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何甫周岁过后不久,艺术工作坊的营销主管就升任工作坊的负责人。因为在秦何甫上幼儿园前,秦翎飞不打算再亲自管理工作坊,而王昭也没时间一直管理。
这之后很长时间王昭都没再来过工作坊。
施钰也都要忘了她还有个情敌。直到看到刚刚还坐在她旁边的人,脚一崴,腿一弯,如果不是被正好经过的人扶住,差点摔倒。
什么年代了,为什么还有这种戏码。
像是特别痛,林美平常美丽霸道的脸上瞬间挂了两行清泪。
“唉,自从去年在健身房那次崴了脚后,就经常崴脚了。”林美双手搭着扶着她的胳膊,费劲的站直。
“施钰,你让人事出来。”
“哦,好。”真是熟悉的场景。
王昭扶着林美坐到了一边的会客桌旁。不等她再说什么就离开去找现在的负责人。
人事主管出来前正好看到王昭从林美旁边走开,瞬间想象到了刚刚发生了什么。对施钰眨了下眼睛。眼神中的无奈和无语意味非常明显。但施钰做贼心虚,别开眼神,走到林美旁边。
“还能站起来吗?要不要去医院?”人事主管声音温柔的问林美,想要扶她站起来。
王昭一离开,林美就恢复了往日模样。即使面对作为主管的人事,也丝毫不客气。
“不去。我就在这休息会。”
“那好,你有需要帮忙的喊施钰。呃,或者给我发消息。”说完,人事主管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样应该也挺好吧。不用管周围人的死活,自己开心就好。
看着站她旁边发呆的施钰,林美更加不客气的指使她去给自己拿水杯。
施钰转身翻了个白眼,但还是给她拿了。之后没再管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王昭又出来了。看到林美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像是没想到她还在这。
脚步顿了一瞬,目光直视的出了门。
“你能下来吃午饭吗?”
“我扶你过来前台坐着,我先去楼下吃饭,然后给你带上来?”施钰走到林美旁边,也不知道她一直坐在这在干嘛,脚有没有好一点。
“好。呃,不了。我脚不疼了,我先下去吃饭,待会换你。”
“好吧。”
“再过一个小时才能去吃饭。你有事的话先去忙吧”
“那我去那家店买手作牛肉汉堡,你待会来地下车库”
开车去?不用这么麻
打到一半,施钰删掉,重新打字:“好滴,我要多加一片芝士。不要咖啡要芒果果昔”
“Ok”
过了一个半小时林美也没有回来。想着她可能真崴着脚了,走的慢,施钰就没有催她。送完一对母子,施钰看了眼时间,还有王昭半小时前发她的消息。当时就回了让他先吃。
施玉给林美拨了电话,连拨三个都没人接。施钰换了个人拨过去。
“你要不帮我拿上来吧。林美还没有回来,电话也打不通。我记得你下午还要去现场对吧。”
“你不怕人看见?”
“看见再说吧。那也不能一直让你在下面傻等啊。”
“好。”
看到熟悉的身影,施钰正准备走过去接东西。但他身后另一个人影也冒了出来。
施钰看到了王昭脸上的苦恼和犹豫不决,和他眼神对视的一瞬,施钰烦躁的心情更上一层。
在两个人都进了大堂,施钰开嗓:“林美,你可算回来了。我快饿死了。”说着施钰已经走出了前台,并向王昭的方向走去。
对面的两个人都停住了脚步。
施钰盯着王昭提着的两个袋子,伸手探了探,无视身后的目光,仰头问:“哪袋是给我的?”
看着满满当当的两袋东西,施钰又问:“你也没吃?”
王昭点点头。
但他把办公室让出去了。施钰拿过一个袋子,率先一步朝门口转身,回头对没动的人说:“那赶紧找个地方吃饭吧,我只有不到半小时的时间了。”
最终两人还是去了王昭的车里,在人来人往的地方啃汉堡,实在是不太方便。
施钰一边看着时间,一边咀嚼。两人埋头干饭,也没时间闲聊。
下来的路上,王昭已经跟施钰解释过,他坐电梯上来的时候,林美突然出现的,他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在那。还有上午,他看到有人摔倒,下意识就扶了。
“嗯。”
“你在生气?”
“和你没关系,总不能眼看着人摔下去吧。至于为什么电梯里又碰到,也不重要。”
“真的吗?那你气什么呢?”
施钰没有说话,直到坐上车,才叹了一口气:“我气我自己。”
王昭一脸不解的看着她。
“我总是被不重要的事务分散精力,忘了自己最初的目标,或者是想要的东西。总是这样。”一点长进都没有,如果不是被迫转行,如果不是王昭的坚持和包容。她现在应该还是和之前一样浑浑噩噩的度日。
她并不是在失业后才想起要做定格动画,其实从她小时候起,就有迹可循。
上班后一直很清楚自己不喜欢这份工作,不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和有些人不一样,她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但是每日上班的消耗,事事追求完美,不想给公司添麻烦,不想给同事添麻烦,全心全力,导致工作结束后只想休息。
自己想做的事一日一日的往后推。久到她忘了自己想做的事。久到怀疑自己真的想做吗。怀疑她是不是只是想逃避现在的工作。
“这个想要的东西是我吗?”和皱着一张脸的施钰不同,王昭眉眼都带了笑,语气还有点小雀跃。
施钰注视着王昭的眼睛,郑重地点头,轻声说:“嗯。”
眼瞅着一向淡定的王昭,耳朵变红,施钰又加大声音肯定:“是你。”
吃的太着急,一个汉堡到最后几口,施钰实在咽不下了,胃也有点难受。将剩下的汉堡放回纸袋,坐直身体,用手在自己的肚子上打圈。
熟悉的触感出现在她的背后,从上而下,帮着她一起消食。
“再歇一会儿了上去。”
“来不及,上去最快也要五分钟。”
“你男朋友好歹还是半个老板。”
“不需要哈。为了这种小事败坏名声不值得。”他们这种不对等的职位关系,没事都能引申出事来,没必要故意找事。
“我俩在一起的事,告不告诉不相干的人,都行,我都不在乎。但是不想浪费我们在一块的时间。”
“嗯。不会了。”
“你朋友上次说我们俩天天在一块,进度还这么慢。你是什么想法。”本来没什么情绪的眸子像染了酒气,又灼热又迷蒙。
看得施钰也像喝了酒一般,脸上爬起红晕。
只能说还好他们俩住在一个屋檐下,不然可能一个星期能见一面都不错了。他们俩的日常真的就是合租室友。
医院的项目确定前,施钰还能迁就王昭的工作时间,晚上等他回来,或者早上等他起床。但她也开始忙起来后,施钰每次还没等到他,就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几次之后,王昭就不让她等着。
据他说,他每天回来后都会进她房间偷亲她。但施钰睡得太沉,不得而知。
但他睡眠浅,施钰有一次早上刚在他床边蹲下,他就睁开了布满红血丝的眼睛。自此以后她再没进过他的房间。
想到这,施钰又看了眼时间。“你快走吧,不然晚上回的更晚。”
还没看清对面人的表情有什么变化,施钰双手扯着衣领,把人拉过来,自己的身体也前倾,因为太快,只触到了一半的唇角,另一半印在了嘴角的脸颊处。
知道自己逃不了的施钰,松开一只抓着衣领的手,上移捂住了王昭的嘴巴。
大煞风景的说:“嘴巴里都是食物残渣。”
已经扶住施钰后脑勺的大手松开,无奈的收回,放在了自己的眉骨处。
“今天的事不需要你帮我出头,我能解决哈。你快去忙吧,晚上等你回来。”
说完施钰提着垃圾下了车,一溜烟就跑的不见了身影。
所谓进展,在大部分人的想法里,必然是要实际发生点更进一步的事吧。所以她不知道怎么回答王昭。
于她而言,她觉得进展挺快了。
并不是指抱了,亲了。而是她现在很喜欢贴着他,抱着他,和他亲吻。每次接吻后还是会很害羞,但是没有了莫名的局促不安,只剩欢喜。每天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漱干净。
在他们正式确定关系后,她睡觉还是会反锁房门。直到第一次等他等的在沙发上睡着,被他抱回房间后,她就没再锁过门了。
她的心和身体都在逐步接受他,信任和依恋越来越深重。
但是离她毫无保留,□□的面对他,还有一定的距离。她的灵魂还没做好准备。
还在胡思乱想的思绪被一个冷冷的女声掐断:“你迟到了十分钟。”
施钰抬眸,面无表情的说:“那要问你为什么迟到了半个小时多。”
“我脚疼。”
“是吗?那你还到处乱跑什么呢?”
“那我也要去吃饭。”
“是吗?那我也要吃饭。”
“你......按公司规定你迟到了,要扣考勤。”
“是吗?那我们一起去找人事说道说道,这个事到底怎么算。”
“你......你和王总是什么关系?”
“关你什么事。你要不要去找人事,不要的话就好好上班吧。”
施钰本想直接说他是我男朋友,你以后离他远点。但不想在公司,让她们俩的争端看着像在争风吃醋,还是将重点带回到了工作上。
虽然林美没再胡搅蛮缠,但施钰还是借此机会,向人事提了建议:以后前台中午吃饭休息的一小时调为机动时间,根据工作实际情况自主决定休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