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母神色一愣,随即笑出了声,刚开始还是小声的笑,后来笑到停不下来,扶着腰缓了好一会,她把卡放在夏遂安手里,对一脸震惊茫然的夏遂安说:
“乖安安,你在想什么呢,我们安安怎么能用钱来衡量,钱你拿着,买些自己喜欢的,别委屈了自己,算是妈妈给你的零花钱。”
她说完嘱咐夏遂安:“这是给我们安安的零花钱,延宜不知道的,安安随便花。”
手里的卡变得滚烫滚烫,夏遂安差点没拿住,他轻轻咬着下唇,脸颊微红,迟疑了半天最后还是没说出来拒绝的话。
50万他爱答不理,500万他立刻出卖自己。
下午的时候两人离开,临走的时候夏遂安在穆母面前变成了超乖小孩,一口一个妈叫着,说下次有时间还来,会想她,给穆母叫得合不拢嘴,不舍的揉了好几下夏遂安的头。
顶着凌乱的头发出了穆家大门,夏遂安摸着兜里的卡,嘴角翘得比ak还要难压,他打定注意以后得每天晚上都要抱着这五百万一起睡觉!
“拿出来。”
声音落在耳边,夏遂安抬头:“啊?”
穆延宜在他面前摊开手:“我妈给了你多少钱?那不是你的,拿出来。”
“啊...什么钱呀?老公。”夏遂安揣着明白装糊涂,把卡往身后藏了藏。
关于钱,穆延宜太了解他妈,也太了解眼前看起来乖巧的人,其实几百万对于他来说不算多,甚至一个项目远远比这个数字高得多,他在商场上的名声不算小,和他合作过的人对他对多的评价却并没有多好,更多的不过是精明,吝啬这样的字眼。
穆延宜对这样的评价欣然接受,对于他来说,所有的东西都有相应匹配得价值,而夏遂安的价值比不上他手中的这张卡。
他低低看过去,眉眼深邃:“夏遂安,要听话。”
哄小孩的语气,却强硬的不容拒绝。
最后的希望破灭了,夏遂安生无可恋,把卡还给穆延宜的时候整张脸都暗淡了几分。
这不对劲,霸总的打开方式不应该是这样。
此时此刻,穆延宜现在他心中的人设已经崩的支离破碎,怎样拼拼凑凑都没办法把眼前的人和那个百度上身价过亿的年轻富豪联想到一起。
回去的路上他频频去看开车的穆延宜,总觉得这人身上写满了欠他500万这几个大字。
这种感觉就像突然得到一笔巨额年终奖结果被老板收回去了一样,夏遂安深吸一口气,舌尖顶着腮帮子,像是生了气的□□。
正巧这个时候郭星给他发来消息:和霸总相处的第一天感觉怎么样?
怎么样?糟透了。
他给郭星发:傻呗。
没理郭星发来的一连串问号,他越想越气,二十分钟后车停在了商场的地下车库他才反应过来穆延宜没带他回家。
他声音也不装了,硬邦邦的问:“去哪?”
声音少了些甜腻,干净中带着音色原本的柔软,穆延宜看了眼他才说:“去买戒指。”
夏遂安哈欠打了一半被憋回去,他快速拿手机查了下【婚戒在离婚后属于私人财产还是夫妻共有财产】
得到答案后他一改刚才的臭脸色,眯着眼睛下车给穆延宜开车门:“我和老公只是合约关系,不需要证明什么身份的戒指,我也没有很想要的。”
穆延宜:“是吗?那我们——”
“现在就去买。”夏遂安迅速接上他的半句话。
今天周日,商场里人不少,穆延宜带他进了一家珠宝店,他不认识什么牌子,但是展示柜里戒指上的鸽子蛋差点闪瞎了他的眼睛。
穆延宜跟着他一起停下看展示柜里的一对钻戒,柜姐看见立马走上前把他们迎进vip贵宾室,茶水和甜点不要钱一样端上来。
她常年混迹高端服务行业,做过奢侈品柜姐,当过高定试衣员,眼光毒辣的很,在两人刚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出来眼前面容冷峻的男人一身西装价值不菲,纯手工缝制的法国品牌,有钱也买不到的限量款手表,还有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有钱”的气质。
是个大客户!
她弯腰微笑问:“两位是要看戒指吗?”
穆延宜:“婚戒。”
夏遂安拿了一块小蛋糕咬了一口,一路上的气全部消了,跟着穆延宜快速点了两下头:“婚戒。”
这家定制品牌主要宣传爱情无界限,是国内唯一一家敢挂彩虹旗的定制品牌,柜姐已经见过很多来买钻戒的同性情侣,但今天这样般配好看的一对还真是少有。
心里暗叹一声“磕到了!”她很快的拿过来几款限量钻戒一一介绍,其中一个是刚才夏遂安在展示柜看了很久的超级闪眼睛的鸽子蛋。
穆延宜看他蛋糕也不吃了,直愣愣的盯着中间镶嵌钻石最大的戒指,问:“喜欢?”
夏遂安克制的移开目光,眨眨眼睛,声音又刻意起来:“还好,老公买的我都喜欢呀。”
柜姐:好宠!好软!好业绩!
穆延宜点了点头:“喜欢就多看一会。”
他转头对柜姐礼貌说:“你好,麻烦帮我介绍几款素圈,谢谢。”
柜姐:“...”
夏遂安:“.....”
什么声音在夏遂安心里崩裂了,他差点连表情都维持不住,后悔当初在会所的时候为什么没有一酒瓶子砸穆延宜的脑瓜子上。
钱难赚屎难吃,夏遂安从没吃过这么难吃的屎。
抠搜小气鬼,吝啬老男人,纯纯大傻呗。
柜姐表情也有点难以维持,好在她职业素养高,尴尬笑笑后又去拿了几款素圈,暗骂穿的这么好,连个戒指都不舍得给买,抠搜死装男。
仅有的几个素圈很快被柜姐摆在他们面前,穆延宜问夏遂安喜欢哪个,左右都不过都是一个光秃秃的圈,在夏遂安眼里都没什么区别,他随便指了一个,还要被迫营业的对穆延宜说谢谢老公。
买完戒指穆延宜又带他去买了几件衣服和睡衣,夏遂安不情不愿的跟在他身边,看着手上光溜溜的戒指一口气梗在胸口上。
他气堵堵的眯眼说:“这些衣服好贵,老公不用给我买。”
谁稀罕你的破衣服!
穆延宜刚刷完卡,“合作商的牌子,不需要付款。”
夏遂安:“………”
这破班他是一天也不想上了。去他妈的狗屎协议。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夏遂安进屋的第一时间打开空调就要换上睡衣。
穆延宜让他换新的睡衣,他坐在一堆真丝睡衣上面,神色恹恹:“我想穿自己的,这些不舒服。”
穆延宜附身亲吻他的鼻尖,勾走他带着小熊耳朵的可爱毛绒睡衣:“你穿这个我会感觉自己在草未成年。”
夏遂安不开心的向后躲,又觉得自己凭什么躲,他反问:“这样不好吗,男人都喜欢被叫爸爸。”
昨天刚做完,现在他还不是很舒服,又在短短一天痛失500万和大钻戒,夏遂安越想越生气,拱进穆延宜怀里抬头咬他的喉结,恨不得眼前这个恶臭资本家立刻马上断了气。
到底还是没敢咬,只是使了劲,松口的时候出现了一小圈牙印,穆延宜喉结滚动,单手解开了领带反扣住夏遂安的脑袋吻了上去。
体谅他昨天是第一次,结束了这个吻后穆延宜没有在继续,夏遂安又把空调开得很高,他摘下领带,问夏遂安要不要一起洗个澡。
夏遂安捂住自己的屁股一脸警觉的摇头。
把他当做了什么?精虫上脑?穆延宜想现在自己在夏遂安心里估计就是这么个形象。
小没良心的,也不记得是谁把他从真正精虫上脑的人手里捞了出来,至少他洁身自好,床上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
洗了个澡出来,穆延宜回到卧室,没看见夏遂安,他找了一圈,在隔壁的次卧发现了人,已经滚到被子里睡着了,床下他从北方带过来的行礼箱还摊开着,里面很大的毛绒元宝玩具格外显眼。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喜欢钱。穆延宜看了一会,然后捏了捏眼前熟睡人的鼻子。
夏遂安刚睡着不久,朦胧听见有人进来,他心里有数,知道除了某个人会进来外根本不会有别人,本来不想搭理要睡觉,谁知道被捏住了鼻子。
不舒服的哼哼两声,他翻身拱进穆延宜怀里打发了两句:“老公...困..睡觉..”
穆延宜:“怎么搬了家?”
怎么了?你自己心里没点b数吗?黑心老板不值得他敬业的打工,不做的时候他也是要下班的。
心里想一套,嘴里说着另一套:“我认床,老公的床我睡不好,第二天哪里都不舒服。”
不知道是谁在自己没回来的半个月鸠占鹊巢,都快要在他的卧室筑巢,现在到说上什么认床了。
穆延宜放开他的鼻子,面无表情的用手指点了点他微张的唇。
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的夏遂安被烦皱眉,无意识的叼住伸过来的指尖,牙齿用力的磨了几下。
用了些力道,拿出手指的时候上面牙印分明,穆延宜拿了纸,把手上的口水印子擦干净。
原来是属狗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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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