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书里暴君的白月光 第19章 虚云小师叔

临近天亮的时候，谢珩钰蹲在谢云窈面前，捏着她的鼻子将她叫醒：“醒醒，等会儿来人了。”

谢云窈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谢珩钰盯着她看了许久，嗤笑道：“你怎么睡得和小猪一样？”

“唔？什么时辰了？”她不满的拍开他的手，伸了个懒腰，嘟囔道：“你才是猪。”

“寅时。”谢珩钰站起来：“等会儿那些大臣就要来了。”

谢云窈扶着身边的柱子站起来，一边揉着自己有点僵硬的腰，抱怨道：“这些大臣都不睡觉的吗？这么早就来了？”

“诵经超度的和尚，寅时会到。”谢珩钰说着，已经在一边的垫子上跪好了。谢云窈有样学样，将自己的垫子搬到他身边，也跟着跪下。

果然，不过一会儿，福东在外面敲门：“殿下，大师们已经全部来了，正在殿外。”

谢珩钰：“进来。”

话音落，一排内侍和宫女排排走进来，福东走过来，小心的将谢珩钰搀扶起来。

这个家伙，还装模作样的踉跄了一下，假装跪得太久，脚麻了的样子。谢云窈在心里唾弃了一下他这种不要脸的行为，然后自己也假装了一下。

生活不易，全靠演技。

他们可以趁着诵经和尚过来的时间，先去洗浴焚香，在偏殿稍作休息。待那些和尚念完第一遍超度佛经的时候，再过来就行了。

当然，也可以不用来，总之，接下来就是和尚们的事情了。

谢云窈洗漱后，换了一身素净的衣服，进了偏殿。一夜没怎么休息好，她感觉全身都没什么力气，一瞧见偏殿的软塌，直接就扑了过来，躺了上去。

“呼。”她舒服的叹了一声。

谢珩钰后进来，见她这个样子，倒也没说什么，转头坐在另外一边，也懒懒的躺下。

偏殿的隔音效果不太好，隔壁灵堂里，和尚们敲木鱼诵经的声音，很清晰的传来。

谢云窈好奇：“他们要在这里念多久？”她一边问，一边摸到了一边小案上的瓜子，抓了一把手里。

咔嚓咔嚓，嗑瓜子聊天。

“一天。”

“那还蛮辛苦的。”她小时候住在观云寺半山腰的尼庵里，倒是听惯了敲木鱼和念经的声音。

后来回宫，有一段时间听不见，还不习惯了。

“嗯哼。”谢珩钰点头道：“明日父皇下葬，他们也要跟着一路超度去皇陵，之后再由皇陵返回寺庙。”

僧人没有代步工具，全程都靠腿。谢云窈想着她以前住在观云寺的经历，都觉得腿疼。

她问道：“这些大师，都是哪个寺庙来着？”

“自然是观云寺。”谢珩钰看向她，别有深意的说道：“观云寺乃先帝御赐国寺，今日来诵经超度的，自然也是观云寺中，德高望重的僧人。”

而那位虚云和尚，小小年纪，却已然是观云寺首座，未来住持的接班人。

“唔……”谢云窈挠挠头，她将剥好的瓜子仁往小案上一堆，拍拍手站起来：“我去瞅瞅高僧长得啥样，嘿嘿。”

谢云窈悄悄走出来，躲在门帘后看向灵堂中，跪坐笔直的众僧人。

这一看不打紧，还真看到了好些个熟悉的面孔。最为瞩目的，自然是跪坐在所有老和尚中间的，那位年轻俊俏的和尚。

那小和尚虽身着青灰色佛衣，却依旧给人一种纤尘不染的感觉，叫人看着都不敢靠近，唯恐让他沾染尘世。

虚云小师叔！

谢云窈的眼睛都亮了，时隔多年，她没想到还能再见到虚云。

“啧，几年不见，小师叔怎么越发的好看了？”回忆起曾经的虚云，谢云窈顿时感慨万千。

谢云窈认识虚云的时候，也才五岁。

虽住在尼庵，但佛祖却困不住她的野性子。那次，她偷偷溜出门，打算去山上抓只野雀，解解馋。

后来，野雀虽然没抓住，却找到了好几个野雀窝，掏到了不少鸟蛋。

彼时，谢云窈哒吧哒吧小嘴，一边生火一边打算将这些个鸟蛋都给烤了。

火刚刚生起来，谢云窈美滋滋的坐在地上烤着鸟蛋，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一个十来岁的小和尚。

他也不说话，默默的坐在谢云窈的火堆旁，咚咚咚的敲着木鱼，闭眼诵经。

谢云窈竖耳倾听，小和尚在诵念超度经。

“……”又没死人，超度谁呢？

她垂头看着火堆上冒着烟的鸟蛋，凑过去嗅了嗅，味道还蛮香的。

等蛋烤好了，谢云窈用衣服裹着滚烫的鸟蛋，剥了蛋壳，瞅着白花花的蛋白，她忍不住咽口水。

本着见者有份的精神，谢云窈友好的挑了个最小的鸟蛋，放在小和尚面前：“小和尚，这个请你吃。”

小和尚微微施礼，双手将熟透的鸟蛋捧起来，然后在身边挖了个小坑，将鸟蛋埋了进去。

谢云窈痛心，这和尚咋还浪费粮食呢？

小和尚的经念完了，他缓缓起身，轻拂身上的尘土后，只轻声道：“阿弥陀佛。”而后转身，继续走他方才要走的路。

谢云窈摸摸自己的小脑袋瓜子，将鸟蛋揣兜里，拔腿跟上他：“小和尚，你一大早要去哪里？”

“下山，诵经。”

嚯，下山！

庵内五年，谢云窈也不是没下过山，那都是很小时候的事情了，她只依稀记得，是皇兄来带她下山玩过。

她还没自己下山去。

她跟上小和尚的脚步，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小师傅，我乃观云寺尼庵中的小尼姑，我想与你一同前往山下……额，诵经。”

主要是，她想念山下的小吃了。

小和尚停了一下，瞥了一眼她那头乌黑的头发，在心里默默的又记下一笔。

此小尼恶业占其二，杀生，妄语，六根未净。

“你随我来。”说罢，小和尚脚步未停，一边诵念心经，一边往山下走。

但愿她能诚心改过。

眼见着要到山下了，谢云窈都能听见山下百姓吆喝叫卖的声音了，她揉着咕咕叫的肚子，脚步都轻盈了许多，恨不得立马飞过去。

两人抵达小镇，小和尚照顾谢云窈年纪小，特意叮嘱她要跟紧自己，莫要走丢。

谢云窈连连点头，一转眼趁着小和尚不注意溜进人群，自己玩去了。

诵经什么的，还是等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然而，谢云窈忘记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她身上没有银子。

最后不仅没吃到东西，还是差点被拐走。幸好有小和尚及时赶到，出手相救，谢云窈才免于霍乱。

吓坏的小姑娘，只能乖乖的跟在小和尚身后，拽着他的僧衣不放，不敢再放肆。

结果，回到尼庵中后，掌事的还将她身上剩下的鸟蛋给没收了。若非那时候，她还是皇家血脉，恐怕就要被寺规处置了。

谢云窈一度怀疑，被没收的鸟蛋，是小和尚举报的。

后来谢康来观云寺拜佛的时候，得知了她的事情后，一面给她安排了小灶，添了一些荤食，一面安排侍卫将那日要拐走她的那个人给带走了。

那时，谢云窈才知道，她遇见的小和尚，法号虚云，本是一个被遗弃在寺庙门前的孤儿，被主持方丈养大。

虚云数十载潜心向佛，深谙佛学之道，很多比他年长的僧人，都要叫他一声师叔。

后来，谢云窈和虚云的交结多了，她也会跟着别人叫他一声小师叔。逮着他下山诵经的时候，她还会偷溜出来，跟在他身后下山。

只不过后来，她的兜里都揣着谢康给的银票。

奇怪的是，每次商贩看见她的时候都会格外热情，而且小镇上卖的东西，都是她喜欢吃的。

而对于谢云窈这种，借着下山诵经之名，其实是来贪嘴的行为，虚云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后默念一句阿弥陀佛了。

回忆至此，谢云窈心中满是感慨。

小师叔真是越来越俊了，比之六、七年前，似乎更有佛气了。

谢云窈满腹心思的又回了偏殿，她刚坐下，打算继续吃刚才的瓜子儿，却发现她剥了一堆的瓜子仁就剩下两三个了。

再看谢珩钰，一脸惬意的躺在软榻上，一个接着一个，将她的瓜子仁往嘴里扔，关键还一扔一个准。

谢云窈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你，你怎么可以吃我的瓜子？”她本来打算聚一堆瓜子仁一起吃的！

“难道不是剥给孤吃的？放这儿一堆。”他吧唧吧唧的又吃了一粒：“孤见你一直都没回来，看和尚看呆了吧？”话里话外，透着一股子阴阳怪气的感觉。

呵，女人。

“所以这就是你厚颜无耻，吃我辛辛苦苦剥出来的瓜子仁的理由？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这都吃！”

“不就一堆瓜子仁吗？改天孤还你一堆。”谢珩钰嫌弃她小气巴拉。

谢云窈：“……”

她死命挠挠头，有些崩溃道：“你刚才到底有没有注意到，我是怎么剥瓜子的？”

“嗯？”

“我就是为了防止你偷吃我的瓜子仁，刚才那堆瓜子，我都是用嘴巴磕出来的，没想到我都这样了，你还是吃了！”

谢珩钰嘴角一抽：“……”

传说中的，间接亲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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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虚云小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