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同意这门亲事 第31章 柱间

话虽如此，但次日宇智波斑带着参与战争任务的族人同千手开战时，依旧狠绝。梦想是梦想，现实是现实，既然接下了任务，为了报酬就必须尽力。

鲜血在战场上四溅，他一脚踹开贴着起爆符妄图和他同归于尽的敌人。回头环顾，已成颓势，有敌人潜入了肆水城，在城内发出了信号。肆水城不比银丰城的势力大，在正面冲突时难以力挽狂澜。

战斗的结局已成定局，他发的消息要求各个分散开的小队收拢撤退，不希望因此造成无意义的伤亡。只能庆幸战争任务是将酬金一口气付清，不然不但折损了人手还拿不到全部报酬。

斑看着收拢的族人，哪怕制定了再严密的计划依旧有人死亡。他冷着脸，看着对面也准备撤离的千手一族。队伍中有人失去亲人蠢蠢欲动，想趁千手撤退拦截下一两个人报仇。

宇智波斑看出了这种气氛，挑了一个最蠢蠢欲动的开口：“春树，你的妹妹还在等你回家。你的妻子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她不想再失去你了。也许出门前，她和你叮嘱了要带什么回去？她会担心的。至于你的弟弟，他是个英雄，还需要有人为他收敛尸骨，我们带死去的族人回家吧。”

此话一出，所有有亲人的族人努力将仇恨压制住，收敛起了同伴的尸骨。眼看没有人再想去拦截千手，他松了口气，接着回忆起兄长给自己留下的小本子。

那本本子上记载了所有适龄忍者的信息，每次战斗后兄长都会添加新的信息或者划掉死去的人。当斑从父亲手中拿到这本本子时，他突然明白为什么兄长死去的那天，会有那么多人陷入悲痛。

而现在，他将接手这样的工作。回到族地的途中，他记下了族人伤亡情况。到达族地后，他进入书房，比对着此次的任务参与人员，修改信息。越是修改，他越是觉得惊心动魄。

昨日他尚且认为只要仇恨消解，目标达成一致就能做到让弟弟作为一个孩子快乐地长大。而今，他更深刻的意识到，这份仇恨的消解有多么不易。他低头看着手中的信息，那个最想截杀千手的中年人。

年幼时宇智波春树的父亲就死在了千手手中，母亲也在那之后去世，他和弟弟从小被姐姐带大。姐姐成婚后姐夫在战场上也很是照顾他，但在一次战斗中姐夫为了保护他，死在了围攻他的千手手中。后来也没保护住姐姐的孩子，就此姐姐的精神状态一日差过一日，最终在某天去世了。他的长子，是他的骄傲，十岁就开了写轮眼，但被千手针对截杀。

这样的经历，让他怎么能轻易放下，他原本该拥有一个幸福的家，但家人却都死在千手手中。

宇智波斑叹了口气，兄长为了收录这些消息想必也是花了很多功夫。每每想起幼年时兄长总是带着他去别人家拜访，他总是不高兴，他想和兄长单独说话，但兄长总是带他和其他人说话。现在他才明白，如果没有兄长一家一家开解舒缓，恐怕早就有人不听命令离队报仇了。

宇智波斑在宇智波春树的名字旁边登记上“妻子怀孕，需备药物与补品登门拜访。”紧接着又开始处理下一家。

战后的安抚工作复杂又必须细致，宇智波斑甚至直接把泉奈一起带来打下手。这样的事物斑和宇智波田岛处理掉大头，泉奈打打下手。除此之外，几位上课的长老还以此作为教学模板，给他上课。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终于，将战后安抚工作处理妥当。斑获得了难得的清闲时光，回想起上次一直打不到对岸的石头，他有些手痒了，想再次尝试。

当走到河边时，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蘑菇头坐在河边。见到了熟悉的人，斑的心情有些轻松，他走过去打了声招呼：“呦，好久不见，你叫…”他当然记得对方叫什么，只是看对方状态似乎不太对，所以想让对方接个话。

“柱间”果然，蘑菇头发出了声音。

“柱间，怎么回事，今天一来就垂头丧气，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斑面对了太多这样的族人，他只是温和的提问，作出倾听的样子。

“问这个干嘛，我好的很。”千手柱间不想被一个没认识多久的忍者知道他纠结的事。应该都是一样的吧，就像父亲那样，在听到弟弟去世的消息时只会说这是忍者的荣耀和宿命。哪怕是扉间也只是告诉他，虽然可以结盟，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是不切实际的幻想。

听到这话的斑想到了同样执拗的族人，无奈地笑笑：“骗谁呢，不如说给我听听。”

“没事”柱间确实有些想找人倾诉，但…

“行了，说吧”果然嘛，大家都是这样的，可是有些事情憋着不说出来会很痛苦的。

“不，真的没事”斑，真的说出来的话，会得到认同么？

“我让你尽管说。”斑此刻展现出了无比强大的包容与耐心，似乎在告诉柱间，你尽管说，没关系，我不会告诉别人，我会包容你说的一切。

也许是风太过柔和，也许是河水太过清澈，又或者是斑此时的语调太温柔，哪怕很想拒绝对方，但柱间依旧抑制不住眼底的酸涩：“什么事都没有。”

明明是这样说的，眼底的泪水却抑制不住的流下来。吓了斑一跳，哪里像是没事的样子，明明看起来事可大了：“让你说就说。”

流泪的柱间眼前看不到斑的表情，但能感觉到斑的担心。心中的悲伤像阀门被扭开一样奔涌而出。当第一滴泪落下的时候，情绪就再也保持不住了。

他只听到斑轻轻地问了一声：“怎么了？”

话语轻柔得像一片羽毛，却宛若利箭刺穿了他最后的防线。他哽咽着开口：“我的弟弟…死了。”

斑怔住了，他看着眼前的柱间，想到了弟弟乾一。

“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坐在这里感觉心里的纠葛像是能被这水一起带走一样。”他假装若无其事：“斑，你也是忍者吧，你或许体会过我这样的情绪。”

斑的情绪再次被拖入弟弟去世的那天，那样的乾一，那样的弟弟，死在了任务途中。

而柱间的话还在继续：“你有兄弟姐妹吗？”

“我们家有五个孩子”，斑弯腰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石头：“曾经。”

正要继续往下说的柱间愣住了，回头看着斑：“曾经？”

“我们是忍者，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如果说有什么能保证我们不死的方法，就只有与敌人坦诚相见互不隐瞒，拜把子成为兄弟吧。”①说出的话，是他曾经思考了许久的答案，但：“可这是不可能的。”他想起了宇智波春树。

“因为人心难测，没人能看透他人的内心。”斑将手里的石头扔了出去。谁又能相信仇恨下的真心呢？

“说不定，对方正怒火中烧呢。”石头敲打在水面上，就像斑的话在柱间心中留下了痕迹。

“彼此坦诚相待，真的做不到吗？”柱间低头思考这个问题，前路似乎就在脚下。

“不知道，但我经常琢磨，希望找到方法。”斑维持着扔出石头那一刻的动作，看着石头终于敲击到了彼岸。无论放下仇恨的方法有多难，但活着的人终归是更重要的。就像春树可以为了妻子和妹妹压下报复的决心一样。

石头终于到达对岸，他也在安慰柱间时找到了自己的方向。一时间轻松极了：“我这次终于找对了方向。”

随后看向柱间：“不止你，我也…”语未尽时，仿佛在说我也失去了弟弟，我也在找寻让忍者幸福的方法，但语调拉长终究只吐出：“扔到了对面。”

柱间站起身，他听懂了斑的言外之意，忍者也是拥有个人的幸福的，不该作为战争的消耗品，不该再因为互相仇视而彼此相残。

除了他之外，居然还有一个人能拥有这种想法，理解他的想法。无论结局如何，此刻将有人与他同行。千手柱间重新审视着面前这个同龄人，在他最迷茫的时候，对方带着答案出现在他面前。多么不可思议，就仿佛是上天专门派给他的启示。无论结果如何，勇往直前。

“就算看不到你的心，我也知道…”斑的话依旧未尽，却让柱间的心脏砰砰跳了起来，他几乎能听到耳膜里鼓动的声音，斑接下来要说什么？要点出他的想法吗？还是要邀请他一同探索那未知的道路。对方是否想要伸出手，与他携手共进呢？他要怎么答应呢？一时间思绪万千，他舔了舔干裂的唇，似乎在期待对方说出那样的话后，马上答应对方。

但很遗憾，斑并不打算如他所愿说出那样的话：“你…发型也好，衣服也好，都土掉渣了。”说罢，他勾出了一模恶劣的笑，哈，一个外族人让他大费周章如此安慰，怎么能不干点坏事呢？

柱间听到和自己脑海中想象的完全不同的话，错愕了一下，心跳得更快了，反应过来对方所说的内容后仿佛被打击到了，消沉了起来。斑看到对方的反应，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刻，他们的关系似乎被拉近了，不再只是如同上次一样的打水漂技巧交流。这一次他们产生了思想的共鸣，他们无限接近，无限亲密。上次的告别诉说的是下次的遥遥无期，这次的告别却仿佛暗中约定好了下次再见。两人都怀揣着遇到了知己的心情回到了家。

斑看着坐在秀竹婆婆面前乖乖上课的泉奈，露出一个笑容。被秀竹婆婆发现后扬起拐杖，把他从窗户前赶走了。在离开时，他听到了秀竹婆婆难得的夸奖：“小子，这几次都做得不错嘛。”

斑站在原地鞠躬：“还要感谢秀竹婆婆的教导。泉奈，也要多多麻烦婆婆了。”

“行了，你走吧，族长那可能还有事要你帮忙做呢。”秀竹婆婆挥了挥手，让斑赶快离开。

另一边的千手柱间回家后，看到了专心分类材料的扉间和坐在他身边帮忙递东西的板间。他露出一个微笑：“扉间，辛苦你了，让我来吧。”

原以为大哥心情不好，所以打算帮忙处理一部分事务的扉间惊讶地抬起了头。大哥的心情，怎么突然变好了，他想通了么？

想通了也好，忍者嘛，无论如何总逃不开战死沙场的。无论再悲痛，那都没有意义，他总要为活着的人考虑。至于结盟什么的，就像他不想原谅杀死瓦间的人一样，别人也不会原谅千手。他们注定斗争下去，只有最强的忍者才能赢得最终胜利。千手要做的也只是变强罢了，强者才拥有选择的能力。

千手扉间松了口气，想起了战场上的惊鸿一瞥。他被派遣作为传信者参与了此次战争任务，而大哥则负责维护后方补给。在那样的任务中，他看到曾经在南贺川边遇到的人。

两人擦肩而过，像完全不认识对方一样，各自往各自的方向去了。是敌对忍族么？那么就期待在正面战场遇到对方吧！

另一边，千手瓦间在吃了饭后拗不过身体和精神的疲惫，再次昏睡过去。月生伸出手摸了摸对方的额头，在确定对方没有发烧后就让乾一继续靠着他睡。

“没关系的，大哥。我现在不困。”乾一不想一直压大哥腿上。

月生看着面前四肢健全的弟弟，再看了看根本站不起来的千手瓦间，一股庆幸油然而生，幸好受这样重伤的不是乾一，否则真不敢想接到乾一时，他该有多么担心。

就在兄弟二人交流感情时，太阳落尽，繁星在夜色的轻纱中稍微露出一些美丽。此时，青石村终于到了。

乾一在快到时就兴奋的撩开他窗帘，想看看他的大哥生活了三年的地方。大片大片的农田相连，稻米已经快要成熟。时不时有妇人和孩子出现在田埂间，虽是入村的路，却十分宽阔，像城中的大道一样可以同时容纳两架牛车并行。想必是为了商队特意修好的。

①原文台词。

有些东西还是得按着动漫写一下，我本来也想略写一下原著相遇情节的，但是相识是他俩的高光，充分体现了他俩的性格。而且相识永远是柱斑绕不过的糖，想起了南贺川的柱密欧和斑丽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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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柱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