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鹤。”
“嗯,怎么了?”
此刻宁渡鹤和尚时黎正蹲在某个教会的房子屋顶,宁渡鹤从背后环住尚时黎,双手就举着一张地图——那是整个教会的地形图,正在和尚时黎研究接下来他们该去哪里。
“不,我只是想说,突然想起来我好像可以在这里横着走?”尚时黎说。
意思就是无论他想去哪里基本上都没有人会拦他,他们完全可以不那么遮遮掩掩。
“现在想起来了,刚才干什么去了?”宁渡鹤空出一只手来轻轻敲了一下尚时黎的额头,“是谁刚才非说‘这样比较有感觉’的了?”
“的确是很有趣啊。”尚时黎嘴硬道。
“好了,该看看我们接下来该去哪儿了。”宁渡鹤示意尚时黎将注意力放回到地图上,“整个教会中心的位置就是主教堂,也是占据整个教会面积最大的建筑。这里我们——其实主要是你,你进去过,但是也没有完全走完吧?”
“嗯,的确如此。”尚时黎回答道,“我每次进去,也就是和歌德在礼拜堂里待着,或者就是去他的休息室,这教堂的确大,我去过的地方只不过是冰山一角。”
“然后四周的地方,占据第二大的面积的就是生活了,也就是左边的这块地方,教会人员都住在这里,也留出了一部分地方给外来客人居住——也就是我们这样的人。除此之外什么食堂啊医疗班之类的地方也都集中在这里。这地方我们倒是经常进出,所以可以不考虑了。”
“还有那条从大门通往教堂的那条长长的大路,两侧基本就是用作装饰的花园。教堂后面是后院,我们进行仪式的地方就在那里。”
“之后就是我们完全没去过的地方。”宁渡鹤指指地图左边的地方,“这里最主要的设施就是修道院,这里是围绕着神父们建设的地方,另外就是忏悔室了,这里我们虽然去过,但是这里只占右边区域的很小一部分面积,所以可以忽略不计。”
“那我们今天就先去教堂看看吧。”尚时黎站起身,示意宁渡鹤趴到他背上,“走吧鹤鹤。”
宁渡鹤表情一僵,无奈地道:“我不是自己不能走啦,不用了。”
圣子刚刚做完一天中最后的祷告,教会人员也正在做一天中最后的工作,等他们将教堂的内务处理完毕,就可以去休息了。晚上基本上不会有人留下来值班,因为这里是神圣的神殿,想必神也不会希望有人整天晚上在他的居所晃悠。况且这里可是教会啊,在他们的认识中所有人都是神最虔诚的信徒,所以不可能会有热在夜间来冒犯神明的。
远远望着教会里还在忙碌地少数几个人,宁渡鹤和尚时黎一上一下地扒着远处的灌木丛,观察了一会儿尚时黎问上面的宁渡鹤:“我们什么时候进去呢?或者我直接进去又如何呢?”他现在可是神使,这些人绝对不会拦他的。
“别了吧,就算他们会放我们进去,以他们那个迷信的劲儿,你觉得他们可能让你一个人在那里自己却先离开的吗?”宁渡鹤否决道,“多半是要侍奉左右——即使不在左右也不敢离开。”
“欸——好麻烦啊。”尚时黎不满道。
“所以啊,我们干脆就等人都走了之后再进去吧,看样子他们应该不会花太长时间的。”
大约等了几十分钟,里头的人似乎终于都完事儿了,于是一个个都准备离开。他们既不锁门也不关门,因为这里的信徒觉得将教堂的门窗关上是对神明的不敬行为——就好像他们将神明囚禁在了一个地方一样。
宁渡鹤评价道:“这种时候我就觉得他们的习俗真是方便啊。”
尚时黎:“同感。”
于是二人光明正大地潜入了教堂。
主教堂尚时黎也是第一次来,之前他陪着歌德礼拜,因为大多时候歌德都还有其他事,说是礼拜也不是正式的,所以都在旁边的礼拜室进行。那里就有一座很高大的神像了,没想到主叫教堂里的神像更大,比礼拜室的神像高了有将近一倍。
“好高啊这个。”尚时黎探头望过去,这个神像长得好像和礼拜室里的不太一样。礼拜室里的神像刻画的是一名白胡子及膝的老人,这个神像却好像刻画的是一名中年人,至少他胡子不长。
不过大晚上的灯都关了,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两人都没开灯,只用了他们之前就带着的手电筒,所以看不太清楚。
不过……尚时黎试图将手电筒的光往神像的脸上照,但到底太高了,实在不太可能。但他总觉得,这个神像的脸让他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好像在哪里见过。
“时黎,怎么了?”
“啊,没什么。”尚时黎回过神来,看见宁渡鹤已经要往别处走了,他也赶快跟上去。的确这个主教堂都是用作祷告的设施,一目了然,实在不用在这里多花时间了。
在来之前,他们还觉得既然是教堂这么重要的地方,那肯定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吧。结果除了主教堂,其他屋子好像也没什么能看的地方。什么摆放圣经的图书室啊,用来储存贡品的仓库啊,或者是用来摆放仪式的道具的储物室啊。他们还期望着能在仪式道具之间看看有什么不对劲的东西呢,但他们明显忘了,他们对这方面一窍不通。
顶多也就能辨别出来这是个十字架,那是个小神像了。
“话说这小神像雕的真像耶○啊,没关系吗?”尚时黎汗颜地看着那些个小神像,虽说还是有点细微的不同,但是真的太像了。
“比起这个,这里真的什么都没有吗?”宁渡鹤泄气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们该抓紧时间去下一个地方了。
但是临走前,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若有所思道:“时黎,你说这个教堂会不会有二楼?”
因为这里修建的确实太高了,只有一层很不科学。
“嗯,有啊。”尚时黎给出了肯定答案。
“有的啊!”宁渡鹤无语,“这种事你要早说啊。”
“我以为鹤鹤你知道的呢。”尚时黎将小神像放下。
宁渡鹤起初也觉得这里肯定不止一层楼,但是他们刚才把整个一楼都逛遍了,都没找到可以上下楼的楼梯,之前从外面来看,这个教堂除了主教堂的花窗就没有其他很高大的窗户了,更别说二楼的窗户。所以宁渡鹤才觉得奇怪。
宁渡鹤揉揉眉心:“那我们去找楼梯吧,也不知道安哪儿了,藏得那么隐蔽干什么……”
“不用那么麻烦。”尚时黎抓住了宁渡鹤的手腕,“我带你上去。”
下一秒,宁渡鹤只觉得眼前一晃,他们好像就来到了另一个地方。但是这里毕竟是晚上,无论哪儿都是黑漆漆一片,但宁渡鹤就是意识到他现在已经到那所谓的二楼来了。
因为味道不一样了,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剧烈恶臭源源不断地往他的鼻子里钻。在一楼,到处都是供奉给神明的鲜花,所以无论走到哪儿都是花香一片。骤然的落差让宁渡鹤胃里一阵翻涌,差点就要吐出来了。
“哕——”尚时黎干呕一声,“这什么地方啊这个味道,哕——”
“喂,时黎!怎么这么仓促的就上来了。”宁渡鹤好不容易压下呕吐的**,他紧张地反握住尚时黎,“万一有什么东西在上面埋伏怎么办!”
尚时黎隔着皮肤摸摸自己的胃:“没事啦,我能感觉到这里没有什么活物,不用担心啦鹤鹤。”
“我说你啊……”宁渡鹤只觉得心里甚是疲惫,他拿尚时黎一点办法都没有。
“话说回来,既然二楼没有窗户的话,就算把灯开开也不会有人发现的吧。”尚时黎蹦蹦跳跳地去找电灯开关了,“我去把灯打开!”
“喂,时黎,不要跳来跳去的啦,动静不小……”
他话音未落,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许久没接触过光的眼睛让他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等过了好久他才重新适应了光亮,这才睁开眼来。
当他再次睁眼他就明白刚才尚时黎为什么要跳着走路了。
这地方实在是太乱了,各种各样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散落了一地,而且不是普通的杂物,是一些普通人认都认不清的恶心东西,宁渡鹤还能看到角落里滚着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眼球——多半不是人类的眼球,因为那个眼球很小,不像人类的大小。
宁渡鹤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为这个发现感到庆幸。
事实上,旁边桌子上的瓶瓶罐罐里有很多各种动物的尸体甚至内脏,看起来都很不新鲜了,有些都已经腐烂了,又没有做过特殊处理,看来这剧烈的恶臭就是这些东西发出来的。
“不行了时黎,我有点受不了了。”宁渡鹤捂着嘴,他看到那边有另一扇门,寻思着跑去其他房间也许就没这个味道了。
然而他的手刚触及到那扇门,尚时黎突然一个激灵,将宁渡鹤拉了回来。他手疾眼快地将电灯重新关上,然后拉着宁渡鹤蹲到房间的角落里。
宁渡鹤刚想问他怎么了,就听尚时黎“嘘”了一声:“隔壁房间里好像有其他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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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229、风平浪静的五日(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