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路人甲 第15章 挨打

傍晚时分下了课，我收拾收拾就准备回房间。

按照24小时计时法来算，现在大约是下午五点。

每七天一轮课。上午是理论课，早上九点到中午十二点，下午两点开课，内容是实战，五点放学。晚上是学生的自由活动时间，没有晚自习。第三天下午自由活动，第七天休息，学生可以借这段时间自己做想做的事情。

上午的课严禁迟到，旷课，早退。请假需要导师批假条，由导师签字。

下午的实战课可以不来。导师会到场，安排学生之间对战，点到为止，然后做出点评，指出双方不足。如果有自己想做的事情，也可以不来参加实战课，去别处玩去。

这种悠哉的生活，哪一个中小学生不是梦寐以求之不得陇望蜀。宽松的上课时间和学习氛围，如果你不是热衷修炼、且有高度自制力的学霸，这种每天都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的日子，实在是过于悠闲了。

想起我泱泱大国的苦逼中学生们，一个个早上五点上课晚上十点放学，还要写作业写到凌晨，第二天顶着朦胧的睡眼开始新一天的课程，面对着鸭梨山大的高考，徘徊痛苦地挣扎在死亡线上，就觉得自己的悠闲也有了点罪恶感。但是要我去修炼我实在提不起劲。

出教室的时候，我悄悄地挪移脚步，挪到了韩云鬼的后面，混在人流里跟着他下楼梯，偷偷地闻着他身上的淡淡冷香。

有些人，不能靠近也不舍得远离，就保持着这么一个不算远不算近的距离，你闻着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气息，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远去，就会觉得很好。

到了二楼的时候，人流忽然停滞。

三个带着万千宠爱的女孩子款款地步出教室，向着楼梯走来。她们身上散发着柠檬般青涩的芬芳，每个人都带着柔和的圣光。她们言笑晏晏，像有星空在眼眸里闪动，笑容里仿佛能闻到花香。她们步履轻盈，仿佛脚下有流风和云彩。她们身姿优雅，飘摇如春日柳絮迎风飞舞，又高洁似秋日菊花抱香屹立。她们形影那么近，触手可及，却又遥远得恍若站在山巅，一阵雾来就会隐去。

所有人都在那一刻陷入了绝对的静止，仿佛时间之神的手在这一刻掐断了时间的水流。但他们并不是不动的，他们的目光都黏在那三个女孩子身上，随着她们的步伐缓缓转动。他们的眼眸里倒映三个天使。

我混在人流里，在所有人都呆滞的瞬间，挪到了韩云鬼的旁边，用余光偷偷地打量他。

他的侧脸还是那么好看，一双藏在眼镜下的漆黑眼眸，看着三道倩影中的某一个青色身影。

我在心里暗叹了一声。

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男人，有女友的人，如早上看到的男妖精；其他单身狗如萧宁，路人甲如萧东西南北，都喜欢萧薰儿。

这个世界上有两种女人，沾染了俗世气息而变得混账的鱼眼珠，以及喜欢萧炎的美少女。

真是厉害啊，这一对小情侣。全世界的女人都喜欢萧炎，但是都没有萧薰儿好看，全世界的男人都喜欢萧薰儿，但是都没有萧炎牛逼。

既不牛逼也不好看更不喜欢萧炎的我，真像个怪胎……

偶尔也会有那么一点点的想法，希望有那么一个人，可以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不需要关注我，只要那么一点点不一样，就好了啊……

回宿舍的路上，经过一条林荫小道。此刻夕阳西下，没有学生经过。

残阳如血，把这方小小的天地染成血红，慢慢的又被潮水般的月色洗濯，留下一点点血色的气息。

我在这条不算长不算短的路上走着的时候，太阳正一点一点地沉进西边的山。就好像走在时间的轴线上，看着一个个英雄年老，美人迟暮，黑发渐渐斑白，颜容缓缓衰老。

让人想轻轻地叹口气。

面前的地上忽然多出几条被夕阳拉得很长很长的影子。

我抬头，看着那群男性生物。他们组成人墙，挡住了夕阳。他们一脸凶相，眉宇间藏着不屑。他们的目标，是我。

“有何贵干？”我明知故问。

“没什么，给你点教训，让你知道，少纠缠薰儿小姐！”看似老大的冷声道。

“薰儿……你们是她什么人，可以这么亲昵地喊？”

“她是我们的大嫂，当然可以这样亲昵。至于你这种杂碎，就该去死！”老大的尾音瞬间高昂，一拳轰出，我来不及躲闪，正中小腹。带着无法化解的动能，我直接撞在了身后的树上，浑身剧痛。

“哈哈哈，小垃圾，凭你这点实力也敢和薰儿并肩走？”小弟们哈哈大笑。

我怎么了？我是萧薰儿的仆人，怎么不能跟她并肩走？虽然有点越矩……但是他们怎么知道我是萧薰儿的仆人，还不准我跟萧薰儿并肩走？越矩的人就得挨打？……我脑子有点乱。

“这种小崽子，老子一只手灭了她！看好！”老大狂妄地大笑一声，揪住我的衣领，直接把我甩了起来，一瞬间腾空的感觉，像是要飞起来了。

我真的飞起来了，飞在半空中，迎接我的，是更凶悍的一拳，打在右腹。我清晰地听见了一根肋骨断裂的声音。

第二拳打得我下坠轨迹改为后抛。不是很痛，但是有点眩晕，因为一直在飞，重心没落过地。

接下来是第三拳。

老大继续笑，猛然前踏追上我，在我看清的一瞬间出拳，打在我下颚。

同时，还有一声被急速的风拉长了尾音的狂呼。

“豪！油！根！——”

我的下巴一瞬间失去知觉，连带整个牙床都麻木了。我再一次违背重力地向上飞起。

他抬腿，弓腰，腿弹到头顶正是我上升之势衰竭，重新降落地面，重力势能全部转化为动能，速度达到极致的时候。他的脚狠狠踩在我肚子上。

“轰！”

那一瞬间像被一颗炮弹轰在了石头上，四周尘土飞扬，那样清晰地听见了数不清的肋骨断裂的声音，吃过的晚饭在落地的那一刻一股脑全吐出来了。五脏六腑七经八脉翻江倒海地疼。

“我日！”老大闪避了我的呕吐物。

“妈的！敢弄脏老大的鞋子，找死！”小弟们都冲上来，开始拿脚踹我。

我记不清自己被踹了多少脚，只觉得浑身都在痛，天旋地转的晕。我连躲闪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忍住肋骨断裂的剧痛，拼命蜷缩成一个球，减少受到的踢踹。但是没有用。

这一刻，我突然觉得如果就这么死了多好。

疼，真的好疼。

你们知不知道疼是什么感觉。

你们不要踹了好不好，我做错了什么我道歉好不好。

我真的很疼啊，肋骨断了，插进肺里我就死了。五脏也都伤了。

我不想死啊。

你们不要踢了，放过我吧。

真的好疼啊……

谁来救我啊……

救命啊……

别踢了，求你们了……

这一刻真希望谁能来救我啊……谁都好，来救救我吧。

不用你打败这些人，将我救出来就好了。让他们不要再踢我了。

好想大喊出声，“不要再踢了！”可是我连喊的力气都没有。

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主人公也是被人打得口鼻溢血，在别人抬脚踢向他脸的时候，那只脚被他一个翻腕按住，他起身冷冷地说，“我最讨厌别人踩我的脸。”

可是这种时候，说了又有什么用，他们还是会继续踢，继续踩。踩得我恨不能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

仿佛经历了末日，一切终于归于平静。

我瘫软在地上，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前方的路。

所有的小弟们都退到一边，恭敬地出声，“老大。”

然后我听到了一个邪异又满含讽刺的声音，“没想到，我的对手竟然是这么弱的小子。”这人才是他们的老大，刚才那个只是小弟中的老大。

小弟们的老大出声，“是啊，这小子太弱了，几拳头她就不行了。”

我喉咙发甜，咸涩的液体渗满了嘴，沿着嘴角流下。

“哎，真是没意思，都是些这样无聊的人，一点斗志都提不起来啊。”老大说着，声音渐渐远去。所有的小弟们都跟着一起走了，那些地上被拉得很长很长的影子一点一点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我支撑起身子，勉强爬起来。天已经黑了，他们早已经没了影子。这条小路重新恢复了寂静，黑夜洗去了白日曾经存在的痕迹。

我盘腿坐起来，运转斗之气。水属性的斗之气，最适合恢复伤势。

但是我低估了自己的伤势。斗之气运转一周，我才看清自己体内的情况。两根肋骨从中折断，还有三根出现了非常大的裂痕。所幸的是肋骨没有插进脏腑里，不然我要么死于内部大出血要么死于呼吸衰竭。

但脏腑的情况并不因此好到哪里去。肝和脾已经开始渗血，胃也有很严重的出血，只有肾和肠还算好一些，但也受伤不轻。

斗之气运转，缓缓地温润受伤的地方。勉强恢复了一丝气力，我才支起身子，这种伤势，根本不是我能处理的。此刻最重要的是找人帮我稳住伤势，不然伤势恶化我就算抢救回来也要掉半条命。

此时唯一的人选就是萧薰儿，我只有回宿舍才能找到她。

我要回宿舍，我要找萧薰儿。浑身疼得要命，一点思考的余力都没有。我要尽全力，救自己一命。

踏出第一步，脚腕传来撕裂一样的疼，然后整个以我不敢想象的姿势反转了过来——骨折了。

我苦笑一声。

我无比艰难地拖着回了寝室，用我还能走路的一条腿，拖着那已经骨折到变形的脚。此刻我真想感谢迦南学院，安排我的寝室在一楼，虽然在很里侧，从进宿舍楼到进寝室有一段不短的路，大概有二十米？三十米？

真是只有走路艰难的时候才会嫌路长啊。这该死的学院怎么这么大。好不容易回了寝室，看门的老太太被我吓了一跳，大声嚷嚷，“你哪个班的，怎么搞的？要不要去校医楼？”

我喘息着回答，“不用……我回，宿舍，就行……我没事……”

老太太骂我，“什么没事，都这样了还没事！你哪个班的，有认识的人没有？我送你去校医楼。”说着就上来拉我。

我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你送我回寝……找萧薰儿。她能帮我。”

老太太啧了一声，回去翻桌上的本子，“萧薰儿，萧薰儿，黄阶二班那个吧？我扶你回去，你要是不好赶紧去校医楼，知道吗？人又不是铁打的，搞成这样，以为自己年轻就不当回事，以后老了这里那里都是毛病。”

我喘息着说，“谢谢。”

老太太絮絮叨叨一路，还是扶着我回了寝室，又嘱咐我好几遍说有问题马上去校医楼，帮我开了寝室的门。门打开后，我看到三个影子。

其中两个似乎完全没注意到有人进来，另一个猛然站起，冲过来扶住我。那一刻，我忽然泪如雨下，像迷失了太久的孩子突然回到了家见到了亲人。

“萧红，你，你怎么了？怎么回事？”萧薰儿焦急地扶我在床边坐下。而那两个人在我坐下的时候同时做了一个选择，往旁边挪了挪。

是啊，我身上全是泥巴，她们这样爱洁的人怎么会愿意和一个浑身是泥的人一同坐着，哪怕这是我的床。

萧薰儿对那两人道，“你们回去吧，我要给她检查一下伤势。”

萧媚撇了撇嘴，低声说了句，话语里和眼神里的鄙夷嫌弃难以言明，“真是麻烦的人。”然后问萧薰儿，“那你晚上还来我们寝室吗？”

萧薰儿摇头：“我照顾她，就不去了。”

萧媚和萧玉同时做了一个动作，厌恶地扫了我一眼。但这细微的小动作没有引起萧薰儿的注意，她们走出房间，萧媚回头说了声“晚安”，然后就带上了门。

萧薰儿立刻准备着手处理我的伤势。“萧红，你怎么回事，跟人打架了吗？伤得严重不严重？”

我摇了摇头，却说不出话。

她抬手按着我的手腕，斗气流转，迅速探明了我此刻的境况，秀眉微微一蹙，“是谁，下手这么狠毒！”

我还是摇头。我也不知道是谁，不知道为什么要打我。我现在只想知道她有没有办法缓解我的伤，否则一旦脏腑内部大出血，我必死无疑。

萧薰儿不敢碰我，因为一碰到我我就倒吸凉气，疼的。她从自己的纳戒里找出了林林总总十几种药，先脱下我的衣服，帮我把骨折的脚暂时固定，然后检查我的伤势，一瓶一瓶地往我身上涂，边涂边以斗气温热。她的斗气是火属性，适宜的温度能让药物吸收得更快。

处理了身上的伤，又给我的胸腔缠上绷带做了固定，她这才给我的脚上药，打绷带，做封闭。

好不容易忙完了这些，已经是深夜了。看着一头汗水刘海都粘在额头上的萧薰儿，我忍不住抱着她大哭起来。

很委屈，真的很委屈，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挨打。可是我就是被打了，不问原由，顺理成章得我想哭。回到了宿舍，还要被人嫌弃，又不是我自己想被打的。虽然这一身泥巴真的挺脏。

萧薰儿抱着我安慰我，“不哭不哭。怎么回事，说给我听。”

我一边抽噎一边讲，“我……一出教学楼……走到一条……回宿舍……的路，一群人……冒出来，他们……打我，然后……说我不能……和你一起……并肩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萧薰儿淡眉微蹙，“因为和我一起走？你是个女孩子啊，他们打你做什么？”

“我……不知道……小姨……我好疼，真的好疼……呜呜呜。”我忍不住又嚎啕起来。

萧薰儿轻轻拍我的背。她以斗气帮我暂时将肋骨连接起来，现在胸腔那里没那么疼了。

“不哭了不哭了，这几天你养伤，我明天去请假。等你伤好了，我带你去找那些人评理去。”萧薰儿摸我的头，像在安慰一个被人抢了玩偶的孩子。

“谢谢你……小姨……”我觉得鼻子酸酸的，时不时抽一下。

至少，至少这世界上，还有人还在关心我，就算所有人都嫌弃我，就算只有她一个，也让我感觉很好。而且她那么好，无论我遇到怎样的事情，她都愿意帮我，也能够帮我。此刻，只有她愿意，也只有她能够救我的命。

第二天，萧薰儿去递交了请假条。不仅帮我请了假，她自己也请了假，为了照顾我。这般妥帖，真让我感激涕零。

萧薰儿给的药很好，才三天，内伤就已经痊愈，身上也不疼了。加之我的水属性斗之气不断调息，断骨都已经在生长，裂纹也渐渐弥合。一个星期以后，我终于恢复到可以撑着拐走路。

开学第一天就因为打架请假一个星期养伤，不知道我是不是全校第一例，虽然我是被打的。

萧薰儿见我伤一好，立刻就拉着我去教学楼找人。这几天她一直在委托萧玉和萧媚打听，这两人虽然不情愿替我办事，但是为萧薰儿尽一份力还是很乐意的。

同样是人为什么要区别对待呢？难道真的是人的人才有人权，不是人的人就没有人权么？都是人，怎么会有是不是人之分呢？我一直以为只有那种很不要脸坏到骨子里的贱人才会被人称之为不是人，但是似乎，很多很多的人在别人眼里，也就是猪狗一样的存在罢了。尽管佛说无人相无我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可在世人眼里人和人就是有分别，萧薰儿就是比我重要。而决定个人价值的，是他背后的资本，他所能带来的利益。或者利用别人，或者被人利用，在这个重复着阶级之间磨牙吮血倾轧斗争的无可救药的世界里，人和人之间的厮杀掠夺永远不会停止。

萧媚和萧玉打听到，这迦南学院的黄阶班级里，建立了自己的团队的人一共有十来个，每一个都大有来头，为首的是不知来历的白山。这人实力相当强盛，长相也不俗。而且这家伙是萧薰儿的忠实护花使者。另外还有什么刘枫韩琛伍石豪陈浩楠……这些人像是建立帮派一样在学生中建立自己的势力，拉拢追随者。

此刻萧薰儿虽没有具体目标，但拿着这些人一个个问，也能问出来。

我们走在去往教学楼的路上的时候，一个白衣青年神不知鬼不觉地冒了出来。据我推测，这应该就是那个对萧薰儿死缠烂打的白山。他一脸温和地笑容，确实容易让人产生好感，“薰儿小姐，你这几天请假不出，可让我担心，不是出什么事了吧？”

听到这个声音，我大脑瞬间一嗡。这个声线，太耳熟了。根本就是那个老大的声音嘛！可是此刻我不敢确信，便缄口不言静观事态。

萧薰儿懒懒地道，“没事，为了照顾人所以请假了。”

“照顾人？”白山转头来，眼神里流露出微微不屑，“她？”

“是啊。”

白山苦笑着摇了摇头，“薰儿小姐，这么一个懦弱的人，怎么值得你如此尽心尽力地照顾？”

萧薰儿撇了撇嘴，“在我心里，对人自有评判，你这样说话，只会让我讨厌你。”

白山嘴角泛起了丝丝冷意，面上还在温和地微笑，“既然这样，我也不惹你生气了。”说完退到了一边。

萧薰儿准备离开，我扯了扯她，看着微微弯腰的白衣青年，“喂，那个学了升龙拳的是你的小弟吧？”

“升……升龙拳？”白山一愣。

我冷笑，“就是那个，大喊‘豪油根’的人啊，你不认识他么？他还叫你老大呢。”

萧薰儿微微皱眉，问我，“什么拳？”

我用下巴点了点白山，“那天打我的人，就是他。”

白山皮笑肉不笑，“说什么话，我怎么敢。我这可是第一次见到你。”

“是我第一次见到你。你可是知道我和萧薰儿并肩走的，怎么会没见过我？”我冷笑，“还有，我是懦弱，不敢还手，可你叫上十几个弟兄来揍我，自己有脸吗？”

萧薰儿看着白山，“真的是你？”

白山摇头，无辜地摊手，“什么呀，我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我怒道，“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我哪里招你惹你了你给个理由好不好！你说我不能和萧薰儿并肩走，倒是给个理由啊！我从小给她当仆人当到大，就算并肩走是越矩也不至于对一个仆人下手这么狠吧？！”

白山一脸冷意，“我说过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在这里给人乱扣什么帽子？和人打架打不过就让萧薰儿带着出来找人评理，难道萧薰儿的恋人就是这种德性？！”

“恋人？”我一愣。

“不是么？”白山恶狠狠盯着我，“萧炎，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

……

……

我和萧薰儿一起晕倒。

爬起来之后我怒吼出声，“我是女的！是女的！你他妈个傻逼！”

白山一愣，“什……什么？！”

我恶狠狠揪住他的衣领子，恨不得拿拐杖给他当头一棍子，“我叫萧红！你给我听好了！我是女的！是萧薰儿的侄女！你妈个傻逼！”

“啊？！”白山的脸色瞬间一白。

萧薰儿哭笑不得地看着我们两个，拉起我的手，“真是的，误会闹到这份上，也太过了吧。”虽然语调仍旧平和，笑容却冷冽得一丝感情也没有。

从今往后，白山这个名字，在她的心里永远地放进了黑名单，绝无翻盘的可能。尽管是因为对“萧炎”出手，而不是打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