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年xx月xx日 晴
我的好闺蜜塞拉,今天又邀请我去了她和她丈夫的店里。她到现在都没察觉到我和布朗先生的关系。
塞拉是个好人,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本不应该做对不起她的事,但是,我的好塞拉,请你原谅我。你应该明白感情这种事是拦也拦不住的吧?
希望塞拉永远不知道这个秘密。就让这件事烂在我的肠子里好了,塞拉还是布朗的好妻子,布朗也还是塞拉的丈夫。】
【x年xx月x日 阴
布朗先生,不,我亲爱的亨利,这种疯狂迷恋一个人的感觉简直让我上瘾。每次看到你我都像是年轻了十几岁一般,那个被泡在蜜罐子里的甜蜜年纪。
我发誓我爱您,比塞拉更加爱您。真相这么一辈子跟你生活下去。
可是我的好塞拉,我该如何面对你呢?】
【x年xx月xx日 多云
只要塞拉不知道这件事,我们三个的关系就还和曾经一样,对吧?】
【x年xx月xx日 阴
最近塞拉看我和亨利的表情有些奇怪,我无数次猜想塞拉是不是知道我们的事了。但是塞拉对待我的方式和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她应该还没发现。
一定还没有。】
【x年xx月xx日 雨
塞拉最近因为家里有事暂时回了趟老家,所以亨利又提出想到我的家里来,若是以往我一定会欣然同意。但我总觉得最近塞拉对我们的事可能已经起了疑心,虽然塞拉不在这里,但店里喜欢她的小伙子们有很多,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告诉塞拉一些她不该知道的事情呢?
也许塞拉会发现这件事也是被他们告密的。这些管不住嘴的下等人。
但是亨利,他一直在恳求我,这让我根本没办法拒绝他。好吧,不过既然是去我家里的话,应该不会被发现吧?毕竟塞拉也不在这里。
那就继续沉沦下去吧。】
日记在这里戛然而止。
宁渡鹤翻了翻罗拉之前的日记,发现她写日记的频率很频繁,而且有长期写的习惯。最后一篇日记的日期已经是在小半年之前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写过。结合屋内的种种迹象来看,罗拉应该也是失踪了。
失踪的时间倒是和女主人塞拉失踪的时间对得上。宁渡鹤心说。
罗拉的水果店也已经看得差不多了,他已经出来有一段时间,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宁渡鹤这么想着,便跑到某个窗口,然后吊着锁链离开了这家水果店。然而在宁渡鹤落地之后,他却发现这附近似乎有什么和刚才不一样了。
隔壁那家咖啡店的正门开了。
是有人进去或者谁出来了吗?宁渡鹤想着,但他也没有管别闲事的喜好,别人做什么与他何干,于是他就想直接从那里经过然后离开。
“那边的那位小哥,不进来喝杯咖啡吗?”
宁渡鹤猛然驻足,他偏头向旁边看去,这时他的脸就正对着那家咖啡店的大门,也正好对上了站在门内正中央的那个人。
那个人穿着一身咖啡厅侍者服,体型纤长,比例尚佳,一头亮银色的头发带着些微卷。他不知道为什么还戴着一副半边的白色面具,这让宁渡鹤只能看到他的下巴,以及他唇边勾起的淡淡微笑。
这种笑容宁渡鹤可熟得很,毕竟他出去社交的时候也时常挂着这种假笑。
怎么看都不是个善茬。
“很抱歉,我还赶时间,没那个闲工夫。”宁渡鹤摆摆手就想先撤,结果这男人的下一句话却让他止住了脚步。
“我可看见了,你刚从罗拉小姐的屋子出来,当时我手头正好有一台摄影机,就顺便为你矫健的英姿留了个影。你要是不进来喝杯咖啡我就叫士兵了哦。”
宁渡鹤:“……”
尼玛。
于是,宁渡鹤心不甘情不愿地被“请”进去,被迫享受了一杯还算得上是醇香的咖啡。
而那个年轻男人就在吧台后面一脸笑眯眯的盯着他。
宁渡鹤被他盯得浑身发毛,那隐藏在面具之后的黝黑眼睛看起来就像是锁定了猎物的猛兽一般,不知道他何时就会发动攻击,打他一个措手不及,所以宁渡鹤现在全然是在警戒状态下,他可不认为这个人请他进来只是单纯喝一杯咖啡。
终于,那个男人开口道:“说起来,你想知道隔壁的罗拉小姐去哪儿了吗?”
没想到他开口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宁渡鹤有些惊讶,但他还是顺着他的话继续问了下去:“你知道?”
年轻男人又笑了:“不,我怎么可能知道?”
宁渡鹤:“……”那你想说什么。
“我记得,最后一次看到罗拉小姐,是在一个雨天。”年轻男人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自顾自地开始回忆,“她带了一个男人回家,没过多久就有另一位小姐找上门来。那位小姐看起来可是很不一般啊。”
宁渡鹤一挑眉:“怎么个不一般了?”
“你知道某些特殊人群他们周身的气场就和其他人不一样吗?”年轻男人伸出一根手指,不知所云地在空中比划了两下,“有些人生来就和其他人有所不同,他们是神所创造的天选之子,他们有着常人望尘莫及的天赋。而我,恰好能看到这些人周身散发出来的与众不同的气场——那味道可真是迷人。”
说着,年轻男人又看向宁渡鹤,意味不明地笑着道:“你身上也有这种气场。但是很奇怪,你的气场不像是由你本身散发出来的,而是由外界沾染上的。能沾染到这种程度,他一定和你很熟。让我猜猜……”
“你身边也有那种特别的人吧?你应该明白,这个‘特别’是指的什么。”
宁渡鹤当即警铃大作,因为如果这个人不是诓他的话,那他口中的那个人就只有……。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宁渡鹤故作镇定地道。年轻男人似乎并不介意他的否认。他只是耸耸肩,然后递给宁渡鹤一个装满了紫色粉末的小瓶子。
“那个女人的气场还很弱小,跟你身边的那位没法儿比,但是还是能对周围造成一定影响的。把这些粉末洒在她曾经去过的地方,就能看到她留在那里残影。”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这真是个非常实用的道具。但宁渡鹤没急着接,他冷冷的看了年轻男人一眼,接着道:“我凭什么信任你,你又有什么理由来帮我。”
“你若是不信任我,你也可以选择不用。”年轻男人将那个小瓶子放到桌子上,“至于我的理由嘛……可能是想给你们留点好印象?”
宁渡鹤:“!?”
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还打算找机会接触其他人吗。
之后,那年轻男人就不再多说,自顾自地进了咖啡店的后台休息室,只留下宁渡鹤一个人在店里。宁渡鹤盯着桌上的小瓶子良久,最终还是决定拿起了它。
另一边,尚时黎和莫良一边在店里等着宁渡鹤回来,一边继续做杂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尚时黎好像有点心不在焉的,连干活的速度都降低了。
汤姆注意到了这一点,午休的时候就问了尚时黎一嘴:“你怎么了?难不成也不舒服吗,哇你不会是被莫良传染了吧。那与你们共处一室的我不会也被传染了吧。”
莫良:“……”孩子你真会说话。
“不,我只是在想些事情。”尚时黎摇摇头。
汤姆好奇地问:“什么事啊?”
这时,亨利店长正巧从外面走进来,他现在就在距离三人不到五米的地方。汤姆没有看到,但尚时黎和莫良却是看了个清楚。
尚时黎眸色一暗,面不改色地继续对汤姆说:“刚才我去店门口,正好听到有两个过路的大妈在八卦。说什么隔壁店里的店长出轨了,出轨对象还是她夫人的朋友!”
“我就想啊为什么人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呢。”
“你们在说什么呢!”一声怒喝在三人耳边炸响,汤姆被吼得当即一个激灵,差点蹿到天上去。他惶恐地看向突然出现在他们之间的店长。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今天的店长脸色比平时还要黑,脸色可怕的仿佛要吃人。
亨利店长继续暴怒地吼他们,口水噼里啪啦的就从嘴里往外冲:“我雇你们来是由着你们来闲聊的吗,如果再被我发现你们不做正事,就都给我从这里滚出去!”
“是,我们知道了!以后保证不会再犯了。”汤姆吓得都快要哭了,他赶紧以他的人格担保,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掏出来给亨利以表诚意。
尚时黎什么都没说,他只是看了一眼莫良,示意他赶紧动手。莫良也看懂了他的暗示,他默默地咽了口唾沫,接着大着胆子在亨利店长的身上用了个读心术。
“别再让我看见!”说罢,亨利店长就气汹汹地离开了,与此同时,莫良也顺利地读到了他的心理。
【真是晦气,怎么又让我听到这种事。要不是这些小子绝不可能知道,我都怀疑这几个小子是不是故意来讽刺我的。】
【真是烦死了,那个臭婆娘的事都还没有解决,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
【那个臭婆娘赶紧去死吧。】
再之后,亨利店长就已进了烘焙室,莫良就再读不了了。不过他也已经得到了一些信息,于是他冲尚时黎点点头,示意自己已经办妥了。
“呼——”汤姆长吁了一口气。他心有余悸地拍拍自己的胸脯,一直看着亨利店长离去的方向:“吓死我了,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啊?简直神出鬼没的。”
说话间,正门口的铃铛突然响了起来,是有人从外面进来了。三人往门口一看,发现是宁渡鹤回来了。
“鹤鹤!”尚时黎一改之前略有些阴沉的表情,眉眼间仿佛被点上了些许亮光。他直接跑到宁渡鹤身边,说:“你回来啦,没遇到什么麻烦吧?”
“当然,我还用不着你操心吧。”宁渡鹤拍了拍尚时黎的肩,但他话锋一转,又笑道,“不过确实有点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