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这一幕,那些人却也是心中慌乱。
与此同时,房间顶上忽然破了一个大洞。
恣情从洞中跳下,见着沈衔桥同陆痴涯二人坐在床上被围困的样子,不由得眼神一暗,看向那些人。
看到恣情,那些人都有些紧张。
陆痴涯便是一个肆意妄为之人,可终究也还是个会有所管束的人,可恣情却是与陆痴涯不同。
先前恣情在吴好名名下学艺,这才算是有所管束。可陆痴涯将吴好名杀死之后,恣情却是不管不顾直接便追随了陆痴涯,单就这一点,便让他们心生警惕。
也不知这恣情发起疯来,该会是如何模样。
就在他们互相对峙的时候,忽然有人冲了进来。
陈娇娇见着对峙的这么多人,也是两腿战战。她整个人都在发抖,却仍旧是挡在了沈衔桥与陆痴涯身前。
见着陈娇娇这副样子,恣情饶有兴味地看着陈娇娇,就听到陈娇娇同那些人说道:“你们莫要再为难魔尊。我可以作证,魔尊和沈衔桥并不可能做出这样之事。”
她语气格外笃定。
“那你知晓,那杀了那些人的人是谁?”其中一个人听到陈娇娇这样说,问道。
“我不知,可我知晓,魔尊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陈娇娇看着那人的神色满是认真。
听到陈娇娇这样说,方越的眼底带着几分讥讽:“荒唐!”
他怒指着陈娇娇,同陈娇娇道:“陈娇娇,我同你父亲陈志也算是好友,他可知晓你如此替那魔尊说好话?若是魔尊当真是你说的这般仁善,那当初在飞夜宗中,为何他还会如此针对飞夜宗中人?”
方越说着,目光又落在了沈衔桥的身上:“沈衔桥,你是我云岫宗中弟子,若是没有我的话,你早就已经饿死在后山了,。我虽不敢托大,却也算得上是你的半个救命恩人。如今你还要跟随那魔头么?”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冷厉的意味。
“哦?”闻听此言,沈衔桥第一次抬头看向方越。
“师父的意思是,若是那人救了我的性命的话,那我便要知恩图报才行?”他语气中不带任何情绪,却让方越有些心虚。
只是对上其他人的视线,方越却仍旧是说道:“那是自然。”
“那魔尊当年将我从父母手中救出,才免除我活活被打死的结局。若是真的要论恩情的话,那也是魔尊对我的恩情大于师父对我的恩情。”沈衔桥微微敛了眉眼,抬头看向方越,眼中带着讥讽,“更何况,师父当初将我送下山的时候,已经对我不抱任何希望了吧?”
“那又如何?你如今不是没死么?”方越有些心虚。
可他越是心虚,越是色厉内荏。
若不是这件事是方越做出的事情的话,沈衔桥还要真的相信了。
他只是低头,微微抿唇,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接着道:“你这话说得倒是当真可笑。”
他的语气中还带着几分冷意,目光落在了方越身上,好像在看一个臭虫:“方越,我问你,你如今这般理直气壮,是因为当初当真觉得,陆痴涯不会对我动手。还是因为我死或不死,对你都没有什么影响?”
“自然是我相信魔尊不会对你动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方越自然不肯承认当初让沈衔桥下山,是为了甩开沈衔桥。
听到方越这样说,沈衔桥脸上带着几分笑意:“既然如此的话,如今并未有证据,你为何又这么信誓旦旦说是魔尊杀了人?”
他的目光仍旧是温和的,可方越却被一下下了脸。
其他人瞧着方越这副样子,只觉得这沈衔桥当真是能言善辩。
就在方越张口结舌,无话可说的时候,恣情懒洋洋道:“沈道友,你何必同他们说这么多。这些正道之人,素来道貌岸然,便是他们的错误,也能叫他们甩锅到旁人身上。如今事态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便更是没有和他们继续说下去的必要了。”
“恣情,你怎可如此肆意妄为?”有艺人听不惯恣情所说,冷声道。
“你都叫我恣情了,怎么还问我这样的话,就不怕别人笑话么?”恣情冷声笑了一下,便不再理会那些人。
他随手将陆痴涯提起,将陆痴涯负在自己背上。又拉起了沈衔桥,直接从房顶被他破出那个大洞逃出了。
半晌后,他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看向了沈衔桥:“你如今是不是有修为了?”
他方才见着沈衔桥的模样,便觉得不大正常。
沈衔桥一人挡在那些人面前,那些人却是半点都不敢靠近,就好似若是他们靠近了,便会被沈衔桥伤害一般。
他这几日在魔界修补大阵,还未听说外面的事情,见沈衔桥这般模样,就知晓沈衔桥定是有了修为。
不然的话,那些人也不会如此畏惧沈衔桥。
听到恣情这样说,沈衔桥叹了一口气道:“是有了些许的修为。”
“怕不是些许修为吧。”恣情寻了一处客栈,将陆痴涯放下,才对着沈衔桥道,“正道那些人,便是对我,也不会这般畏惧。靠你那么近,却只知道打嘴上的官司。”
“要你多事。”陆痴涯冷哼一声。
听到陆痴涯这样说,恣情无奈一笑,却是转身出门去了。
待到恣情离开,陆痴涯才对着沈衔桥道:“你觉得这件事,可能是何人所为?”
他的目光落在沈衔桥的身上,透着几分真挚,看起来,是真的很想知道。
沈衔桥沉吟了一下,才道:“此事或许跟孙长安有关。”
“当时我们去解救小白之时,我们赶去的速度并不算慢。可那孙长安却是不见了。若是无人帮助的话,他没有半点修为,怎么也不可能跑得比有修为之人还快。”
“更何况,江南星当初已经说了自己也护着江白芍,若是无其他原因的话,江白芍怎可能死在新婚之夜?”
沈衔桥紧紧咬着下唇,心思一时间格外杂乱。
“他之所以那么笃定是你杀了江白芍,只可能是有两个原因。一个原因是,他亲眼见着你是如何杀了江白芍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是他自己杀了江白芍。不然的话,他又怎么敢笃定,江白芍一定是你杀死的呢?”沈衔桥轻声道。
“不,还有一种可能。”陆痴涯语气淡漠,“那便是他已经杀了杀死江白芍的那个人。”
“这不大可能。”沈衔桥看着陆痴涯,“江白芍有江南星护着,若是那人真的能绕过江南星的一切防备,将江白芍杀死的话,那人实力甚至能在你我之上。”
他微微眯了眯眼睛:“孙长安哪怕的确实力高强,也不大可能超过孙长胜。他又是如何杀死那人的?”
单就这两点而言,沈衔桥便可以怀疑孙长安了。
“他的确是有嫌疑。”陆痴涯轻声道。
从小白一件事上,便足以看出,孙长安并不像是孙长胜他们所以为的那样手无缚鸡之力,或是毫无半点修为。
可这样一个未尝经过系统修炼的人,又是哪里来的修为呢?
“你打算怎样做?”陆痴涯转头看向沈衔桥。
沈衔桥如今提及这件事,想必是心中已然有了想法。
听到陆痴涯这么说,沈衔桥犹豫了一下,才道:“他每次杀人,都要将那人的功力吸取干净。我们若是去调查一下这件事,看看先前可曾出现过功力被吸取之人,这件事便有法可解。”
原因无他,着实是孙长安隐藏得太深。
既然如此的话,还是要从头调查起。
听到沈衔桥这么说,陆痴涯眼眸微敛:“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便调查一下吧。”
沈衔桥和陆痴涯下了决定,便开始调查此事。
与此同时,天机阁中。
孙长胜知晓恣情将沈衔桥和陆痴涯带走一事之后,倒也并不是太过恼怒。
这件事,其实他心中也有存疑。即便孙长安信誓旦旦地说那凶手就是陆痴涯,他也并不是全信。
若是陆痴涯当真杀了江白芍的话,以孙长安的修为和眼力,怎么可能看得到陆痴涯的踪迹?
只是这件事 ,终究还是有诸多的疑点。
想到这里,孙长胜的目光中不由得染上了几分思索。
也在此时,天机阁中大主管进来了。
见到孙长胜,他的脸上带着几分慌乱的意味,对着孙长胜说道:“阁主,长安先生不见了。”
他的语气格外着急。
谁都知晓孙长胜此人有多宠爱他那个弟弟,若是当真孙长安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消失的话,那怕是他们的命都要丢了。
“说清楚,什么叫他不见了?”他的语气还透着几分冷意。
“我们知晓江白芍夫人亡故,便不敢去打扰长安先生,本以为长安先生会在房中。谁知晓我们到房中去看的时候,便发现长安先生不见了。”
“今日走的那些宾客,都是老奴亲自去送的。唯有这……陆痴涯,老奴没见着是如何离开的。”
听到大主管这么说,孙长胜的脸上不由染上几分怒意。
他同沈衔桥关系的确还算可以,但是同恣情关系的确不佳。孙长安以前出门,总会同他说一句,如今却是连一句都不说了。
想到这里,孙长胜眼里泛起一抹怒火,抬手狠狠一拳砸在桌上,将桌子砸了个大洞:“恣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