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你护芯 第4章 第 4 章

回到上海后，景致恢复到了之前的工作节奏，看着稳定表现的景致，李子亦都差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想错了。

日子一天一天过，再过两周就要到新品发布会的日子了，李子亦又突发奇想扔了个炸弹把两个VP、一个产品经理炸了个粉碎

“我决定这次发布会部门负责人都要上台发言，各自陈述产品的特性！”

提案一出，最先反对的就是朱李安，这个本来就不太善于表达的人，让他对着台下的人和镜头发言简直要了他的命，李子亦说完后两人就进入到了死循环

“没关系，你可以的。”

“你明明知道我不行的，人一多我会紧张到不能表达清楚。”

“李安，你前几天刚去德国参加了IPC还发了言。”李子亦眼睛都没抬的回绝了他。

“那哪一样，那是技术交流会。”朱李安激动了一下。

“你可以也把发布会当技术交流会。”

“人家那是闭门会议，没有那么多摄像头的。”

“回头跟Wendy说一声，当天摄像头用东西包一下，咱公司高管对摄像头过敏，还挺严重。”

“不是这个意思，主要问题是”朱李安还想再争取一下被李子亦直接打断了，

“公司以前只打着我的招牌在外招摇，是时候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是团队了。再说了你们也是有股份的人，露个脸怎么了，啊！”

“咱一创业小公司，弄那么多人上台好么，太大阵仗了吧。”汪博缩个脑袋在旁边补了一嘴。

平时的汪博活跃的很，怎么感觉对这个事儿兴致不高呢。景致有点摸不着头脑。

李子亦呵呵了两声“你们别忘了，发布会结束后我们就要给客户开始提供样片测试了，到时候市场反馈回来就知道你们谁的部分问题最大。正好，冤有头债有主。”

景致在旁观战，原本想着如果朱李安成功了，那么她就有理由也推掉，但是现在看来，李某人竟然还打着这份心思，那看来是不可逆了。

于是高管组三人各自怀着心事回去准备PPT。

屋漏偏逢连夜雨，发布会开始前一周，A版的样片寄到了，但是与此同时，又从生产那里得到了一个噩耗，这批原材料的供应商所供应的规格，与以往生产规格存在较大误差，主要用的都是12纳米到16纳米的原材料，导致这批产品的良品率只有40%多。

新品发布会的时候产品是静态展示所有问题不大，但是发布会之后按照原计划是要用这100颗样片给第一批客户做测试使用的，内侧还没开始就直接折损了一半多。这批客户主要是李子亦以及团队里面的成员自身带来的资源，虽然有了一个可以接洽的窗口，但是离彼此建立关系还有一大节的距离。

紧急和生产那边磋商后又和市场总监刘韬商量了一下客户优先顺序，对部分公司提供样片的日程做了延后。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留给他们准备发布会的时间也不多了。发布会倒数第二天，PPT经过几轮修改四个人的内容终于合体。

发布会倒数最后一天，广告公司晚上9点多才搭好会场主体，公司一行人匆匆赶到，因为会场要求施工要在10点半前结束，所以他们只有一个多小时的彩排时间，又是一通的人仰马翻。

几天高强度的工作下来大家身体都有些吃不消，景致也明显感觉到自己是凭着一口仙气支撑着，但是为了明天开个好彩头，所有人都强打起了精神。

发布会当天，一行人早上8点到达会场。

景致这个时候特别感谢自己的爹妈给她配备了一个好记性和好皮囊，稿子记得清楚，皮肤状态也不错，所以这个时候她反而没那么紧张。

李子亦是演讲型选手，从来不知道在众人面前讲话紧张是何物。但是另外两个人明显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朱李安的演讲却是从头结巴到尾，昨晚彩排的时候景致才明白当初他真的不是找借口。

而汪博则是心理压力太大，一到台上，景致都能感觉到他恨不得马上下场的想法有多强烈…

景致看了看时间，只能心里默默的为两位默哀几秒钟。

9点多，大家陆陆续续进场，工作人员就位开始引导，李子亦已经顾不上背稿调整状态，开始和来场的熟人打招呼。

现场来宾有300多人，这是中蓝第一次正式亮相在媒体和公众面前，而且是携带着业界第一颗成功量产的CMOS芯片。对于客户、投资人和媒体来说，谁都不想错过它的第一次亮相。

今天的景致身穿修身裙装，本身就高挑的身材越发充满魅力，以至于很多不知道她的人都以为是中蓝负责媒体公关的，纷纷上前搭讪，想要交换一下名片。

景致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所以也没有准备名片，只能和对方笑了笑解释了一下，绝大多数人都能理解，聊几句就算了。但是也有那么几个人是不达目的不想罢休，非说没名片加个微信以后也方便联系。

景致笑呵呵说手机也不在身边，没法扫码呀。

对方又说那留个电话也方便的呀。

景致又笑呵呵的把公司座机报给了对方。这么没诚意的敷衍换了是谁都应该知道意思了，但是偏偏有人就这么执着。

景致呵呵呵的几次想脱身都没成功，正处于爆发边缘。她已经不想搭理这样不识趣的人了，于是目光投向了别处。

然后她看到了刚刚被引导进来的骆先生和陈嘉书。

景致知道李子亦会通过这个机会把一些投资方请到现场，她大概也猜到骆先生会来。

景致就这么盯着陈嘉书的方向，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看什么。

这个问题，可能在过去的好长时间里她都没有找到答案。

陈嘉书进门后扫了几眼就看到了离自己几米远的景致。

他很少见她像今天这样穿着高跟鞋。

以前她在学校经常穿着平底鞋，因为她总是会卡着铃声进到教室，高跟鞋会影响走路的速度…

陈嘉书并不介意这些，因为这样的高度他的胳膊正好可以搭在她的肩上，可以将她轻轻地拥入怀中，可以一低头就看到她的眼睛。

这是多久前的事情了。他不自觉地也站在那里看向她，看着曾经的女孩如今成熟的模样。

“景小姐，景小姐。”

景致在对方的提醒下回过神来，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沉下心来想了想，景致打算直接回绝掉这个她也不搞清楚是干嘛的人。

很抱歉，从他自我介绍开始她就没仔细听。

“那个，不好意思，我”

“不好意思，可以借这位景小姐说句话么。”陈嘉书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站在景致身后，用不可拒绝的眼光看向对方，没等对方回答，就把景致拥走了。

景致被他拥到一边，考虑到他也是替她解了围的，想了想说了声谢谢。

但是陈嘉书并没有回应她，只是站着微笑着看着她不说话。

景致被看的有点心虚，虽然她也搞不懂为什么会心虚。

于是，景致鼓起勇气抬起头和他对视，表明自己没在怕的。但是一抬头，却看到了在他眼里的自己。

心漏跳了两拍。

“快去准备吧，就要开始了。”他松开手没有多说什么，就把她还给了在旁边想要提醒景致准备上场的工作人员。

景致回过头看了他一眼，便在工作人员的催促下到台前位置准备去了。

“欢迎各位来宾，今天前来参加中蓝科技的发布会，我谨代表中蓝科技感谢各位来宾在未来的一个半小时里面，与我们一起共享，美好的时光。

其实我们心里面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因为在过去的三年里，中蓝通过不懈的努力打破了传统工艺的技术壁垒，为市场带来了更高集成度、更高性价比的一款芯片——CMOS芯片Venus！”

在一片掌声中，李子亦率先上场对CMOS工艺的市场前景做了分析，并基于市场需求推出了中蓝第一款CMOS工艺的芯片Venus。

景致坐在下面看着台上的李子亦，内心是激动地。

没错，这是中蓝经过三年的磨合打造出来的全球第一款CMOS工艺的单收发芯片，虽然景致进到中蓝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但是她感受到了太多坚持在一线的研发人员的不计回报的付出。而一贯以不求上进不思进取自封的景致，在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除了睡觉基本都在公司里。

Venus这个名字是汪博起的，他说天线设计没有灵感的时候是他的女神Venus给了他灵感。大家一阵寒酸过后也尊重了他的女神。

关于Venus，景致知道它还有很多可以再开发、再提升的空间，Venus并不是最完美的呈现。但是作为第一颗CMOS芯片来说，它的收发功能已经足以替代市面上很多锗硅工艺的产品了。

更重要的是，她向世人展示了，在CMOS工艺领域，中蓝绝不逊色于世界上任何一家公司，先驱者三个字当之无愧！

Venus的意义在于将CMOS的工艺理念传递到市场，并通过市场的验证为替代传统工艺做准备。

当然，最重要的是告诉大家，在中国上海，有这么一群年轻人成功实现了CMOS芯片的量产，他就是中蓝！

“接下来首先有请景致博士介绍radio subsystem的部分。”

李子亦结束了开场的总结性介绍，绅士的在台阶的地方伸手做了一个“请”，自然地将舞台交给她。

“各位来宾下午好，今天很高兴能有这个机会给大家我们第一代产品Venus radio部分的介绍。”

景致上台后，台下很多人都发出了惊讶的声音，并小声嘀咕着，估计谁也没想到一个女孩子竟然能担此重任，毕竟这个领域女生已经是很稀有的生物了，而景致更是人如其名，令来场嘉宾赏心悦目。

李子亦很欣慰的看着台上的学妹，谁都不知道当初他坚持要以VP股东的身份招她进来是扛住了多大的压力。

但是不到一年的时间，景致回报给中蓝的比他期待的还要多。

“那在这个里面，大家最关心的一个问题就是芯片在高温下的特性会是怎么样的

由于时间关系，我在这里只是举了一个芯片性能的例子。

以我们比较关心的芯片的输出功率为例，我们的发射通道在junction temperature从60度到125度的变化之中，我们整个输出功率只掉了1个dB，带内平坦度依然非常好，波动小于1个dB。

因此，整个芯片在125度的高温工作下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景致在一片掌声中结束她的射频部分，在交接给朱李安的时候，小声的说了句：加油

“这个景致还真是让人意外，没想到是块宝贝，李子亦如虎添翼啊。”骆先生看着景致走下台的身影笑呵呵的说了句。

“嘉书啊，半导体行业最近风头正旺，我们也别掉队了。”

陈嘉书点了点头。

景致，好久不见。

发布会结束后是茶歇时间，四个演讲人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景致进到中蓝前，radio的部分一直是李子亦亲自带队的，交接给景致之后，她总觉得自己是在李子亦的阴影下工作。

Venus是景致中途加入的，出现这种情况也是很正常的现象。所以景致觉得这个发布会结束应该也不会有太多人会关注到自己。

但是现下眼前的一切让她受宠若惊——她身边竟然也聚集了这么多人，打眼看去跟李师兄也不差上下嘛。

景致也不顾上什么累不累渴不渴的，她迫切的需要一个场合可以和更多明白她在说什么的人交换意见，从而吸取一些意见和声音为接下来帮助客户导入做准备，甚至是为了二代产品的开发做准备。

陈嘉书送骆先生去休息室休息，自己又返回到了会场，一进去就看到景致微笑对答的面容和灵动的双眸。

他想起10年前，刚进大学不久的他第一次注意到景致的时候就发现这个女孩眼中有星光，而他一下子就沉迷了。

高中三年，陈嘉书和景致虽然身边交集很多，但是彼此并不认识。直到上了大学，陈嘉书高中同学徐饶跟他说，他暗恋了两年的女孩也考在A大，景致才第一次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

徐饶是个有点含蓄的男生，高中的时候就开始喜欢景致，但是一直没能说出口。直到上了大学，徐饶发现景致竟然也在D大，内心那份欢喜雀跃让他忍不住的想要向好友倾诉。

却没想到，最终被好友给捷足先登。即便如此，这个善良内敛的男孩，也从不曾责怪过谁，更不曾在他们交往的时候透露半分，直到徐饶发现陈嘉书和另一个女生走的很近，直到他知道他们分手了，那一拳是唯一一次打向自己的兄弟…

其实比起高考，景致觉得中考才比较神奇。生活在一个城市里的同龄人，因为一场考试打破了原来的归属，拼成了新的缘分，甚至可以遇到已经断掉联络很多年的旧友。景致到现在都还记得去高中报道的第一天，分班的大红榜前早已挤满了学生和家长，大家焦急的寻找着自己的名字，家长们凑在一起讨论哪个班的班主任好，哪个是快班。

那天阳光正好，景致一边在找自己的名字，一边听着周围攒动的声音。

景致看完一张榜转去看下一张，身边的老妈已经忍不住离她而去从最后一个班开始找起。景致没想打击她，毕竟最后三个班都是快班...

大概是因为她找的时间太久了，后面有个男生拍了拍她，同学你叫什么名字，我们帮你找吧。景致回过头先跟他说了声谢谢拒绝了对方的好意。视线越过他看到了身后那三五个的男生。那是她第一次见到陈嘉书，几个高高瘦瘦的男生聚在一起说说笑笑，很显然是之前就认识的同学。

她回过头来接着一个个看下去，要不是阳光太炙热，她可以慢悠悠的找一下午。

“哎哟，可算找到了闺女，你在1班。”老妈穿过人群急忙忙的拉过景致。

1班，景致囧了，第一个看完的名单竟然没发现，白白浪费了这么长时间...

“我听几个家长说你们班主任是教数学的，不过好像是第一次带班，年纪不大。”

景致一边听着母亲的念念碎，一边感慨母亲的社交能力还真是强，几分钟的工夫能聊出这么多东西来。

不过一会儿，各个班级的班主任就跟着校长出来领人了。

班主任是个教数学的美女，至少在景致看来，和其他班的班主任比起来，1班的班主任从年龄到气质，从穿着到谈吐都和别人不大一样，打破了景致对于重点高中固有的印象，甚得她的喜欢。

因为第一眼就对新班主任留下了深刻印象，往后三年景致一直是乖乖的听从班主任教诲，爱屋及乌对数学的喜爱也是一发不可收拾，但在高二文理分科前，在数学上多出来的那十几分差距很快就被其他学科平均掉，也因此她的总分成绩一直处于不上不下的状态，等到高二文理分科快班重新洗牌的时候，她也没能进入快班，乐颠颠的继续待在1班乐得自在，而且不用再花费精力背政治和历史这件事着实让她开心了一学期。

然后，高二上学期期末考试，景致的排名有了实质性的进步，到了高二下学期更是直接挤进了第一考场。

“同学，你是几班的？”

景致回过头看到坐在她后面脸上有好些痘痘的男同学楞了一下，透过现象看本质，嗯，确实没见过。

实在不能怪徐饶，青春期的痘痘本来就来势汹汹，高二刚进快班那半年学习压力也大，一个没注意就变成了这样。

“我是一班的，我叫景致。”

这是景致第一次坐在第一考场，也难怪徐饶之前没见过她。

彼时，两个人早就忘记了刚入校发榜前的那次初遇。

打过招呼后景致就转过头去准备第一次摸底考试。

虽然景致高二在学生会任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职位--主席秘书，但实际上没什么特长又慵懒的她也没怎么参加过活动，彻底把秘书这个职位做成了空职，一直到学生会换届她象征性的坐在台下看着台上竞选秘书职位的小朋友感叹道，这职位原来这么抢手，引来了祝主席一记白眼警告。

步入高三后时间就过得格外的快，倒计时的数字一天天减少，景致这才慢慢地感觉到高中生活真的要结束了，她突然有些伤感，以后再也不能天天见到班主任了...

高考估分结束后，景致爹妈翻着各大学校、各大专业的书研究了三四天，结合人文地理、政治经济等多方面因素后决定，女孩子嘛还是留在当地方便照顾，再说D大本来也是响当当的名校，结合她这分数没啥可挑剔的，景致咬着苹果表示赞同，论气候和环境景致也觉得没啥必要非得背井离乡。

然后在D大众多专业中，仨人又陷入了混战。

想了想，景致决定拿着志愿表去学校找班主任商量一下。

Mis Wang通过三年时间已经十分了解眼前这学生的性格特点了。她笑了笑然后指向了电子工程，

“我推荐这个专业，你回去了解下看看喜不喜欢。”

景致看了看专业分数，估计可以考得上，

“行，就它吧。”

于是，也没犹豫就把第一志愿填好交了表格。学啥不是学呢，反正都不明白是啥东西。

于是，更加枯燥的大学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因为是本市的学生，景致是报到最后一天才踏进的校门，和新舍友打了声招呼后收拾好行李就和爹妈一起逛校园去了。

“大学生活的开始，麻麻祝你可以找到如意郎君，谈一场不留遗憾的恋爱！”

“妈，你是不是忘了我高中那场初恋是怎么被你搅合黄的了。”

“你那也叫恋爱，小男生胆子太小，我就在你们补习班门口露了个脸他就灰溜溜的跑了，忒没担当。”

景致没有反驳她，假期在外补习英文的景致和小同桌聊的甚是投缘，俩人眼看就要拉起小手谈一场纯真的早恋的时候，不知道她万能的母亲是怎么发现的苗头，果断地把萌芽掐死了。

才过了多久，景致连对方长什么样子都有点记不清楚了。

“按照您的风格，不是应该谆谆教诲，让我努力学习争取更大的进步么。”景致一边擦擦鼻涕，一边在锅里找羊肉。

“我主要怕你成了剩女没人要。”景妈最近看了太多反映大龄女青年的电视剧，总害怕自己闺女也成为其中一员。

一语成谶，谁也没想到快30岁了，景致真的还单着，而且有一直单下去的趋势。

景致沾了沾麻酱一脸严肃地说“放心，保证放假前就完成任务。顺便说一句，我不在家的时候妈你还是少看点家庭剧吧，太嚯嚯人了。”

景致上大学的时候正式校内网盛行的时期，注册好账户后陆陆续续加了很多同学。

徐饶和陈嘉书俩患难兄弟高考发挥的一般，重点班这年高考成绩并不突出，俩人看了看分数不约而同的都选择了D大。

奚侑一直都很喜欢计算机相关的东西，但是那个时候身边还没人能说得明白Computer Science和Electronic Engineering的区别，凭着直觉，奚侑选择了后者。

电子工程专业学生大概不到200人，分成6个班，除了一个英语强化班和一个日语强化班是五年制外，其余都是四年制。

电子工程专业也是个男生主导的学科，女生只有30人，6个班一分，每个班级也就4、5个女生。景致她们宿舍四人正好是一个班的，不过除了她都不是本地人。

开学第一天辅导员在大会议室举行了第一次正式见面会，主要目的是交代一下第二天开始的军训。大一的基础课大家基本都在一起上，除了加强班有额外的外语课。

“哎哟？”原本和奚侑正聊着天的徐饶在景致四个女生进来的一瞬间挺直了腰背，“她竟然也考了D大！”

陈嘉书顺着徐饶的目光望去，看到四个女生的背影，回过视线嘲笑了徐饶一番“兄弟可以啊，开学第一天就有目标了，艳遇够快的。”

“别扯，第一排左数第二个女生，长发那个，那个是咱一个高中的，叫景致，原来1班的。”

陈嘉书转过头来，看到景致正开心的和舍友讨论着什么，眉目间都是跳动的样子，让看到的人都感受到了她的兴奋和喜悦。

她身后的男生不知道说了什么，她转过头来笑呵呵的回复了几句。

有点眼熟，高中三年虽然无数次擦肩而过，但这是陈嘉书第一次意识到景致的存在，第一次看到她眼里明媚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