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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狱杏寿郎与不死川实弥的眼神在空中对峙了几秒,然后,他还是先妥协了侧过了身子,给面前的人让出了一条道。jiuzuowen
搞不懂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不死川实弥也没什么时间和他深究了,冷哼了一声,便越过他朝林子里赶赴。
“炼狱?”
富冈义勇对于他的行为也有些许的疑惑,正当他想跟着去阻止不死川实弥的时候,炼狱杏寿郎拦住了他。
“从我见到青禾第一面的时候,她就是鬼对吧?义勇。”
他的眼睛看人的时候总是那么圆润圆润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的,如果是处于他对立面立场的人和他对视总是会有种被审视的感觉,让人很难去对着这样的一双眼睛撒谎。
而本身就不会骗人的义勇在听到他这么问的时候也立即不假思索地点头。
“……果然是这样啊,虽然和常人无异,但在当时走进仔细一看的时候,便能发现和人类些许不同的端倪,而且锖兔做着那么危险的猎鬼人的工作,又怎么可能时时刻刻带着一个普通少女在身边呢。”
炼狱杏寿郎放松了一下肩膀,有些猜疑证实了之后反而释然了,他笑着:“但是,我还是喜欢着青禾和锖兔。”
听到这话时,义勇的身体微妙地顿了一下,为什么又没有他……
“知道了就好办了,谢谢你告诉我,义勇。”炼狱杏寿郎元气大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走吧,先去把青禾还有锖兔找到。”
义勇点了点头,跟着他一起在林子里穿梭着。
脚程不断加快的同时,炼狱杏寿郎也在和义勇确认着他来之前发生的一些情况。
“刚刚见到青禾时,感觉在她身上的变化有点大了,你知道发生什么了吗?”
义勇想了想,提炼出了几处关键的地方——
“青禾被下弦鬼控制捅穿了锖兔的身体,我的刀断了,锖兔被下弦鬼控制了,为了摆脱控制,戳瞎了自己的左眼,然后杀死了下弦鬼,最后,你和不死川来了。”
这句话所蕴含的信息量有点大,原本还沉寂着的炼狱杏寿郎在听到后没忍住地又问了一大堆——
“锖兔没事吧?!受了那么严重的伤还带着青禾到处乱跑!下弦鬼?你们碰到十二鬼月了?他的实力如何?锖兔真厉害呢,居然已经炼就了斩杀十二鬼月的本领,不过实在是太乱来了……”
明明是所有人中年龄最小的炼狱杏寿郎此时就像是个爱操心的兄长般,还没等义勇答话他又自言自语着——
“还有青禾,又到底经历了什么?她的状态很不对劲……十二鬼月……莫非十二鬼月一开始的目的便是青禾!”
“我们在花街遇到的那群实力很弱的鬼莫非就是下弦将我们从青禾身边离开的鱼饵?!”
经过了一场头脑风暴后,终于理清整件事所有脉络的炼狱杏寿郎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锖兔已经先一步察觉了,但还是晚了……”
义勇的眼神也暗了暗,“……青禾她,好像已经不记得我们了。”
“看来情况比我们想象的严重多了。” 炼狱杏寿郎也是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现在重中之重的要务是先拦住不死川,保护好青禾和锖兔,这是我作为朋友该做的事情,但是义勇……”
义勇转头疑惑,“?”
“如果……青禾真的伤害了人类的话——”炼狱杏寿郎睁大着双眼,痛苦与决然并存,他凛然正气地大声的说道:“也不用不死川动手了,我会履行身为猎鬼人的职责,亲手将青禾斩杀!”
——
夜晚清风吹拂,树叶啪啪作响,少年抱着少女在粗壮的树枝上如轻羽般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跃动着,速度快的形如残影。
锖兔喘着粗气,眼睛已不如平时般清明,虽然身体还在勉强的移动着,但眼里那般隐忍已经越加难以掩饰,身体所承受的剧痛在疯狂的折磨着他,但是……
不行,不能停下!
想到了在知道少女不见的那刻的心痛,锖兔驱使着自己愈加崩坏的身子,用尽着自己最后的力气将少女抱紧着。
他已经不想再经历一次那样的痛苦。
不可以,再也不能失去她了!!
看着上方那不断冒着冷汗,少女那如死水般平静的双眸有了丝丝的颤动,她捂着自己的胸口。
为什么这个地方会如此的滚烫……
少年再又跨出一步时,下盘突然不稳,脚一滑,两人从树上滑落,落下之间,一直乖乖呆在少年怀里的鬼少女有了动作,她回抱住了紧紧抓着她不放的少年,身体一个扭转,和在她身下的少年换了一个位置。
锖兔的眼睛颤了颤,“不要,青禾……”
“没关系。”
之前少女要不就是不说话要不就是像婴儿般呀呀用语那样的磕磕巴巴,现在居然没有迟疑地在说着:“我不会有事的。”
讲完,她就学着少年对她展露的微笑那样,嘴角勾起了浅浅的弧度,她的唇又动了动——
砰!
刚落下的话和两人落地时发生的巨大响声重合在了一起,但锖兔还是听到了,惊喜的神色从眼中越过。
最喜欢了!
少女毫不在意身下被她撞击的地面,她将还愣着的少年抱的更紧,脸蹭了蹭他那柔软的发尾,又一次说着,“喜欢!”
锖兔起身,身下的少女跟着他一起起来,她小手扯着他的衣袖,将他拉到了树干边,带着点强迫让他坐下,少女半蹲在他的面前,眼睛如纯真的孩童般直勾勾地看着他,眼眸弯弯,她笑着又重复,声音更大了——
“喜欢!”
锖兔也跟着笑了,他伸出手摸着少女的发顶,“我也喜欢你!”
少女听到后眼睛亮了一下,她双手抓着少年的手,放在了脸颊边蹭着,少年那掌心的温度令浑身冰冷的她不舍地放开。
感受到对方肌肤的冰冷,锖兔将她拉近,与她相拥,头埋在少女的颈窝,后者的身体顿了一下,随后,手覆在了他的后脑勺,轻轻地抚摸着。
这样的拥抱并没有持续多久,尽管心中万分不舍,但现在的情况并不允许锖兔享受少女的这份柔情,他将少女放开,对她问道——
“青禾,你愿意听我的话吗?”
少女在脑子里过滤了一下他这话的意思,然后点了点头。
“那么,现在,离开这里吧。”
少年的话一落,少女震惊了,她咬着唇,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袖不放,她立即想摇头,但想自己刚刚才答应的事情,最后只是不甘地轻轻晃动了一下小脑袋来表达自己的抗拒。
就像是知道自己要被抛弃还在想挽留自己主人的小动物般,锖兔被她这样的神情弄得心在绞痛,他勉强地扯了扯嘴角,对她笑着:“我的身体已经不能走动了,有人要过来抓你,你先藏好。”
少女听到他这样说后便放开了他的衣袖,正当锖兔以为少女会乖乖的按照他的话去做的时候,面前的人一把撞进了他的怀里,手环着他的腰,紧紧地抓着。
锖兔下意识地嘶了一声。
少女这才意识到自己触到了少年的伤口,她被吓住了,半搂着他腰的手不知如何是好的在空中摆动着,脸上的表情是那种想要接近他又不想伤害他的纠结和害怕。
看着这样什么心情都表现在了脸上,比起一开始什么都没有到现在神态突然丰富起来的少女,锖兔叹了口气,他对于刚刚令少女拘谨的话感到懊恼,单手搂着少女倾下的腰,另一只手放在她的头上,说道——
“抱歉,我刚刚一冲动好像又做错事情了,不要离开,一直陪在我身边好吗?青禾。”
这些话有点超乎了现在少女脑中的思维模式,但察觉到了少年没有再赶她走的意思之后,少女笑了,她咧开着嘴角,里面的獠牙展露,却没有让人感受到一丝的危险,灿烂的笑容无害的就像是个站在太阳底下的小女孩。
一瞬间,锖兔觉得以前的少女已经回来了,他问着:“青禾,你现在还记得什么吗?”
记得?
少女眼睛圆圆地看着他,茫然地摇着头。
锖兔的眼里闪过一丝的失望,但又很快振作了起来,“没关系,我帮你一起回想起的,曾经的那些……”
锖兔说着说着咳出了血,视野里的少女的面容突然变得模糊,他摇了摇头,努力地不将自己的注意力分散,强忍着想睡过去的**让自己振作起来。
现在,还不能倒下……
锖兔揽着少女,视线落到了少女身后那块黑暗的地方,手又放在了刀柄上,听着摩擦着植物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他眼神凌冽,盯着从黑暗中走出来的银发少年。
“不管我说什么,你都还是要取青禾的性命是吗?”
“哼!你这种好像自己是受害者的态度真是让老子感到火大。”
不死川实弥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那狂傲不羁的邪笑,他的脸色平静,语调也比之前的要平稳,但却比之前的感觉更渗人了,茂密树叶落下的阴影将他整个人都笼罩着。
这时,谁也没说话,静谧而紧张的气氛宛如暴雨之前的宁静那般让人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