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容貌不老
嬴政静静看着屈曲折腾刘季,觉得此人真是能忍。过了片刻,才开口说话:“小东西,回来。”
屈曲猫脸不屑的冲刘季哼了哼,转身走向嬴政。
直接跳到了嬴政的书案前,慵懒的躺着,一脸傲然地望着刘季。
“那伙人里,可有画像上的人?”嬴政再次询问刘季。
刘季没想到嬴政还会追问,顿时压力很大。那伙人,他认为是六国余孽,欲要对嬴政行刺。现在嬴政拿出这幅画像,询问他那伙人里究竟有没有此人,意味着这画像上的人也是反贼。
刘季心里那个气啊!为什么这个人跟他外祖父长得一模一样!偏偏他的容貌还有几分像外祖父!
“刘季。”嬴政眯着眼睛,眼神凌冽地盯着他。明明声音不高不低,却令人感到一丝寒意。
深呼吸,刘季维持镇定,出声回答道:“启禀陛下,臣见过此人。”
“此人在那伙人里?”嬴政的语气有些激动,眼神中带着戾气。
刘季摇头,低声回答道:“此人是臣多年前见过的一位老者,久居深山。臣年十六,到魏国游玩,常能见到他。但是后来,没再见过他。臣还特地与当地人打听他,得知他是上山采药跌落悬崖而亡。”
嬴政皱起了眉头,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
他不可能无缘无故做那样的噩梦。那个梦如此真实,真实得可怕。梦中的老贼,身子看着很健硕。怎么可能比他死得早?
“当初你在哪座山见到他?”嬴政用审问的语气问刘季。
见嬴政如此在意此人,竟然打听得仔细,刘季心里惊慌,却还是从容地回答:“苍蓝山。”
那座山上,当初的确有一个老者独居。那个老头也的确是摔落悬崖而死。但是这么多年过去,因为那座山崩塌过几次,山上的人早就搬走了。再加上战乱,魏国灭亡,谁也不知道那些搬下山的人又去哪了。这件事,要调查清楚挺难的。尤其是见过那个老头的老一辈,当今还有几人在世?哪怕活着,不是眼瞎了,就是脑子糊涂了,要不就是耳朵没用了。审问都回答不清楚!
所以,刘季压根不怕嬴政派人去查。但是嬴政对此人的在意程度,超出了他的猜测。
总而言之,这幅画像不能张贴出去。尤其是不能张贴在泗水郡,容易被那些认识他外祖父的老人认出来!万一有人议论此事,到时候必定会传入嬴政耳朵里。嬴政怀疑他在欺瞒,到时候他一定死的很惨!
想了想,刘季劝道:“陛下,臣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觉得朕不该知晓,那就不必说了。”嬴政斜眼看向刘季,心里想着去苍蓝山核实一事。
刘季赶紧言道:“臣近来听闻一件事。阳武县那边,出现了一条蛟龙。”
嬴政眼神转正,用正眼看他。
刘季又说:“那条蛟龙潜在水中,不曾出水,可人在岸上却能够看得清楚水中的巨大身影。当地有富商出钱请侠士捕抓蛟龙,价格出到千金,有不少人为了钱下水抓蛟龙,却都葬身于水中。”
果然,嬴政来了兴趣,问他:“为何有人要捕抓蛟龙?”
刘季立马告诉他:“听闻方士说那蛟龙已经有千年,食之,可延长寿命,容貌不老!”
嬴政伸出手,摸了摸屈曲,不管这件事是不是真的,至少他心动了。
不过,他面色淡漠地问刘季:“你如何知晓此事?”
身为天下之主,嬴政尚且不知,刘季一个小人物却知道。这让嬴政很不高兴。朝廷,应该是掌握天下之事的地方。可是现在看来,连这个小事,都没有传到咸阳。说明信息传达度还是很低!
刘季心情放松,解释道:“臣有不少市井朋友,故而会知道一些民间的事情。”
嬴政颔首,对他摆手。
“臣退下!”刘季赶紧撤。到了外面,抬起手,擦了擦脖子后面冒出来的冷汗。
一想到自己竟然敢欺瞒堂堂皇帝,刘季觉得真是刺激!
嬴政动了心,马上派人去打听蛟龙一事。
确定此事属实,他都不想留在泗水郡了,恨不得立马启程前往阳武县那边。
但是还有一群逆贼要收拾,嬴政便叫来左右做安排。
打算安排人代替他去钓出那群逆贼,嬴政先乔装离开泗水郡,前往阳武县。
本来这一次,嬴政就带了两批人。一批人明面上保护他,另一批人潜伏在暗中护驾。现在可以先带着那批潜伏的卫士先离开。
做好决定后,嬴政没有通知当地官员。趁着关城门前,乔装之后,带着屈曲出城。
屈曲纳闷,不知道皇帝大佬为什么乔装打扮,不坐御驾了。难道是想搞微服出巡吗?
刘季也跟随在队伍里,打扮成了个小厮的模样,跟在马车后面走。
昨夜没睡好,白日又做了噩梦。连家都没回,刘季就得跟着嬴政出发。不过他一点都不敢抱怨。因为是他出主意将嬴政引出泗水郡的。让嬴政继续留在这里,真的张贴了那副画像,倒霉的就是他了!不管他外祖父是不是反贼,嬴政肯定对他产生杀意!所以,不能让人发现此事!
天黑了,马车停下来休息。
作为当地人,哪怕出了泗水郡,对于泗水郡周边的环境十分熟悉。刘季告诉卫士哪里有水源,哪里有村子,哪座山上有猛兽。
到了野外,屈曲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刨坑,开拉。
拉完之后,浑身清爽。它在草里跑酷,捕抓虫子。
嬴政眉眼慈祥地看着它玩耍。若是吃了蛟龙肉可以延长寿命,容颜不老。他一定要分一口给小东西吃!让小东西一直陪着他!
屈曲若是知晓嬴政心里的想法,必然得感动一番。
刘季凑到嬴政附近,找话题聊天,告诉他:“陛下,这附近的田地鼠多。当地农户喜欢请山猫下来抓鼠。对山猫极为尊敬。”
嬴政想起了刘季第一次见到屈曲,就要抓它的事情。面色淡淡地问道:“你得了封赏,心上人可有对你高看一眼?”
刘季哪有机会去吕家吹牛逼,这一天心惊胆战的,生怕自己死了。担心自己都顾不上,哪还顾得上吕家女。
但是这不影响他在嬴政面前扯谎,刘季故作叹气的模样,告诉嬴政:“回陛下的话,吕家女嫌弃臣的官位太低。说等臣当上卫尉,再考虑嫁给臣。”
嬴政似笑非笑地看着刘季。哪里看不出这厮在故意算计。不过还是顺着他的话,鼓励了一下:“只要你效忠于朕,对朕忠心耿耿,不生异心。朕绝不亏待忠臣。”
刘季激动地作揖,声音亢奋地回应道:“臣誓死效忠陛下!”
嬴政敷衍地点了点头,跟刘季说:“你去看看他们有没有找到水。”
刘季以为嬴政这是让他去管事,抬头挺胸,挺直腰板的去盯着其他人做事。
屈曲还真发现了老鼠,追着老鼠一路跑到了田里。这老鼠还挺能跑的,一溜烟又跑去了村庄里。
屈曲追到村庄,也不觉得累,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一定要抓到那只老鼠。
老鼠从一个小洞钻进了一座院子里。
屈曲钻不进去,头过去了,但是肚子卡住了。
怪猫猫我吃得太好了!
屈曲不甘心的退出来,跳起来,翻墙进去。
翻墙进去后,却不见那只老鼠的身影。
小样!跑哪去了!
屈曲跳到地上,嗅了嗅味道。
哼哼!看我怎么找到你!
屈曲朝东面的屋子走去,脚步很轻。
明明屋子里没有亮着烛火,可是却有人在说话。
“张先生,我们就这么走了,是不是不仁不义?”大力士有些纠结,躺在地上的他,翻来覆去睡不着。
张良睡得不沉,听到声音就醒了。低声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大力士把刚才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张良回答他:“刺秦杀人,是不仁。报仇复国,是正义。”
大力士觉得有道理,心安了,可以入睡了。
谁知,感觉到什么东西爬过他的身子,他猛地坐起来,捶打地面。
“啊啊啊!”大力士最害怕毛茸茸的东西了!
屈曲还没进去,就感觉到地在震动。顿时惊讶:地震了?
它快速后退,找个空旷的地方呆着。
猫命要紧!赶紧保命!
不单张良等人被大力士吵醒了,隔壁的屋主人也被吓醒了。
毕竟这叫声,这动静,还是挺惊人的。
“闭嘴!”一个脾气暴躁的人被大力士吵醒,直接摸黑踹向对方。
张良也起来了,找打火石打火。问道:“出什么事了?”
大力士从地上跳起来,地面又震动了一下。他惊恐地喊道:“有鼠!一定是鼠!它从我身上爬过去了!救命!”
小时候被老鼠咬过鼻子,大力士最害怕老鼠了。
张良等人:……
脾气暴躁的人冲大力士低吼:“你别动了!再动这屋子就要被你弄塌了!”
本来这户农家的房屋就已经很老旧了。大力士一跳动,浑身力气那么大,房梁上积攒多年的尘土全都被震得抖落下来。
屈曲:啥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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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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