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所以……现在是一种什么情况。mengyuanshucheng
青禾一脸茫然。
面前的空荡荡的便当盒已经堆砌起了十几个了,而消灭了这些的主人仍旧不满足还在大口大口的吃着,眼睛大大的,脸被塞的鼓鼓的,吃番薯的时候还发出了“嘿吆、嘿吆”的口癖。
青禾:……有点可爱呢。
将咀嚼的食物吞咽入腹之后,少年还发出了一声,“唔姆!”
……超、超可爱的!
就像一只得到了满足的小猫一样,要不是身份不允许,青禾都想上前撸一把了。
——
似乎是为了想弥补自己的过错,炼狱杏寿郎提出了请他们吃饭的邀请,压根没给锖兔和青禾拒绝的机会直接将他们带到了附近的餐馆里。
见青禾没有动筷,炼狱杏寿郎咽下了嘴里的东西说道:“请不要客气,远山小姐,我中午在这里用过餐,这里的番薯便当很不错呢!”
锖兔喝着茶冷不丁地回了一句:“只要是有番薯的,在你看来都会不错吧。”
“哈哈哈是这样吗。”炼狱杏寿郎完全没有这个意识,“既然这样的话,这里的番薯便当在我眼里就是超棒的!”
青禾哦哦地点头,也用筷子夹起了一块番薯尝着,过了一会儿也跟着点头,她眼睛发亮,像是被安利了什么宝藏,竖起了大拇指,对锖兔说道——
“真的唉!锖兔,这里做的番薯酥软度刚刚好,没有蒸的很烂,也没有很硬,甜度适中,不会发腻,配着白米饭刚刚好,别具风味呢!”
锖兔一脸懵,现在是关注这些的时候吗?!
听到喜欢的东西被这样称赞着,炼狱杏寿郎笑的更灿烂了,“我说的没错吧,真的很好吃,青禾小姐形容的真准确呢!一定也是个热爱美食的人吧!”
锖兔惊了,已经开始叫名字了吗?!
“哈哈,其实我的本职是一位厨师,所以平时对这些颇有研究。”青禾好似忘了鬼的身份,和面前的猎鬼人畅聊了起来。
“原来如此,这么说青禾小姐一定很会做饭吧。”炼狱杏寿郎称赞道:“感觉成亲之后会成为一名很好的妻子呢。”
锖兔,“……?!!”
“哪里,我还差得远呢。”想着自己穿婚纱的画面,青禾羞涩地捂着脸,她心里对炼狱杏寿郎的好感度已经不经意的蹭蹭往上涨。
“要是有机会的话,请一定要尝尝我做的料理,像是番薯饼、番薯麻薯、炸番薯、番薯奶茶……杏寿郎有什么想要吃的番薯料理的话,我都可以试着做出来哦。”
听到这些菜名,炼狱杏寿郎整个人都发亮了,就像是看到糖果的小孩一样,“真期待呢,能尝到青禾亲手做的东西。”
两人就着番薯这一话题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这下轮到锖兔一脸茫然了。
刚刚发生了什么……
只是短暂的一会儿,原本还互相疏离着的两人已经能开始亲昵地叫起对方的名字呢。
“话说,杏寿郎和锖兔是在几个月前的猎鬼人试炼中认识的吗?”
青禾这样接着开启了三人的话匣子。
“嗯,我记得杏寿郎好像是炎之呼吸流派的传承人。”锖兔说。
青禾:炎?也是用火的?
“嗯,是哦。”想到当时试炼时所遇到的一系列奇妙的缘分,炼狱杏寿郎的嘴角又上扬了几分——
“锖兔的斩鬼技术十分的高超,而且还一直为了保护弱小之人与鬼战斗着,几乎大半藤袭山的鬼都是被锖兔给消灭了,我看了自愧不如。”
“现今锖兔是我想要学习和赶超的目标,总有一天我也希望自己能强大的保护我想保护的人。”
少年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炯炯发亮的眼睛里有着扑灭不了的热情之火。
在远月高中三年的时间里,青禾看过不少起初对料理饱含热情的人,但都因为某些外部的打击而选择中途放弃,他们离开时面容千千万万,但神色无一例外都是包含着绝望。
鬼已经存在了千年,直至现在已越发猖狂的蔓延,人的生命又是有限的,目前的形式对于力量较为弱小的人类群体是非常严峻的,但少年并没有被这样绝望的处境所感染着,眼中对未来向往的希望之火生生不息。
轰炎司的火焰带有着身为强者的狂妄,轰焦冻的火焰带有着针对父亲的憎恨。
炼狱杏寿郎的火焰和他们完全不一样,那是种让人忍不住靠近依赖的,炽热却不伤人,非常温暖的感觉。
如果是出生在她那个时代,想必一定也是位非常受人尊敬的英雄吧。
“杏寿郎的话,一定能做到的。”青禾笑着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这样的感觉,我非常的期待那样的杏寿郎。”
“为了守护弱小而不断变强的杏寿郎非常的耀眼呢。”
杏寿郎愣了愣,面前少女温柔的笑靥和记忆中那一直宠溺地注视他的黑发女人的面容在他眼中重合了在一起。
“呀,吃到嘴角边都是残渣了呢。”青禾掏出了手帕,隔着桌子,身体向前倾,想着替他擦拭着。
看着不断凑近的人,炼狱杏寿郎越是恍惚,仿佛那个一直牵挂着的已逝之人就在自己的面前。
鼻子突然有点酸酸的。
想哭的冲动在肉发少年截住少女,拿过手帕,掰着他脸打力擦拭着的这一举动中戛然而止了。
“……”
看着如此亲密的两名少年,想起了朋友给自己看过的女性向杂志,青禾讶异的捂住了嘴,红色的眼睛里出现了诡异的粉色情绪。
……这难道就是男人之间的“友谊”?!
而被她注目的两个男人心情可没她想象的那么好——
被迫和男人如此静距离对视的脾气极好少年炼狱杏寿郎少有的生出了想要殴打人类的心。
而偏偏面前的男人还皮笑肉不笑地说了一句,“是男子汉的话,这种事情可以自己来的,对吧,杏寿郎。”
……嗯,这种熟悉的感觉。
啊!想起来了!
炼狱杏寿郎若有所思地说:“前几天,我和一个名叫富冈义勇的同僚搭档过,锖兔刚刚给我的感觉和他很像呢。”
锖兔一副被雷劈了般的神情,他的眼皮跳了一下,但很快又笑着反击道:“说出了这种话的杏寿郎也和不会讲话的义勇不分伯仲呢。”
听出了对方意思的炼狱杏寿郎沉默了,“……”
青禾惊讶地看着这两个微笑着对峙的少年,在心里忍不住为他们口中不在场的男主角默哀着——
义勇做了什么,为什么要被你们这样迫害……
“真巧呢,义勇和锖兔师出同门,原来杏寿郎也认识义勇啊。”青禾僵硬地笑着,尝试打断这尴尬的氛围。
“啊,也是个技术超群的人呢。”炼狱杏寿郎这样回应道,还不忘加上一句:“就是有点讨厌。”
“……”
这下青禾也沉默了。
“在听到他对我说的‘你太弱了,斩鬼我一个人就可以。’的这句话的时候,不可否认,我是真的很生气呢。”
炼狱杏寿郎脸上的笑容好像一直都没有停,但依旧可以辨别出不同的情绪,看手上暴起的青筋就能知道了——
……义勇你到底乱说了什么啊?!
青禾有种听到自己小孩在作死的家长的心虚感,但她仍然解释着——
“那个,我想义勇的意思应该是‘这次的鬼很强,我不想看到别人受伤,让我来就好了。’这样的吧。”
“义勇是个很善良的孩子,只是不太会表达而已,很容易就说错话,如有冒犯,真的很抱歉。”
唔啊,真的有点像是和教导主任谈论自家孩子的家长呢……
锖兔,“……”能和义勇无障碍沟通的估计只有青禾了。
想起黑发少年冷漠的眼神,炼狱杏寿郎沉默了,“……”
真的是这种意思吗?
看来富冈义勇对于这少女来说应该是很重要的人吧,而他居然还在她面前说了这样误会别人的话,真是太过分了呢。
“对不起,青禾,看来我误会富冈先生了,之后得和他好好的道歉呢。”
澄清之后,炼狱杏寿郎又不忍好奇地问道:“恕我直言,莫非青禾就是传说中富冈先生的恋人吗?”
青禾,“蛤?”
锖兔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发出了一记重响,银眸泛着冷意,“你刚刚说什么?”
炼狱杏寿郎不明白锖兔的反应为什么会那么大,但还是将自己听到的如实相告:“据鬼杀队的人说,富冈先生有一位已经定下婚约的恋人,他身上双色的羽织,和一直挂在腰间的御守都是他的恋人亲手相送的。”
“呃,羽织和御守确实是我亲手做的。”青禾觉得有点奇怪,“但我和义勇并不是恋人的关系。”
“唔姆,但是富冈先生好像自己也承认了有喜欢的人。”
青禾,“……”那么一定是你们误会了。
锖兔气的将茶杯给捏碎了,刘海投下的阴影遮住了他的面容,使人看不清此刻的他到底在想什么。
看到身边的少年已经将手摸到了刀锷上,青禾升起了不好的预感,她急的抱住了已经起身的锖兔的腰间,“要,要做什么啊,锖兔?!”
锖兔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向了金红发少年,“那家伙没有走远是吧?”
“我和他是在离这里不远的乡村执行任务的,按照鎹鸦之间的通讯方式应该能找到他吧。”
不知道为什么,青禾从这位正直爽朗的少年的脸中看到了有点腹黑的情绪。
“啊,谢了。”
锖兔又将视线放回到了身后的少女,笑着的样子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只是说出的话真的让青禾不敢放手——
“和义勇好久没见了,是该好好切(jiao)磋(xun)一番了。”
“……虽然我也很想念义勇,但是请不要打架啊!”
锖兔勾起了一丝笑——
“放心吧,死不了的。”
……没法放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