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时黎睁开眼睛地时候,他正躺在一张柔软纯白的大床上。
从未有过的开头。尚时黎想,之前他被传送到新副本世界的时候,总是不那么舒适的开头。什么大街啊森林啊,什么都有。
这还是第一次一醒来就是这么一个舒适的环境。
他正在一个不知哪里的房间里,房间的陈设布置好像是古欧洲的那种风格,装饰华贵,还得是欧洲贵族的配置。
这时有个男佣模样的人推门进来,他手中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中正端着一杯盛在水晶盏里的水。他一见到尚时黎醒了,就惊讶到:“您醒了!您可终于醒了!”
他的惊呼声引来了其他的仆人,尚时黎好像听到他吩咐其他人去通知谁谁谁,男佣自己就过来将那杯水给他呈上来:“请问,您的身体状况现在如何?”
尚时黎低头看看自己,血污还都粘在自己身上,看上去脏透了。但他还是道:“我没事,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您是我们圣子大人带回来的。”
“圣子?”尚时黎蹙眉,这听起来是一个宗教感很强的名词,难不成他们这次来到了一个宗教主题的副本?
“那他为什么要带我回来?”尚时黎继续问。
“是的,因为圣子说,他昨天得到神谕,今天或许会降下一名神界而来的使者,而今天圣子大人就带了您回来。”
“神使?”他之前的世界可都是没有“身份”的,怎么这回就有了个神使的身份?难道这个bug已经被修复了吗?
“请问……您好像不是很明白?”如果是神使的话,怎么会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呢?
不论到底是什么情况,现在就顺着他的话承认好了。于是尚时黎道:“我,我不知道,我似乎没有苏醒之前的记忆。”
男佣的脸色立刻变得严肃:“您失忆了!?这可是大事,稍后得让圣子大人过来看看。不过,现在圣子还在处理教廷事物,大概要晚一些才能回来。”
尚时黎心说不来才好,谁知道这圣子是个什么东西,万一是这个副本的BOSS那可就麻烦了。他还不想那么早就碰上BOSS。
而且很重要的一点,宁渡鹤他们去哪儿了?
“那么神使大人,您有什么需要吗?”
尚时黎刚要托人帮他去找找宁渡鹤他们,但他看了一眼身上的脏污,还是道:“我想先沐浴。”
毕竟刚刚才用失忆当借口,这会儿也不好拜托别人去找人。还是等晚一些他自己溜出去再找吧。
与此同时,城内的某个富豪人家。宁渡鹤是从这里“出生”的。他这次的身份是城内某个贵族家的子嗣,而他很快发现,他们这次所有人之间的距离好像还挺远的。
“有三个人的坐标挨的很近,估计他们很快就能见面,但是离我很远啊……”宁渡鹤喃喃道,“还有一个坐标。”
那个坐标一个人在离他们都不是很远的位置,但是这个坐标在的地方却被标上了一个大叉。这是从来都没有出现的情况。
这是怎么回事?宁渡鹤百思不得其解,但他很担心这个坐标如果是尚时黎怎么办?他自己一个人能不能解决?
宁渡鹤几乎就要夺门而出,他现在就想要赶到尚时黎身边。结果他一开房门,一名打扮的雍容华贵的贵妇就站在门口等他。
宁渡鹤狐疑地看着面前的贵妇,心中出现了一个有点侮辱自己的猜测,接着他就听到面前的贵妇道:“小鹤,看来你已经收拾好了!既然你收拾好了,我和你父亲也都准备好了,那么现在我们就出发吧!”
宁渡鹤眼前一黑,看来这个世界还真的给他安排了一双NPC父母。
“出发?”宁渡鹤问,“我们要去哪里?”
“真是的,你这孩子,记性真差。”贵妇嗔怪道,“今天可是受洗日啊,我们现在就要前去教会接受受洗呢?”
受洗日?教会?这么看来这里是一个宗教背景的世界。宁渡鹤蹙眉,他其实有点不太喜欢这种背景。在宗教背景下很容易发生一些因为信仰之类的这样那样的事,从而引发争端。
而且比起这个,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可以不去吗?”
贵妇夸张地尖叫一声:“你怎么能不去接受受洗?你疯了吗我的孩子!?”
宁渡鹤被贵妇叫的头疼,但他也不觉得不参加一个教会的活动有什么不对。即使是宗教背景,他应该也有权不参加活动吧。
接着他又听贵妇道:“你若是不接受受洗,连你也染上瘟疫了该怎么办!?你要是也染上瘟疫了我可怎么活啊。”
宁渡鹤敏锐地抓住了贵妇话里的关键词:“瘟疫?”
贵妇抓住宁渡鹤的手,苦口婆心道:“今天,圣子大人会亲自来为我们进行受洗仪式。小鹤还是乖乖跟我们去吧,不然你要是也染上瘟疫了怎么办?”
宁渡鹤不动声色的将手抽回来:“只有我们会去吗?”
“当然不是,每次受洗日都是全城人民一起参加的啊。”
全城人民都会参加,那其他人多半也会去这个受洗日。看来这就跟这次的任务有关了。于是宁渡鹤答应:“那我们这就走吧。”
另一边。
尚时黎洗完澡之后,他一直都想找机会偷偷溜出去,好出去找其他人。但是这地方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到处都有人把守。就算他想用瞬移传出去,也没有一个没人的地方。
于是尚时黎就一直等到了之前那个男佣过来跟他通传,说圣子大人回来了,现在正要来看他。
再过一会儿,尚时黎就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圣子。
他一看就知道是刚从外面回来,雪白的外袍上沾了少许尘土。金发圣子将外袍脱下递给旁边的佣人。
他就站在那里,都能让人一眼看出他的与众不同。窗外略有些灰蒙蒙的阳光打进来,洒在他金色的发丝上好像比阳光还要令人炫目。尚时黎以前老听自己的一些追星女同学这么形容她们的推,说他们推好像是被圣光笼罩的天使一样。尚时黎以前就觉得浮夸又肉麻,这会儿觉得这个浮夸的形容用在这位圣子身上好像还挺合适的。
金发圣子走到尚时黎床边,很自来熟地在床头坐下:“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换其他陌生人,尚时黎早就挪开了。但不知为何换了这人他却没有这个想法,尚时黎把这归功于圣子的某种特殊亲和力。
于是他摇摇头:“没有。”
金发圣子松了一口气:“那就好,看到你昏倒在大街上,还浑身血污的时候,我真是吓坏了。”
“对了,我叫歌德,你就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尚时黎觉得眼前这人好像还挺好说话的,于是他问:“我现在没事了,那我可以离开了吧?非常感谢您收留我,但是我还有事情要做。”
歌德却道:“你是在找人吗?”
尚时黎立刻警戒起来:“你怎么知道?”
“你现在脸上写满了这个心思呢。”歌德理所当然道。
尚时黎当然不会相信他的鬼话,他知道自己的表情管理是做的很好的,基本上没人从他脸上看出来漏洞过,除了太过了解他的宁渡鹤。那眼前这个人是怎么做到的?他绝对不简单。
“你别这么戒备我,我肯定不会害你的。”歌德细声细语道,“我只是想劝你,如果你想找人的话,你就应该留下来。”
“给我个理由。”尚时黎冷声道。
“当然,我当然会解释。”被尚时黎冷言对待了,歌德也不生气,他依旧一副好脾气的样子,然后娓娓道来,“今天,是我们这座城举行受洗日的日子。”
“十年前,一场瘟疫突然席卷了这座城。每一个感染瘟疫的人,临死前都会终日感受着刀割皮肉的痛苦,宛若遭受凌迟之刑,直至死亡。奇怪的是,死者都会真的如凌迟一般,死后皮肉全部呈小块从骨头上脱落下来,露出变得漆黑的骨头。”
“没人知道这瘟疫到底是从何而来,只是知道这瘟疫具有传染性,因何传染却到如今都不知道。”
“等等。”尚时黎提问道,“为何会传染都不知道的话,怎么知道这东西有传染性?是随机的也说不定。”
“那是因为每次发现下一个感染者,这个感染者一定和上一位感染者有不小的关联。”歌德解释道,“比如最初的那位感染者,他是一个神偷,但他的尸骨在最后一次疑似偷窃的犯罪活动中被找到,应该是偷窃过程中突然发病的。而第二位感染者,就是第一位感染者的亲兄弟,他们好像是神偷世家,所以刚被发现这个瘟疫的时候,大家还在拍手叫好。”
“当时的教皇,受到神谕,找到了可以提前找出并预防瘟疫的方式。从此每一代教廷都会按时准备受洗仪式,用来找出并隔离感染者。这是全城的人都要强制参加的活动,所以我想如果你要找的人也在城内的话,应该也会到教会来。”
说到这里,歌德轻笑道:“而且我给你编造了那么一个身份,总得带你出去唬一下人啊。”
原来那个劳什子神使的身份是这个人给编造的啊……尚时黎心说,他就知道那个bug没那么容易修复。
“我和你非亲非故的,你为什么要给我编造身份唬人。”尚时黎问他,“而且,你怎么知道我去那个什么受洗日就不会被查出问题来?”
“哎呀,你这话说的,你当然不会出问题啦。”歌德理所当然道。
“你就那么肯定?”
“当然,我保证。”
谁出问题你都不会出问题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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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204、你与我,罪与罚(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