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邓大强拍手大声喝道,“总没有被人欺负了不还手的道理?”
叶长云:......
道理是没错,就是这父子俩一唱一和的态度活像无礼搅三分,感觉奇奇怪怪的。
孟梅花怎么可能认错,嘴硬道:“秀姐儿不过是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你骂回去也就算了,若不是你先打了秀姐儿,林小子怎么会去找那丧门星算账?”
“说几句就敢动手打人,你们一家子都是土匪吗?哎呦喂,仗着人多就欺负我们,老天爷啊,我的命好苦啊,一家人都被打成这样了,小村长你管不管了?就眼睁睁看着我们被外人欺负,没天理啊...”
“老娘撕烂你的嘴,狗东西你说谁丧门星呢?就你这口无遮拦的样子,养出来的姑娘能说出什么好话来?被打也是活该,看老娘不撕烂你的嘴,你才是丧门星,你们全家都是丧门星。”
丁美丽被气的要动手,被邓早早给抱住,“阿娘,阿娘,有长云叔在,自会给我们做主,您别生气,为这种人气到自己不值当。”
孟梅花哪肯作罢,还要强词夺理,不等她开口,吴白秀又先哭了起来,吴白秀长了副好相貌,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可怜,戚戚然然低声啜泣:“阿娘,阿娘,我的脸好痛,好痛。”
“我可怜的儿啊......”
叶长云被她们哭闹声吵嚷的太阳穴发胀,装模做样的吴家母女让他嫌弃不已,“都别嚷嚷了。”
吴家几个汉子被打怕了,龟缩在一边不吱声,母女俩没点眼力见,哭闹个不停,压根不听叶长云的话,叶长云被她们吵的心生烦躁,吴家人就没一天歇停的,一天天的,不是跟这家吵就是跟那家闹,叶长云早被他们烦透了。
他黑着脸大声道:“再哭老子不管了,都是些什么破事?你们一家子一天天的,不是闹这家就是闹那家,我阿爹被你们气的现在都下不了床,你们还好意思在这哭,哭丧呢?”
“嘿,叶长云你怎么说话的?你阿爹怎么就是我们给气晕的?明明就是陈老三给气的,你是不是看着他们人多就怕了......”
陈老三脸黑了又黑,孟梅花真是,真是不可理喻,他张了张嘴到底没说话,眼看叶长云已经在发怒的边缘了,他可不想被当成活靶子,吸引火力。
“吵吵什么?还想挨揍?”邓大强瞪眼大吼。
孟梅花顿时不敢出声,到嘴边的话都给噎了回去,吴白秀更是被吓的打了个哭嗝。
“长云叔,这事我也有错,打架归打架,不该把陈叔田里的秧苗给祸害了,弄坏的秧苗我给赔。”
“陈叔,对不起,昨天是我太冲动了,您清点好坏了的秧苗,多少银子我赔给您。”
农家人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辛辛苦苦勤勤恳恳,全靠着地里的产出的粮食过活,他昨天也是被气昏了头,才会不管不顾的乱打一通把地里的秧苗给祸害了,既是他的错,就该承担责任,不能让陈老三白受连累。
陈老三听了他的话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看着他们身后的破茅草房,心有不忍,但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毕竟他一家老少就指望着家里的几亩田地过活。
听到邓早早要赔银子给陈老三,孟梅花眼珠子一转,算计起来,“陈老三家的秧苗本来就是你给祸害的,就该你赔,还得赔我们医药费,看看,我们都被打成什么样了,我不管,赔钱,赔钱...”
提到钱财,吴家的汉子们面露贪婪,一个个直勾勾的盯着孟梅花,却又碍于邓大强等人的武力不敢开口附和。
没料到孟梅花竟然这么不要脸,先挑事的是他们,打不过又死皮赖脸的哭闹,现在还好意思开口要赔偿,丁美丽让她气笑了,“呸,不要脸的东西,早哥儿祸害了人家的秧苗,赔偿是应该的,你们哪来的脸要医药费?挑事的是你们,先动手的也是你们。”
“我们可得跟你好好学学,都别种地别干活了,缺钱了就上你们村各家各户去闹,闹的大伙都不安生,总有忍不住动手的人,谁动手就赔钱,讲什么道理,闹就是了。”
叶寻州的小破院子位置偏僻,附近就他一户人家,平常也没什么人会往这边走动,这会儿却结伴来了几个妇人夫郎。
原是陈老三去村里找叶长云的时候让人给瞧见了,加上今天一大早吴家众人就闹哄哄往这边来,一看就知道又是吴家人在闹事。
结伴过来的妇人夫郎正是昨日在溪边出言劝阻邓早早的几人,几人性子温和心肠也软,吴家人闹起来没点分寸,他们怕两个半大的孩子吃了亏也没人帮衬,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过来看看,大不了就是得罪吴家人,再吵闹一顿,人啊,总得让自己的良心过的去。
“哼,我不管,赔钱,家里汉子都被你们打成这样了,他们一身的伤不能下地干活,我们一家人吃什么?你们这些天杀黑心肝的东西是想饿死我们一家老小啊,没天理,打了人不赔钱,没天理啊,我的苦命的儿,瞧瞧他们一身的伤,我们怎么就这么命苦,外人都进村打人了,村长也不帮我们,什么世道啊......”
孟梅花在几个儿子之间扑来扑去哭天喊地,吴家汉子一个个都被打成了猪头脸,摸样看着还挺惨,却都是些皮外伤,好手好脚的怎么就不能下地干活了?
“不能干活是吧?”邓大强抄起邓早早放在檐下的棍子,吴家汉子见状纷纷后退几步,叶长云等人欲要上前阻拦,别让他们又打起来了。
邓大强拎着棍子驻足,恶狠狠道:“躲的还挺快,手脚利索啊,既是不能下地干活,那手脚总要断一样才对。”
“一点皮外伤就不能下地干活了,你们都是纸糊的吗?”
“呵呵,指不定是面团捏的呢。”
“这么说我也干不了活了,大强哥,你看看我脸上胳膊上的伤,哎哟,痛啊,我上不了工,让他们给我赔医药费。”何方一个黝黑的汉子皱巴着脸装委屈,看不出一点可怜样,怎么看怎么好笑,“还得陪我的工钱,我上一天工一百文工钱呢,一家老小都等着我的工钱吃饭,我老阿娘还得抓药治病,没天理啊,我干不了活,我这一家老小可怎么办啊!”
用魔法打败魔法,在场众人被何方逗的忍俊不禁,当然除了吴家人,其他汉子有样学样,一个个照着孟梅花哭天喊地的样子学了起来,顿时乱作一团,一个个粗嗓门掐细了嗓子嚷嚷假哭。
赶来的几个妇人夫郎站在篱笆外看到这副场景哭笑不得,他们还怕两个半大的孩子没人帮衬会受欺负,现在看来,是他们想多了。
孟梅花被他们这般举动噎住,一脸的不可置信,她怎么也没想到一群汉子能跟她一样不要脸面。
叶长云低头闷笑,总算有人能治吴家人了,好一会儿他才忍住笑意,抬头咳了咳,清了清嗓子,道:“大伙先别闹,别闹了,听我说一句。”
因着叶长云过来没有偏帮吴家人,邓大强对他的态度很满意,现在也给他面子,让兄弟们都安静了下来,吴家人是不敢再闹了,怕邓大强真会弄断他们的手脚。
孟梅花被噎的懵了一会儿,一安静下来又不安分了,“听你说什么?你就是想偏帮着外人,有什么好说的,就是小贱人先动手打了秀姐儿才惹出这些事,一家子土匪流氓,不讲道理......”
“呸,你家姑娘说那些脏话被打也是活该。”
“就是,要是我家姑娘说出那样的话我非得打死她不可。”
“有你们什么事?”孟梅花叉腰指着说话的人,“吃饱了撑的多管闲事,我家秀姐儿说什么跟你们有什么关系?用的着你们在这说三道四?。”
微胖壮实的夫郎是柳大壮家的,他可不怕孟梅花,柳夫郎最看不惯她高人一等的做派,以前可没少跟孟梅花干仗,“嘴长我身上,我爱说什么就说什么,你管不着。”
“好你个欧信,专跟老娘对着干是吧!你一个只会生小哥儿的下贱玩意儿......”
叶长云:“都给老子闭嘴,吴孟氏你再不消停就给老子去跪祠堂。”
孟梅花冷笑,“你凭什么让我跪祠堂?喊你一句小村长还真当自己是村长了?你阿爹还没死呢,你想当村长就盼着老村长早点死吧!等老村长死了,这竹溪村的村长才能轮到你...”
“闭嘴,别说了。”吴耀祖听她的话越说越离谱,在场众人都黑了脸,叶长云的表情堪比乌云密布,再让孟梅花说下去,村长一家全得让她给得罪死。
吴耀祖拉了她一把,孟梅花还不服气,转头瞪了他一眼,还欲继续开口,对视上叶长云冰冷的目光,孟梅花心一颤,张开的嘴还没闭上,叶长云便道:“劳烦柳夫郎、二嫂子几人把吴孟氏的嘴堵上。”
嘿,几人老早就看不惯孟梅花了,摩拳擦掌一哄而上,柳夫郎反扣住她的双手,高壮的妇人扯下腰间的围兜塞进她嘴里,省的再听她说些污言秽语。
吴家几人想上前阻拦,叶长云冷冷看向他们,“吴孟氏满嘴污言秽语,你们吴家既然管教不好,那就送进祠堂让村里的长辈们好好管管。”
吴耀祖还想说些什么,被大儿子吴白森拉住,吴白森脑子比其他吴家人聪明多了,知道今天这事他们讨不到好处,再把叶长云也得罪死,更加得不偿失。
吴白森低声对蠢蠢欲动的弟弟们说了几句,吴家的汉子们都老实下来,可见吴白森在吴家的地位,吴白秀虽对她大哥的做法感到不屑,却也不敢当出头鸟,阴着脸恨恨的死盯着邓早早,目光怨毒。
没了孟梅花当搅屎棍,两家人的闹剧很快收了场。
赔银子?不可能,叶长云现在恨不能亲自上手给孟梅花来两巴掌,孟梅花不仅气的他阿爹卧床不起,还要咒他阿爹早死,叶长云能忍下这口气真不容易。
“你们两家对错各半,不过是姑娘跟小哥儿之间的小打小闹,还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来,既然都有错,双方也都受了伤,便没必要再互相赔医药费了,这样你们可认同?”
叶长云目光扫过吴家几人最后落在邓早早身上。
邓早早回头看向叶寻州,用目光征询他的意思,叶寻州没看懂他的眼神,呆呆的跟他对视,见他一脸懵,邓早早无奈,转头浅浅一笑,对着叶长云点了点头,认同叶长云的处理。
吴家几个汉子浑身是伤,邓大强等人身上的衣物虽然乱糟糟的,但一个个都是生龙活虎,明眼人都看得出是吴家几个汉子单方面被打。
在场的人都知道叶长云是在和稀泥,谁也没戳破就是了,叶长云压根都懒的询问吴家人的意见。
等人都走了,邓大强他们也要赶紧回去赶工,新接的活计,地基还没打完呢,给邓早早撑完腰,就得快马加鞭赶去工地上。
丁美丽放心不下两个伤员,留了下来,让邓大强过个三五天再来接她回去。
邓福豪一脸苦相。
大伯母不在家,他们三个只能天天吃馒头稀饭就咸菜,就很心酸。
邓早早:看,好大一坨搅屎棍,还是人形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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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搅屎棍孟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