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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英年早逝的白月光她阴魂不散 第5章 第三天2

作者:湘涵子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1-23 04:35:17 来源:文学城

这次我没醒,紧接着又续了个梦。

我这回在宿舍楼里的淋浴间里,衣不蔽体,坐在地上,头顶有花洒冲刷我的身体,血液从左手手腕里流出,很快铺满了小小的淋浴格子,顺着水流蔓延到左右两边的格子里。

我们宿舍楼的淋浴间是按隔间厕所改的,面积不大,跟厕所唯一的不同就是没有蹲坑,反而在靠墙的地方接了水管,装上花洒,便大功告成了。

整体装修是绿色的,地板是绿色的,墙也是绿色的,如果蕊蕊的血随着水流横冲直撞地跑到格子间外头的话,除了红绿色盲,正常人肯定会有所察觉,所以她选择在大半夜十一点多独自来到淋浴间,看里头没人,才敢动作。

我在她身体里疼得直哭爹喊娘。

妈的,刚来就要被迫自杀,凭什么啊?

很快,我的眼前模糊,意识体就像千万个鬼片里呈现的那样,飘到了身体的上方。

那是蕊蕊的身体,她的身体以一个极为放松的姿态倒在墙上,墙上还有她的血手印——也许是挣扎过的痕迹吧。

我一时忘记了刚才自己有没有张牙舞爪地挠过墙,只好再仔细看她:她似乎已经被水冲刷过很久了,连脸上的粉底都冲干净了。

我心说,这水真厉害,连二斤面粉连带半斤水泥都能给冲干净。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遮挡,能清晰地暴露出红红的不规则的……东西?

这东西既不像青春痘也不像伤疤——鲜红色的,形状为蝶形。

总不能是被水砸的吧?我试图蹲下来仔细看,但使了半天劲,意识体纹丝不动。

搞什么啊,为什么别的鬼能出去吓人,我连蹲都不行啊?我气得想引爆世界。

眼看着蕊蕊流血越来越多,我又试着帮她关上花洒开关——不行,手臂也不能动。

我彻底放弃:算了,被定住就定住吧,反正我知道这是在梦里。

我是个近视眼,看什么东西都是自带马赛克的,我眯着眼睛看了很久才发现,蕊蕊的肘关节和膝盖都贴着跟肤色颜色相近的膏药。

她在胳膊肘贴膏药干嘛?老寒肘吗?

蕊蕊开的是顶格的热水,也不怕把自己烫熟了。

不知道她在这倒了多久,我眼前慢慢被雾气缭绕,加上这大近视眼,我就算把眼睛眨烂也什么都看不清。

刚开始她的血铺满地面的时候,颜色还没有那么深,没一会儿的功夫,更浓更红的颜色在绿地板上流淌,好像她体内的血全部被抽干,只倾倒在这一方小小的地面上。

原先在绿地板的背景下我还没发现,如今全变成红的了,才看见她的手旁边飘着几块和刚才长得一模一样的膏药,一小片一小片地正从她手关节处脱落,顺着血流出格子。

“叮铃铃——”

像上世纪谍战剧里那样尖锐的电话声把我吵醒,我来不及从梦里缓过来,就被这催命的铃声逼着起身接电话。

“然然,睡得好吗?”她在电话那头问。

我尽量不去想梦里发生的事,也没发现蕊蕊的问话有什么不对,脱口答道:“挺好的,就是做了会噩梦。”

“噩梦……对不起啊,是不是吵醒你了?——我打电话是想告诉你一下,大概十七号我才能回去,这两天我给你点外卖吃好不好?不要做饭了,怪累的……”

蕊蕊可能也是年纪大了,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话,但我都没听进去,心里只有一个问题:她的脸怎么了?

“欸你等一下,我问你个事,”我打断蕊蕊的施法,斟酌了词句,才说,“你以前是不是有过皮肤病?比如脸上有红斑……”

这话我越说越没底,声音越来越小——人家蕊蕊把你当了那么多年好朋友,你连人家以前生过什么病都不知道,太没心没肺了吧柳然。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可能是在猜我一个记忆缺失多年的人受什么刺激了,居然开始成功地忆了回往昔。

蕊蕊终于出声:“是啊,那时候老发烧,关节疼,去医院看了,医生说是红斑狼疮,不太好治。”

“不过现在全好啦,身体特别棒,天天跟二十多岁似的,哈哈哈哈哈……”蕊蕊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实在编不出来什么东西了,只好干笑起来。

这话信息量有点大,以至于我根本没注意蕊蕊的语气不对,光怀疑自己还在梦里待着了,忙伸手掐了自己一把,挺疼的。

看来没在梦里,好吧,是我记忆出现问题了,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没什么可问的了,我就跟她说:“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挂了电话,我忙打开手机浏览器,输入“红斑狼疮”,点开第一条搜索结果,网页显示的症状和当时我在梦里看到的一模一样——脸上有蝶形红斑,关节痛,发烧……

我划到页面最低下,看着上面写着:不可治愈。

这四个大字把我撂懵了,明明刚才蕊蕊还说自己得了这个病之后痊愈了,怎么两方说辞不一样呢?

我揉了揉眼睛,退出网页,确认这是正规的百度百科后,才又进去,又翻到最下边,又是“不可治愈”四个大字。

我天,世界出bug了吧。

还是蕊蕊在骗我呢?或许是因为不想让我担心,所以骗了我?

好吧,也许她没想到我这么较真吧,骗一两次的倒没什么所谓,反正她人四天后就要回来了嘛,到时候兴师问罪也不迟。

说真的,这些年我的社交圈几乎缩至杯口大小,除了蕊蕊跟我比较亲,其他的人我都不大熟悉。

比如四川辣妹和苏姨,她们住在隔壁,俩人隔个三五个月来看一次我,算是走街串巷了。

她们家里还有好多陌生的年轻面孔,我不大认识,应该是跟网络工作有关的,虽然我不太熟悉他们,但他们都对我挺好的,有时候我懒得出门,蕊蕊做的饭也不好吃,幸亏有他们送饭来,不然就容易形成一个屋子饿死俩人的惨案。

我有个女儿,我知道这事儿,但我对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夏天变冬天那晚,我知道她在读书,却算不清她该上哪年级了,平常住在哪里我也不大清楚,都是蕊蕊在安排。

我真是不好意思说自己为人母,感觉自己走了我妈的老路。

胡思乱想了半天,肚子也饿了。

门适时地响起来,我翻开手机一看,有条新消息,是蕊蕊发来的:外卖到门口了,是你爱吃的云饺。

蕊蕊不爱吃云饺,但她总会给我买。

我回了个“ok”,就打开门把外卖取回来吃了。

说实话,云饺是真的好吃,我也是真的想她。

蕊蕊要是消失个一两天还好,现在一下子要走四天,还真是不习惯。

睡前的那一点点火气也被磨干净了,我心里想的全是她的病。

我越想越害怕,心里冒出来一个念头,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既然昨天的两个梦都有一半是真的,那今天的梦是不是也是半真半假呢……?

不对,学生在宿舍楼淋浴间自杀这件事不可能被捂得那么严实,我肯定有所耳闻,而且在我印象里,蕊蕊的手腕上没有任何疤痕,这完全说不通。

再说了,她得了这么严重的病,我们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我诚心诚意地自问自答:我是傻子吗?应该不是啊。

我挠了挠头,那……我能记忆缺失成这个样子吗?应该也不至于的吧。

我甚至开始怀疑起这个世界是不是平行时空了。

好吧,没有外星人也没有修行者,我又在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里会见周公了。

小记于2024年9月13日晚十点十八分:

刚才小睡了一会儿,想起了个事情,被惊醒。

原来这些事早被我忘了好几年了,现在做了两天梦才想起来——可能是睡眠好了之后能修复脑子吧。

在兼职被裁事件和发生同居之间的这段过程里,发生了什么事让我痛快地邀请蕊蕊来我独居的房子里来呢?

这独居的房子算是我的一个刀疤了。我八岁那年我妈重病,后来瘫痪在床,我爸不离不弃,一直在左右照顾。

我妈没瘫时,是个什么活都不会干但受家里人独宠的公主,结婚之后,小家的大权由她掌握,可她后来倒下了,家中的权力不可避免地转移到了我爸手里,权力的动荡就算在不到十个人的体量内,也能掀起一波惊涛骇浪。

更别提,这波惊涛骇浪贯穿了我整个青春期。

人能体会到心灵与身体飞速变化的时候不多,一段是青春期,一段是更年期。

处在这两个时间段的人大多都不大好受,但很不巧,我爸妈在更年期的时候,我也悄悄进了我们家所有人都不希望到来的青春期。

我们家恰恰是在两代人统统站在飞速变化的年龄地带,感受到了生活的波涛。

我妈前半生过得很顺,所以心性没有那么强硬,权力被拿走就拿走,没什么难受的,只要有人伺候好她就行。

慢慢地,她变得越来越软弱。

我小时候习惯和她长谈,听她说自己的故事,后来她病了,我也很懂事地跟姥姥姥爷生活,没有打扰她,病情稳定后,我重新和他们住了一段时间,她下不了床,但我却十分不懂事,爬上了床,想和她亲昵一番,她还没说什么,便被我爸喝走,说不要打扰我妈休息。

我看着我妈欲言又止的脸,没有说什么,只是觉得丢脸。

都九岁了,还想着和妈妈睡觉,真丢人。

——后来我并不这么想了,但当时我确实认为我爸没有错,是我不懂事,耽误了妈妈的休息时间。

到了我的十一二岁,我妈的病情反反复复,需要吃激素缓解,又到处寻医问药的,自然没人管我,我成绩差,他们就去找老师,找主任,平常周六日,我也是在家里呆着,很少出去。

我们家的情况真的很像海的波浪,每起一次注定要伏下去,把每个人累得心力交瘁。

后来真正到了青春期,我终于无法忽视同龄人与我的不同,家里也终于来到了低谷时刻。

我姥姥姥爷当然站自己亲闺女一个队,时常要求甚至呵斥我,不要和我妈发生矛盾,我爸那边没什么亲戚,但如果有,我相信他们也会站在大人一边的。

姥姥家容不下我,我爸妈家更觉得我是累赘,没人看得见我的痛苦——当然有很大可能是选择性忽略。

于是矛盾越来越大,可算闹到了我主动自己出去住的地步。

我以十三岁的高龄自己搬到了四楼的小房子,一梯三户,人员流动不多,算是安全。

我爸妈那时候一开始不给我钱,我爸给我送饭,后来可能是觉得太麻烦了,才给点饭钱保证我饿不死,自己没有弃养罪。

那时候初生牛犊不怕虎,不觉得一个小女孩独居有什么危险,反正当时觉得自己家才是最危险的。

可我后来发现除了自己家,我自己也是很危险的。

在这个身体与心灵、内在与外界、过去与未来这三个矛盾三位一体地、无比团结地向我发出攻势时,我还是很没出息地在生与死这两个选择上认真抉择过,后来因为怕疼,选择了活着。

活着不容易,要保证自己站在自己的一边才不会被“懂事”的长辈们左右,要在正常朋友面前隐藏自己随时想哭的**才不会当众出丑,要看清谁是敌人、谁是朋友……

我天天累的要命,不知道生命有什么值得歌颂的,每天都在动摇“活着”这个念头。

但好在坚持下来了,没死就是胜利。

因为上述的整个过程中的事很多都是在独居的小房子发生的,但这个房子的产权是我妈的,所以我对它又爱又恨,再加上我平时不常走动,朋友又少,除了蕊蕊和有亲缘关系的人,没人能进来。

换句话说,这房子本来就只有那帮跟我有亲缘关系的人进的来,我是怎么突破心理防线,甚至是“很痛快”地邀请蕊蕊进来住上俩月的呢?

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这件事会让幸灾乐祸小人得志的我逐渐接受蕊蕊的好。

真有点想不起来了,好累,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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