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跟爸爸说拜拜。”
“粑粑,摆...摆...”
小别墅门口,还能够感受到了屋内中央空调的冷气。
除此之外,闫月霜是不愿意再踏出来一步的,站在门口跟禹仕林告别。
开玩笑,下午一点钟的千山市地面温度,六十多度,穿拖鞋出去都烫脚。
禹仕林抱着妻子女儿各亲了一口:“我的两个宝贝,在家要好好照顾自己,老阿姨明天就回来,今天晚上记得把门和窗户锁好。”
闫月霜:“你放心吧,出不了事儿。”
目送着禹仕林离开之后,闫月霜抱着禹之若走进屋内,可谁知道小东西拼命地往外伸展腿子和手臂,对着门口咿咿呀呀地喊着:“菊...菊...菊...”
闫月霜听后也觉得惊讶,菊菊?姐姐?
这个年龄的小孩儿不是睡一觉什么都忘了吗?
闫月霜走到客厅,把禹之若放在了沙发上,口齿清晰地对自己女儿说道:“姐姐?你在找姐姐?”
禹之若用力点头,脸颊旁边的两坨肉膘子又是坚定地抖了两下。
闫月霜被女儿的萌态逗笑了。
“这么喜欢那个小姐姐?”
禹之若坐在沙发上,自己扶着沙发背缓慢地站了起来,朝着门外指:“菊...菊!”
闫月霜:“乖女儿,想出去玩吗?”
禹之若听懂了,又手舞足蹈地点头,站在沙发上身形有些不稳。
孩子每天带出去溜溜,晒晒太阳对成长有利。
闫月霜那一刻秉持着作为一名母亲的原则,抱着娃收拾了一下,换了一套出门的衣服,冰袖、大太阳帽、戴上墨镜,全副武装。
给禹之若也戴上了儿童冰袖、带着花边的小白绣花帽子,穿上了小裙裙和白色的鞋袜,白色透气的长袜把禹之若那一双肉肉的腿给包裹住。
带着决心打开门的那一刻,闫月霜被开门那一刻的热浪袭击,像一只受惊的鹤一样抬回了脚。
这绝对是千山市最热的一年!
闫月霜放弃了,抱着禹之若走进了屋里——等太阳落下去一点再出去遛娃也不是不可以。
禹之若还是拼命地朝着门口张牙舞爪,还咬了一口闫月霜的肩膀。
闫月霜看着不识好歹、对于外面世界异常向往的闺女,把禹之若放在婴儿车里面给推到了门口外。
两母女一个在屋里面,一个在屋外面,大眼瞪大眼。
不到五分钟,禹之若就挣扎着起来,这次转向了屋内“张牙舞爪”。
禹之若已经热得扯下来自己的帽子,扯下来了那白色的长袜,露出肉嘟粉嫩的小短腿,头发都是汗水,小孩儿连汗水都带着奶奶的味道。
闫月霜把女儿抬了进来,带着胜利般的语气:“现在还出去吗?”
抬进来的禹之若又开始喊道:“菊...菊...菊菊。”越喊越起劲。
闫月霜:“...”看着女儿在空调房里面凉快了之后又开始往大门那边走。
简直是一身反骨。
...
烈日灼灼,晒得人心惶惶。
吃完饭后,周晓萱一家开始搬家。
作为两小孩儿,李如鱼和周晓萱实在是帮不上什么忙。
大的家具都是家里面两个成年男人出力一起搬下去,楼梯窄而长,冰箱、洗衣机灯大型的电器不好搬。
两个小孩儿只能在一旁看着,看着狭窄的楼梯道上进行着巨大的工程,李如鱼有一种惊心动魄的激动感,又希望冰箱能够安全着地,但是同时也莫名地想看到一些意外的发生。
搬家整个过程中,李如鱼的兴致都十分高昂。
尽管不能搬太大的东西,但是像什么小蒸锅、胶凳子这些小玩意儿都是李如鱼来回几趟带下去的,她对其乐此不疲。
可能是因为她们家没有搬过的缘故,所以李如鱼觉得这是一场重大又有趣的事情。
如果用英文单词来描述搬家的感受,李如鱼会用‘party’来形容。
晓萱爸爸和哥哥搬家里面的大物件,晓萱妈妈在收拾衣服还有要带走的东西。
李如鱼注意到了家里面的那个黄色垃圾桶,那是个脚一踩盖子就弹起来的黄色垃圾桶。她家里的厕所没有这样独立的垃圾桶,一家人上完厕所就直接把纸巾丢到了厕所里面混着水和尿冲走了。
李如鱼知道,厕所不放垃圾桶好像并不是一个好习惯。
不只是因为其他同学家里面的厕所都有垃圾桶,还是因为上个月家里面的厕所堵塞之后从里面通出来一大堆的纸巾,来通下水道的物业师傅提了一句放个垃圾桶装擦完屁股的纸巾。
但是好像除了她,家里面谁也没有把给厕所装一个垃圾桶的事情放在心上。
李如鱼把周晓萱家黄色的垃圾桶洗干净,还放在地上踩了几下。
周晓萱正好走了过来:“鱼鱼,垃圾桶应该不用带过去。”
李如鱼:“叔叔阿姨说不带走吗?”
周晓萱:“没说,但我们新房子那边已经有好几个垃圾桶了,厕所里面也有的,我在那边拉过屎丢过纸的。”
李如鱼提着垃圾桶说道:“那我去问问。”
如果真的不带走的话,李如鱼想着拿回家用,但这样的话她并不好意思当着周晓萱的面说出口。
在小货车旁边休息的周明阳刚从车座位后面的夹层里面抽出两瓶农夫山泉,拿了一瓶递给了给旁边脱了上衣,裤|裆都汗湿了一圈的周亚军,刚转身就看到李如鱼从楼上拿着那个亮眼的黄色垃圾桶朝着他们这个方向飞奔过来。
周明阳顿时就笑了出来:“小鱼妹儿,你啷个把厕所的垃圾桶也拿下来了哈哈哈,我们又不带走这玩意儿。用了好几年了,又不是啥宝贝。”
李如鱼的步伐唰地一下停住了,拿着那黄色的厕所垃圾桶站在原地,一股莫名的羞耻心涌了上来。
年纪虽小,但李如鱼没有表现出任何表情上的异样,在听到周明阳的话之后只是表演了一个垃圾桶烫手的戏码,把垃圾桶丢到了一边。
刚洗好的黄色垃圾桶沾染上了地上的灰尘,变得比之前还要脏。
李如鱼虚假地朝着周晓萱哥哥笑着,附和认同他的话:“哈哈哈,原来是这样。”
周亚军虽然比一般的男人要心细,但是此刻也并未看出李如鱼心中的尴尬。
货车装了满满当当的一车物件,周晓萱妈妈抱着萱萱,李如鱼坐在旁边的位置上,周明阳则是在后面的货车上扶着冰箱。
就这样一家人浩浩荡荡地出发开往了小洋楼那边。
装满货物的货车比空的货车要沉重得多,货车车厢内被落日的阳光洒满,五点十分的太阳虽然还没有要迅速落下的征兆,远远没有中午那么毒辣了。
太阳照在脸上,风吹进车厢,李如鱼只感觉脸上和手臂上都暖暖凉凉的。
周亚军把车停在了路边的小商店,伸出头向后面坐在货车边沿上的周明阳大喊道:“去买几只冰糕给娃两个娃儿还有你妈吃,不用给我买,我不吃。”
听到‘冰糕’二字,躺在母亲怀抱中都不愿意动弹半分的周晓萱立马挣脱开来,凑到了李如鱼靠着的窗前,头和手都伸出车窗外,对着从车尾走过来的周明阳朗声大喊道:“阳哥!我要吃巧乐兹!”
周明阳招了招手:“晓得了,你把脑壳缩进去。”
过了三分钟,周明阳嘴里面含了半根棒棒冰,递过来三只巧乐兹的时候,李如鱼接过巧乐兹,周晓萱立刻凑了上来:“鱼鱼,这是我最喜欢吃的巧乐兹。”
李如鱼看见手中的巧乐兹,巧克力的外壳上坑坑洼洼得像是月球表面的陨石坑,舔一口,舌头尖都是巧克力的味道。
今年夏天,这是李如鱼吃的第一支冰糕。
周晓萱挣脱了妈妈的怀抱,挤着坐在李如鱼的身边,三个人挤挤也是能坐下。
“鱼鱼,让我尝一口你的味道。”
李如鱼把冰糕递了过去:“味道不是一样的吗?”
周晓萱经验老道地摇头:“不一样,里面的夹心不一样。我里面是巧克力,你里面是蓝莓酱。你先把外面这层皮吃完,里面的夹心特别好吃!”
蓝莓酱顺着冰淇淋的夹层流到那一层巧克力壳的时候,周晓萱和李如鱼交换了手中的冰淇淋。
晓萱妈妈在旁边看到这一幕,笑着打趣:“你们两个好吃娃儿。”
周亚军一边开车一边转过头来:“两个好吃狗。”
周晓萱反驳道:“你们两个也吃一根冰糕,为撒子只说我们好吃哎。”紧接着拉着李如鱼的手统一战线,对着父亲母亲说道:“你们才是好吃狗!”
这一刻李如鱼真的有一种错觉。
他们好像一家人。
为什么今天搬家会这么幸福呢?
现在的李如鱼年纪还太小,她不知道。
但是长大之后,发现今天这一幕在她之后的人生中不断地被想起,在家里面看电视的时候,在冬天躺在床上睡不着的时候、在高考写作文的时候,在许多年之后李如鱼在某个炎热的夏天去给禹青竹买雪糕的时候想起之时依旧记忆犹新。
哪怕只是不到一秒钟的一瞬间的画面,也清晰得惊人。
现在马上九岁的李如鱼坐着周晓萱一家有些颠簸的货车,货车遇到减速带的时候总是会把瘦得像杆子一样的李如鱼颠起来。
李如鱼吃着手中巧乐兹冰淇淋,她只知道自己现在非常满足和开心。
冰糕吃完了,惊奇的是棍上面居然还有字。
“喜欢你,没道理。”
好吃狗,好(hao,四声),形容很贪吃的人,一般指小孩儿。
今天怒更两章!等等我说不定还有第三章!
大家放心!不是存稿!是我今天从早八上课到现在五点四十一个字一个字敲出来的!敲得我人都麻了,直接化身键盘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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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巧乐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