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随在走秀后,人气飙升的同时,随之而来的新邀约也如雪花纷飞。
多家著名品牌几乎是在活动结束后不久就纷纷找到了杜栾,表示很希望和陆随合作,出色地表现和外形以及堪称恐怖地影响力,很适合成为他们品牌的代言人。
紧接着就是各种电影和电视剧方面的资源也找上门来,杜栾先是按照要求pass了一部分,然后又挑选出几个最符合目前发展或者有可能会爆的剧本以供陆随选择。
杜栾抱着这么一大堆合约和剧本挑了个下午的时间就开车去了陆随的住的别墅,之所以选择这个时间点,最主要是不想碰上自己的顶头Boss,就冲严总那个冷脸的劲,谁看了不发怵啊。
不过,杜栾还是失算了,当他按响别墅的门铃时,既不是保姆开的门,也不是陆随开的门,而是最不想碰到的严成淮开的门。
一贯以西装革履示人的严总竟然裸着上半身就来开门了,很有可能是刚洗完澡,腰腹精窄,上面还覆着一层薄薄地水珠,甚至有几滴的汗珠顺着恰到好处的腹肌线条,缓缓地没入性感的人鱼线,最没办法忽视的是上面的各种青红地咬痕和指甲留下的划痕,一看就知道是进行了某种激烈地情事。
“严…严总,我来找陆随谈合约的事。”没有兴趣也不敢窥探自己上司的私生活,杜栾识相地收回视线。
严成淮看着他怀里抱着的各种文件,淡淡地点点头,“沙发上先坐会,小随,昨晚太累了还在睡,我现在去叫。”
杜栾听出了巨大的信息量,十分有觉悟地点头,“好的,不着急严总,等多久都没关系。”
严成淮看了他一眼,倒也没说什么,转身就上了楼。
房间里,埋在被子里的陆随还在呼呼大睡,严成淮俯身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亲,还没待他有更多的动作,原本熟睡的陆随却猛然起身,连人带被的蒙住了严成淮,把他推倒在床上,陆随笑嘻嘻地趴在他身上,“怎么趁我睡觉偷亲我。”
严成淮任由他压在自己身上,将他脸上有些凌乱的头发捋了捋,“该起床了。”
陆随的手不老实地在他的腹肌上摸来摸去,“不起,我还要睡。”
那个“睡”咬得重音,暗示意味颇浓。
严成淮紧盯着身上的陆随几秒,抓住他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的手,一阵干脆利落的动作后,将陆随反压在身下。
严成淮用力的顶胯撞了撞他的某处,声音低哑,“腰不痛了?昨天晚上哭着说不行的是谁?”
陆随脸一红,饶是已经老夫老妻了,但还是会被严成淮说出来的话给臊到。
他用力的推了推严成淮的胸口,下意识地为自己辩解,“你好烦呀,反正不是我。”
十分有包袱地陆影帝才不会承认自己被“干”哭了。
严成淮用手指在他的眼脸处往外轻轻的划去,而后又停留在他的嘴唇上。
他这么光摸不亲,眼神又黏腻,让陆随更害臊了,“你要亲就快亲,摸的我好痒啊。”
严成淮嘴唇贴着他的耳朵摩挲,“哪里痒?我帮你挠。”
陆随眨巴了一下眼睛,“心痒难耐。”
严成淮一怔,原本**地气氛瞬间土崩瓦解,旋即摇了摇头,“起床吧,杜栾在楼下等着。”
“是合约的事情吗?”
严成淮点点头,“是的。”
陆随下来的比杜栾预计时间要快,看严总那体格,他还以为没两个钟下不来,就是嗓子沙沙哑哑的,一听就知道是事后的后遗症。
陆随从楼梯上走下来,打了声招呼,“杜哥,你来啦。”
杜栾点头,“是,有合约和剧本方面地工作需要你自己确认一下。”
“哦哦,好的。”陆随回道,话刚说完,他的肚子就叫了一声。
边上已经换了家居服地严成淮看了他一眼,说道:“要吃馄饨还是小笼包?”
陆随摸了摸肚子,“小笼包,还要配鲜榨豆浆喝。”
严成淮伸手弹了弹他的额头,“水果呢?蓝莓还是树莓。”
“蓝莓吧。”
严成淮一脸了然,淡淡地说道:“坐着吧,我去弄。”
“辛苦啦~”陆随凑过去亲亲他。
看着旁若无人地秀恩爱的两人,充当背景板、被迫吃狗粮的杜栾顿时觉得自己十分多余。
结束对话地陆随坐在杜栾身边,看着他一脸纠结的表情,问道:“怎么了?杜哥。”
杜栾看了眼已经进厨房的严成淮,又看看陆随,一脸义正言辞,“托你和严总的关系,今天晚饭我不吃都饱了。”
陆随愣了一下,笑了笑,“哪有这么夸张啊。”
杜栾叹了口气,把几个代言合同递到他面前,“不说这个了,先看代言广告的拍摄,我觉得这几个还挺适合你的,不论是从知名度还是出价来说都很可观。”
陆随接过来翻看了一下,“这么多啊。”
“你这次的表现有目共睹,品牌方肯定想趁这个热度跟你合作的。”
陆随把每份都大致的看了一遍,挑了两个出来,“就这两个。”
杜栾接过来,陆随选的是一个手表的代言和一个公益广告,倒是符合陆随的个性,不选出价高的,只选最贴合自己的。
杜栾又拿出一叠打印好的电视剧和电影的剧本,放在他面前,“这都是最新发来的剧本,我挑了几个,电视剧电影的都有,你自己看看哪个合适。”
陆随接过剧本快速的浏览了一遍,很快就挑出一份,“这个…感觉还挺不错…”
是一部复仇为主线的电视剧,剧情讲述了遭遇意外事件而导致父母死亡的男主角为了报答议员的抚养之恩,同时为了揭开父母的死亡秘密,作为警察的他,从而潜入某个对头组织,成为其中的卧底。
男主边找寻账本,边周旋在组织头目和议员之中,又一步步的调查着父母死亡的真相,而逐渐发现残酷的真相正在前方等着他。
这种悬疑又带着点推理的剧情一下子吸引住了陆随,他连翻了好几页,目光紧盯在剧本上,说道:“这个好像很带感,我接这个。”
杜栾也凑过去看了一眼,思索片刻,抚额说道:“这个…不行,我忘记把这个拿出去了。”
陆随“啊”了一声,不明所以的说道:“为什么不行啊?”
杜栾点了点剧本,“这个是冯殊誉导演手底下的戏,武打场面很多,我记得我拿出去了,没想到还是混在一起了。”
陆随动作一顿,冯殊誉是圈里有名的导演,主打拍摄动作片类型的电影和电视剧。
自从腰伤之后,陆随已经很久没有拍这种充斥着武打和暴力的剧本了,一方面是因为腰伤的后遗症以及复发地存在,另一方面则是在于…严成淮。
想到当初严成淮知道自己受伤时懊恼、心痛地样子,还有他推了公司的工作在病房里全心全意陪伴照顾自己的日子。
陆随下意识地抬眼看了一下正在厨房忙碌的严成淮的背影,有些纠结的抿了抿嘴唇。
最后,靠在沙发上,轻叹一口气,表情有些执着,重复了一遍,“我想接这个。”
杜栾从上至下严肃打量了他一遍,蹙眉半响后,“你确定?里面那位能同意吗?”
杜栾对此也有极其深刻地记忆和体会,似乎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发飙的严总他这辈子再也不想看见第二次了,他觉得陆随要过严成淮那一关恐怕有点难。
陆随托着下巴,视线就没离开厨房的方向,“这个你不用管。”
杜栾嗅到了点自己不能多问的气息,只能作罢,“好吧,电影剧本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电影剧本倒是好几个,陆随又翻看了一下,都没有他特别中意的,爆点不爆点的他倒不是特别在意,现在这个阶段最为在意的是能否从新接的戏份里学到点什么,还有能否让自己有更大的突破和改变,这对于陆随来说更为重要。
陆随摇摇头,“感觉角色不适合我,我之前都演过类似的,没有什么太大的突破性。”
话音刚落,严成淮端着一碗切好的水果从厨房里走了过来,淡淡地问道:“在看电影剧本?”
陆随点点头,“看得差不多了。”
严成淮把碗递给他,不紧不慢地说道:“电影的话,倒是不用着急。”
一听他这么说就是有自己的安排,陆随塞了个蓝莓进嘴里,“是跟公司有合作吗?”
严成淮淡淡地回答道:“秦书尧接下来有部电影要筹拍。”
陆随托着下巴,对这个导演的龟毛和有名程度有所耳闻,“秦导啊,那肯定是大制作了。”
边上的杜栾也说道:“不过我怎么听说他下部戏找邓子铭演了。”
“没有。”严成淮回道:“只是邓子铭私底下找了秦书尧几次而已。”
“你怎么知道。”陆随一问出口就知道自己这话说的多余了。
严总虽然还穿着睡衣,但是却莫名地溢出了点王霸之气,他缓缓开口,“我给投资了。”
陆随和杜栾露出了个果然如此的表情。
陆随旋即对着他做了个数钱的动作,“钞能力。”
严成淮被他的动作逗笑了,伸手点了点他的鼻梁,“所以电影方面的话暂时不用考虑,其他方面可以参考一下。”
陆随抓住他的手,向上举起,“金主爸爸威武!”
严成淮笑容更甚,手自然绕过后背揽住陆随的肩头,低头凑过来,一只手小心翼翼把散落在他脸颊的乱发捋到耳后,动作轻柔,眼底是道不出的柔情。
边上坐如针毡、360瓦电灯泡地杜栾:“………”
怎么又搂一起了,我!还!在!
能不能不要自动屏蔽我!
杜栾内心的咆哮和悲愤无人知晓。
趁着这个好气氛,陆随在严成淮身上蹭了蹭,语气比平时更软,“那刚好,我可以先拍部电视剧,你觉得怎么样。”
严成淮偏头望向他,“可以,你想拍就拍。”
“那个…”陆随话还没说完,深知陆随要说什么的杜栾默默地开了口,“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两位的休息时间了。”
严成淮点头,淡淡地嗯了一声。
他怀里的陆随一看就知道杜栾这是准备逃离现场,对着杜栾用口型说道:“没义气。”
杜栾挤了个笑容,嘴唇微动,“祝你好运。”说完一刻也不耽误的就推门走了。
严成淮也有点感觉到不对劲,挑眉看着陆随,“是有什么事吗?”
陆随先是塞了颗蓝莓送进严成淮嘴里,“嘿嘿”笑了两声,“哥哥,你之前是不是说过不干涉我工作的。”
严成淮眯紧了眸子,心底莫名腾起一丝不好的预感,犹豫了几秒,最后还是点点头,“是,对待工作需要认真,拍戏是你的职业,我不会过多的干涉。”
陆随忍不住偷偷瞥他,面上假装沉稳,可急促地心跳声却无情戳穿了他不同于表面的镇定,紧张地说道:“那…那我拍电视剧有打戏你也不反对的,是吧?”
“是…”严成淮表情骤变,额角的青筋隐隐的跳了两下,声音加重,“什么?”
“我说…我拍的戏有武打动作。”陆随顶着他锐利地视线,硬着头皮说道。
“我收回刚刚的话,不可以。”不同于刚刚的柔声,严成淮此刻声音不带任何情绪,凝在陆随脸上的目光也带着几分凝重。
他还记得陆随当时插着氧气管,面色苍白躺在病床上的样子,只要一想起来就一阵后怕,他可以由得陆随做任何事情,唯独不可以接受他受到伤害。
不想再有任何一点闪失,更容不得半点侥幸心理。
陆随黑溜溜的眼睛盯着他,可怜巴巴地说道:“可是我想去拍,要是为了这点小伤,不能拍我觉得我会遗憾的。”
严成淮用细长的手指轻轻地描摹着他的耳廓,“别装可怜,不可以去。”
陆随抓住他的手,紧贴在自己的脸侧,“来不及了,刚刚签字确认了,我都给杜哥了。”
严成淮手一顿,“你现在还会先斩后奏了?”
“那得怪你,是跟你学的。”陆随无辜的看着他。
严成淮就这么看着他,不说话。
气氛一时有些安静。
陆随神色乖巧,在他手上蹭了蹭,“让我去吧,绝对绝对不会出现意外的,我保证!”
“你拿什么保证?”严成淮淡淡地说道。
“这个…”陆随踮脚,仰起头,眉眼稍弯,亲了亲严成淮的嘴唇,说话的语调微微上扬,“够不够,不够再亲两下。”
严成淮凝望着他,眸中某些情绪翻腾,却终是闭了闭眼,再睁眼,便是平静地睁开眼睛,无奈叹了口气,“你知道我担心什么,不能受一点伤。”
低哑又沉厚的声音听得陆随心头一滞,就像一只羽毛似的轻轻挠着他的心脏,他清楚的知道严成淮为自己妥协了,无论做什么,严成淮总是支持着自己,哪怕是他所认为不好的事情,自己仿佛在他那些坚定原则之外。
思及此处的陆随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摩挲着他的脸,眸光闪动,在灯下柔成了两汪水,
那双和自己对视了无数次的眼眸,此刻依旧紧盯着自己。
陆随轻声,“谢谢。”
耳畔传来严成淮低沉醇厚的声音,“不客气。”
三个字像在糖罐里滚过一样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