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下诸多罪行的宋木栖因对自己的行为无法做出合理的解释,被迫承认喜欢叶星河并和他在一起。
就像做了个无比荒唐的梦,醒来的宋木栖心还是麻的,被窝里多了个人,躺在他旁边睡得安详。
叶星河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嘴唇和他挨得极近,他心里一惊,下意识捂紧被子往床角躲去。
刚入夏的早晨太阳刚升起的时候还有点冷,被子被宋木栖卷走后,叶星河哆嗦着身体冷醒了,他下意识伸手抱住宋木栖的腰,懒洋洋地说道:“醒这么早?乖,再睡会儿。”
宋木栖抱得很紧,宋木栖想挣脱,可他那小身板怎么会是体育生的对手,没办法他只能憋着脸,用着渴求般的语气说着胡话,“我憋不住了。”
这话有效,叶星河缓缓抬头揉揉眼睛,这才放开了手。
失去了禁锢让他觉得无比自由,宋木栖飞快地蹿下床,往厕所赶去,却撞上早训刚回来的室友。
阮朗一见到他们,就开始打趣,“哟,这才多久没回宿舍,你们就这么亲密了?”
叶星河穿上衣服,脸上是遮不住地笑,语气里充满着得意,“那当然了。”
阮朗盯着他的动作若有所思,“进展这么快的?”
叶星河缓慢地套着衣服,脸上的困意还未完全消失。
郝佑盯着他躺的位置追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昨天,我回寝室之后。”
“你不是腿断了吗?怎么回的寝室?”阮朗迟疑了一下,语气里满是疑惑。
“说来话长,这点小伤算什么?”说罢叶星河撅起打石膏的右腿,用左脚蹦跶着下了扶梯,动作流畅地下了床。
“你也太狠了。”等他下来之后,阮朗俯身用两根手指敲了敲石膏,确认是真的后,才继续说道:“不过你小子运气真的好,就这么把人家纯情少年拐走了,真有你的。”
郝佑帮腔道:“是啊,具体怎么在一起的,从实招来!”说罢,伸出手去挠他的痒痒。
叶星河很怕痒,加上行动不便,只能极力忍着笑,不断打掉郝佑的手,用着颤抖的声音制止着他的行为:“别闹了,很痒诶。”
进厕所后宋木栖冷静的许多,方才涨红的脸此刻回到了正常的温度,接着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宋木栖很害怕和室友的相处,就一直躲在厕所不敢吱声,直到听到了叶星河略带颤抖的声音响起。
对话和笑声几乎立马让他就想起了昨天没写完的同人文,叶星河被其他两位室友安慰的场景,他捂着嘴脸上的是难以形容的欣喜之情。
现在哪管什么害怕,这种情绪早就被磕学家上头的宋木栖抛在脑后了。
随着互动声越来越多,喘气的声音频出,慢慢地上头的宋木栖不再满足于暗处,而是缓缓打开厕所门,探出脑袋想一探究竟。
你们笑得真灿烂呀,让我看看你们在笑些什么。
入眼的画面就是他们三个搂在了一起,画面太过美好,宋木栖瞪大双眼。
真实内容是,叶星河不愿说出实情,郝佑借叶星河腿脚不便,挠他的痒痒,没过多久阮朗也加入其中,他寡不敌众,连连求饶。
叶星河求饶的样子让宋木栖心情大好,极力地压下嘴角,防止自己露出猥琐的笑容。
爱看,再多来点,他在心里呐喊。
最终,经过十多分钟的折磨,叶星河招架不住,笑得有点岔气,“好了,哈哈,我说。”
得到想要的结果,阮朗和郝佑这才停手,并威胁道:“最好从实招来,不然我们的手是无情的,折磨的方法多得是。”
刚才笑得太用力,叶星河拍拍胸脯缓了缓,伸手擦掉眼角的泪水,“就是我发现木木喜欢我很久了,所以我们就在一起了。”
此话一出,阮朗立马酸了起来,“哇靠,老天不公,真是便宜你小子了。”
宋木栖在寝室里很少和他们交流,从开学到现在,话都没超过十句。
见提到了自己,本来已经磕入迷的宋木栖瞬间回神,想缩回自己的脑袋继续躲在厕所,但为时已晚。
他在厕所待了二十多分钟,等着三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他才战战兢兢地走了出来,对上叶星河热切的目光,小心翼翼地坐在他旁边。
“他说的是真的吗?”郝佑又插了一句。
从出来到现在宋木栖的脸上一直挂着假笑,表面看似稳重的他,内心早就慌得一批。
他感觉自己就是个犯人,在三人审视的目光下,为了保住自己偷偷写寝室三人同人文的秘密,只好昧着良心地说:“对,我暗恋他很久了。”
误会就误会吧,至少命还在。
“有多久?喜欢哪里?方便说一下吗?”郝佑开启了八卦模式。
“这个……”宋木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问题。
他从没喜欢过叶星河,一时间找不到任何话来形容,他对叶星河的了解程度只有那些照片,只好埋着头憋红了脸,让沉默来回答。
沉默间宋木栖憋得脸越来越红,叶星河察觉到是他不好意思,于是打着圆场,“别难为我对象了,你们知道他的性格,很容易害羞现在话都不敢讲了。”
郝佑立马酸道:“哟哟哟,这么维护可不得了。”
“那当然了,我们还是热恋。”说完,叶星河拉过宋木栖,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宋木栖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两人的吵架,让他那蠢蠢欲动的腐男心,熊熊燃烧,虽然听不清俩人在吵什么,但他觉得莫名觉得好磕,嘴角不受控制。
“嘿嘿嘿,就是馋他身子。”
一瞬间,宿舍安静了。
宋木栖迅速反应过来很想扇自己几个嘴巴子,怎么把臆想内容说出来了。
此刻他多希望地上能裂出条缝让他钻进去,并且还能在上面立块碑。
再见了这个世界,今晚他就要远航了。
其实从一开始他就已经想过换宿舍,因为他报到的时候在路上耽误了几天,到学校已经没有空床位了,只能将他安插到体育生的公寓。
宋木栖对体育生有些阴影,高二的夏天,烈日的骄阳将大地烤得炽热,本是在教室里安静吹风扇看书的宋木栖,被一个素未谋面的高三学子叫了出去。
那人穿了一身运动服,被太阳晒得皮肤发红,发梢淌着水珠,领着他走到了教学楼后面没人的地方。
宋木栖不清楚男人的目的,和那人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离,等他停下脚步刚想询问缘由,就见那人攥紧了拳头,回过头恶狠狠地瞪着他。
那人的目光像落在皮肤上的阳光一样炽热,冒着火。宋木栖不禁打了个寒战,腿不听使唤地颤抖。
在男人没说话的时间里,他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全都仔细回想了一遍,不记得自己哪里有招惹过这个人。
良久的沉默后,男人脸色越来越难看。
“你……啧……真烦。”那人的拳头捏得更紧了些,像是无处发泄,一拳打在离他最近的树上。
咔嚓一声,碗口大小的树苗,裂成两半。
巨大的动静,宋木栖不受控制地跌坐在地,蒙了。
这件事对他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阴影和伤害,以为是自己长得太丑让那人想揍自己,于是第二天火速转了学,为避免和人眼神交流,他戴上了厚重的眼镜。
自那以后他看到体育生就犯怵,多次和辅导员申请换宿舍,都以没有空床位而拒绝了。
刚开始,寝室的三人待他还算不错,但宋木栖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而不敢搭理。
几次交流失败后,阮朗他们以为他生性薄凉,就没有深交,直到现在宋木栖的面具被自己亲手撕碎后,才知道室友原来是这样的人。
宋木栖捂嘴在心里痛哭,他不知道自己还说了些什么,但看他们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后面他们聊了什么,宋木栖也没有听进去,等叶星河拄着拐杖去厕所后,阮朗才小声地在他耳边说:
“老叶这个人挺好的,哥们也支持你们恋爱,但是有一点,就是他脾气有点怪。”
“啊?”宋木栖还在悲痛的情绪中没有缓过来,
趁着叶星河不在,郝佑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这个人各方面,尤其是占有欲特别强,你加油啦,小同志。”
表面温柔人畜无害,实际性格怪,占有欲强,这不妥妥的白切黑人设吗?表现得还有点诱受,这也和他笔下的性格太像了吧?
宋木栖看着对他做出劝告的两人,生出了不该有的想法。
好想让他们三个人入洞房,怎么办?
“怎么感觉他好像叶星河玩坏了?”郝佑悄声地在阮朗耳边说道。
阮朗看着,宋木栖那强烈抑制的嘴角道:“妖精都是吸人精气的,老叶的性格,你懂的。”
不过很快宋木栖意识到宿舍不只有他一个人,现在不是在写小说,而昨天他笔下的总受还和他提出在一起了,一想到这里,宋木栖立马萎了。
叶星河出来的时候,看到了坐在凳子上萎靡不振的宋木栖,以为是阮朗和郝佑欺负他了,上前护着他,语气有些不善道:“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阮朗无辜地摆摆手,“没呀,就是普通的聊天。”
“对了,我们是回来拿护膝的,我们还有训练先走了。”说完,郝佑抓起搭在架子上的护膝,拽着阮朗出了门,给两人制造独立空间。
见碍事的人走了后,宋木栖又换回之前温柔的发腻的语气,“他们刚刚是不是欺负你了?”
宋木栖猛烈摇头,“没有。”
“那就好。”叶星河重新坐回他的身边,“刚刚你说的话是真的吗?”
“哪句?”
叶星河勾起嘴角,慢慢贴近他的耳朵,压着语气蛊惑道:“就是那句,你馋我身子,木木,这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