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展厅还有更让歌德感兴趣的东西,那就是别馆的古代魔法展厅。
虽然那个小小的日晷不知道是什么作用,但他们都暂时没有对它下手。最起码要先把这里都看一遍吧?
他们三个人之中,对魔法最为熟悉的也就是歌德了。毕竟教会人员使用的能力都是神赐的神圣魔法,歌德作为百年难遇的天赋极高的圣子,在云间城内对魔法的造诣也是数一数二的。
主要展厅和别馆之间连着一条并不太长的走廊,三人来到别馆,这别馆看起来更为偏僻,且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营造出来的氛围,这里的灯光也很昏暗,看上去阴森森的。
难不成收藏在这里的古代魔法都是黑魔法不成?尚时黎想。
结果证明,是尚时黎想多了,这里的布局很可能就是为了营造一种神秘的氛围,实际上里面展出的都是些很正常的展品,都是些什么古时候的魔法道具、看上去很老旧的魔法笔记,或者是什么珍稀魔法材料的样本。
歌德扫了两眼,就没兴趣了,这里的真货倒是比外面要多,但是说实话,像什么道具啊,魔药样本啊,这些类似的东西他多多少少也都见过。那些魔法笔记也都被放在展台里,只被翻开了特定的一页,剩下的内容他们又看不到,实在没什么看点。
歌德忍不住吐槽:“这家博物馆还没有闭馆真是一件稀奇事——该不会这家博物馆实际上也被国家资助呢吧?”
尚夕晖翻了个白眼:“怎么可能?要事有的话我怎么可能听都没听过。”
尚时黎也兴趣缺缺的,魔法道具什么的他在第二个副本世界的魔法世界也有见过一些,早就过了那个新鲜劲儿了,不过具体的他又看不懂,如果展出的真是什么黑魔法,他反倒还有些兴趣。
“没意思,走吧。”歌德正说着,转身就要走。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眼角余光突然扫过某本展出的笔记上的内容,他脚步猛地顿住。
尚夕晖见他本来要走的又停下了,就问他:“怎么了?”
歌德没说话,反而俯下身贴近了那个展台,仔细看起了上面的内容。
看来是他发现什么了。尚夕晖没打扰他,而是和他一起看上了那本笔记。这本笔记翻开的这一页记录的是什么魔法阵,尚夕晖虽然对魔法也懂一些,但是也就是懂个皮毛的程度,并不精通,所以他看不出来这个阵法是用来做什么的。于是他看了一会儿就收回了视线,等着歌德研究完。
过了不一会儿,歌德猛地挺直腰背,有些激动地对尚夕晖说:“尚夕晖!这好像是一个空间法阵!”
尚夕晖闻言挑眉:“空间法阵!”
“是的!”歌德隔着玻璃展柜指了笔记上的几点,“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些符文都是我见过的一些空间魔法和传送魔法会用到的符文。这些符文会用到的能传送的地方应该不会太远,一般用于进入一些没有门的地方。”
尚夕晖明白他想说什么了:“你是说,那个地下空间很可能就是用这个魔法阵进入的?”
“是的!不过这上面的一部分咒文我都没见过,我需要记下来回去好好研究一下。而且光靠这一个法阵肯定是不够的,这个魔法理论上应该要用几个法阵并行启动。我先记下来这个法阵,你们再去帮我找找其他笔记上有没有什么可疑对象吧!”
尚夕晖点头应下,和尚时黎一起将歌德指出来的那几个咒文记下,然后去找其他法阵有没有类似的图案。
记录有法阵的魔法笔记还挺多,事实上这里展出的笔记大部分展出内容都是某种法阵,但有类似咒文的就不多了,应该只有五六本。歌德在记下前一本的笔记之后就过来,挑出来几个胡编乱造的赝品,最后可用的一共只有三本。
“好了!先记下来,回去我再好好研究一下!”
尚夕晖看了一下时间,说:“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尚时黎说:“现在就回去吗?我们这才只看了一楼,上面我们都还没看过呢。”
万一还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没发现呢!
尚夕晖说:“我们之后肯定还要再过来一趟的,等到歌德把这个空间法阵研究完,我们还要再来这里一趟,看看能不能进入那个地下空间。到时候顺便把上面看了也不迟。”
话是这么说的没错,于是三人就先离开了博物馆,临走前他们看到售票员三人组又开始打牌了。
真是展厅没啥好货,员工也在摆烂。尚时黎撇撇嘴,快步跟上了尚夕晖和歌德。
然而他们没注意到的是,在他们离开之后过了许久,那售票员和两个保安打牌的动作就猛然顿住,然后三个人像是断了线的木偶一般直挺挺地就瘫倒了下去。
扑克牌散落了一地。
尚时黎他们离开博物馆的时候,已经是午休快结束了的地砖,所以估摸着这会儿要是回了国王哪儿的话应该是正好的。
一进去马车,被熟悉的暖炉包围,尚夕晖才像是活过来了,他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选择性无视了要窒息过去了的另外两人。
尚时黎悄悄跟歌德耳语:“我们真的不能再单开一辆马车吗?”
歌德也小声对他道:“别问,他在这方面可矫情了。”
“我都听到了。”尚夕晖有些无语地看着他们两个仿若掩耳盗铃的举动,他千里之外的声音都能听到,这俩人就在他面前小声耳语,他能听不到才怪。
“现在也是为了避免意外嘛,我们还是一起走。不过过两天,我有个计划,到时候我们出行就要分开了。”
歌德满脸戒备:“你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尚夕晖摆摆手:“放心,我这次肯定不坑你。”
他微微坐直了身子,然后道:“是这样的,关于我们现在走的这条,我们不能看的路,我还是想再进去试试。”
“你想啊,我们从来没有在马车上下来过不是吗?之前就算过来探路,我们也是从别的地方再自己走过来的。你想啊,这马车可以畅通无阻地在这条路上行进,说不定我们从马车里出来也能达成目的呢?”
“而且啊……”说到这儿,尚夕晖示意歌德把隔音用的魔法解除,然后他抬手试图将马车入口处的帘子掀起来,又被外面的人眼疾手快地摁死了。
马车夫嘶哑干涩的声音从外面幽幽传来,因为隔着一层厚厚的帘子,所以声音听起来有些闷:“王子殿下,马车正在行进途中,请您不要擅自掀开帘子。”
尚夕晖清了清嗓子,用威严的嗓音道:“我命令你现在停车,我需要从马车上下来。”
门外的马车夫沉默几秒,然后道:“王子殿下,按照规定,谁都不能在行进途中从车上下来。路途并不远,请您忍耐片刻。”
马车当然是没有停下的,它还在不断向前行进。尚夕晖佯装出一副嗔怒的样子:“大胆,我可是云间城的王子,难道我的命令你也不听吗?”
“王子殿下,请您不要让我为难,这是国王制定的,谁都不能违反的铁律。”门外的声音不紧不慢道,“如果您执意如此,那属下只能以死相逼了——”
“你——唉算了算了!”在歌德重新布下隔音的魔法之后,尚夕晖完成了一秒从“怒不可遏”到“兴致缺缺”的表情转变,他托腮道:“没意思,每次一提这事儿,外面那家伙都是这种反应,动不动就以死相逼,难道他的命很值钱吗?要不是我心软……”
尚时黎问:“不是说谁都不能看这条路吗?为什么马车夫可以在外面待着?”
如果一有人离开这里去到外面,按理说不是会经历鬼打墙吗?为什么马车夫没事。换句话说,连尚夕晖和歌德都会中招,仅是普通人的马车夫为什么会没事?难道……
“你是怀疑他们有问题?”尚夕晖明白尚时黎想问什么,解释道,“这个问题我之前也想到过,所以我就派人去查了王城内所有马车夫的背景,最后无论我怎么查,查出来的结果都是,他们无一例外的都是普通人。”
甚至有些太过于简单了,以至于他们的人生履历好像都高度相似,都是在下层区长大,普普通通的上学,到了年纪就结婚生子,换了两三个工作最后被选进王城当马车夫了。整段人生中唯一可以算得上曲折的,大概就是找工作的时候了。
说实话,虽然都很相似,但是好像没什么问题,生活过得平淡一点,不出什么意外,也没有什么惊喜的话,好像就是这样的。
但是,就是因为都太正常了,所以更让人起疑。
“但很可惜,我后面也陆陆续续查了很多,但是依然一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出来,后来我就将这件事暂且搁置了。”
尚时黎想了想,说:“或许我有办法能查一查他们呢?”
准确来说,他认识可以查这件事情的人。
“不过在这之前,我想先说另一件事。”他毛遂自荐道,“回头去探索这条路的人选,可以是我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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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285、三周目(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