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拿着检测结果找到殷隽时,殷隽正对着手机发呆。
老赵清了清嗓子,殷隽立马回过神来关掉手机看老赵:“结果出来了?”
“嗯,跟之前的那个半成品成分差不多,基本可以肯定是一批货。”
“只是光凭这个也不行啊。”老赵苦恼。
“线索断了好几回了,这帮孙子跟地鼠一样。”
“我想进去一趟。”殷隽思索了一下说道。
“他们派人盯过你,你去了肯定能认出来你,我去吧。”老赵摇头。
“你也别不放心,我可是跟着你哥的人。”老赵拍拍他的肩膀。
“有异常就撤退,绝对不能拿生命开玩笑。”殷隽没有过多纠结。
“放心。”老赵笑着说道。
二毛接到老赵电话的时候,差点没吓背过去,一把挂断后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拨过去,接起来就骂,“不要命了!打什么电话,不是说了我主动联系你。”
“行了!”老赵打断他,“我要进去,你想办法。”
“我能有什么办法!你就等着不行吗?”二毛急了。
“你不想我就自己进来了。”老赵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靠!”二毛看着挂断的电话有些上火。
他看了一眼四周,几乎没什么缝隙能进来,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随便说说。
一整天二毛都有些恍惚,总害怕老赵冷不丁的从哪冒出来,坏了他的好事。
直到晚上,都没见到人,二毛暗自放心,就说他吹牛,放松心情往回走的时候,看到药厂负责人鬼鬼祟祟从后面穿过去了,二毛悄悄跟上去。
这里只有几处并排而立的农舍,以往放的都是杂物,或者是混人耳目的草药,并没有人特别值守,二毛也从来没注意过这里。
现如今细细看了才知道,里面整整齐齐的摞了好多箱子。药厂负责人正从其中一个箱子里取东西。光看包装,二毛都知道是什么。他很谨慎,每箱只拿一点,等所有的都搜刮一遍后,量也不少。
二毛站在暗处看着他将东西找个不起眼的袋子装起来扔在旁边,心里有了主意。等做完这一切,药厂负责人又将箱子都归于原状,才拍拍衣袖出来。看起来不是第一天干这事,整个过程非常熟练。
二毛绕了个方向跟他碰了个正着,“老板好。”二毛打招呼。
药厂负责人吓一跳,“你来这干嘛?”
“方便一下。”二毛笑着说道。
“方便去该去的地方,来这做什么?”负责人生气道。
“有人,我憋不住了。”二毛一脸坦然。
“憋不住也给我憋着!滚蛋!”药厂负责人呵斥道。
二毛也不恼,看了一眼厂房周围,摇摇晃晃转身走了,确定二毛走远了,那人才心虚着回头看了一眼走了。
第二天二毛没等到老赵,甚至连消息都没给他发,二毛更加确定他就是框自己。接下来一整天都盯着负责人。
药厂负责人也奇怪,今天不管走哪都能看见二毛那小子,还不是他一个,有时站在门口跟人说话,有时候站在高处抽烟,地面上也是容不下他了。
药厂负责人找了好几次机会,终于视线里没有二毛了,他找了个机会光明正大从后一排农舍走过去,快到跟前时,旁边突然冒出来一个人,“老板,你也来方便吗?”
“我靠!”负责人一看是二毛顿时火气上来了,“你小子还敢来这方便!”
“没有没有,我就来看看,啥也没干。”二毛眨眨眼,“我现在就走。”
二毛说完果然转身走了,可没走几步他又回过头来,:‘’要不,一起?”
药厂负责人默默咬牙,眼瞅着白天是没机会了,他想了想还是等晚上吧。
二毛目送他进屋后,自己也进去了,而后从后窗翻出去,避开人悄悄跑到后排农舍。这些年二毛偷鸡摸狗的本事一点没撂,这里为了伪装成普通农舍,锁子都是很小很常见的那种,二毛随便拿根铁丝就撬开了,确定后面没人,二毛才关上门,直接走到昨天放麻袋的角落,扯开一看,果然在里面。
二毛从里面分出来一部分药,左右看了一眼,又放到另一个角落掩盖好,做完这一切他又从后窗悄悄溜回去。
晚饭过后,药厂负责人出来走了一圈,还想着怎么支开这帮人,就见二毛叫几个人打牌,谁要一起热闹热闹。
药厂负责人一看立马大手一挥,只要不玩过火就行,随便玩,为此表示支持,他还特地亲自上阵玩了两把,放了两把水又将场子交给几人,自己坐旁边看,没一会就说自己困了打算去睡了,让他们也不要贪玩。
二毛头都没抬回应了一声,等他走后,二毛抬头看了一眼时间,连输两把后称自己要上厕所换人顶替他就出去了。
出了房门二毛找了个黑咕隆咚的地方猫着,过了半小时多,终于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从旁边跑过去了,二毛将嘴里叼着的野草吐掉,起身回去叫人。
“我刚好像看到个黑影,咱哥几个过去看看放心,要是没人回来接着玩。”二毛说道。
几人都没有意见,临到跟前,二毛抄了一根空心钢管,放轻脚步走在前面。
看到微微开着门嘴角挂上一个不易察觉的笑,而后低低跟后面的人说了两句话。
药厂负责人正卖力将药往带来的包里装,突然眼前一黑,一股子干草灰土味扑到抠鼻了,还没等他咳出声,就听见一声爆喝“打!”
接着雨点般的拳脚就朝他招呼来了,其中有一个最狠,边打还边骂,声音老高,让药厂负责人连声都发不出,几下就晕死过去了。
等袋子里彻底没了动静,二毛直接将袋子整个绑住,让开地方让其他人看了一下偷的什么。
“还真是药!”翻看的人说道。
“我就说!”二毛又狠狠踹了一脚麻袋里的人,确定是药后,几个人打算趁着黑夜毁尸灭迹。
“上次那地方我熟,我去吧。”后面突然有人说道,二毛扭头看了一眼爱留一撇小胡子的小胡,扯了扯嘴角,“好啊,我跟你去。”
两人抬着被打昏的“贼”才要出去,突然来了一行人,二毛立马将人扔地上,心里暗骂不巧。
“怎么回事?”郑骁皱眉看着乱哄哄的院子。
“哦,我们……”二毛才说了一句话,突然有人喊了一声:“二毛!”
二毛听到这个声音陡然一慌,下一秒,郑骁后面冲出来了个老赵,上来就扒拉着他。
“我艹!”二毛由衷的骂道。
“我跟着郑总来的,以后俺也要跟你混。”老赵咧着嘴笑道。
“嗯。”二毛默默咬牙。
“行了,怎么回事?”郑骁指指地上。
“哦,我们几个抓到了偷药的贼。”二毛说道:“打了一顿,准备丢出去。”
“偷药?”郑骁眉头紧皱。
“对,人赃俱获。”二毛说完后面的人跟着点头将手里拎着的药拿出来。
“扔出去吧。”郑骁摆摆手,正在这时,袋子里突然有动静了,一阵哎哟声,二毛毫不犹豫上前给了他一脚。
结果一脚直接踹的袋子里的人叫出声,郑骁听到声音后眉头紧皱,“袋子打开我看看。”
二毛犹豫着没动。
“打开。”郑骁又说了一遍,二毛还是没动,老赵在旁边看了一眼,立马上前,“我来我来。”
二毛还没来得及拦他,老赵已经把袋子扯开了,露出脸肿成猪头的药厂负责人。
“谁他妈敢踹老子!”人还没爬出来就开始骂,等扒拉出来一抬头看到郑骁,直接吓的跪坐在地上。
“你偷药?”郑骁看了一眼扔在旁边的袋子,散出来几包。
“我没有啊,我没有!”药厂负责人一口否认,“我是去查看了一下,没偷。”
“剁你只手你才肯承认是吧?”郑骁冷声道。
“啊我错了,郑总,饶了我这一回吧。”负责人立马跪爬着上前抱住郑骁大腿,“我鬼迷心窍了我,再也不敢了啊啊。”
郑骁低头点了根烟,轻轻吐了口烟雾说道:“你还知道分寸,偷的不算多,不然要是交货时出了差错……”郑骁话没说完。
“啊?”负责人跪着悄悄往后看了一眼,地上只有他当初拿出来的少一半,忙磕头,“是是是,我就想给,给家里亲戚留着过过瘾。”
“行了,货马上走,你也别在这呆了。”郑骁看着他红血脑袋那样有些糟心,示意后面的人把他拖下去。
而后走到二毛跟前,看着他点点头,“做的不错。”
二毛低着头没说话。
等郑骁走了,二毛才扯住老赵低声吼道,“你来干什么?还有为什么要帮他解开袋子!”
“为了保你这条小命。”老赵咬着牙低声说道。
而后立马抬高声音,“二毛哥,我就想跟你赚大钱,干啥都行。”
前头郑骁听到后脸上娄出一个微妙的笑容。
“这批货我要万无一失。”郑骁坐在沙发上看着二毛。
二毛点头,“放心。”
“关卡全部打通了,我们的车可以放心通行。”郑骁说道。
“不过你的那辆没货,算是烟雾弹。”郑骁吐了一口烟雾。
“为什么?”二毛有些着急。
“我知道你想表现,不过这回让其他人先走,下回你上。”郑骁笑着说道。
“好吧。”二毛失望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