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帅气迷人的老祖宗 第5章 开门

当所有人都沉浸在岁月之书的浩荡中，何皎皎忽而站起身，一步步走向岁月之书。

“皎皎——”何臾隐约察觉到异样，但她依旧茫然。

何皎皎没有回头，她在岁月之书前站定，忽然一圈砸在了笼罩岁月之书的玻璃罩上。

“轰隆——”何臾被巨大的声浪震得耳蜗生疼，距离岁月之书最近的元圆更是被冲击得滚了出去。

尖锐报警声四处鸣叫，红色的警报灯疯狂闪烁。岁月之书是何氏的一切，无需召集，所有人都拉开了逮捕何皎皎的网线。

李程勋抛开拐杖，双腿竟然没有一丝迟缓。他强行开启了“自由意志”——疾影，几乎瞬间便闪现在何皎皎面前。“住手！”李程勋是半个拳王，一拳下去连牛都受不住。但他这一拳却被何皎皎轻易挡住了，仿佛挡住一片羽毛。

李程勋发现单凭力量，他不可能赢过何皎皎。借着另一位工作人员的阻挡，李程勋抽出手，替换双腿进行攻击。他的腿脚快，何皎皎跟不上他的速度。他蓄力一击，本该将何皎皎横扫出去，半空中却徒生出一只手，那只手将李程勋脚踝抓住，反手丢了出去。

越来越多的左手凭空出现，蛮横地阻拦了围攻何皎皎的数十号人。

何皎皎握紧拳，一次次毫不迟疑地重击防弹玻璃罩。她用尽全力的一拳比地震更撼天动地，三拳就让玻璃罩爬满蛛丝一般的裂痕。再一拳，整个防护罩就会彻底裂开。

许名的自由意志能够控制目光，却控制不了实物，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参与阻拦，而是指挥没有自保能力的新人离开。但他只送出去了少数人——承重金属门被完全落锁了，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

这是集团的被动应急方案。为了防止岁月之书被夺，三道大门的程序会自动开启落锁。危机面前，岁月之书比一切都重要。

许名划开手机，信号为0。正当他尝试用仓库内的指挥台联络外界时，口袋里的另一台廉价手机震动了起来。

他按下接听键，机械般冷酷的声音从中传出：外部干扰已除，监察部所有，开始清洗。

话音刚落，半空中所有的手都消失了，而玻璃罩也在瞬间崩裂成一地碎片，何皎皎踏着碎片，亲手触摸到岁月之书。她的目光无比虔诚，而手指竟然激动到微微颤抖。掌控时间的王，比上下五千年秦皇汉武更为不朽。

就在她将巨大的岁月之书抬起时，空中突然裂开了一道缝隙，仿佛雷霆将白昼撕开。何臾见过一次的监察部二组组长何锦书踏着虚空走出。他依旧穿着不带一丝褶皱的白衬衫，俊俏的面容挂满恼怒。他指尖点向何皎皎，警告道：“离开岁月之书。”

“凭什么？”何皎皎轻而易举抬起岁月之书，讥笑道，“谁给了何氏独揽时间的权利？时间属于世间千千万万。”

何锦书皱起眉头，地面上碎裂的玻璃片骤然悬空而起，最锋利的那一角尽数指向何皎皎。

何皎皎却毫不恐惧，她举着千斤重的雕塑，向前迈步。无数玻璃片在下一刻划破何皎皎的身体，在众人尚未看清时，何皎皎已经浑身鲜血淋漓。

但她依然在向前，漂亮的脸蛋充斥着疯狂。

何锦书两指并拢，微微轻挑，刺在何皎皎脖子动脉上的碎片瞬间旋转向前一分。

“杀了我吧。”何皎皎的眼睛也已经划破，她总是亮晶晶的瞳孔溢出鲜血，“用我的血点燃战争。”

一声无可奈何的轻叹忽然在无间之地弥漫，瞬息后，何锦书控制的玻璃片哗啦落地，像是一场骤然到来又骤然离开的夏雨。支撑何锦书立在半空的力量也消失了，何锦书凌空翻身，单手支撑落地。这变化大概在他的意料之外，但他没有片刻犹疑，瞬间踏地冲刺袭向何皎皎。

同何臾一样躲在角落的众多新人忽然蹭地站起，同时向何皎皎冲去。这些人大概都是监察部的伪装。

一时间，这片空间里所有能做武器的东西都到处乱飞，全朝着何皎皎。但先前那些恐怖片一样悬在半空的手又出现了，它们一只一只仿佛有意识，为何皎皎排开了一条路。

何皎皎高举着岁月之书走到门口，却发现门打不开。她眼睛一转，看见了许名。

“许总监好。”何皎皎笑吟吟地一掌重击在许名胸口。许名虽然看得出有健身痕迹，但本质上还是个文弱内宣，根本挨不了打。他被掀翻在地，何皎皎又伸手掐住了许名的脖子。

许名身高一米八，何皎皎太矮了，但她可以踮着脚尖将许名拎起。“总监可以帮我开门吗？”她自问自答，“哦，内宣部和技术部应该是不互通，文理有专长嘛。不过……”何皎皎将目光转向角落，她像是发现礼物的小女孩，“何臾！我们有何臾，不是吗？

”

何臾已经被这场面吓个半死。她是来上班的，不是来玩命的，一早就躲了。谁知道何皎皎还能想起她。

“皎皎……”何臾尴尬笑说，“我都给你带饭回房间的，现在也没有妨碍你，对吧？我们买卖不成仁义在……”

“你别害怕呀。”何皎皎说，“我不会伤害你的。只是需要你帮我开下门。”

“何臾！”远处，何锦书一面与半空中的手搏斗，一面警告道，“协同犯罪视为背叛何氏！”

何臾听到了，她对何皎皎耸耸肩，意思你看吧，我哪敢给你开门。

何皎皎学她，也耸肩。但手上的力道却加重了，许名被她掐得满脸紫红。

许名双眼趋于失神，口中却还在说：“何……臾……不要、不要……开门。”

何臾咽了口唾沫，往后挪动脚步。

“我真的会杀人哦。”何皎皎笑得像何臾游戏里的天使恶魔。

何臾还是不敢动。她希望自己是在做一个光怪陆离的梦，睁开眼，只是输了一场游戏。她记得监察部的合同上写着，背叛何氏将被家族流放。

很难想象21世纪的合同上会出现“流放”这个字眼，但何锦书说这份合同没有一个字是假的。何臾已经是具备民事责任的成年人了，违约的后果很严重。

但、但是……许名要死了……

这是现实，何臾看120秒广告也没办法复活一个人。

“何臾。”何皎皎好整以暇地等待着，“和许总监说拜拜吧。”许名已经停止了挣扎。

“靠！”何臾蹭起身。在她身后躲着的元圆连忙拉着她，“别、别……”

何臾甩开元圆的手，骂道：“我开还不行吗？！Biu！”

伴随何臾的尖叫，轰隆一声，三扇大门同时向上抬起。外边不知经历了什么，地上躺满了何氏集团的员工。何皎皎淋洒着一身鲜血，一步步踩着人体，带走了岁月之书。

***

“差一点，只差一点部长就赶来了。何皎皎根本跑不了。”何锦书往手臂上缠着绷带，恨铁不成钢道，“你biu什么biu。刚入部就捅这么大篓子。”

“菜鸟年年有，今年尤其菜。”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一刀帮何锦书剪断绷带，收拾起了药箱。他乜了缩头缩脑的何臾一眼，就差把想揍人写脸上了。

“估计家族里的老头们已经要杀到公司来了。”对面工位有个戴眼镜的女生探头，“公司内网上爆料，老头老太今天都出宅子了。”

“想追杀叛徒的人可不止老头老太。”

“算了。”何锦书随手将桌上的网球抛给同事，“崔野，去看看部长空了没，一会给部长做报告。酒酒，你去内网上爆，说部长已经把叛徒处理了。”

“啊？”女生看看何臾，再看看何锦书，“部长还没……发话呢……”她想起些事，慢慢闭嘴了。

崔野却是毫不遮掩，“特招就是好啊。”

“砰”，第二个网球隔空砸到了崔野的后脑勺。

把脾气爆的支走，何锦书转了个椅子，跨坐下。他胳膊搭着椅背，正要发话，却发现何臾低着头是在打王者。好家伙，人家根本就不是在那害怕呢。

何锦书心念一动，何臾的手机瞬间从她手里抽离了。何臾这才抬头，去抓手机，“马上推塔了……”

“何臾！”何锦书强行关了她的手机，“知道你闯了多大祸吗？”

何臾老老实实点头。她知道她闯了个大祸，而这个惩罚无论是真流放还是怎样，大不了赔个命好了。反正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何臾这种随地摆烂的态度，让何锦书一拳打在棉花上。

何锦书欲言又止，最终只拍了一下何臾的背，“玩去吧你。”

“我能走了？”无间之地的事情发生后，何锦书提着何臾就躲进了监察部二组的办公室里，要不是他反应快，何臾已经在路上被集团的人生吞活剥了。

不说岁月之书的穿越时间的功能性作用，光说何氏对岁月之书的崇拜，就够他们想杀了何臾了。岁月之书是何氏独特的象征，是比帝王之力更为真实的掌控。没了岁月之书，何氏简直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走吧。”何锦书说，“集团一团乱，今天大概是没工作安排。不过，你最好躲着点集团的人。”

“哦，好。”何臾拿回手机，挨着墙角溜走了。

何锦书看着何臾那鬼鬼祟祟的样子，叹了口气。

乔酒又把头伸出来，道：“组长，何臾要真能开空间，她这会就该给自己‘biu’一下。”

新人面试那天，何锦书出任务去了，否则他也是面试官之一。他也想看看何臾怎么联通不同时空，可惜何臾一路都是小心翼翼地摸出去的，碰到人来立马窜角落里、垃圾桶后，老鼠似的。

不过……何锦书看着部长发来的短信，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