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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夫子解马甲 第3章 第三章

作者:西来君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5-30 10:03:37 来源:文学城

看着来人,姜行云一头雾水。

这样的阵仗他属实没有见过。或者说,大周开朝上百年,从没有外臣像这样,一群人大剌剌地闯进皇帝陛下的寝宫。

这其中,甚至还有姜家守在皇陵的族亲。

没有圣旨,守陵的皇族是不能擅离皇陵的,作为皇室中人,这些人居然敢带头藐视皇权,姜行云不由得攥紧了双手,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被背叛感。

然而对于姜行云的表情也好,反应也罢,杜徳佑毫不在意。

“袁尚书。”杜徳佑向右侧的礼部尚书招了招手。

袁容立马走上前来:“下官在。”

“我听说,国丧期间皇室中禁男女之事,你作为礼部尚书应该最清楚,是也不是?”

“是。”袁容低眉顺眼地回答。

姜行云冷艳看着杜徳佑,心中顿时明白了七八分。似是心有灵犀一般,他的视线越过人群正好与靳苇对视上,只见靳苇对他使了个眼色,他心里瞬间有了底,想来此事,靳苇并非不知。

“那,若是有人犯了呢?”

“这……”袁容吞吞吐吐,不肯往下说,他就是再愚蠢,也知道这箭指向谁。

“那,按姜家的家规……”杜徳佑说这,眼睛看向一旁的老者。

在场的众人见杜徳佑在众人面前对皇家姓氏毫不避讳,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若犯此禁,鞭二十。”那老者缓缓说道。

“请家法吧。”杜徳佑云淡风轻地说。

“你敢!”姜行云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一身素衣下,少年天子面冠如玉,眉眼间却是掩不住的怒气。

面对姜行云的怒吼,杜徳佑一脸平静,眉头都没皱一下:“陛下年幼,尚未及冠,为着先帝,为着大周天下,我等今日,便做这个恶人又如何?”

看着杜徳佑那副假惺惺的忠臣模样,姜行云气的几乎要发抖。

他一步一步走到杜徳佑面前,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朕是皇帝!”

尽管在外人看来,姜行云此刻浑身散发着威严,可是在杜徳佑的眼中,只觉得可笑。小皇帝忘性可真大,短短几日便不记得这皇位是怎么来的了吗?

杜徳佑毫不在意地说:“陛下若记得自己是皇帝,便应恪守家国礼法。”

“姜家的家法呢?”杜徳佑拿过姜氏族人手中的鞭子,环视了一周,最后目光落在了靳苇身上。

“既然陛下尊靳侍郎一声夫子,便由靳侍郎来执行吧。”

众目睽睽之下,靳苇走过人群,走到前面,没有丝毫迟疑,接过杜徳佑手中的鞭子。

正在众人惊叹她的大胆时,却见她转身跪在姜行云面前:“千错万错,是臣的错,陛下尊臣一句夫子,臣却未尽到夫子的本分,愧对陛下,愧对先帝。这二十鞭,臣领了,请陛下执鞭。”

姜行云瞪大了眼睛,看着伏在他脚边的靳苇,她这是,要他打她?

他如何下得去手!

见姜行云久久没有接过鞭子,靳苇抬起头,一脸坚定地看着他:“请陛下执鞭!”

衣袍下,他攥紧的拳头在发抖,指甲几要嵌进了肉里,一进来她便用眼神在提醒他,似乎一切都在她掌控之中,可她为何,不与他商量。

察觉到袖子微动,他才把视线从她脸上收回,却见她的手伸进他的衣袖,抓住他的手,捏了捏他的手心,然后挽起他的衣袖,把鞭子交到他手中。

她还是第一次对他做这么亲密的动作,可此时的姜行云却无心想这些。她对他,未免太残忍,苦肉计竟算到他的头上。

靳苇把鞭子交到姜行云手上后,便不再看他,一副甘愿领受、视死如归的模样。

对她来说,这是个要受些皮肉之苦的计划,她不知道的是,每一鞭下去,姜行云都要承受剜心似的痛。

二十鞭,一鞭不少,姜行云当然不敢用力,可是卸力后,他的后背完全湿透了。

演完了戏,看完了热闹,杜徳佑看着姜行云,轻蔑地笑了笑,便领着一帮人离去了。

靳苇从没受过这样的罪,或者说她完全高估了自己,受完二十鞭,她整个人已支撑不住。幸好将要倒在地上时,姜行云接住了她,扶着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手足无措地让一旁的太监去宣太医。

他转过脸去看靳苇的伤。她后背的衣服已然破烂不堪,一道道鞭痕浸出了血迹,他隐隐约约看见,她的背上,蝴蝶骨的位置似乎裹着一层厚厚的白布。

他顿时清醒过来,心中责怪自己怎么能如此大意,在世人眼中,她是男儿身,一旦太医诊过,身份败露,她还怎么活命!

他立马脱下自己的外袍,盖在她的背上,然后喊了一句:“来人,备车。”

靳苇完全不知道,区区二十鞭,自己竟会当场昏过去。

其实倒也不是完全没有意识,她中间醒过一次,察觉到自己躺在熟悉的床上,放心不少。恍惚间,感觉床边似乎有人,又好似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沉香味。可是当时背上火辣辣的疼,她实在难以动弹,迷迷糊糊间便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屋子都快黑了。

她一向不喜欢房间里暗暗的,于是挣扎着,准备起身。

“靳兄,你要什么?跟我说便是。”

原来房间真的有人,听这个声音,似乎是孟涪。

只是靳苇现在浑身无力,全然顾不上客套。

“怎么不点灯?”虚弱的气息下,说出短短几个字都很费力。

“你等着,我去喊人。”孟涪急冲冲地跑出去,兴许还绊到了凳子,靳苇好像听见了凳子倒地的声音。

“多谢。”灯火猝然亮起时,靳苇有气无力地说。

看到靳苇成了这个模样,孟涪心中很不是滋味。他虽然面上与谁都关系融洽,但要论起这些同年,他心里瞧得上的只有眼前这一位。

这些时日靳苇身上的传闻让她在京中的口碑急转直下,可是他总隐隐觉得事实并非如此。今日重华宫的事一传出来,他心里便有答案了。

她怎么会上赶着去做杜徳佑的马前卒,她是要保陛下。

相比翰林院中一群士子悬而空的忠奸之论,相比案头的锦绣文章,危急关头站出来,为保一时安宁,不惜自污其名,这才是读书人应有的担当吧。

就像之前张榜之后,先帝在俞林苑宴请朝臣时,宴席之中,同科进士都推杯换盏,只有她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结交、不攀附,自如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不加入也不厌恶。

那时他便觉得她,胸中有丘壑,内里有乾坤。

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参破这一切,他感觉自己似乎离靳苇,更近了一步。

见她身子虚弱,孟涪也不便过多打扰,坐了一会儿,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他自是有许多话想跟靳苇说,可现在显然不是时候。

孟涪走后,房间里陷入了宁静。一灯如豆,四壁清辉,她突然怀念起了先前在阁子里读书的日子,诗书明月为伴,寂寞冷清却简单纯粹。

原以为人群中不过是吵闹喧嚣,看一看笑一笑,权当过眼云烟。近来方知,人心謀算,令人厭倦。

而这人心谋算,古往今来冷却了多少赤忱之心,催生了多少刀下冤魂。

她闭上眼,脑海中闪过前些年读过的那人的文章,那样一个赤忱骄傲的人,后来在狱中,在公堂,在刑场,有没有一刻,内心悲凉。

胡思乱想间,人又渐渐乏了,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夜深了,老仆进来看了一眼,见她已睡熟,便吹灭了灯,关上房门走了出去。

谁知一转身,却看见檐下杵着一个身影,吓得险些叫出了声。

“是我。”

听见熟悉的嗓音,老仆才放下心来。

“公子。”

姜行云“嗯”了一声:“她睡了?”

“睡熟了。”老仆小声回答。

“关好院门,你去休息吧,不必管我。”说完,姜行云走到门前。

老仆正要退下,只见姜行云又折回来:“明日去买个丫头来……”罢了又说:“算了,你不必管了。”

姜行云这副纠结的样子看的老仆一头雾水。自三年前姜行云把这个院子交给他,到这位靳公子住进来,三年了,他从没见姜行云来的这么勤,白天刚走,夜里又来了。

借着月光,姜行云小心翼翼地走到床前,不敢挪动凳子,也不敢点灯,整个人坐在床边的脚踏上。

靳苇已然睡熟了,听见她细密的呼吸声,他皱起的眉也渐渐舒展开。

他离开这里不过几个时辰,但就在这短短的几个时辰里,他在宫中坐立不安,全然静不下心来。

他一向不是一个没有定性和分寸的人,从小到大,受再大的委屈,经再波折的事,他都能够处之泰然。可是在他这个夫子身上,他却乱了方寸。

或许是因为她第一次授课时,顶着太子侍讲的头衔,面对惊才绝艳的大哥,却依然把头转向他,问他的禁忌和喜好,又或许是她在齐王府的那句“珠玉蒙尘,不掩其光。殿下有朝一日,定会一鸣惊人”,再或者,是那日听到他说“身无桎梏,顺从本心”她眼中瞬间的光亮……

他伏在床边,与她脸对着脸,她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脸上,像羽毛划过似的,又滑又痒。暗夜里,他看不见她的五官,不知她的睡颜是什么模样。但当他闭上眼,全身的感官经黑暗放大,他好像全身心都在感受着她。

这样的时刻,是他十六年间都不曾历经的美好。他伸出手,想要抚上她的脸,将要触及时,又滞在半空。他想,她若是醒着,见他这样,定会皱眉吧,他不能欺负她。

可是,如果夜夜能在她身侧入睡,日日在她身旁醒来,该是多么幸福的事。

然而接下来,沉浸在臆想中的姜行云却被一声“殿下”吓破了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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