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了死对头 第15章 私下

谢斯南垂下眼，几秒之后看周轻简没有揭过的意思，说：“…车一样，忘了钥匙。”

他又看了周轻简一眼，“除了车牌，其它地方都一样，这辆车没开过几次，”

“你要用这辆还？”周轻简听出他话里的意思。

“开过来了就换换，”谢斯南说换换停了停，又继续，“下次再换回来，”

“反正都一样。”谢斯南最后说。

开错的理由合情合理，车一样，除了车牌其它方面将近一致。

就是，这辆车车牌不对，谢斯南的表情没有多少意外。

“谢斯南。”周轻简不快不慢开口：“司机开错了，你也带错了钥匙？”

谢斯南脸上像烦躁又像沉默，答案非常明显。

昨天被司机开走的车是眼前这辆车。

通常恰到好处更适应于交际，但对周轻简来说有选择性，比如这时，不会：“是为了换车，今天？”

“开习惯了。”谢斯南表情很镇定，“多玩几天。”

“可以。”周轻简并无反对，轻飘飘地问：“换车，你剩下哪一辆车开回去？”

谢斯南要换的是原来周轻简给他开回去的那辆宾利，换了后，现在车位里没一辆车属于谢斯南。

谢斯南眉眼冷厉，也有点僵持，声音哑哑的，缓慢地跟周轻简说要借车。

这样的谢斯南疯要减半，“哪辆？”

“我没几辆奔驰。”谢斯南把车钥匙给周轻简，声线还是哑着的。

这里周轻简只放着一辆奔驰，近期周轻简使用频率很高，用在学校相对方便。

周轻简有同意的意思么？

当然——没有，周轻简接过钥匙，等了两秒，像是有所思考，然后说：“不借。”

语句里根本听不出有过思考的行为。

“…”谢斯南眼睛黑沉沉的，有点怒意的模样。就是对周轻简没多大压迫力，周轻简手指按了按车钥匙，解开锁：“怎么选车…”

周轻简停了停，继续：“要选我最近开的？”

声音有种轻慢的询问，说是在意，也不尽然，如同一句寻常的聊天。

谢斯南唇角抿紧，粗声否认：“没有。”

闻言周轻简没继续往这个话题下去，只简单发了个音节表示回应，周轻简手指往里曲了曲，碰到手心的钥匙，把钥匙扔给谢斯南，“你带来的车自己开进车库。还有车，你要选就自己去看。”

停车到车位很多时候都是一件麻烦的事。既然谢斯南车技出名，那就让谢斯南停好了。

谢斯南接过钥匙，没继续提车，问周轻简：“你要回校？”

周轻简“嗯”了一声，看谢斯南把车停进车库，车启动再到停止速度和标准至完美的摆放，都说明了难以追赶的车技。

谢斯南关上车门，似乎对选其它车没什么兴致，没提车库里的其它车，说了一句：“下午我也去学校。”

他们醒来接近中午，要去学校也只能下午，晚上周轻简不住校，去的价值不高。

周轻简接过谢斯南扔来的钥匙，“唔”了一声，说“可以。”，神色慵懒又平常，只在之后添了一句：“不过我不想在学校出名。”

这句话排除了他们学校走在一起的可能。

学校认识谢斯南的人太多，和谢斯南一起容易被拍，也容易被一起讨论。

车库静了几秒，然后是一声，“我们不同院。”

声音听起来像在风声的呼啸里模糊得下一刻就要听不清。

他们一起去了学校，仅限于一辆车上下，没一起走在学校里，学院间的距离不走在一起，很难与另一位产生联想。

学校表白墙果然在谢斯南出现在学校后刷满了谢斯南，全是各种角度偷拍的谢斯南，唯一没变化的就是谢斯南从头到尾没什么表情变化的脸。

方哲把表白墙关于谢斯南的讨论拿到面前时，周轻简想，没走在一起是正确的。

光是知道认识，方哲已经在问，“周哥，谢斯南回校，你们会一起吃饭吗？”

全然不记得之前周轻简说过关系一般的话。

方哲见周轻简懒得理他，讪笑：“周哥我就是想讨论讨论，毕竟谢斯南很少在学校，F1车手哎！”

“你还和他认识，不八卦不好奇怎么可能…”方哲喋喋不休。

周轻简拿着一根电线，方哲声音弱了下去，“周哥你就不歇歇啊？”

周轻简：“我打算早点回去。”

昨晚做实验做到十一点半的方哲：“…”

方哲忽然觉得嘴巴里布满苦涩的味道，八卦也不香了，苦涩的回去做实验了。

整个下午到出校前，周轻简和谢斯南没在学校里见面，信息少之又少，晚上却又一起在车内，吃饭、离开、回房子在的地方。

简单抚.摸，接吻——

混乱难理。

黑暗里周轻简和谢斯南各自呼吸着，他们又因为什么在一起？

一顿饭？记不清了，反正不重要——

半夜，房间里只剩猩红的火光，火光往上能感受到周轻简的轮廓，但看不清。谢斯南凭着感觉往前，脸碰到了周轻简的轮廓，再是额头、眉骨、鼻梁，唇角和这些触碰轻得不可思议，像是有什么在谢斯南心底轻挠，到了下巴，周轻简抬手按住谢斯南的头，往下和谢斯南接吻。

胸膛里震动着，扩散到整个心脏。

吻停下的时候，谢斯南胸膛还在发颤。

过了不知道多久，谢斯南打开手机，光映衬在谢斯南的脸上，谢斯南垂下眸子，手机里的备注从【人渣】变成了【Z.】，谢斯南看着Z.，手指又动了动，换成了【周轻简】。

这天后像打开了什么开关，他们交易次数更频繁，私下常常在一起。

也只是表面意义上的在一起，各占据床的一边，间或聊天，大多时候都各自处理自己的事。穿上衣服，没人能看出来他们有超脱的关系。

圈子里因为谢斯南和周轻简都不出现、不参加宴会，变得冷寂，平常热闹的群少了几倍信息。

周轻简跟谢斯南维持的关系也没让他们多出席同辈间的私下聚会，一起出现在同一个场合的次数不多。

即使在同一个聚会里，所产生的交流数都数得过来，至多不过是表面礼仪，聚会两人在的地方距离几乎都相差较远，任谁也猜不出他们有什么关系变化。

事实上也是，他们变的只有私下那层关系。

周轻简跟周观庭周二去参加了一场交流会，参与的大多都是正式新闻报道过的人物。这样一场交流会，周轻简参与是周观庭给周轻简铺的一条路，尽管身处周家，但该认识把控不同领域的人物还是得了解熟识的。

到了周家这个级别，即使强大，也得谦逊，那不仅有上下级，还应有对不同方向的人物做出的决策有所认知。

周轻简在周观庭身边，有人来向周观庭问好，周轻简在身边也会一起聊上几句，酒水入喉，周轻简听到前来的长辈说：“小周上次负责的专用设备项目做得不错，指标体系相当可以…”

“王部您夸奖了，上次跟项目几个月，再不完成该闹出笑话了。”周轻简笑了笑，交谈间又不免碰酒。

不像在孙家宴会，周轻简没喝什么酒，在这种场合周轻简喝了不少，不会像同辈之间会拿酒不喝。

这种场合拿酒不喝那就是傻了，不同场合的应对手段心里该始终清晰怎么做。

周轻简吞下嘴里的酒，和父亲交谈，偶尔周观庭会和周轻简说哪位最近办了什么、该记住什么。周轻简仔细听着，在来人时，快速提炼信息，不会失礼的参与谈话。

周轻简在外一向是恰到好处，收放自如的，从不会盲目于周家所处的位置骄傲自得。

该跟着长辈学，周轻简就不会缺失学习，就像现在的宴会场合，哪怕面对的是位置不如周家的长辈，周轻简也会恰当碰酒。

不玩乐的时候，圈内大多二代的名字和周轻简不会放到一起，无论是处事能力，还是周轻简办成的事，都不会让人混在一起。

相差太大，就和玩乐的联系无关了，转而该比较的是能力往上的那一部分人。

比如会谈的是周轻简父亲年轻的时候做了什么，周轻简现在能比吗？又比如哪位长辈以前做过一样的赛道，可以给周轻简谈谈经验。

交谈间几句实事讨论，都是许多商界领域的人求不来的机会。

这场交谈会像周轻简这样的小辈很少，先不说这种交谈会参与人员大多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就是具备携带小辈参与宴会的人也没几个。

这几个里还得省去小辈没做出什么成绩，玩乐颇多的，整场宴会厅里也只有几个同龄人。

“还有小谢…”

谢斯南也在这场交流会里。

这种场合，如果要跟周轻简提同辈中谁的话，通常谢斯南的名字会在其他人口中出现。

也只有谢斯南和周轻简相似，家世背景深厚，事业难以挑出不足。

“海城那边的做了个巡回赛，许部估计想邀请小谢开幕…”

身旁人继续说着，许部是海城那边规划相关的领头人，像谢斯南这种级别的赛车手，许部想邀请谢斯南参加开幕，是为了提升巡回赛的吸引力，海城的巡回赛做得很大，巡回路线哪部分会在比赛时封锁做为比赛使用早已发出，各大新闻上也发出无数宣传，就是为了让巡回赛增加城市知名度和影响力，还有国外可能会对巡回赛的关注。

办好，以后大赛举办地点，竞争非常有利，一个地方举办国.际大赛多了，地位就会提升上来，经济也是如此。

受众范围扩大，在国内外的关注下，哪能再出现倒退？

谢斯南毫无疑问会增加这系列的知名度，他在国外的知名度，如果参与开幕，会吸引不少国外车手。

就像同一个领域顶尖的那一部分人，他做什么，底下的总会关注、跟随，话题性也总会围绕于此。

某种意义来说，谢斯南其实将近脱离了谢家的影响，即使在这种场合，不在谢家影响内，也会有人会和他攀谈。

做到顶尖，想要认识他的人数不胜数，背后权利对他的影响就不像以前那么高了。

交谈会上如周观庭和谢斯南父亲谢律青肯定会在一起聊聊，就算两家没有合作关系，这种场合也得装出不错，否则两边站队的人不知会多出怎样的动荡。

刚进宴会厅就有人向周观庭说了谢律青几分钟前到了会场，现在在哪边，谢律青那边也同样。

坐到现在的位置你得明白哪些人和哪些人应该要一起谈谈话、聊聊天，给其他人一个态度，前来问好的人员可以耽误点时间，但结果一定是两边在一起交谈。

前来会厅不到二十分钟，周轻简就见到了谢斯南，他和周轻简一样在长辈身边，穿着一套黑色西装，得体又贵气，显露的五官没把情绪表露在脸上，他先礼仪良好的跟周轻简父亲问好，声音低凉颇具磁性：“周叔叔。”

周轻简也向谢律青问好。

两人问完，周观庭笑了笑道：“小谢，好久没跟周叔叔一起吃饭了。”

谢斯南脸上露出笑：“是很久没打扰您了。”

谢律青较为沉肃的脸，也说了一句：“多跟轻简吃饭，你回来这段时间闹成什么样了？”

他们闹出的传闻多半在于谢斯南，少数在于周轻简减少的见面频率。

不仅没破除传闻的意图，反而像是坐实不合，更少参与有交集的场合。

他们有段时间没见，虽然交易频繁，但周轻简和谢斯南不是每次见到的时间都间隔短。

谢斯南眼眸微深，脸上露出一点笑，似笑非笑，向周轻简伸出手：“那我们改天一起吃饭？”

是握手的意思，在场需要握手的需求不高，他们认识这么久，每个场合都需要握手那显然不太可能，交谈会的场合不像正式场合一样需要握手表示友好，父辈都没握手。

他们之间就更可有可无，本身两人的关系两边都有了解，谢斯南这么一伸手，反而令谢律青和周观庭注意。

两位长辈面前周轻简不太可能会无视，周轻简伸出手，配合的说了一句：“改天。”

两只手握在一起，原本是没有多余动作的，称得上规范，就在周轻简要松开手前，谢斯南低了低声又说了几个字：“好久不见。”

语速放得不快，像是故意让人听清。

周轻简手顿了顿，咬字压低说出的话放到这里来说，无端把关系提到了不是恰当场合的明面，凭空给合理的接触添上联想。

握在一起的手感触的凉意仿佛更具象，连同虚实的接触。周轻简松了松手，脸上并未多出太大表情，不急不缓的附和了声：“好久没见。”

两边长辈都在，周轻简总不能敷衍的说声“哦”，虽说在回应之前这个词在周轻简心底出现过。

——好久不见。

——哦。

正常他俩相处会是这样，实际回得虽不是，但还是能从回得不出错、没多一个字的话里探出其中的不经心的。

修了些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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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