,“不过有解决办法的。”
“你要跟我回家一趟。”
不大房间里扔满画废的符纸,还有堆成堆没有收拾的外卖盒。
徐妄掏出撺在兜里的符纸,招呼着:“坐,等我给你画几张符。”
“谢谢。”林析看着熟悉的纹路,拿起扫把,边收拾边问道:“你这小区的事解决的这么样了?”
徐妄叼着一根毛笔,翻着凌乱的桌面,闻言道:“在我的持续努力下,基本每家每户都买了符箓,那邪祟应该不会再兴风作浪为了。”
“嗯。”
林析不再说话,把外卖盒装进垃圾袋里。
“好了!”徐妄大手一挥,转身道:“这沓化形符应该够你用一段时间。”
澄亮干净的地板映着他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帅脸。
“析析啊,爸爸爱你!”
一个飞扑把青年扑倒在沙发上,泪汪汪地控诉道:“你都不知道,其他人来的时候不帮我收拾算了,更过分的人连门都不进!”
“起开。”林析推着压在身上的男人,“你好重!”
“我不!我要告诉他们,我有你这么一个好大儿。”
“等等。”徐妄动了动鼻子,往前嗅了嗅,林析不自在仰头,怒道:“你干什么!”
“你喷香水了?”
“没。”林析疑惑摇头。
徐妄再三确认才起身,脸色怪异,“你身上有一个味儿。”
“?”青年整理着凌乱的衣服。
徐妄啧了一声,道:“还挺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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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化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