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地,J市人不出J市界。故,宿舍里都是本地人。一到放假,就回家了。而,周末也算假期。是以,宿舍就江辞在。
公共厨房。
初中时,江辞回到L省。寄住在外婆家。正处在敏感的年纪。江辞自觉。做饭,但,不洗碗。如此,既作出表示。也不算放下骄傲。高中时,在D城。江辞独立生活。更习惯自己做饭了。现下,平时,就去食堂。周末,就用厨房。于人。于己。都是方便。
一人做饭。想要既快速,又多样。炖汤比较合适。
D城地处L省南端。三面环海。四季得时。海鲜、时蔬种类丰富。
她做了花蛤丝瓜汤。
开锅时,窗外下了大雨。江辞看了一眼。没有放在心上。
到周二。又是一个晴天。
话剧社。
《雷雨》里,卫方演繁漪。许是为了入戏,她穿了一件绿旗袍。
“卫学姐。”罗妤颔首。“胸针和旗袍很衬。”
“谢谢。”卫方莞尔。
随后,江辞也注意到胸针。蝴蝶样式。绕线工艺。显得将飞,而未翔。欲离,而不去。生动非常。
“是蝴蝶样式的。”江辞说,“我在想,也许,你想让她重生。就是繁漪。”
“嗯。还有呢?”卫方问。
“在方言里,‘繁漪’就是‘老婆’。她是不会走的。不走。就只能求变了。”江辞语气平静。
“或许。”卫方中止了话题。
众人聊到戏剧。
“就是繁漪。太带感了。这个角色。”罗妤说。似有向往。
“是啊。她是有魅力的女人。”江辞说。
卫方看向江辞。但,实在平静。没有波澜。
顾梦演四凤。
顾梦说,虽然,演四凤。但,更喜欢周冲。四凤和周冲有着相似的内核。而,相比之下,周冲比四凤更勇敢。
“对了。我同你。我们可以飞。飞到一个真真干净,快乐的地方。那里没有争执。没有虚伪。没有不平等的,没有——你说好吗?”顾梦声线温柔。而,不止温柔。更有一番幽远。听罢,让人如入空灵之境。
江辞听着。突然笑了。
横柯上蔽。在昼犹昏。疏条交映。有时见日。
卫方了然。原来如此。刚刚,江辞没有指代繁漪。
“繁漪。她被当作抗争者。但,我认为,她不是受害者。”卫方继续话题,“始终只做女人。不做母亲。”
“——冲儿。你说呀,你怎么,你难道是个死人?哑巴?是个糊涂孩子?你难道,见着自己心上喜欢的人叫人抢去,一点儿都不动气么?”
“哦,你呀!你不是我的儿子。你不象我。你——”
“——我要是你,我就打了她,烧了她,杀了她。你真是糊涂虫,没有一点生气的。”
“繁漪是残忍的。”卫方说。
“所以,对周萍。四凤更像母亲。于是,曹禺设定四凤怀孕。像母亲,就当了母亲。”顾梦说。
“说起来,周朴园让繁漪吃药。”江辞语气极淡。“好比说,不做母亲。通过治疗。再做母亲。”
罗妤想,她似乎是在嘲讽谁。
周萍的演员是向阶。向阶大二。学法学。这个专业课业繁重。时间紧张。今天,他没到场。
罗妤看着顾梦。思绪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