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楚地看见你 第4章 第 4 章

陈肆握紧我的手哈了一口热气后又重新亲上了我，胡同里可能随时都有人经过，内心还是有些顾虑在的。我和陈肆是两个男人，不能像寻常的情侣那般做些明目的张胆的亲密举动。近距离的接触有种亲密的温热感掺杂着些怕被人发现的羞耻感。我想推开他，奈何他的手在我的腰腹间搂的很紧。

远处传来了一个稚嫩的喊声：“陈肆哥哥！阮周哥哥！你们在做什么？”

情急之下我用力将陈肆开来，陈肆因为我措不及防的推开他的嘴有些破皮了。我摸了摸嘴唇感觉有些肿了。

小蝶好奇的盯着我们，眼中是懵懂和天真：“我知道了！你们在做夫妻才能做到动作。所以阮周哥哥是陈肆哥哥的妻子！我猜的对不对啊？”

我蹲下将小蝶的嘴捂住，怕这孩子又说出什么无知的胡话。我感觉耳根烧的有些滚烫：“才不是呢小蝶，听哥哥解释。”

陈肆没忍住笑了起来，他笑起来的时候总会露那两颗漂亮的虎牙。看上去肆意自在极了。

他没个正型的打趣道：“小媳妇，这就不承认我了。咱俩这婚可结了两年，你可不能突然跑了。”

小蝶目光变的更加笃定：“阮周哥哥，你可不能当坏男人。坏男人可耻。”

陈肆也跟着附和一句：“听见了没？坏男人可耻。”

我无奈的笑了笑：“还以为你成熟了，谁知道八班龙头还是本心未改啊。”

小蝶呆呆看着我们，懵懂的眼神里带着些疑惑：“龙头是什么啊？”

我突然有了主意，一本正经的解释道：“龙头呢，就是一个群体里的老大，也就是所以人都认他当哥。龙头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当的，他要把这一群人挨个打服。你陈肆哥哥就是靠这个当上了龙头。”

小蝶憧憬的望着陈肆：“我一见面就喊哥哥了，那我算不算是陈肆哥哥的部下。龙头应该会有部下吧。”

“当然算了！小蝶是我身边地位最高的部下。”陈肆将小蝶抱了起来，对着我露出了一副笑嘻嘻的表情：“我们进去吧，外面冷，冻到你们俩。我责任可就大了。”

我们进去的时候，陈愿随性的躺在木制的摇椅上，许阿姨正在小桌前包着饺子。许阿姨率先看到了我们：“小周来了啊，先稍等一下。饭菜好了饺子才刚下锅。”

“哦对了”许阿姨向我介绍到：“儿子你已经见过了，躺椅上的那个就是我女儿。”

陈愿懒洋洋的抬起头，看到我后不可思议的从躺椅上下来：“阮…阮周？”

“好久不见，陈愿。”

陈愿激动的扑向了我：“我就知道我们有缘！”

陈肆嫌弃的看向陈愿：“少发泼了，你这样会伤到阮周的。”

陈愿古灵精怪的做了个鬼脸：“你就是羡慕了呗，小气鬼。”

许阿姨有些意外：“你们认识？”

陈愿：“当然啦！阮周可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哥暗恋了两年的对象。”

脸因为羞耻有些滚烫，没想到陈愿会这么直白的说出来。

许阿姨听到后的表情很镇定，她温柔的笑了笑：“原来那个人就是阮周啊，怎么不早说，我好让你们快点重逢。和心悦的人错过的每一刻都是一种遗憾。”

陈肆的呼吸有些急促：“妈，我刚才坦白了。我们已经是恋人了。”

许阿姨欣慰的看着我们：“我真挚的祝福你们，希望你们能收获幸福。”

新年过后是初春的开始，我在医院养的盆栽已经萌发出了幼芽。不禁用手轻触着青翠的嫩芽感叹着：“春天真好。”我无聊趴在窗台上等着叶纤，看到熟悉的身影后，在窗户那挥了挥手。

叶纤是一个年龄比我小几岁的高中生，我记得当时林许舟觉得我应该好好休息，帮我申请了志愿护工的陪护名额。志愿护工是医院花钱聘用的，大多数是为了赚取零花的学生，医院这样的做到目得是用来帮助一些家属时常无法陪同的病人以及给一些家庭困难的学生提供一条赚钱的路径。

林许舟当时扔给我了一沓资料，那些资料当中我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叶纤，照片上的人没有过多的表情，却有一种少年独有的气息。

林许舟看到我选择叶纤有些无法理解，叶纤是这批志愿者护工中年龄最小也是最没工作经验的。

我还是坚持选择了他，我依稀记得高一时爷爷生病了。我不得不边读书边打工，父亲的抚恤金已经支持不住日常的花销了。爷爷不愿我花去父母留下的那笔钱，我的年龄和资历并不足以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只能连着打了好几份小工。爷爷的病情恶化了，我那时收到消息，刚打打完一份小工，沾了一身的灰，忍不住蹲在台阶上哭了起来。

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看到了我，他询问我原因并愿意资助我。陌生人带着黑色的口罩眼神却是明亮透彻，让人能清晰的记住，他将一张卡递给了我，还有一张写着号码的纸条。

后来我攒够钱想要去还的时候，号码已经打不通了。我明白一次机会一种善意就能挽救一个濒临崩溃的人，或者这个机会对于别人是重要的。

叶纤刚开始的时候很青涩，没有完全的放开，一天的交流也没几句，无非就是询问我哪些地方需要打扫需要他去帮我拿药吗？诸如此类的问题。我们熟络起来是因为我随口询问起了他手中的一本书籍，我才发觉他是一个多么活泼有趣的人。此后我们经常凑在一起互诉心事成了彼此最好的倾诉对象。

叶纤身上有一种少年身上独有的朝气，那种感觉和陈肆身上的很像。我时常看着叶纤神情恍惚，这总能让我回想起在校园时期和陈肆在一起的琐碎片段。

我很庆幸那天的选择，我结识了我最好的朋友叶纤。

叶纤今天说要来看我，我提前告知他要给他介绍我的爱人。之前和叶纤互诉心事时，曾经提到我暗恋陈肆的这段经历。叶纤对我们的故事并没有露出很异样的神情，他表示很理解，因为他也喜欢过一个同性朋友。

“咚咚！”门被敲响了，我打开了门。叶纤一下子就抱住了我，接着在病房里左右环视了一下：“阮周好久不见！你爱人还没来啊？”

我笑着解释道：“还没来，他有些事可能待会就过来。”

我打开了电视，翻到了一档平日里用来打发时间的搞笑综艺：“我们看会电视吧，这个综艺蛮好玩的。”

叶纤回应道：“好啊好啊”

正当我们综艺看的正投入时，门外传起了敲门声。我起身想要去开门，却被叶纤拦住了：“我去就好了，你就好好在这坐着。”

“行，你去吧。”

叶纤是带着笑走过去的，打开门的那瞬间他脸黑了随后就直接关上了门。

我询问道：“怎么了？还直接把门关了。”

“没事没事，应该是走错的。”

门外的敲门声仍然不断的响着，我无奈起身上前开了门。陈肆抱着一束玫瑰站在门外，他将玫瑰塞进了我的怀里。

“你人来就好了，不用买花的。”

陈肆吻了下我的额头：“给我的小媳妇买束花怎么了？”

陈肆进来后，房间里陷入了诡异的安静。夹在中间的我有些难受：“你们俩今天有点奇怪，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叶纤不可置信的问：“他？你对象？！”

我点头道：“准确来说，是这样”

陈肆一脸不屑：“不行吗？你个纤维刚才什么意思？”

叶纤：“表面意思。”

我叹了口气：“你们在和我认识前到底结下了什么梁子。”

陈肆：“当然是给某个语文阅读题解不好的纤维补习。”

叶纤直接靠在了我的身上悄悄说：“以后可不能什么人往房间里带。”

陈肆啧啧了几声：“我和阮周认识的那几年，你还是个初中的小屁孩。”

眼看两人又要交火，我只能将自己卡在两个幼稚小孩的身边转移话题道：“我买了些你们爱吃的零食。一起去吃吧。”

两人见有台阶下，都没在说什。我拿起电视遥控器放了个喜剧想缓和一下气氛，我专门隔离在他们俩人中间以免仇人见仇人分外眼红。

不知道喜剧放了多久，到后面陈肆直接在我旁边睡着了。只有我和阮周在看，看的正投神时墙上的通知铃声响了，陈肆也被吵醒了。

林许舟走了进来，林医生平时的手术拍的很满，很少会亲自过来。突然的到来让我有些意外，他手中还拿着一个档案袋和不知道是什么的单子。

他将手中的东西交付到我手中，严肃道：“你的病情恶化了，现在有两个治疗方案要么直接接受手术切割，要么去进行长期更加痛苦的治疗。两者的代价都不是平常人能够承受的。”

陈肆拿起了林许舟带来的报告单：“手术能直接根治成功吗？”

“目前看并不能，只能让病情稳定下来，另一种化疗的副作用大家都知道的。还有机器的强度会比较大，可能会带来一些精神方面的失常。需要服用一些药物。”

叶纤神色有些紧张：“那深度的化疗要持续多久？他身体会不会吃不消。”

“这得看病人的情况，情况好了可以转普通的化疗，该说的我都说完了。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说完林许舟离开了病房。

我能明显的感知到体力消耗的越发的快，之前只是隐隐约约的疼，现在有时会疼到身上冒冷汗。这个化验报告并没有让我感到意外。唯一的担忧就是叶纤和陈肆。

我装作一副没有事的样子：“看看你们，突然这么正经做什么？”

叶纤将一杯热腾的茶递到我手中，我感到冰冷的手中多了几分温度。我将茶杯握在手中：“谢谢你们今天能够来陪我。”

陈肆紧紧的握住我的手，他的手掌很大能刚好将我的手覆盖住。宽大的手和温暖，他看着我的眼睛说道：“阮周…我想用终生来守护你。”

我笑道：“说什么胡话呢，终生这词可不能随便用啊，那可是一辈子的事。”

“一辈子怎么了？要不下辈子投胎时提前把咱俩红线牵一起，这样是不是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那你就不怕我早早的去投胎了，不要你了。”

“不会的，因为你也舍不得我。就算你抛下我走了。我也是会守在有关的你的地方，等你心软了就会愿意和我一直在一起了。”

我拿空着的那只手揉了揉他松软的头发：“整天说胡话。”

陈肆安定好之后，我拉着叶纤站在窗台边：“还记得那盆即将蔫死的花吗？”

“当然记得。”

“它现在活过来了，春天来了，你看它萌发出了新芽。”我捧起盆栽，说出这句话时。控制不住的留下了眼泪，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哭。只觉得挤压已久的情绪在那一刻全都释放了出来。

我感到自己有些失控，偏过头去将盆栽重新放到了地上。我想让自己冷静一些便说道：“你们先出去吧，我要午休了，一会要去化疗。”

陈肆为我放了一首钢琴曲后就和叶纤一起出去了。

医院的长廊有些寂静，来往的人大多数一些忙碌的护士或者医生。陈肆疲惫的靠在墙上：“你怎么来的？需要我送你吗？”

“你在这陪着阮周就可以了，赵四你想好了吗？”

“想好什么？”

“守一个病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阮周注定不能和你像普通伴侣那样。”

“你个纤维先上好学在操心这回事吧，成人的感情很复杂。”陈肆看了眼手机：“我给你叫好车了，快走吧。”

叶纤走远之后，陈肆望着门上的玻璃小窗。可以隐隐约约看到阮周的身影，他喃喃着：“别想再推开我，我会一直守着你的。”

月枝大大的角色再次客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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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坚定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