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妖精打造的盔甲漂亮极了,”布莱克缓慢围绕欣赏,盔甲泛着银色的金属光泽,因为魔法的原因一尘不染,他回头对赫普兹巴夫人笑,“我要是您,低于500加隆绝不会卖给博克先生。”
“哦,奥赖恩,我知道你能瞧出它的价值,”赫普兹巴夫人如同一个小姑娘一样,咯咯笑起来,她不舍地说,“它和格兰芬多的宝剑使用了同样的工艺,但可惜没有经手一位出名的主人。”
“不能这样说,”布莱克靠近赫普兹巴夫人,伸手一探,从假发后拿出一只粉红玫瑰,他压低了声音,“它出自夫人您府中。”
“梅林的点心,”赫普兹巴捂住了胸口,用抱怨**,“你干嘛这样逗一位老太太呢。”
布莱克反倒委屈起来,他握住了赫普兹巴的手,
“我以为您知道,我这个秋天几乎在您这儿度过,因为一些不切实际的感情……岁月无法击败美人,您拥有智慧的头脑和旁人无法企及的眼光,简直让我……”
“夫人!里德尔先生的回信!”
郝琪尖细的嗓音打断了两人情谊绵绵的对话,布莱克缓缓收回了手,坐回靠椅中,目光停在了盘中的信件上。
赫普兹巴夫人用裁信刀划开信封,取出了信件,她瞧见了布莱克的目光,以为布莱克心生嫉妒,好声安抚,
“别担心,奥赖恩,谁也比不上你,我只看好他的产业。”
“他的产业才刚刚出来呢,”布莱克显然不信,他为赫普兹巴争风吃醋,“倒是里德尔的照片早早刊登在了预言家日报上,您保准喜欢上了他。”
赫普兹巴并没有生气,反而为她魅力犹在,而用信掩嘴笑起来,
“我还没同他见过面呢,你怎么会这样想。只是他有寄那些样品过来,我瞧了瞧,要是真像他说的那样,”
赫普兹巴夫人亲昵地点了点布莱克的额头,
“那你可真要感到担心了,不为这些情情爱爱的,为了你家族的财富。纯血因为先占的土地而富裕,粮食,草药和矿产被瓜分把控,连带那些附加的产业。”
“可现在获得粮食的成本大大降低,原本的土地不值钱了,还有那些酿酒的小作坊,坩埚的打造,布匹的织造,袍子的制作。”
赫普兹巴夫人往后靠在摇椅上,戴上老花镜一行行阅读,丰盈的身体摇摇晃晃,如同一块富有弹性的布丁,
“再也不要巫师们挥舞魔杖一遍又一遍,做那些机械的,毫无意义的工作,巫师界会发生震动,所有势力重新洗牌。如果我打算活到一百五十岁的话,我得提前布局。”
“您太看重他了,千年来总有人试图挑战我们的地位,”布莱克显得不以为意,“但他们都输了,而他的追随者大部分是纯血,利益会受到侵害,这样的关系无法久远。”
“纯血的衰败不是里德尔造成的,它早有迹象,孩子。文化之间并不平等,一千年前是巫师影响麻瓜,可现在,是麻瓜影响巫师。越来越多巫师开始意识到差距,他们开始对麻瓜感到好奇,麻瓜出身的巫师,混血儿越来越多,衰败不可阻挡,只好接受。如果强行打压阻止……”
赫普兹巴打了个寒颤,双层下巴抖动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我从来不做出头鸟,这或许会丧失很多机会,但能保全自身。这个家伙不是什么大呼和平的空想家,他和格林德沃一样,精通那些暴力的镇压手段。”
“什么?”
布莱克还想继续问下去,赫普兹巴却不想再说,她轻飘飘地转移话题,
“太好了,里德尔答应了我共进晚餐的邀请,奥赖恩,你愿意出席吗?叫上你的父母?”
布莱克苦笑一声,
“您知道,我最近和他们的关系可不怎么好,或许您得重新邀请两对夫妇了。”
“可怜的孩子,”赫普兹巴怜惜地看着他,“你没必要为了我和他们闹僵。”
“我爱您!”布莱克情绪激动地说,向赫普兹巴夫人证实他的感情,“尽管您将我看作一个笑话,一个心怀叵测的蠢货。”
“你怎么会这样想?”赫普兹巴夫人配合地对话,有时候老妇人也会怀恋热恋时的感觉。
“我甚至比不过未曾蒙面的里德尔!我不是想要您付出什么,您愿意同我对话就已经是我的幸福——”
布莱克表情纠结又痛苦,似乎深陷感情漩涡无法自拔,
“但我真不甘心,您能为了里德尔变卖妖精的盔甲,成套的金餐具,献出金库里成堆的金加隆,可我,可我,您从没展现过对我的在意。”
这可为难住了赫普兹巴,眼前人开始为三个月的表演讨要报酬,可要是翻脸拒绝,她又舍不得布莱克英俊的脸蛋和温柔的讨好。
过了好一会儿,赫普兹巴才像下了决心似的,
“小可怜,我当然在意你,我会证明的。后天,还在这会儿,到我这儿来,我给你看一样没人瞧见过的东西,但你得保密,亲爱的,连你的父母都不许说。”
————————————————————
布莱克,不,或许说是春张更为准确,自从幻影显形离开赫普兹巴的庄园,就难以抑制内心的喜悦,跑跳起来。
又是三个月,终于在十二月底,成功诱使赫普兹巴夫人答应,将金杯展示,最艰难的环节就要渡过,离回家又近了一步。
秋冬季节,乡村小道两旁的乔木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硕大的月亮挂在头顶,寒风在春张耳边呼啸而过,她捂住被冻得通红的耳朵,快步朝亮灯的小屋走去。
钥匙转动,一开门,春张就熟练地一弯腰,躲过直冲脑门的瓷碟,飞出屋的餐盘被无形的水泡包裹,反弹回到了自动打开的碗柜中,稳稳落好。
但偷袭的人没有因此停手,反而一个冲刺朝春张猛扑过来,却被一个铁甲护身撞飞回墙上,再重重落地,疼得龇牙咧嘴。
仔细一瞧,不是真正的布莱克,还能有谁?
布莱克按着酸疼的腰背,还不忘色厉内荏地放着狠话,
“快放我离开!否认我的家族是不会放过你的!”
“嗯哼,你要的罗宋汤和面包,金色宫殿的招牌菜。”
春张毫不在意,自顾自地摆放餐具。
复方汤剂开始失效,春张身上的黑袍开始变得松垮宽大,及肩卷发拉直伸长,眼窝变浅,鼻梁塌陷。
骂归骂,三月的囚禁已经让布莱克形成了一套独有的生存智慧。
明白错过就得挨饿,他踢踢踏踏地来到餐桌前,不情不愿地用餐,将刀叉碰得乒乓响,
“够难吃的,别说吉尔了,就连克利切都不会做出这样难以下咽的食物!”
春张无动于衷,喝了一勺汤,阅读预言家日报的新闻板块。
布莱克快速搅拌碗里的食物发泄怒气,汤汁撒出一部分,
“我会报案的,你这个卑贱的,无耻的东方巫师,你烧毁了霍格沃茨,还残忍的绑架了我,剥夺了我的自由!!”
春张依旧冷漠以对。
“……后来呢?在丽兹拒绝了达西的求婚后,他们还会和好吗?”
兜兜转转,布莱克终于展露意图,谈论起叫他抓耳挠腮的小说后续,
“丽兹怎么能拒绝达西呢?他那样富有!”
“当然和好了,”春张终于回应,没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报纸上她的通缉照让春张心烦意乱,她将报纸折了起来,专心吃饭,“沃尔加布小姐同样富有,你不也拒绝了她?”
“我没有拒绝!”布莱克言词激烈地反驳,他现在别提有多后悔了,“我是被你绑架到这儿,被你冒名顶替!!”
“可你显然并不悲惨,”春张再次尝试与布莱克达成合作,“你能在房子里自由活动,有舒适的居住条件,美味的食物,没有受到身体上的虐待,就不能稍微配合些吗?”
至少别次次进门摔盘子,又没法逃出去,除了增加一个奇怪的流程,没有别的作用。
“你绑架了我!”斯德哥尔摩对布莱克不起作用,春张的示好没有打动他,“这些本就是我原来所拥有的,而你却剥夺了我的自由,盗用了我的身份!”
自私自利专克道德绑架,春张被噎得无话可说,只能选择告知好消息,安抚布莱克长期囚禁而产生的精神焦躁,
“好吧,但至少有一个好消息,我的计划快要成功了,不出半个月,你就能重获自由。”
“将你绳之以法才是好消息,哼,你晚上最好一直醒着,”布莱克照样没给春张好脸色,他擦了擦嘴,抬着下巴对劫匪下命令,“我得瞧见这小说的后续,以及,明天我想吃炸猪排,我的魔杖也该保养了。”
“好吧,少爷,”春张掰开一块面包,浸在汤里,她有意报复布莱克使唤仆人的态度,“或许这对你才是喜讯,在我的追求下,你就快和赫普兹巴夫人订婚了!”
布莱克活像生吞了一只蟾蜍。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60章 开始松动的赫普兹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