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了,无论何时何地你都可以相信我。”白鸢说着,轻轻给她擦泪:“好啦,和我说说发生什么了好不好?”
俞稚秋抽噎着,拿过桌上的纸巾:“你还记得我妈妈吗?”
“当年她和我爸离婚跟一个开工厂的男人跑了,那男人还有一个18岁的儿子。前两年那男人厂里不景气,四处借钱,还逼着我妈找我要钱,我当时给了不少,到现在没还就算了,现在他那儿子27了,找了个女朋友要娶老婆,又来找我要钱,我不给,那男的就打我妈。”
“靠。”白鸢暗骂一声,拳头不自觉握紧。她沉思片刻叹了口气,轻轻抱住俞稚秋:“不哭了不哭了,这事我们一起解决好不好?”
俞稚秋抬起头,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看着她:“一起?这件事跟你又没关系。”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放心吧。不过咱先别想这么多了,既然来温泉村玩了,那就要好好放松一下对不对?”
“嗯。”俞稚秋揉了揉眼睛点头。
白鸢给她紧了紧身上的浴袍,搂着她起身往外走去。
“天气冷,别着凉了。你想继续泡温泉,还是回房间休息?”
俞稚秋没说话,白鸢思索了一会儿,打开景区地图看了一会儿,拉着俞稚秋朝着地图上的方向走。
俞稚秋不知道她要带自己去哪,但仍旧乖乖跟着她,全程一言不发低着头,偶尔偷偷看一眼白鸢,看到她平静的神情又松口气,继续低头跟着。
白鸢,变了好多。
这里是一处私人汤池,有一个个小隔间,里面摆放了水果,下午茶以及毛巾等物品,温泉也已被人早早准备好,就等着客人到来。
白鸢担心俞稚秋着凉,进屋又特地打开了暖气,待她入水后自己才整理好东西跟着下水。
这里虽没有各式各样的功能泉,但也比公共区域待的更舒服,至少有一些私人空间。
俞稚秋始终一言不发,手随意划着水面,造出层层小浪花。
“喏,芒果蛋糕,尝尝味道怎么样。”白鸢把池边的下午茶托盘推到俞稚秋那边,自己还不忘先挖一块塞嘴里。
俞稚秋看了一眼,没有任何动作。
白鸢吃完一口看着她,接着叹口气,用自己的勺子又挖了一大勺,迅速向俞稚秋靠近。
“公主张嘴~啊~”
俞稚秋白了她一眼,还是吃了。
“你好恶心啊白小鸟。”俞稚秋口齿不清骂她。
白鸢嘿嘿一笑:“这就嫌我恶心啦?我还能更恶心,要不要试试?”
俞稚秋:“……”
见俞稚秋不再垂头丧气,白鸢目的达到,凑过去摸她脑袋:“好啦秋小秋,不要不开心啦,有我在呢。”
“就算你在,又是以什么关系在我身边帮我呢?”
“嗯?你在说话吗?”
俞稚秋的声音很小,白鸢没听清,但能知道俞稚秋刚才在说话。
“没什么,谢谢你。”
白鸢笑了:“谢我什么,朋友……嘛,应该的。”
埋藏了7年的种子,早就在内心疯长,却始终看不见花开。
傍晚,露天平台。
今天天气不错,夕阳也格外漂亮,天空像打翻的调色盘一般精彩,时不时有群鸟飞过,为美景增添色彩。
两人吃过晚饭靠在围栏上休息,都很默契的看向远处没有说话。
白鸢突然转过头看了俞稚秋一眼,又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白小鸟,这7年你过的好吗?”
白鸢没想到俞稚秋会问,她也的确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俞稚秋,愣是沉默了好久。
沉默了一分钟后,俞稚秋看向她,眼神里充满疑惑。
“我……我啊,”白鸢挠挠头:“没有好或者不好的说法吧,就和其他死了的人一样在天上等着投胎呗,没什么特别的。”
俞稚秋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无论如何都无法理解白鸢的意思,也始终不相信。
“那你想过我吗?”
“没有。”
俞稚秋停顿一瞬,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失落。
她苦笑,喃喃自语:“也是,已经死了的人怎么可能有思想。”
白鸢反问她:“那你想过我吗?或者……有没有想说没来得及说的话?”
“没有。”
“嗯,那就好。”
俞稚秋不懂她的意思,也没有心思继续和她聊下去,自顾自往回走。
天黑了,该走了。
这面看似破碎的镜子,其实只是堆了一层灰,擦擦就好了。
俞稚秋吃了药很快就沉沉睡去,白鸢在她身边躺着,一直等到了凌晨,等她呼吸平稳才起身,往阳台走。
深夜,旧城区小巷里。
醉汉手里拿着酒瓶,摇摇晃晃走到最里的一扇大门前,一边大声嚷嚷一边用手使劲拍打大门,试图威胁着里面的人给他开门。
可大门纹丝不动,里面也没有任何动静。醉汉已经不耐烦,杂碎手里的酒瓶提高音量威胁:“死婆娘赶紧给老子开门,不然等老子进来揍死你。”
黑暗处浮现一个身影,一步一步朝男人靠近。男人注意到这人,顿时举起手中碎酒瓶威胁:“你谁家的?少来多管闲事,信不信我连你一起打?”
但是黑影并不怕他,反而步步逼近,气场吓人。
男人也有些怯场,被逼着步步后退,直到退到角落里。
他手里的酒瓶碎片突然被抢走,膝盖被狠狠踹了一脚,使他吃痛瞬间跪了下去,到了现在才反应过来面前这人不是好惹的,识相的连连求饶。
但是黑影明显不想就此作罢,用力一脚踹在男人肚子上,使得男人瞬间惨叫出声。可这还不够,那人又拽着男人的头发,把他从地上拎起,把脸狠狠往粗糙肮脏的墙面上砸。
“大哥我错了,错了,求求你饶了我……”
听着男人卑微哭泣的求饶声,黑影这才舍得放开他,嫌弃地拍拍双手,但仍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一脚踩在他关键部位上,捡起一旁的酒瓶碎片抵在他脖子上,眼神发狠地盯着他。
“也没什么本事嘛,我还以为你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呢,这么嚣张。”
“错了……大姐我错了……”男人依旧在颤抖,边哭边求饶。
白鸢笑了,把酒瓶往他身上一砸:“现在知道求饶了,平时打老婆的威风去哪了?要钱时候的霸王劲去哪了?不是挺能的吗?站起来啊。”
男人被吓的不敢说话,白鸢俯下身,拎起男人的衣领:“少在家耍你的霸王威风,吃软怕硬打老婆算什么男人。还有,你那儿子爱结婚爱买房的和别人没有任何关系,少威胁你老婆和她的家人。”
“再有一次这样的事,你就完了。”
男人边哭边试图站起来逃跑,却又被白鸢一脚踹倒在地。白鸢挑眉看着他,男人不敢反抗,颤颤巍巍爬出巷子。
白鸢脱下黑色外套和脸上的遮挡物,草率地擦了擦手,紧接着十分嫌弃的丢进垃圾桶里,转身离开。
“哎呀,好久没舒展筋骨了。”白鸢伸了个懒腰:“走吧,咱该回去了,一会儿秋小秋醒了找不到我该起疑心了。”
不知为何,俞稚秋觉得这一晚睡的特别好,一整晚竟然一次都没醒来。
她正要起身,刚一扭头就看见了躺在自己身边呼呼大睡的白鸢。
而白鸢似乎把她当抱枕了,感受到动静手脚立刻压到她身上,沉的俞稚秋怎么都挪不开。
没办法,俞稚秋只能放弃,再次躺回被窝里。
不知过了多久,太阳已经快升到头顶了白鸢才悠悠转醒,揉了揉眼睛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俞稚秋如释重负,活动活动有些酸痛的胳膊,有些嫌弃地看了眼身旁心情愉悦的白鸢,叹了口气。
“昨晚睡得如何呀,秋小秋?”白鸢边说,还给俞稚秋抛了个媚眼。
“挺好的,就是被你压的有点喘不上气。”
白鸢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在俞稚秋后背上用力锤了两下:“看来白师傅还是太沉了,得减减肥。”
俞稚秋没理她,自顾自起身,挑选今天要穿的衣服。
两人起的晚,磨磨蹭蹭了半天到餐厅时已经过了午饭点,不过问题不大,餐厅的菜品依旧丰盛。
俞稚秋和往常一样吃的不多,但是白鸢兴许是昨晚干了体力活的缘故吃了不少东西,当然了也不忘贴心帮俞稚秋夹菜,再连哄带骗带强制让她吃完。
今天不泡温泉,白鸢决定拉着俞稚秋找个电影看。
挑了一圈下来,似乎都没有满意的。
正当白鸢犹豫不决时,俞稚秋打开播放器连上蓝牙,开始播放一部经典恐怖片。
这部中式恐怖加灵异事件的片子当年一经上映就收获好评无数,俞稚秋更是在电影院和客厅反复观看。
虽然她也不是什么胆子大的人,但这部恐怖片就是深的她心。加上看了很多遍的缘故已经不再害怕,反倒是很好奇白鸢看完的反应。
影片开始前白鸢还信誓旦旦说自己是胆大勇猛的中国女人,直到女鬼那张苍白瘆人的脸毫无防备的闪现。
俞稚秋在一旁看的想笑,但不能笑,只能憋着劲继续看白鸢。
看白鸢看恐怖片不比春晚包饺子有意思。
久等了宝宝们[化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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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你想过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