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彼此注视 第10章 第 10 章

填完了志愿，这一次舒羽安安心心地把漫画看完了，就算再看几遍结局还是停留在那里：要是作者不出续集，男主可能永远在国外打电话了。把手机拿起来看了眼微信消息，和蒋理理交换了志愿截图、和英语老师聊了下学校还有一些亲戚朋友送来的祝福发的红包……小玉的对话框都被挤到了最下面——这几天都没有回消息，点开发现还是自己的表情包。

“忙啊，忙点好”，舒羽肯定也知道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线，何况一个还在上课一个有三个月的假期，想是这么想的不过这是第一次舒羽发消息小玉隔了这么久还没回复，确实有点失落感。

“这个时候就不应该看什么少女漫啊！得看少年漫，运动番，给我燃起来！”舒羽体内白磷型人格苏醒，把少女漫塞回柜子换了本《排球少年》。

看到小太阳因为发烧不得已退赛、井闼山队友负伤无缘决赛、枭谷拿到了亚军，那一年的春高冠军是属于漫画中只出现了一次名字的“一林”。用一页纸张承载了乌野排球队没有获得过冠军奖杯的春高，再翻一页乌野排球队互道再见——舒羽用纸巾垫在下睫毛，眼泪把纸巾浸湿：“呜呜……真服了拿到这一本，翻看就停不下来了……”

看完的时候纸巾已经下半截干掉变得皱皱的，上半截湿了又干贴在皮肤上，手机屏幕亮起又暗下去，反复几次。舒羽收干眼泪拿起手机的时候，小玉已经发了一堆消息了。

【月宫小玉】：鸡翅，你是不是前几天出成绩了啊？支援填完了吗？

【月宫小玉】：我手机掉了，找不回来卡还得重新办！今天才弄完。

【月宫小玉】：这几天你有给我发消息么？

【月宫小玉】：是要去A大了是么？

……

舒羽被消息惊到了，连忙回复：我刚刚在看漫画，才看到。手机里没啥重要的东西吧？

【月宫小玉】：开了云备份，所以还好。就是我的电话卡是初中的时候我妈身份证办的我一直用。现在去补办得我妈本人在场，我当场让过户给我不然以后丢了麻烦死了。

看着小玉的大段输出，舒羽相信手机弄丢了他确实很着急，这几天的空虚感也一扫而光，转而安慰他：没事儿，弄好了就行，我还以为你忙着课业啥的。

【月宫小玉】：最近忙是忙，但是不可能没时间回消息哈哈哈，对了你志愿填的如何？

舒羽想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有点不想小玉问自己为什么没有报A大，不过转念思考其实在哪里读大学和小玉关系也不大，几秒之后回复他：一志愿填了茂田大学。

【月宫小玉】：好哇茂田市四季分明气候宜人美食天堂人杰地灵！居家旅行的不二选择！

【鸡翅膀女孩】：我是去读书的……你这么夸茂田是在安慰我不是？

【月宫小玉】：你以为茂田大学随随便便就能考上的么？！我羡慕你都来不及！

舒羽仔细想想确实是这样的，和A大比有点差距但是确实是个很不错的大学，就在隔壁省高铁直达！不过看着小玉的反应还是有点搞笑，当面吐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代言了茂田市呢？

【月宫小玉】：你不知道我是哪里人么？

舒羽疑惑：？咱们有聊过你是哪里人么？我只知道你在京市读书啊。

【月宫小玉】：我茂田人，姐姐。

舒羽眼睛瞬间睁大，脑筋在不停地搜索之前聊天到底有没有提过小玉的家乡这个话题，发现真的没有。自己是哪里人都是一次聊天吐槽了下天气才告诉小玉的，而舒羽知道小玉的大学在哪里读也不会关注实际上他到底是哪里人。

【鸡翅膀女孩】：被录上了给我逛吃攻略。

【月宫小玉】：遵命。

小玉的回归让原本就熟悉的两人更加热络，还有即将到小玉家乡上大学的兴奋感，对这座城市、这个学校都充满了期待。舒羽双击点开小玉的对话框，看着他说“我就是茂田市”的文字，第一次觉得好像两个人之间也近了一些。

阳光、台风、阴雨又转晴朗，舒羽专注宅家补番或者和小玉唠嗑偶尔和蒋理理出去逛街。充实的一个月结束，本科一批的录取结果出来了，舒羽和蒋理理如愿被一志愿录取。舒羽家商量了下就不弄升学宴了，给老师们备好合适的礼物就可以了。

一周过后，舒羽一家提着礼物来到了蒋理理家的升学宴。至亲朋友，宴请不多；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几轮过后蒋爸爸已经开始晕乎了，平时要是这样肯定要被老婆说，但是今天是真心为女儿感到开心，蒋妈妈也随性放任之。

酒杯敬到舒羽家时，蒋家感慨十分，感谢万分，蒋爸借着酒劲儿让蒋理理认干爸干妈，蒋妈妈赶紧拦着免得让对方家尴尬。

舒意女士倒是开开心心地接受了，毕竟也是看着蒋理理成长的，连忙大方地说：“从理理喜欢吃我做的可乐鸡翅开始，我就在想啥时候能认她做干女儿，也不好开口，现在老蒋开口了我就不推辞了，从今以后我们家舒羽就多个姐姐啦！”

蒋爸听得开心，圆鼓鼓的肚子随着笑声颤抖，一口酒敬得更猛了：“好好好！今天喜上加喜，双喜临门！”。

舒羽眼睛睁得老大，不是为了突然地认亲而是自己忘记了小蒋理理半岁这件事儿，看着蒋理理憋着嘴似笑非笑的神情，舒羽难受：完了，这个便宜是被她占完了，肯定得一直念叨！

这场升学宴从黄昏到路灯亮起，酒楼里也不止蒋理理家办升学宴，散场的时候偶遇到同样办席的家庭也热烈互道恭喜，今夕举子青云去，笑看人间父母忙。

果不其然被蒋理理叫了好几天的妹妹，收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两个人变得比以往更黏了——开学时间也确定了。在蒋理理家住的这一周，跟进入了下一个关卡一样解锁了新的奇遇：小区救了一只流浪猫。

有天晚上两个人吃完晚饭到楼下遛弯，和小区广场的阿姨跳了会儿广场舞，要准备回家的时候再路上听到了小猫叫声，声音太过微弱还以为是幻听，驻足细听分辨了方向循着声音轨迹往花丛里走去。

这条路舒羽再熟悉不过了，每年来交一次物业费的地方，小区服务中心是玻璃全景落地，周围一圈铁栏杆包围，一只橘猫就被卡在当中。小猫骨架不小但身上肉却不多，肩膀的两块骨头皮贴着骨头瘦得很乍眼，两个人也目测不出来到底有多少岁。走近一看前爪有血痂可能是摔倒时被割伤了，毛发粗糙混合着泥水，眼睛被眼屎糊住，听到有人走近的声音小猫开始颤抖着发声。

两个人身边没有工具，尝试着徒手把小猫捞出来但是几次都无法，合议下决定蒋理理留守舒羽回家找工具。舒羽拿着钩子和袋子回来的时候小猫已经被蒋理理安抚好了，小猫大概也知道两个人没有恶意。

舒羽把袋子吊进缝隙将袋口朝小猫打开，蒋理理手指伸进栏杆尽量把小猫往袋子里赶，小猫也慢慢挪动自己的身体往前走——收口，一提，营救成功。

“这只猫测下来是三岁了但是营养不良，外伤的地方都处理好了，除了肠胃炎还有猫藓其它的身体没有啥大问题，还算是幸运的”，医生在述说着小猫的病症，明明该松一口气的两个人心还是揪着。

小猫被隔离治疗，脚上绑着绷带蜷在护理垫上，医生来喂药也很主动地吃掉。在住院登记的时候两个人给小猫取名字：二八。今天是农历十六，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从今以后要身体健康，吃得圆圆。

爸妈也知道了她们俩路过就猫的事迹，没有问小猫以后要怎么处理，她们名字都取好的那一刻答案就很明显了。舒羽也给小玉同步了小猫的情况，他偶尔会问一下二八的状况；蔡老师有时买菜路过看到两个人挤在隔离间看二八，还会好奇进去看看…

二八被清理过的脸显出了小女猫的清秀，绷带也被拆掉走路也比较自如。舒羽们每天来看她都要喊她的名字，现在一听到“二八”她都会热情的回应。

“回家去还是可以放出来但是每天要坚持涂药，可以放在笼子里每天搬出来晒一下太阳，她治疗意愿挺积极的，会好得很快的。”医生给“新晋妈妈”们交代着出院注意事项，两位有种回归课堂的既视感。

第一次来到新环境的二八有些局促，但是闻到有熟悉的味道也就放松了警惕，在桌角观望了二十分钟之后终于主动迈出猫步开始探索，到晚上的时候已经开始跳上沙发。

【月宫小玉】：比起第一天的样子，现在身子是有点肉了哦。

【鸡翅膀女孩】：医生说营养不良，在外流浪这么久了而且还生过宝宝，这么小的身体，就……哎，小女猫在外面这样也很无奈的。

【月宫小玉】：那得带她去绝育了。

【鸡翅膀女孩】：肯定的，不过现在才打第一针，得疫苗打完然后养肥一些，等我暑假回家就差不多可以噶掉了。

【月宫小玉】：其实二八这样已经算很幸运了，她很幸运的过了三年也没有生什么大病，还遇见你们。

【鸡翅膀女孩】：她自己有很努力生活了哈哈哈哈。

现在舒羽和蒋理理提前当妈，一瞬间责任感就落在了肩膀上。每天两个人的话题都在二八身上，社媒上看到和小猫有关的都会互相艾特，手机里图库二八已经拥有一个相册。蒋理理表示：我有点理解当父母晒娃的哪一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