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他瞪着齐桓,谁是哥哥?
齐桓假装没看见:“我比较喜欢运动,所以显得年轻,他不喜欢运动。”
林晰:“???”
大妈:“运动好啊,现在的年轻人,就知道在办公室待着,身体都坐坏了,年纪轻轻就腰不好颈椎不好的。”
齐桓深有感触,点头赞同。
林晰也有点羞愧,觉得大妈说的就是自己。
林晰默默喝水,齐桓又拿出一个小蛋糕递给他:“补充点能量。”
林晰默默接过,爬山确实耗体力。
大妈:“你这个哥哥真好啊!”
齐桓:“没有,我弟弟比我好,他事事为我考虑,心里眼里都只有我。”
林晰:“……”
这是欺负他不想在陌生人面前说话吗?
林晰虽然很想反驳,但是他没什么和大妈聊天的经历,不知道从哪里开口比较好,索性还是闭嘴吧。
反正都是陌生人,随便他怎么说。
喝完水,吃了东西。
听齐桓已经和大妈聊到他们兄弟俩背井离乡从农村到城市打拼,终于生活条件好了一点,才有时间出来爬山,作为弟弟,林晰为这个家付出了很多。
在大妈问到他们父母的时候,林晰站起身,说:“走吧,继续爬!”
大妈一脸意犹未尽,还想继续聊。
齐桓一脸歉意,和大妈说了再见。
林晰一脸生无可恋,自己主动朝山上走。
齐桓开心地跟他身后,埋头爬了一段,林晰回头,见看不到那个大妈了,才停下来说:“你怎么骗人呢?”
齐桓:“那她要问,我总不能说我是你捡来的,我没有家人吧?你就是我的家人。”
齐桓最后强调那一句,让林晰心里暖暖的,也懒得追究他骗人的事了,只警告道:“以后不许骗人。”
齐桓:“知道了。”
林晰:“尤其不能骗我。”
齐桓:“我当然不会骗你。”
林晰说完这几句话,又累了,停下来休息。
齐桓站他旁边说:“不是我说你,你这身体真的不行,刚刚大妈说的那种待办公室腰不好颈椎不好的,说的就是你。”
林晰:“是啊,我就身体不好,咋啦?”
齐桓在林晰的腰上轻扶了一下:“不咋,有我在,你不会身体不好的。”
说完,他又捏了一下林晰的后颈,林晰觉得挺舒服的,就是有点痒,躲开他继续爬山。
两人闹着,爬到山顶。
林晰伸开双臂感受山风吹来,说:“爬山也不错,现在我觉得全身舒坦!”
山顶有个天然平台,是一片草坪,人们可以在上面野餐。
齐桓坐在草坪上,齐桓把带来的零食都拿出来,招呼林晰来吃。
林晰盘腿坐他旁边,说:“我只有上学的时候跟同学爬过山。”
齐桓:“爬山好玩吗?”
林晰:“那时候年轻体力好,觉得好玩。”
齐桓:“今天呢?”
林晰:“还可以,运动到了。”
齐桓又把零食开了袋:“来,吃点。”
林晰接过他给的零食,一边吃一边说:“你真的很会照顾人,你这样子的,很受女生欢迎吧?”
齐桓:“不知道。”
林晰:“肯定很受女生欢迎。”
齐桓:“忘记了。”
林晰终于发现齐桓不喜欢这个话题,然后又哄着齐桓:“没关系,我很喜欢,”
说着,还把手上的猪肉脯喂一块给齐桓,齐桓这就满足了。
他给林晰拧开一瓶可乐:“喝可乐。”
林晰手上没空,凑过去一点:“喂我。”
齐桓就找了一根吸管给他插上,喂给他喝。
他喝满足了,才又对齐桓说:“你也吃啊!”
齐桓很喜欢肉类零食,他自己也吃着,但是更喜欢看林晰吃。
林晰吃东西有点慢,像小动物,一直在咀嚼,很可爱。
而且他吃了,会露出一脸满足的样子,也很可爱。
填了肚子,两人坐到一起,距离近到可以碰到彼此的胳膊。
林晰低声说:“这么多年,我一直一个人生活,除了和同事聚餐,我都是一个人待着。”
“我有很久很久,没有跟人一起出来玩了。”
齐桓:“没关系,以后我和你一起,我们不止一起爬山,还可以一起出去旅游。”
林晰:“嗯嗯,等我有时间。”
林晰又继续说:“其实习惯了一个人也挺好的,可以吃得很简单,住得很简单,一个人待着也很放松,就是偶尔会觉得有点孤独。”
“但我不怕孤独。”
“因为有个人和我说过,得不到的就不要强求。”
齐桓握住他的手:“以后有我陪在你身边,只要你需要,我一直一直都在。”
林晰挣脱他的手,玩着手上的的草:“你总会想起来的,然后离开我。”
齐桓捕捉到一点林晰对他的不舍,只能再次强调:“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不会离开你。”
林晰当然不信这样的许诺,齐桓适应了现在社会的一切,但林晰没忘记,齐桓是一个忘记过去的人。
当齐桓想起过去,就会觉得遇见林晰的这段时间只是他多姿多彩人生的一个插曲,他有很多在意的人,有很多放不下的人,有很多需要陪伴的人。
他不会有时间再和林晰有关联,林晰会变成他通讯录里偶尔问候一下的人。
时间长了,甚至会忘了问候。
人生那么长,怎么可以轻许承诺,谁又能真的永远陪着谁?
这是一个很惬意的午后,在暖阳下,在微风里,林晰只是随意提一下他的孤独,他不是想要人陪,只是想感叹一下此刻有人陪。
但他没有再次否定齐桓,他躺在草坪上,听着风声,听着偶尔传来的人语,很放松。
林晰快睡着了,他感觉到齐桓好像勾了一下他的手指,他也勾了一下齐桓。
林晰忍不住嘴角勾起一抹笑,觉得齐桓很幼稚,齐桓肯定还是小朋友。
可能因为太放松了,林晰真的睡着了。
齐桓叫他的时候,他还有点蒙,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齐桓在他面前晃了下手:“怎么了?睡傻了?”
林晰看着太阳西下,这才想起来两人还在山上。
他赶紧坐起身:“哎,天都快黑了,你怎么不叫我?”
齐桓:“看你睡得香,不舍得叫。”
林晰:“现在得赶紧下山了。”
齐桓又给他递吃的和水:“来,吃点再下山。”
“边走边吃吧。”林晰拉着齐桓的手站起来,拿过他手里的水先把剩下的水一口气喝完,去垃圾桶扔了水瓶,两人一起下山。
齐桓翻了下包,说:“哎呀,你刚刚喝的好像是我的水。”
林晰:“……”
“是你自己给我的。”
齐桓:“我弄错了。”
齐桓手上拿了一瓶喝过的水,说:“那我只能喝你的了。”
林晰:“随便你。”
就是觉得有点不对。
但现在也没多余的水了,齐桓也需要喝水,就这样吧。
但是真的看到齐桓仰头喝水的时候,林晰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先一步往山下走。
上山的时候觉得很远很难爬,下山就觉得快多了,两个人身高腿长,半个小时就到山下了。
林晰瘫在长椅上:“我不想走了。”
齐桓把包背到胸前,说:“要不我背你?”
林晰:“???”
一脸你在说什么屁话的表情?
山下到公交车站还有大约一公里,林晰是真的一步都不想走了。
齐桓拿着手机看了下:“不要我背,那咱们打个车吧。”
林晰立刻拒绝:“不,打车太贵了。”
齐桓:“那我背你。”
林晰:“你还有力气吗?”
齐桓:“有啊,背两个你都不是问题。”
齐桓爬了个山,看起来依然神清气爽的样子,脸上没有一点疲态,甚至汗液也没看到,干干净净的,仿佛不食人间烟火。
啧,真是天生丽质。
林晰坐着,抬头看着站着的齐桓,齐桓说:“来吧,我背你。”
林晰摇头:“算了吧。”
最后林晰是半挂在齐桓身上走的,林晰说:“我捡到你那天,你也是这样半挂在我身上走的。”
林晰问:“那天你怎么就相信我,非得跟我走呢?”
齐桓:“因为你愿意把我背出巷子,我觉得你是好人,就赖着你。”
林晰:“那要是我是坏人呢?把你送进黑诊所,切你的肾。”
齐桓:“那也没办法了,只能任你们切。”
“不过你这长相,就不像坏人。”齐桓补充道。
“人们才不会把好坏写在脸上。”林晰说。
“是啊,但是我相信你的。”齐桓回忆着那时候,真的只是直觉,只是就算林晰是坏人,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两人小声说着话,天色都暗了,路灯陆续亮了起来,两人终于来到公交车站。
等了一会儿才上车,他们坐到最后一排,林晰坐一会儿就睡着了,齐桓扶着他的头放在自己肩上,林晰找了个舒适的地方,靠着睡得更熟了。
一路上,他甚至还做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梦。
车到站,林晰还没怎么清醒,齐桓半抱着把林晰带下车,林晰还是不清醒。
齐桓索性把他背到背上,林晰想挣扎,齐桓说:“别动,没什么人看见。”
周围确实没什么人了,回去的路上也没人,林晰放弃了。
他趴在齐桓的背上,意外地发现,齐桓的身上居然有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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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我当然不会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