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问珪挥退了宫女们,拉着袁怡媚哀哀道:“赵苑含给我吃了她们赵国秘制的毒药,此药无药可解,我以后只能看赵苑含脸色苟活了,这让我每日忧心。”
袁怡媚惊讶地道:“赵苑含?你怎么得罪她了,惹得她对你用毒。”
谢问珪嗫嚅道:“我想陷害楚玥,被她发现了,她威胁我让我以后安分点。”
袁怡媚琢磨了会儿:“不对呀,赵苑含应该跟楚玥不合呀,怎么如今赵苑含倒帮起她来了?”
谢问珪沮丧地说:“谁说不是呢,现在她们两个站在了一起,对付我一个人,我实在是怕了她们了。”
袁怡媚又问:“近来太子殿下对你怎么样?”
谢问珪答:“太子殿下自然是极好的,与从前并无太大区别。”
袁怡媚放下心来:“那就好,只要殿下宠爱你,楚玥和赵苑含就翻不起什么风浪,你要争取在楚玥之前生下殿下的孩子,这样以后占个长字,将来未必不能一争。”
谢问珪羞得脸红,手覆上肚子:“此事也要看天意,急不得。”
袁怡媚从衣袖里拿出一小瓶药丸放在桌子上:“这是我特意去求我师傅拿的药丸,一日一粒,半月内即可怀上子嗣。”
谢问珪拿过药瓶像看宝物一样看着:“当真这么神奇?媚儿,你可帮了姐姐的大忙了,日后若有用得着姐姐的地方,尽管开口。”
袁怡媚笑着说:“妹妹能为姐姐分忧是妹妹的福分,以后姐姐飞黄腾达了多念着妹妹几分也好。”
谢问珪拉过袁怡媚的手亲密地说:“好妹妹,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妹妹。”
离开谢问珪的宫殿后,袁怡媚径直来到了一处偏僻安静的庄园。
庄园坐落在山谷中,京都最繁华的地方偏偏有这么一处安静所在与周遭格格不入,庄园里的人都低头做事,少有人言。
进得庄园大门,才走两步,回头便忘不见大门了,继续往前走,越走越觉寒凉,有种幽深寂寥的恐怖感,若是没有识路的人带领着,恐怕就会迷路了。
再往前走,能听到潺潺流水声,一座雅致的阁楼就坐落在流水之后,移步换景,方才窥见阁楼存在。
这座庄园的主人,一袭白衣绝世,眼睛上蒙了一层白纱,眼睛虽不能视物,武功却十分高强,能听声辨位。他就是袁怡媚的师傅,药神谷叛逃的弟子,公孙止。
袁怡媚心中怀着欣喜,无人知道她心里对她的师傅有爱慕之情。
她师傅本人也不知道。
袁怡媚恭敬地禀报:“师傅,燕从昀已经完全被蛊虫控制,我把药给了谢问珪,下一步怎么做?”
风、花、雪、月四大绝世美女环绕着公孙止,她们是公孙止的婢女,武功高强,容颜绝世。
任何想要伤害公孙止的人都得先过她们这一关,同样的,除了她们,公孙止也不让别人近身,就连袁怡媚也不行。
公孙止歪倒在塌上,一派风流不羁的风华令人甘愿倾倒。
他轻笑着开口:“等,慢慢地把燕从昀在朝廷中的势力全部换成我们的人,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等谢问珪生下皇子,燕从昀也就没有价值了,届时给他留个全尸。”
袁怡媚抬头看着眼前的男子,心绪不宁:“师傅,可要处理楚国公主和赵国公主,她们俩现在关系尚可,在东宫里,会不会坏了我们的事?”
公孙止捻了捻手中的珠串:“两个无权无势的质女,翻不起什么风浪,到时候送她们与燕从昀一并上路即可。”
袁怡媚了然:“好,媚儿明白了。”
袁怡媚着迷地看着眼前的公孙止,她的眼睛里闪着别样的爱意,她想多与公孙止相处一会儿,毕竟她每次都是匆匆地来,匆匆地走,每次都想着把任务尽快成功完成,让公孙止开心,认可她。
可惜,公孙止并不会怜香惜玉:“此次任务完成得不错,去库房里看看有什么想要的,尽管拿了去,月,你带她去。”
袁怡媚只得跟着月前去库房,她的步子挪动地很缓慢。
待出了阁楼,月不客气地道:“媚儿姑娘,主子对你已经够好了,你不要生出一些不该有的心思,到时候谁替你求情都保不了你,你知道的,主子他最讨厌别人觊觎他的身子。”
袁怡媚沉默不语,丝毫没有被挑破心思的尴尬,她静静地走着,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月是公孙止身边的四大美女之一,从公孙止很小的时候就跟着他了,那个时候公孙止还是公孙家的小公子,无忧无虑,一身白衣,让无数女子为之倾倒。
后来家族遇难,公孙止一夜之间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若非药神谷药神搭救,恐怕活不到现在,可怜他小小年纪,眼睛被燃烧的大火带起的浓烟熏瞎了,身上也多处伤痕。
公孙止叛出师门,为的不过是复仇二字,他要为公孙家讨个公道,他要亲手夺了这燕氏江山。
这一切,袁怡媚是不知情的。
袁怡媚只知道公孙止是一个神秘的救自己一命,让自己一眼万年的世外高人,他想要做什么,自己就帮他做什么,不需要问原因,她也不想知道原因。
库房里摆满了名贵的珠宝,还有难得一见的药材,袁怡媚挑了一匹千羽流仙锦,这千羽流仙锦是公孙止唯一喜爱的布料,平日里他只穿这种布料做的衣服。
袁怡媚的审美追逐着心上人的审美,她抱着布料,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走到大门口时,回头一望,庄园的格局变得平平无奇起来,袁怡媚心中暗叹神奇,可能这就是大隐隐于市吧。
绫华打算放过沈澈后,整个人都闷闷不乐的,楚玥特意约她出去散心。
楚玥跟绫华约在了茶楼,茶楼二楼的位置正是看戏的好位置,今日唱的是缇萦上书的故事,说是文帝时期,刑罚苛刻,有残忍的肉刑。
缇萦这个女孩子的父亲淳于意就触犯了律法,按律要去服肉刑,缇萦不忍见父亲受罪,便上书给文帝求情,文帝感动,于是废除了残酷的肉刑。
下面的戏班咿咿呀呀地唱着戏,楚玥聚精会神地听着,绫华却百无聊赖,一副失魂落魄,提不起精神的样子。
她眼睛余光里似乎看到了沈澈的身影,她忙扭过头去寻找,果真是沈澈。
楼下,沈澈与同僚来吃茶,走进楼里正好碰见前来寻找楚玥的赵苑含,沈澈难得见赵苑含一次,当即便支开了同僚,伸手拦住了赵苑含:“赵侧妃娘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赵苑含眼神冷淡,不欲与沈澈纠缠:“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本宫不觉得本宫与沈探花有什么好说的。”
沈澈只好欺身上前,低声说:“苑含公主,你能否看看微臣,微臣托人打听到太子殿下一直独宠谢侧妃,冷落了你,太子殿下既然如此待你,你何不另寻他人?只要公主愿意,沈某愿意做公主背后的男人。”
赵苑含神色厌恶,再也听不下去了,她斥责沈澈:“沈探花慎言,我看沈探花的病是越发厉害了,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沈澈恨不得把心掏出来让赵苑含看:“沈某字字真心,皆是肺腑之言啊,打从沈某见公主的第一眼起,沈某便立下了誓言,此生非公主不娶。”
赵苑含命宫女拉开了沈澈,头一抬看到了二楼的楚玥和绫华,抬步朝楼梯上走去。
绫华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沈澈看,把刚才楼下的一切尽收眼底,她没想到,沈澈喜欢的人竟然是赵苑含,而且赵苑含已经是太子哥哥的侧妃了,沈澈竟然还不死心。
从前她只觉得沈澈不近女色,不为名利所动,如今她算是明白了,沈澈这哪是不近女色呀,这分明是不近寻常女色,只近这倾国倾城大美人的女色。
楚玥见赵苑含迈步过来,她疑惑地问了问:“你怎么也来了?”
赵苑含自顾自地坐在楚玥旁边:“你们俩来看戏,也不叫上我,深宫寂寥,实在无趣,我只好追着你们也来凑凑热闹了。”
绫华还记着自己看到的那一幕,她警惕地问赵苑含:“赵苑含,你已经是有夫之妇了,不要再勾引别的男子了。”
赵苑含啧了一声,皱起眉头,对绫华的话表示不解:“还请绫华公主慎言,我什么时候勾引男子了?”
绫华气呼呼地鼓起嘴:“你就有,我都看到了,你刚刚在楼下同沈澈拉拉扯扯的,要不是你勾引他,他怎会同你有牵扯?”
赵苑含无语,但他不想破坏楚玥看戏的好心情,淡淡回道:“我怎么知道?你问他呀。”
楚玥见二人之间气氛不对,说话间绫华的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她拿起手帕为绫华擦拭泪水,一边擦拭一边安慰道:“好好的怎么又哭了,快别想沈澈的事了,看戏吧,这戏唱得挺好的。”
楚玥又给绫华吃了一个定心丸:“赵苑含天天与我在一处打叶子牌,我向你保证她与沈澈之间并无瓜葛,我的话你总该相信吧。”
绫华推开楚玥的手,愤怒地站起身来。
她哭着说道:“我才不信,你们俩是一伙的,你们合起伙来骗我,赵苑含你要是让我知道你与沈澈再私下见面,我必定要向太子哥哥揭发你们俩的私情。玥儿,我与赵苑含势不两立,你在我们俩之间挑一个做朋友吧,总之,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楚玥迟疑了。
绫华见她犹豫不决,转身就走,楚玥拉她的手停在了半空,又无奈地放了下去,好好的一场戏,都没有心情接着看了。
赵苑含睁着无辜的双眼看着楚玥:“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与沈澈当真没有往来。”
楚玥拿起茶喝了一口,平复了一下心情:“也罢,绫华现在正在气头上,听不进去话,我们先回宫吧,你都招惹了什么烂桃花,我看以后你还是待在宫里别出来了,免得又招惹出祸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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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