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路人甲 第6章 护短之人护短断案，倒霉小鬼倒霉逢冤

全族高层长辈都坐在会议厅，他们要开一场非常严肃的讨论会，讨论关于萧炎，以及萧家未来发展的事情。

我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但我一点也没心思去管，因为我被麻烦找上了。

今天早上，管家派人给每个萧家孩子送了一个小玩意。有的是一柄木梳，也有的是小鎏金塑像水晶玻璃珠，男孩子们送了一些武器。令我惊讶的是，管家给我也送了一个，那是个精致的竹编小花篮，里面插着粉粉紫紫的小花。大约是萧薰儿叮嘱过管家要关照我，所以管家才给我也带了一件。

我提着花篮去找萧薰儿，想把花篮送给她。半道上碰到萧媚，不知道是要往哪里去，回过头看到了我，就问，“萧红，这个花篮是哪里来的？”

我回答她，“早上管家送来的，我准备拿去给薰儿小姨。”

萧媚向我走过来，“花篮很好看啊，让我看看好不好？”

我就把花篮递给了她。她拿在手里瞧了瞧，对着花篮说，“这个花篮我很喜欢，给我吧。”说完就要走。

我连忙拦着她，“等等，这个是我要给薰儿小姨的。”

萧媚瞪大了眼睛，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反正你是要送人，薰儿又不差这个，我还喜欢，不如给我。”

我摇头不答应，“她对我好，我又没什么报答，只有这个小花篮还算入眼，你早上才拿了个玻璃球灯，怎么又问我要花篮？”

萧媚急了，重重一跺脚，指着我高声道，“你怎么这样！一个花篮而已，你都舍不得？”

旁边有几个人听到动静，停下脚步往这里看。我被他们看得心里发毛，不想再和她纠缠下去，准备把花篮拿回来，“这是我的花篮，我愿意给谁不听你发落。”

萧媚抱着花篮往后退，我扑了个空。正稳住脚准备再去拿，她忽然放声大哭起来。我被她突如其来的大哭吓得往后直退，连忙喊，“你哭什么？花篮本来就是我的。”

旁边几个看热闹的人眼见萧媚哭起来，也不站在外围，都上前去安慰她，“怎么了怎么了？好好地怎么哭起来了？”这边动静一大，旁边几个院落的人也都闻声赶过来，看萧媚抱着花篮在那里嚎啕大哭，都上去问她是怎么回事。

萧媚一个劲地嚎，用手背擦眼泪，一句话都不说，另一只手死死地抱着花篮不肯松。

哭声终于把萧薰儿萧玉萧宁他们也都惊动了，过来看这里是怎么回事。大家七嘴八舌的都说不清楚，一个说自己刚过来，一个说看到我和萧媚吵架萧媚气哭了，一个说没有吵架。还是萧玉比较有主见，走上前去按住萧媚的肩膀，“萧媚，你先别哭，你说说发生了什么？”

萧媚抽抽噎噎，哭声慢慢小了，抱着花篮指着我说，“她要抢我的花篮。”

我撇过头没看她，盯着路边的落叶。

萧玉转过头来对我说，“好好的，你抢她花篮做什么？你跟着萧薰儿还不知足，还这么眼皮短浅，还学会抢东西了！”又去对萧薰儿，气势凛然义正言辞，“我就说这种人上不得高台盘，你还肯帮她，你看看今天她做了什么？这种小门小户出来的人，眼界浅得很，稍微给她点颜色，她就能开染坊。现在有你这个靠山，她还不赶紧仗势欺人？”

我轻轻笑了一声，好在没人听到。

萧玉又对我怒斥，“还不赶紧给萧媚道歉？”

我走过去对着萧媚，直直看着她的眼睛。她不敢看我，眼睛一直往地上瞟，紧紧抱着花篮抽噎。我对她说，“对不起，我不应该抢你的花篮。”说完之后，紧紧咬着牙，努力克制自己想转身就跑的冲动。萧玉瞪着我，“这就完了？你还敢不敢抢东西了？”

我摇头，“不敢了。”说完悄悄去看萧薰儿，萧薰儿正站在萧媚旁边，慢慢地帮她顺气。于是我低下头，不再说话。

萧玉非常得意，一拍萧媚肩膀，“行了，没事了，你的花篮还是你的，她以后不敢抢了。别哭了。”萧媚低低地“嗯”了一声，用手背擦掉眼泪。

恰在此时，会议厅那边爆发出一阵欢呼。

“太好了！哈哈哈哈！”

众人纷纷转头往那边看，几个心急的已经忍不住要过去看看，已经有家奴飞奔着往这边来，大声嚷嚷，“少爷突破一星斗者了！”

晚上，大家还在大堂里热烈讨论。讨论的主题是该怎么庆祝，庆祝萧炎突破一星斗者。

我坐在自己的房顶上看星星，心情非常不好。

萧薰儿跳到我的房顶上来，在我身边坐下，“你怎么不去萧炎哥哥院子里，他们正在赌酒玩牌，还有捉骰子穿花鸟，可热闹了。大家都在，就只有你没来。”

我摇头，“你们的游戏我从来没参加过，不会玩。”

萧薰儿拉我的手，“没关系，很简单的，你来，我教你。”

我把手抽了出来，“我不去，你们玩吧，让我一个人呆着。”

萧薰儿就放开手，凑近了看我，“你怎么了？生病了吗？哪里不舒服？”

我回答，“我身体很好。”

萧薰儿纳罕，“那怎么不高兴呢？谁又使唤你了吗？”

我被她的话气笑了。

萧薰儿好像没看出来我其实是被气笑的，她跟着笑起来，“有我在呢，谁还会支使你？放心吧，我带着你去玩，他们不会说什么的。”

我往旁边躲，“别了，萧玉又要说我攀高台盘。”

萧薰儿惊讶，“怎么？萧玉表姐说你什么了吗？”

我终于忍不住了，差点跳起来，对她吼道，“你跟我装什么糊涂？早上你就在旁边看着呢！”

萧薰儿被我气势汹汹的态度吓呆了，“早上？”她像是突然灵光一闪，“啊……我想起来了，早上萧媚说你抢她花篮，萧玉表姐才这么说……”

萧薰儿一句话像兜头一盆冷水，我彻底没了火气。还争什么呢，我耿耿于怀的事情，人家根本不在意，转身就忘了，只有我这傻瓜坐在房顶上生气到半夜。我起身准备下房顶，“我去睡觉。”

萧薰儿伸手拉住我，“等等，你先别走。”

我回头看她，慢慢地整理情绪，“还有什么事？”

萧薰儿问，“你为什么要抢她的花篮？”

我眼皮耷拉下来，不想回答她。

萧薰儿没有放我走，她看我看了半天，才又恍然大悟一样反应过来，“那个花篮是你的？”

我抬头看她，“你相信是我抢花篮，又来问我做什么？”

萧薰儿连连摇头，“不是，我……我相信你，可你为什么不分辩呢？你什么都不说，我根本不知道你是无辜的。”

我叹了口气，抬头看她，“萧媚说我抢她花篮，萧玉立刻就信了，还怪你太护着我。既然她根本不相信我，那我还需要说什么？”

萧薰儿着急地说，“可真相不是这样！”

我摇头，“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比起我，你们更愿意相信萧媚。你忘了，当时你也没有过问，就默认了萧媚和萧玉的说辞。”

萧薰儿否认，“不，我那时候是……”

我打断了她，“薰儿小姨，你很好，可是你帮不了我。谁都帮不了我。”

萧薰儿忽然大声说，“怎么会？我说了要帮你，就一定会帮你！”

我被她忽然高涨的气势吓了一跳。

萧薰儿笃定地看着我，“今天的事情是个意外，是我从前对你的信任不够而已。从今往后，就算其他人都不明白，我也是信任你的。你也要相信自己才行！”

我忽然眼眶一热，毫无预兆的两行泪就落了下来，我忍着鼻酸开口，“那个花篮……”

萧薰儿看着我，等我继续说下去。

我偏过头，“那个花篮，是管家给我的。我本来想送给你……萧媚想要，她拿走了。”

萧薰儿也沉默了。呆了很久，她伸出手拍我的肩膀，“没关系，你的心意我收到了。谢谢你，愿意把你的花篮送给我。”

我伸出手把眼泪擦掉。

萧薰儿握着我的手说，“过几天，萧战叔叔要为萧炎哥哥办一场酒宴，庆祝他突破斗者，你可不要再躲着了。谁都不告诉就避开大家，那样不好。”

我无所谓地点头，“嗯。”

萧薰儿又笑起来，她的俏颜在月色下格外美丽。

萧薰儿是个精致到珠玉在侧的女孩，萧媚也是百里挑一的小美人，美女在这个世界上总是受到更多的优待。只要萧媚开口，谁还会在乎我说了什么？只有自嘲地笑一笑罢了。

终于到了欢庆宴这天。从早上开始张灯结彩地布置，到晚上老老少少齐聚一堂山珍海味摆满桌，整个萧家一片红红火火。

放眼望去，红灯笼挂檐牙，朱砂绸系雕梁。家里的仆人都是一身红火，忙来忙去地操持，东奔西顾。

萧家门口，大人孩子提了鞭炮，一串又一串。点上火，立刻就噼噼啪啪地乱响，隔着几条街都听得到。一串响完了都不休息一下，下一串又开始哔哔啵啵。白烟散不尽，地上红纸片零零碎碎地洒满了街面，脚踩在上面就发出咔擦咔擦的碎裂声。整条街道也是红的，满地的碎纸，无从下脚。

应邀而来的客人络绎不绝，手中提了大盒小盒登门，见面就说恭喜恭喜。

萧家三少爷萧炎，年仅十二，成功凝聚斗之气旋，成为一名斗者。在整片大陆上，萧炎都是绝无仅有的天才。

于是所有与萧家沾亲带故的，都前来拜访，互相道贺。

不过，我父亲没有来。

我蹲在角落里的石头上，看着人们忙来忙去，心跳得越来越快，手脚冰凉，呼吸急促，头重脚轻。有大事将要发生，身体已经先行一步察觉到。

太乱了，这个场面，真的太乱了。送礼的人，收礼的人，摆东西的人，端盘子的人，互相道贺的人，还有一些在人群里无所顾忌穿行的人。

他们脸上都带着笑，莫名其妙的笑。也许他们高兴吧，可是他们高兴什么，被冠以天才的人又不是他们，为什么要高兴呢，为什么要道喜呢，来这里带着笑容忙忙碌碌地干什么呢？

他们脸上的笑容让我惊惧，他们嘴里吐出的恭维话语让我不安。明明这样一片红红火火，我脑袋里想到的只有两个字，地狱。

地狱中，恶魔们带着狰狞的笑容满街游荡，双眼没有目的地四处观望，时不时准备逮住一个倒霉鬼，将手中的三叉毫不留情地戳上去。

我就是被戳中的那个。

忙活着搬东西的萧宁扎呼呼地冲着我嚷：“喂！那个谁，去把那张桌子收拾一下。”

我急促地喘着气，没有回答他。此刻我没有力气回应任何人。

萧宁盛气凌人地走过来：“怎么着你，欠打是不是？叫你去收拾桌子，听到没有？”

我没有答他的话，往角落里缩了一缩。

萧宁伸手就要来捞我，“你小子胆子越来越大！”

难道身体的反应就是预示这个？我将会在半死不活的时候被萧宁一巴掌送上西天？

就在我以为要一命归西的时候，救星来了。

“萧宁！”萧薰儿看到萧宁这派头就明白他又在找我的茬，柳眉微微皱了起来。

“薰，薰儿，有什么事，尽管吩咐！”萧宁立马怂了。

“萧战叔叔叫你去帮忙，我找萧红帮我清理东西，你缺人手就去使唤家仆。”薰儿依旧淡淡的，风轻云淡，没有命令也没有强迫，但她的话一出口，就比皇帝的话还管用。

“是是。”萧宁立马退了下去。

萧薰儿拉起我的手，“等会晚宴，萧炎哥哥要坐萧战叔叔旁边，你就和我坐一起吧。”

“……嗯。”我努力地装作自己没事，抬起脚跟在萧薰儿的身后。

晚宴开始之后，我一直缩在自己的椅子上。

周围很吵，碗筷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觥斛交错，不断有淡黄色的透明液体飞溅，洒落，带着让人窒息的醇香。空气里弥漫着无法呼吸的烦闷，躁动不安感像山一样压下来，我成了山下的猴子。

人影晃动，黑的，红的，黄的，他们的口一翕一合，我看见那两片粉红色的薄薄的肉片在嗡动，却听不清从里面传出来的声音。有人起身，走动，拿着酒杯，高声呼喊着什么，我听不懂。有人撞了我的椅子，撞得我往前一倒，连带着碰翻了我面前的酒杯，带着熏人气味的浓烈酒水哗啦啦泼了一桌。没有人注意到酒泼洒了，他们还在高声喧哗，筷子汤勺在盘子里交织，谈着直到末世都不分离的恋爱。

桌上的华丽菜色已经成了狼藉，烤鸭剩下半个脑袋一块肚子，旁边的紫色菜花和西兰花被扔不见了；鸡汤表面浮了一层厚厚的油，怎么搅也搅不开，里面捞出来的不是已经粉碎的肉丝就是一截不知道是什么部位的骨头；烤羊腿被抢得一根不剩，盘子里剩下一堆骨头渣子证明它曾经存在过；清蒸鲈鱼剩下一条鱼骨头，鱼眼睛被人挖走了，留下一个空洞洞的深井，一眼看不到底；肥牛锅子烧得旺，红油干辣椒和胡萝卜在里面翻滚，牛腩已经辣得没有人吃得下去；兰香乳燕和黄金烤豚鼠变成了满桌的骨头，大大小小堆成了小山；桌子中央原本是一盘凉菜雕出来的素菜凤凰，旁边有一圈花作装饰，现在那个圆得没有丝毫不妥的盘子里，剩下半个白萝卜雕出来的鸡脑袋，还撒了满盘子的豆芽，花已经掉进了旁边别的盘子里；为数不多的素材里面，也被翻弄得乱七八糟，绿色黄色洒满桌子，无处下手。

我的手穿过一片起身敬酒举筷的手的森林，抓到一瓶快空掉的酒壶，颤颤悠悠给自己满上，酒撒了一桌子，拿杯子的手上也都是，好不容易送到嘴边，又哆哆嗦嗦溅到了鼻子上，干脆张嘴直接灌，顿时一股火辣辣的感觉直冲到腹中，像吞下了一颗火球。

“咚！”

大门被轰然推开，周围的喧哗渐渐停止。那股烦闷的感觉也淡了一点，我借机猛然深呼吸，偷偷地吸着空气中为数不多的氧气。

所有人望向门口，以一个黑衣人为首的一群人大步流星地走进来，走到正拉着萧炎四处敬酒的萧战面前。

“纳兰家，纳兰桀。”来人自报姓名，“闻得令公子成功晋升斗者，特来贺喜。”

才听完这句话，莫名的闷热压抑又围了上来，整个地贴着我，快要把我挤成肉条了。周围的声音也变得模模糊糊，像隔着好几层防弹玻璃，我再也听不清谁说了什么。

我的头很昏，思维也渐渐不再清醒，但我知道，值得贺喜的不是晋升斗者的萧炎，而是十二岁晋升斗者的萧炎。

我的视线有点模糊，看不清萧战的脸。

萧战大笑着迎上去，大声说着什么，一面举起手中酒杯，挥舞时泼洒出去了一点晶莹的亮光。

纳兰桀捋着胡须，挥手示意家丁把身后的几个箱子抬上来，箱子上面都贴着红纸，红纸上写着两个喜字，两个字瘦长瘦长的挤在一起，反倒像一个字。那个纳兰桀嘴巴一张一合，传入耳中的是一个一个字的忙音，组合在一起我怎么也听不明白，好像他说的是外星球的语言。他说的话好多，好长，我听半天没捉到什么东西，倒是听到一个词，“嫁妆”。我瞥眼看着旁边的萧薰儿，她还是一脸淡漠，双手交叉放在膝上，默默地不知道看着那里。

萧战又笑起来，伸手请纳兰桀入席，后者也不客气，带着身后一个年轻的青年一同落座。

我觉得头有点晕晕地，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我拿起筷子想夹菜，手还在发抖。

萧薰儿把我的手捉了回来，拿起筷子问了我一句话。

我看着她，她还是漠无表情的，脸上带着一点点没有温度的微笑，手中筷子灵动，我的碗里就多出了几块兔肉和鱼片。

我从鼻子里发出“谢谢”的声音，闷头把东西吃完。

她又一面说什么话，一面拿起碗替我舀了半碗鸡汤。又添了一些粉丝肉丝什么的，还有什么白色的细长细长的东西。

我感觉思考的力气都被这里的空气挤没了，闷头慢慢地吃，看着面前的东西一点一点地模糊下去。

纳兰家的人来了之后，场面更乱了，大家都起身往那边走过去，一波一波的，大概是去敬酒。我没力气了不想动，萧薰儿一直坐在旁边什么话都不说，也不去敬酒，偶尔帮我夹点菜。

我不记得我怎么回的房间，只迷迷糊糊地觉得全身都在发软，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一觉睡到大天亮。

我微微睁开眼，阳光已经很烈，照得人刺眼。

我翻身想动，却觉得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脑袋也昏昏沉沉的。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的后遗症还没好。

抬手揉揉眼睛，忽然觉得不对劲。这个触感好奇怪，感觉像在摸一只拔了毛的鸡。我把手放进视野，看到一片马赛克……

我狠命拍了拍脑门让自己清醒，然后爬起来去照镜子，登时整个人的血都凉了，从头凉到脚。

我的亲娘啊！黄铜镜里面那张脸真的是我的吗？

整张脸，密密麻麻，全是鸡皮疙瘩。我抬起手，手上也是各种疙瘩，撸起袖子，简直看不下去。

我闭上了眼。一定是我睁眼的方式不对，只要我闭上眼睛重新睁开，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再度睁眼。

还是一样。

我一头栽在床上，带着满身的疙瘩，整个掉进了地狱。

我回想我昨天干了什么。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晚宴上吃了点东西。我也没吃什么，都是萧薰儿给我夹的菜。什么肉啊菜啊什么的。

菜……她给我夹了什么？我记得有一些乱七八糟的青菜，各种丝，黄的绿的白的。

白的？

我想起来了，那个白色的！那是金针菇！我对那玩意过敏！

我靠！

我昨天昏昏沉沉不知道吃了多少东西，肯定也吃了那个！难怪早上起来长一身的脓包。

妈的妈的妈的！啊啊啊啊啊！

还好没出什么大问题，只不过这个过敏反应太严重了点。这让我怎么出门啊，这幅样子不吓死人也膈应死人……

“我……靠！”

我睡得昏昏沉沉的忽然听到外面一声惊恐到极致又愤怒到极致的呼声。

“斗之气旋……斗之气旋！”

吵死了，什么斗气斗气，别在我这种样子的时候讨论斗气，天天斗气气不死你们。

“我……我的斗气没了！”

真是烦人烦死人了！有完没完……

……

等会……

他说什么？！

【划重点】本章节宴会过后含有易引起生理不适的内容，建议跳过

之前没有想到这一片段有这么强的劝退效果，是我的失察，抱歉。

病中发生的事情也不是很重要，跳过没关系，所以比较敏感的天使们我推荐跳过本章结尾和下一章。谢谢支持。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