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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我们一路摸鱼,一路朝着高考进发(不排他) > 第49章 一幅画

艺术要怎么做?这是一门快要失传的“手艺”。

做艺术,注定是要面临失传的悲哀。

站在灰不溜丢的“今日月”大门前,被放大的logo标识仿佛在等待着吞噬每一个前来“送死”的人。

鲜梣是勇者胜,他没有“死穴”,无畏无惧。但蔓延有,在他身上,戳哪个点都会伤筋动骨。

今天是九月十二日,他的同学,他的密友,都还在教室里为榜上有名而激昂奋战。

由天降吉星带领着,来到一万次心心想念的“圣地”,蔓延腹中五味杂陈。

他的今天,真正是从着眼于“今日月”的广阔门庭开始的。

今日月的门脸儿奇特,把logo放到无数倍,赵孟頫的“今”成了三角形的顶尖,小篆的“日”是左面那扇门,小篆的“月”是右边那一框。

特传统的国粹精髓,被巧妙地运用到很现代的设计当中。

蔓延高一的专业课老师蒋敝之,三十岁出头,是美院油画系的高材生。

蔓延不说理想事,鲜辈自然也不好深问,你要学艺术,我就给你安排最好的段位来修炼你提升成绩。

爷爷的去世。失踪的爸爸,除了思念鲜家“哥哥”,蔓延的生活如同死水。

所谓“死”,就是找不到奋斗的出口。

鲜梣是大家眼中璀璨的明星,而他呢?

就当是默默无闻的小人物吧。

身上无一处可以闪耀的“光点”。

也就是蒋敝之,把他领进了今日月的门,让闭塞的少年打开了眼界,也让他看到了艺术家绝对悲哀的另一面。

蒋老师的几幅画,挂在那里,几多年都卖不出去。

“真正的艺术家,他的作品可说是商品,金钱的多与少就是称量它们的标准,这个唬不了人的。”

蒋敝之说过这段话没多久,就病倒了——重度躁郁症。

蒋老师辞去教职,被家人送到了疗养院,

让一个热爱艺术的人远离艺术,是为了让他接近更真实的生命。

蔓延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到这里,偷偷瞅瞅,老师的画作被哪个好心人买走没有。

一次次地,带着期望而来,又一次次地抱着失望而归。

今日月里面分了几个场馆,“尘封馆”里摆的都是当代新锐艺术家还没被接受的作品,“国粹馆”挂的是中国画,“炽热馆”里则是当下最热门,最有话题的艺术杰作。

当然,除了这仨,还有一个“排嚣馆”,那是专门用来鉴别具有收藏价值的古老艺术品的区域。

谁手里有好玩意儿,想出手,今日月有品级的艺术鉴别师为你的东西量价儿。

至于怎么拿到一个合理的价位,不用你操心。物有所值——是画廊人服务的宗旨。

蔓延甩开鲜梣直奔地下的“尘封馆”,在什么地方,在哪里挂着老师的画儿,他不会也不能忘记。

在通往“尘封馆”的入口处,他差点和一个人撞上对脸,蔓延一边说着“抱歉”一边还继续往下急走。

赶了几步,好像遗漏了什么似的,又扭头追上了刚才的“挡路人”,失声叫道:“蒋老师!”

巧到成了书,那个人扶了扶眼镜,“是蔓延吗?”

“是我是我!”

蔓延激动着,不知所以。

蒋老师原本过肩的半长发,已变成了小平头儿。原本的随便衣衫,已变成了西装革履。还有一脸的风轻云淡,一扫旧日的阴霾。

“老师,你来——”

蔓延把后面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见了故人,最好不要提人家的伤疤。

“一直没告诉你,我在今年春节前就出院了,如今在今日月工作。”

老师在领着今日月的薪水?

蔓延完全不能够相信,在过去,恃才傲物的蒋老师可是最不屑这种伺候人的差使啊。

蔓延往那边探头,鲜梣为什么没有跟上来?他去了哪里?他难道不关心自己与今日月有如何斩不断理还乱的“情缘”吗?

老师看出了学生脸上的疑问。

“别去找了,那几幅画都卖掉了。”

蔓延的眼睛在闪亮,悬着的一颗心“哗嗒”地撂在了地面上。

“蒋老师!”有个穿着工作服的女孩在楼梯喊,“蒋老师,我们约好的大叔来了,人家要你看看他的藏品。”

蒋敝之冲上摇了摇手,“我就来。”

也不好耽搁人家的工作,蔓延跟恩师道再见之后,继续自己对“尘封”的追寻。

蒋老师跟世界妥协了!妥协了!

地下通道的灯光不是辉煌的明亮,比耀眼差就差那么量不清楚的一寸。

蔓延在心里着实矛盾着,一边是高兴,一边又兴奋不起来。

他对今日月的感情也充满了矛盾,那会子觉得它是张着血盆大口的狮子,能把掠过眼前的猎物都吞下去。

好了,蒋老师自己跳入虎口之中,他是甘心情愿,还是病入膏肓?

尘封馆的整体设计就像个大型的仓储超市,广阔的空间里面,竖起一道道厚实的假墙壁,墙体上挂着一幅幅画作。

有的积尘如封,就像蒋老师的那些油画,多少年来无人问津。

当然也有的,才摆上去,就被慧眼识珠的人像寻到宝贝一样买走了。

他来得时间很对,正好是美院的学生由老师带队,在“尘封馆”参观。

蔓延就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人家的后面,听着前面那位鬓角花白的老教授,对着一幅人物肖像作讲解。

“刚才是谁在下面嘀咕来着?这种写实艺术简直就是艺术的倒退,都实验艺术了,咋越整越回到古典嘞!没骨头。没肌肉。没生命没信仰更没创造办。”

老先生用讲解棒敲着那扇墙体,简直是怒发冲冠。

“想想拉斐尔,想想米开朗基罗吧,再想想卡拉瓦乔吧,你能说这些大师在拷贝艺术对象吗?不管是在过去还是今天,从来没有哪幅画是真正意义上的拷贝对象,那些都是艺术想像的结果。”

“下面走写实路线的诸位,别整天哭丧着脸,在搞前卫艺术的同学面前抬不头儿来。‘写实’有这么丢人和落后么?再前卫,搞不好还是一堆垃圾。”

“米罗,达利,什么的,站在顶端的扒拉来,扒拉去,还是那几位。讲到如何超越就是拉长的海岸线,没有尽头。”

在老师的下面,鸦雀无声着。

没人来反驳。反驳需要力量。

你没有那个力度,拿什么来驳斥?

那幅人物画吸引了蔓延的目光。

目光呆滞的老人,黝黑皮肤,一截子破背心、破裤子,打着赤脚,拿着一件农具,佝偻着身躯,站在日头下面,对着干涸的土地看。

他在看无法生长的禾苗,以及没有水流的土壤。

画作的下面有一张标识牌,上面写着:《爷爷的背影》。

正在全神贯注欣赏作品的蔓延,感觉到有人拉住了他的手。

熟悉的气息来了,一偏头,对上了近在咫尺的鲜梣的眉和眼。

神出鬼没的家伙,当我的心灵在遭受“重创”的时候你在哪里?现在横跳出来就是为了占便宜吗?

那堆学生里有人举手问:“教授,它的作者是哪路神仙?看这位爷爷的衣装打扮,应该是上个世纪某段岁月的农民吧?”

教授一摆手,“别去追问啊!能搁这个馆里上墙的作者只是在等待‘识宝者’,你又不买,少见多怪。”

又有学生笑,“教授,我再有钱,也不想把这位老爷爷请回家,如果作者画优美的人体,那另说。”

“我操,你特么就是花痴,傻比玩意儿,哪个漂亮人体能卖出天价?”

“大卫就漂亮,那踏马都不是天价,而是无价了。”

“大卫是人家的好东西,跟咱们有毛线关系。”

鲜梣拉着蔓延就走,蔓延欲挣脱,“我还想听呐。”

“等一会儿,再介绍那个教授给你认识。”

蔓延一头雾水了,怎么觉着鲜梣的气势有所不同。

鲜梣带着蔓延又转了其他几个场馆,等他们出来以后,大厅上的广播响起——

【闭馆时间马上到了,请各位观众拿好自己的物品,准备离开。】

蔓延刚要跟着鱼贯而出的大家往外溜达,又被鲜梣拽了回来。

“我们还有节目内容没进行完呢。”

“今日月是你家的——”

气话说到半截子,蔓延自己就打住了,只有我不敢想的,却没有什么发生不了的。

“尘封馆”的灯火熄了一半,再次给鲜梣拉回来,蔓延无话,只等着对方亮出一招。

奇怪的问号打在他的心里,汩汩地往外冒着泡泡。

然后令人惊奇的一幕出现了,蒋敝之老师居然站在那里,仿佛专等他们来似的。

鲜梣指着蒋敝之,对蔓延道:“蒋老师也教了我一年多,我们可算是师出同门。”

“我要下班了,你们继续。”

蒋老师笑了笑,“这里面的坑坑洼洼,让鲜梣有空讲给你听吧。”

继续个球球,我就是待入瓮的那个什么什么。

做土鳖不寒碜,重点是鲜梣摆的**阵要憋疯了他。

又拉不脸来问,问了就是卑躬屈膝。

人烟散尽,他们手牵着手,双双立在《爷爷的背影》前面,蔓延直瞅着鲜梣,意思再明确没有:怎么着,你要再给我开一堂?

“你认为他画得怎么样?”

谁画得怎么样?

教授把学生都给憋回去了,不买别问价,更别追索跟你完全没瓜葛的牵连。

我才见过多大的阵仗,好不好的,即使给我发言权,我也干不了什么。

我又不买画,看看就可以了,至于几十年之后的水准,现在没有准绳去衡量。

青涩的小孩子,仅有瞧热闹的份儿。

非要拿出个子丑寅卯来,段位不够。

“它是我画的,他就是我的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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