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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和妈妈要说的事情很多,云织再次感觉,这个家又分成了两个世界。
晚上,云织给灰格拿纸巾擦了擦脚,抱着它准备睡觉,这小家伙最近胆子小得很,非要在她床上搭窝。
云织刚准备关台灯,有人敲门,她应了一声。
云曜端着一杯牛奶进来,和从前一样,笑着问,“准备睡下了吗?”
“没呢。”云织在床上坐正了些,“还打算看会书。”
云曜玩笑道:“毕业了还这么用功啊。”
“是小说啦,之前看到一半。”那本一直放在枕头下的《傲慢与偏见》,云织随便翻了翻,“一下子没有试卷写了,感觉还有点空。”
云曜伸头摸摸她的头,“我的宝贝女儿,你知道的吧,你一直是爸爸的骄傲。”
“爸爸也是我的骄傲。”云织看着明显消瘦很多的父亲,鬓角也有了白发,“很辛苦吧,这一年。”
云曜的眼角红了,他微微偏过头去,“都是爸爸的错,连累你跟你妈妈受苦。”
他拍拍云织的手,“这下都好了,马上就能离开这儿了。虽然不能回到原来的家,但也是,比这里好很多的地方。”
“这里,也没有那么差。”云织喃喃道。
“对了,给你看看咱们新家的照片,”云曜拿出了手机,“看看咱们宝贝女儿的房间,有什么不喜欢的,咱们以后再慢慢改。”
还是小型的独栋别墅,和从前的家布局很像,房间个个明亮宽敞。她房间的装饰还是以前的公主风,粉色让她觉得亲切,也有些难过。
“我们的小公主怎么了?要搬到新家还不开心吗?”云曜问。
云织顿了顿才问,“爸爸,我们很快就离开这里吗?”
“嗯,爸爸都处理的差不多了,最晚一周就可以走了。”
“这么快。”云织低着头,一下一下的摸着灰格的毛,“我们可以多留一段时间吗?”
“嗯怎么了,你想留多久?”
“我想,在这里过完暑假。”云织道,“等等再走。”
“等什么?”云曜不明白,“你和什么朋友有约定吗?”
“没有。”云织明显的失落下来,“什么约定都没有。”
云织的这个“再等等”在秦树看来,简直就是无理取闹,但她实在太忙,没时间去看看女儿的脑壳进了哪些水,第二天早上开始,她就忙碌开了,要去厂里办辞职,要去找房租交涉房子,还要听云曜目前的业务情况,
最重要的,秦树的手机一下子忙碌起来,原来一片死寂的手机联系人一下子全都活过来了一样,一个接一个的询问情况。
在小孩子看来都塑料的感情,秦树却一个都没落下,笑着脸一个个接了,别人祝福她就乐呵呵守着,一部分是为了自己的虚荣心,更多的,还是因为将来用得上。
中考结束,云织的生活陡然清闲下来,闲得让人发慌,前两天她还报复性的补眠,但补过之后又恢复了平日作息,早睡早起。
她去那家常去的早餐店买早餐,老板打趣她好久没来了,云织笑了笑道:“现在没有免费早餐吃了。”
她点了以前最常点的小笼包和米粉,却发现一点儿也不好吃,大概都是那些“免费早餐”惯的,嘴都惯叼了。
其他时候,云织要么在自己房间看书撸猫,对秦树的催促置若罔闻,要么就是倚在走廊的栏杆,撑着脑袋看风景。可惜没什么风景,大部分都是秦树在一楼打电话,脸上挂着客套又真实的笑。
偶尔,会有一个穿黑色卫衣的男孩子从大门走进来,云织心里一跳,瞬间站直了身体,但很快又发现认错了人。那位也是楼上的邻居,是那位复读生,云织曾经不小心吓到他。复读生脾气不太好,云织记得要离远一些。
最终,云织还是没能在这里度过她初中最后一个暑假。
妈妈坚持她是这段时间读书读傻了,而爸爸则是温柔的说,“绘绘给你打过电话了吧,她也很想你的啊,咱们的新家离她很近,你们又可以一起玩的啊。”
云织没有任何能留在这儿的筹码,连她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当秦树说“不能把猫带着的”时候,云织一下子找到了抵抗的理由。
她没有和妈妈争吵,似乎是失去了争辩的**,只是抱着小猫站在那儿。有时候连她自己都忘了,一个人的世界会孤单冷清,孤立无援,她至少需要一点有生命的东西进来。见到了光,她就再也放不下。
“放心,不是要你丢,咱们可以给这只小猫找个合适的主人。”云曜耐心跟她讲道理:“等到了新家,你要是喜欢,爸爸去给你买一只更漂亮的。”
“可它不一样。”云织说。
“什么不一样?”
云织轻声道:“它不是我一个人的。”
我真滴,有点卡文,我看看明天能不能双更,啊,愁死我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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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