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章台宫,赵高惶恐的向嬴政行礼。
却迟迟没有得到回应,他忐忑地抬头看向对方。
“陛下?”
嬴政面色阴沉,周身寒气逼人,就如同一座冰山般。让人不敢靠近。
看出嬴政心情不好,赵高更是不安。快速琢磨起来。
嬴政没有搭理他,冲他发怒,想必这怒意并非因为他。但是也不能轻视!毕竟他今日迟到,碰到嬴政心情不好,没准会被嬴政叱骂几句。
思索过后,赵高决定站着不动。等着嬴政发现他。如此一来,嬴政只会觉得他早就来了,不会冲他发怒。
一位宫婢进来,禀告嬴政:“陛下,长公子求见。”
嬴政没有理会,埋头写东西。
宫婢面色愕然,无措的转头看向赵高。
赵高可不敢触霉头,使了个眼色,让宫婢再通禀一次。
宫婢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通禀:“启禀陛下,长公子求见!”
这回嬴政有反应了。
抬起头,狭长的眼眸带着杀意,眼神如刀,锐利逼人。他大声说:“让他进来。”
看到赵高也站着,嬴政莫名瞧着对方很不顺眼。眼神莫测地盯着赵高,他说:“赵高,你今日来迟了。”
闻言,赵高慌了。当即跪下认错:“臣知错!求陛下宽恕!”
嬴政没理会他,将写好的东西放到一边。抖了抖腿上的木屑。
扶苏走进来,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赵高的脸。这厮胆敢加害猫神,真是该死!
察觉到扶苏看他的眼神带着敌意,赵高心里警惕起来。莫不是贾三跟葵四那两个狗东西出卖了他!扶苏已经知道他要加害猫的事情?
嬴政没管这两人的暗流汹涌,声音冷硬地说:“从今日起,你跟着蒙恬去搜捕逆贼。”
扶苏觉得诧异。逆贼天天都在抓,什么样的逆贼需要派蒙恬跟他这个皇子出手?
他行礼问道:“父皇,那逆贼犯下什么大罪?”
提到这个,嬴政就想到梦中的场景。一脸阴霾,眼神变得要吃人般,凶狠可怖。
双手攥成拳头,力道很重地拍了拍书案,嬴政咬牙切齿,恨恨地说:“弑君之罪!”
赵高跟扶苏都惊讶了。弑君?啥时候?
抢在扶苏之前开口,赵高关切地询问:“陛下可安好?逆贼没有伤到陛下吧?”
扶苏斜了眼赵高,关心问嬴政:“逆贼是何时行刺的?”
赵高也疑惑这个问题。若是有逆贼行刺,昨晚宫里肯定有动静。可是昨晚没动静啊!难道是他睡得太沉了?没听到动静?
嬴政没有回答他们,只道:“朕让你去协助蒙恬抓捕你逆贼,还不快去!”
扶苏目光复杂地望着嬴政,不知道父亲为何如此暴躁。难道是被逆贼伤到了?
他忍不住往前走,要亲自检查嬴政的身子。
见状,嬴政指着扶苏,压着火气说:“没听到朕的命令吗!”
扶苏面色无奈,停下脚步,解释道:“扶苏担心父皇的身子……”
“你若是担心朕,就速速抓住那逆贼!”一日抓不到那人,嬴政就难以安心。生怕噩梦会成真。
赵高观察他们父子的神态,出声对扶苏说道:“陛下这里有高,长公子还是去捉拿逆贼吧!早日捉到逆贼,陛下也早日开怀。”
扶苏眼神厌恶地转头瞪向赵高。从前他对此人还有几分客气,可知道此人心思歹毒之后,扶苏对赵高地厌恶就毫不掩饰了。这样的歹毒小人,绝对不能留在嬴政身边!
想了想,扶苏改口说:“父皇,扶苏若是外出办事,乖猫儿无人照顾。能否送来父皇身边?有劳父皇帮扶苏照看几日。”
提起屈曲,原本躁怒的嬴政,忽然恢复平静,问道:“小东西回去找你了吗?”
夜里醒来,屈曲陪着他。但是在他画画的时候,屈曲就不见了。嬴政也不知道猫跑哪去了。
扶苏颔首,回答道:“早上醒来,它就在身旁。此时在休息。”
嬴政放心了。对扶苏说话的语气缓和了许多。
“你且去搜捕逆贼,小东西就交给朕看着。”
扶苏点头。转头瞥了眼赵高。正好捕捉到对方眼中的恨意。
赵高心里恨极了那只猫,尤其是扶苏要把那只猫送到嬴政身边!接下来这段时日,赵高还怎么做事!
看到赵高不爽,扶苏心里就觉得舒服。对嬴政言道:“晚些时候,扶苏就派人将猫送来父皇这里。”
嬴政颔首,面色恢复平静。眼中的戾气也消失了。
等扶苏离开后,赵高先是一脸关怀地询问嬴政:“那逆贼可有伤到陛下?”
不等嬴政搭理,他又自责地说:“都怪臣睡得太沉,没有听到动静!否则一定跑来护驾!”
嬴政的心情又烦躁起来,看赵高不顺眼,面色冷漠地说:“将玉玺留下,这几日你就别来了。等脸上的伤好了再回来做事。”
赵高僵着脸,眼神无辜地看着嬴政。不知道自己又说错了什么话,惹得嬴政不顺。
自从那只猫入宫后,他就三番两次被嬴政厌烦。如此下去,嬴政必定要换人!这护玉玺的工作就要交给别人了!赵高好不好容易爬到今天这个位置,绝不允许有人抢走他的位置!
一定是因为扶苏要把那只猫送来,嬴政觉得他跟那只猫不合,才会打发他离开!
赵高的心里又气又恨,一会儿恨猫,一会儿恨扶苏,又猜测起是不是因为贾三与葵四的出卖,让扶苏找嬴政告了状。所以嬴政才会厌恶他,不想见到他。
“你这是什么反应?”嬴政见赵高站着不动,眼珠子转来转去,一副算计思索的模样。对他更是没有耐心,说话的语气都变冷硬了。
赵高面色泛白,低头跪下来,回应道:“臣遵命!必当好好反省!”
见他这样,嬴政也懒得解释。没再理会赵高,继续工作。
赵高开始摸身上,发现玉玺根本没带!面色不自然的跟嬴政说:“陛下,臣这就去取玉玺过来。”
嬴政眼神不悦地看了他一眼。玉玺那么重要的东西,赵高肩负着保护玉玺的责任,竟然不能保护玉玺。保证玉玺的安全。
他沉声言道:“赵高,朕把玉玺交给你保管,已经有五年了。这五年里,你就是这么保管玉玺的吗!”
感觉到嬴政的怒意,赵高连忙跪下来认错:“臣知错!昨夜用药后睡得昏沉,今日醒来做事脑子不清醒。臣保证,玉玺绝对安好!这就取来!”
“不要让朕对你失望!”嬴政收回视线,不再看他。
赵高咽了咽口水,心里一片烦乱。
退出章台宫,他的脸色就变得阴森起来。
路过一簇花丛,看到有只蝴蝶停在花上。赵高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了蝴蝶,将蝴蝶捏在手心。狠狠揉碎手心里的生命。
维持着握拳的手势,赵高回到了住处。
推门的时候,赵高皱起了眉头。因为他发现门竟然没锁!
心里咯噔乱跳,赵高突然害怕起来。
拳头松开,手心肮脏,满是残尸碎片。赵高顾不上脏兮兮的手,推开屋门,走进去开始找玉玺。
他记得明明就把玉玺放在桌上!现在玉玺不见了!
赵高是真的害怕了!
双腿发软,他跪在地上。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
完了,玉玺不见了!
他死定了!
是谁偷走了玉玺!要害他!
一瞬间,赵高从地上爬起来,尖叫着怒喊:“来人!”
隔壁院子的宫婢听到声音,急忙忙来到这里。
“赵先生有何吩咐?”
赵高撑着身子,迈出沉重的脚步,走出屋子。双手用力地扶着门板,咬着牙根,阴恻恻地盯着这些人。问道:“你们谁进了我的屋子!”
看赵高的表情,众人都被吓到了。难道是屋里丢了东西?
赵高的屋子谁敢进去啊!众人个个否则,没有进去过。
赵高压着怒火与恐惧,质问他们:“今日你们可有看到谁进了我的院子!”
众人一个接着一个摇头。他们都没有见到别人进入这个小院。
赵高不信,觉得这些人里肯定有人撒谎。阴笑着威胁道:“再不说实话,我可就不客气了!”
“赵先生,我们说的都是实话啊!”
“是啊!我们哪敢欺骗赵先生!”
赵高抓着一个人,双手狠狠地掐住对方的脖子。威逼众人。
“说!是谁进了我的院子!”
此时的赵高就如同索命的鬼祟,狰狞凶狠,带着一身阴气与煞气。
这个宫婢被赵高掐得面部发红,气都要断了,却无人救他。
其他人早已被这一举动吓得跪在地上,纷纷摇头,他们的确没看到有人进入这个小院。
在宫婢快要窒息的时候,赵高松开了手。把他推倒在地,抬脚踹向这一个个跪着的人。指着他们,愤怒地骂道:“我死了,你们也得跟着死!还不快说实话!”
大家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哪怕被赵高殴打审问,他们确实什么都没见到。
嬴政处理完一堆奏疏,见赵高迟迟没有把玉玺送过来。情绪烦躁地拍了拍书案,低骂一声赵高,命人过去取玉玺。
直到卫尉出现,赵高才停手。
“陛下命中车府令将玉玺护送到章台宫。”
赵高的手在发颤,脸色又青又白,不知道该说什么,脚步沉重的跟着卫尉走去章台宫。
屈曲:小太阳晒着,真巴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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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