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立秋,夏日炽热的触感还残留在裸露的皮肤上,撩动罗城今年高温的末梢,让街道上三三两两的行人抱怨不已。
“今年这秋怕是没立起吧,热得离谱。”
李谨冰站在高铁站外的商店屋檐下,眯着眼看着明亮的大片阳光。实在是太热了,从商店入口吹来的丝丝凉风也无法缓解他的燥热,后颈的尾发全贴在了皮肤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徐嘉染】学长今天不在学校吗?
【徐嘉染】我想请学长吃饭来着,但是陈诚琛说你不在宿舍。
后面是自己那位便宜表弟的消息。
【景岁】还有五分钟到站
【景岁】表哥,我想吃冰淇淋
李谨冰认命般转身去商店里买冰淇淋。他不知道小孩子喜欢吃哪一种,随手挑了一个蛋卷,拿着蛋卷刚掀开透明帘准备继续站在商店前等,恰好就看见表弟推着行李箱从出站口走出来,拿着手机四处张望。
“景岁?”
他对表弟一家了解甚少。据母亲说他们是大家族,她不想掺和家族事务于是分了家,本来应该继承家主位置的妹妹爱上了一个外国人最后私奔离开,隔了大半个地球,两姐妹很难见面。但李谨冰是见过那位小姨的——白色长裙,声音温温柔柔,很仙,不像是传闻里那个因一见钟情执意私奔的女子,端庄地站在他们家的客厅里,比桌面上刚换上的百合花还清纯动人。
而他的表弟景岁,五官和小姨很像,温温柔柔没有攻击性的样子,因为混血,细微之处更加精致,瞳孔因为缺少色素呈现非人感的粉红,不像是有温度的人类,更像是橱窗中精致到刻板的人偶。
“表哥,这是给我买的冰淇淋吗?我很喜欢,谢谢。”
景岁自来熟地从他的手中接过蛋卷,扬起脸笑了笑。他的肤色太白了,与漆黑的发色形成了强烈的反差,眼眸中的阴郁一览全无,面目上的表情与眼睛中透出的神情是割裂的,无一不展现出他的“非人”。
李谨冰把脑海中那些不适宜的想法赶出,嘲笑着自己的直觉。
怎么可能呢,表弟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孩。
“小姨给我说了,你要读的学校离我租的房子很近…国外的教育方式和国内不一样吧?如果跟不上进度或者有什么困难可以告诉我,我尽量帮你解决。”
景岁乖巧点头。“好,谢谢表哥。”
李谨冰放下心,开车把景仞送回家中。
“你的房间在这,有什么需要的第一时间告诉我,不要委屈自己。”李谨冰手把手替他打理了一阵,看见景岁适应得不错,抬手抹掉额头上的汗珠,伸手去够空调遥控板。“我等会儿还要去实验室,可能要晚一点吃饭,没问题吧?”
景岁看上去很好说话,只是应和。“没问题的,我在高铁上吃了很多零食。”
李谨冰着急赶去实验室,离开时并没有回头,也就没有发现,景岁望着他若有所思的神情。
那不是普通的十八岁学生能流露出的视线。
不分对象,不论原因,只是单纯的附着阴森的恶意与嗔念,如蚀骨之蚁,一旦被注视着,就阴魂不散,纠缠不清。
“奇怪啊…”
景岁抬起手,指尖上不知何时附着了一层灰烬,像是香灰,被风流一吹就散开了,什么也没剩下。
“因为诅咒世家的血统容易被盯上么…看来大姨虽然脱离了家族,后代还是逃不了被牵扯入灵异的命运。”
“但这个气息…是【秽】兽?”
威尔士的艾修斯·沙罗曼达,不列颠西南部千年黑巫家族的后代,中文名叫景岁,因为母系对继承人的要求回到华国,刚下高铁就遇到了让他开心的乐子事。
景岁的母系一脉,属于华国最古早的巫蛊世家,因秘法对女性的适应性更高,历年来家主多为女性,也就养成了女性继承家主之位的传统。但这几十年主支血脉支零破碎,大女儿脱离家族,小女儿为爱而私奔,在英国成家多年未归,竟然找不出可以继承家主之位的直系血统。近年来家族终于向景岁的母亲低头,想把景岁接到华国培养,才有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估计常人也很难预计出,由两支实力强劲的流淌着诅咒之血的家族准继承人结合而诞生的孩子,会有如此高的异能力天赋和如此腐朽的内里。
景岁的鼻子动了动,敏锐地追踪到了那一丝与常人不同的枯败味道。
“已经开始吸□□神了,可真是难缠啊。”
景岁离开时特意关上了空调。夏日的天气千变万化,刚刚还是烈日当空,现在就雷声滚滚,风雨交加,他抓起玄关上的一把伞就出了门,义无反顾地踏入声势浩大的雨雾里。
有乐子享受的时候,他向来是奔赴第一线。
景岁一路循着气味追过去,走路时还注意到不让水珠溅到裤脚。淅沥沥的雨流淌过透明的伞面,在空中旋转出靓丽的水花。他屏声走入一条小巷中,天生的阴阳眼映照出了人间的真实情态,恶念在城市的夹缝中滋生,变为了诅咒之人的营养,指引着他的方向。
“原来是以梦境为食的野兽…罕见啊,已经绝迹很久了。”
景岁手中的小刀旋转而出,他的步伐坚定,一步步向野兽滋生的地方走去。
咒·为笼。
雨水成了术法发动的绝佳载体。这因为有着从诅咒中诞生的实质,血统的强强结合,才筑成了景仞的可怕之处——万事万物在他的手中皆可成咒。
世界上最短的咒是姓名。【1】以此推类,赋予意义的都可以被视为咒语,情感上的恶念都是诅咒。理论上容易,但有能力操控的人凤毛麟角。哪怕有如此高的咒术天赋,也没有景仞这样庞大的纯粹恶念作为驱动力。他的优秀之处不可复制,只能望而生畏。
咒·鲜血祭典。
黯淡的红色色泽出现在兽的四周,像是荆棘一般将野兽层层束缚,吸纳着对方的生命力,或者说,景岁正在吸纳对方的恶念。
看来效果不太好…出来的急,能趁手用做武器的只有手上的伞,用以作为媒介肯定效果不佳…可就要这样放弃狩猎的机会吗?
景岁皱起了眉,清秀的容貌展现出愁容。在这种时候他才更像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移动的恶念聚集体。若是如此乖巧的少年露出愁苦的表情,严苛的长辈们也会心软的吧。
有其他人接近了。
景岁警惕地抬起头,右手已经开始结印,预备着如果是地方就一个诅咒甩过去糊脸。可是这么一抬头他的动作就停滞了,思维都空白了半拍,洋洋洒洒飘在空中,一时找不到南北。
他没有中任何阴谋诡计,单纯是因为蹲在房顶的那个人太好看了。不知是漂染还是褪色,那人的长发呈现从黑色到金色的渐变色彩,白金色的一半扎成了高马尾,扎不起来而落下的挂耳发隐约盖住了他明晃晃的血红色耳坠,黑色口罩半掉不掉地挂在下颔处,露出一张漂亮出格的脸。这个人的漂亮和景岁之前见过的都不同,五官漂亮的很正,眼睫细长,有股古典美人的味道,此刻毫无形象地蹲坐在房顶上,透明的雨水将他的一切笼罩得湿润又单薄,外罩的红色外套都被完全浸湿,紧致地贴在肌肤上,显露出流畅的惹人遐想的肌肉线条,如同一把出鞘的锋利之刃,危险又冰冷,又让人忍不住畅想。
“诅咒?”
声音也很好听,像叮咚作响的碎珠玉石,再配上出挑的外表,像极了身披优雅皮囊的狰狞野兽。
出鞘的长刀从手中脱出,直直定向哀怨挣扎的秽兽。净化的和谐气息从长刀中散发开,几乎是让景岁第一秒确认了对方的身份。
异端狩猎者。
这可不太妙。景岁可是很清楚地知道,自己这种恶上加恶的天生毒体,会被这群以狩猎毒物为己任的狩猎者如何看待。
游走于黑白之间,巡视于白日与黑夜交织的分界线上,将人世的污染与恶念拔除,这就是狩猎者,通常是天生的净化能力拥有者。
而他今天遇到的这个人…力量似乎格外强大。
他正思考着如何不动声色的溜走,却看见男人信步而下,手握住了刀柄,微挑的眼专注地看着他,吐露出兴致盎然的话。
“你的灵魂很令人着迷。”
“我很喜欢你,特别想杀掉你。”
景岁的瞳孔微微睁大,其中蕴含的情绪不是遇见强敌的惧怕,而是遇见同类的欣喜和愉悦。
“我…”
长刀划破雨雾向他的面门砍去。
细长的刀刃划开少年的血肉,落下一阵曼珠沙华的雨。
“跑了吗…?”
男人居高临下的俯视地面上渐次消融的尸体,在湿冷的地上化为薄烟散去,留下一个做工粗糙的玩偶。
他皱着眉用两根手指拎起玩偶,玩偶的胸膛已经被划破,露出里面胡乱塞就的棉花。他隐约记得巫蛊相关的能力者喜欢用替身,但是这个手法更像是西方一派的做法。
他没有想通,但也没有仔细思索,珍惜地把玩偶放在了外套内侧口袋里,指腹简单擦过刀刃上的雨水,直径离开了。
新文
宣传一下隔壁综漫《当我成为人类最古之王的男妈妈》,主角是吉尔伽美什史诗里的宁孙...虽然好像是半套皮
文案
我叫宁孙娜,没错,是《吉尔伽美什》史诗里面的那个宁孙娜。
但是,有很大的两个问题。
第一, 我是个穿越者,穿越之前是一位普普通通的游戏up主兼肥仔。
第二, 我那怕穿越后也是男的,我没法生娃。
众生让我孕育天之锲吉尔伽美什,我一脸苦逼,不是我做不到,而是我根本没有硬件条件。
型月啊,什么时候你已经恶毒到这种地步,女性角色也要性转了?!
但是我有一个名为第二法的金手指,可以穿梭时空。
没错…我把圣杯带到神代…把吉尔伽美什用圣杯搓出来了。
小吉尔:妈妈,我的爸爸是谁啊?
我:…你的爸爸…他有一头银色的长发,通红的眼睛…(幸好没脱口而出淡黄的长裙)
在圣杯战争中被召唤出来的吉尔伽美什看见爱因兹贝伦家的人造人。
Ps 这就是作者脑子一抽写出来的搞笑沙雕故事,希望大家…多多包容!
设定有bug当我把设定吃了(不是)
主角是外表冰冷冷内心沙雕吐槽役,会有大量女装情节。无cp
一般两天一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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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Chapter 1 来去无痕的飞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