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装怂搅动江湖[穿书] 第5章 05

两名下属吃过早饭后台悄悄离开了客栈，为免被有心人发现，没有退房。

祈澜安排完诸事便继续待在房间内看书，到了正午饭时准备下楼吃饭，顺便嘱咐黑羽：“去问问那几个人要在哪里吃，别的话不用多说，他们若是出客栈也没关系，不需要盯着他们，就当早上的事情没发生过。”

黑羽不解但还是领命去做，折回来后汇报道：“他们刚从外面吃完回来，说是早上没吃饭饿了。”

祈澜点头：“那咱们出去吃。”

黑羽问：“不在客栈吃吗？”

“我看对面就有家酒楼，咱们去尝尝。”祈澜狡黠一笑，黑羽觉得，公子可能不只是为了一口吃的。

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去了酒楼，正是饭时，小二引着众人去了二楼，这间酒楼不设包间，二楼也都是三桌，只不过中间用三两屏风相隔，在靠窗的位置凭栏远眺，熙攘街头和不远处的游船码头都尽收眼底。

祈澜好奇：“这里有水运生意？”

小二呲牙一乐：“客官厉害，此地是前往西南的重要通路，也是商路。不少商人运货都走水路，这里的镖师都要水性好的。”

祈澜问：“你刚才说这里是去西南的重要通路，可是唯一的通道？”

小二摇头：“附近的秋梨县比我们镇子还要重要。”

秋梨县？祈澜问：“我们刚从那边过来。”

小二会意：“想必公子要去的地方不是荛城。”

“何以见得？”

“小的斗胆一猜，公子也就听个乐呵。”

祈澜鼓励他多说几句：“我是真想听。”

小二道：“以公子的相貌和说话看，很有可能是江南人，从江南过来又经过了秋梨县，说明是要往西南走，而不是北上。如果公子有这边的地域图就能看出来，我们镇子和秋梨县在西南地区的左上和右上，顺着秋梨县直接往西南走，就能到荛城。可公子又来了我们镇子，说明去的不是荛城。”

祈澜又问：“同样是去西南的重要通路，秋梨县与此地明显不同，可相距如此近，我这个外地人确实有些不解。”

小二说：“我们镇子不大，还都是原住民，也是这两年才有外地人过来做生意。路过镇子的大部分是商人，但他们不常住，要么去西南边了，要么往北边走了。可要往北边走，就不如秋梨县方便，所以西南边来的，经过这里，也都会到秋梨县，反过来却未必。”

“他们那边虽少了水路，但人比我们多，地方也大，各种买卖都有，不少人都在那边做生意。我们镇上留不住人，也就镖局客栈的生意还好些，其他都是糊口。”

小二一笑：“所以我才有把握，公子此行要去的不是西南最富饶最重要的荛城。”

祈澜已经拿到了想要的信息，赏了小二银子：“我们人多，有什么好吃的，你看着安排吧。”

小二哈腰道：“谢公子赏。”

祈澜望着窗外的街景出神，黑羽问：“公子，可要属下再去盘问？”

“不必了，事情大概是真的，不过动机嘛……”祈澜嘴角扯出一抹笑，“是有人想把我当刀了，他们未必是谋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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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了一天，到晚上都没停。

过了饭时，客栈大堂里人不多，住客大多都回了自己房间待着，只有两个陌生面孔望着门外丝毫不见小的雨势发愁。

一个断眉冷脸，一个书生扮相。

断眉说：“这雨到底要下到什么时候？不管了，明天必须走，不能再在这住了。”

书生道：“其实也不急，没到预定的时间，别人肯定也在路上。”

断眉哼了一声：“谁知道去晚了还有没有地方住，客栈一满，咱们可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了。”

书生提议：“大不了住进富贵山庄。”

断眉拧眉道：“那种地方，我都嫌脏。”

富贵山庄？祈澜不着痕迹地改了前进动线，然后又不着痕迹地坐到了这两人旁边的桌前。

“小二，来一壶浪淘沙。”

“公子，小店没有浪淘沙，倒是有正适合这春日的桃花酒。春天喝些春桃的酒，也更应景。”

祈澜一笑：“这春日桃花果真惹眼，来的路上经过一个春桃县，莫非是产桃花酒的地方吗？”

“那倒不是，不过这里确实桃花开得很好。”

“那就来壶桃花酒，”祈澜一笑，“若是好喝，我便多买些，给西南的友人尝尝。”

断眉和书生对视了一眼，书生试探道：“我们兄弟二人也要去往西南，敢问公子的目的地是？”

祈澜说：“应人邀请凑个热闹，不知两位要去哪？”

书生摇摇折扇：“鄙人姓李，这位是我兄弟。若没听错，公子刚刚点了浪淘沙，这可是江湖烈酒，莫非公子也是江湖中人？”

祈澜说：“算不上，只是对江湖中事很有兴趣，多少知道一二。”

书生道：“既如此，我便大胆猜一下，小友可知道富贵山庄？”

祈澜点头。

书生说：“这次王庄主请了许多江湖门派，还有不少商贾富户，以公子的举止气度，定是来历不俗。若不是江湖侠士，那就是商贾子弟了。”

祈澜语露三分：“在江南的确有些家业，承蒙祖辈福荫罢了，我并不参与个中事务，只懂得坐享其成当个逍遥闲人。”

书生笑道：“哈哈公子谦虚了，今日有缘在这里碰见，李某一时多话，公子莫要怪罪。”

祈澜一拱手：“李兄言重了，两位言行之中洒脱不羁，自有江湖侠士之资，投缘还来不及，我岂有怪罪之理？”

书生点头称是。

祈澜旁敲侧击道：“刚才李兄问到富贵山庄时神色有异，若信得过小弟，不妨展开说说，不然我这心里不踏实啊。”

话音未落，断眉突然起身逼近祈澜，掌心发力迫使祈澜整个人都向后仰，凌厉掌风带起祈澜的袖口，他像是被吓到了，张着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愣在原地没挪地方。

黑羽闪身出现抵住了断眉的手掌，厉声道：“你干什么？”

祈澜藏在黑羽身后愣愣地眨眨眼，眼神放空像是受了极大惊吓，他劫后余生般抚着心口深吸口气，清清冷冷的脸蛋上染了紧张的红，演技说来就来。

断眉看向祈澜：“你怎么不跑？”

祈澜回过神：“……我怎么跑啊？”

断眉问：“你不会武功？轻功也不会？”

祈澜眼巴巴地看着断眉，恳切道：“只在话本里见过的功夫，师父若是愿意教，我指定好好学，下次你再这样，我就会一定会逃跑了。”

“你，你你——”断眉无言以对，你了半天也没磕巴出点有用的发言。

书生按下了断眉抖得快出残影的手，朝祈澜赔罪道：“误会误会，我兄弟二人来自刀影门，他脾气直但脑子愣，想一出是一出，以为公子多少会些防身的本事，就想着切磋一二。没想到差点失手伤了公子，罪过罪过。”

黑羽拧眉：“误会？！”

书生从袖口拿出一颗宝石：“以此赔罪如何？”

黑羽怒了：“我们公子是喜欢这些身外之物的人吗？”

“我是，”祈澜将宝石拿在手中把玩，顺便道：“成色不错，李兄如此大方。”

断眉和书生：？！

黑羽眉毛一颤，公子这又要耍什么心眼？

断眉和书生脸上的肉痛表情怎么也遮不住，祈澜欣赏够了又把宝石原物归还：“我虽喜欢，但也不是来者不拒。这位侠士没伤到我，我若是收了这个，岂不是成讹人了？”

书生尴尬一笑：“是我们自愿赠予。”

祈澜点头，然后道：“那也不行，我不能收。”

他把宝石往前推：“收起来吧，我没见过这个，你们也没拿出来过。”

见人要走，书生连忙道：“还不知公子名姓，今日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祈澜淡淡一笑：“他日有缘自会再见。”

祈澜给黑羽使了个眼色，黑羽放下防御的状态，紧跟在他身后上了楼。

房门闭紧后，祈澜坐下喝了一大口茶，话说得太多，实在口干。

黑羽一阵后怕，这些日子也摸清了祈澜的脾气，说话也没有许多顾忌，他担心道：“公子为何刚才不让我修理那人一顿？如果我不在公子身边，他肯定就会伤了公子！江湖险恶，公子身尊位贵，为何要以身犯险？”

早在书生和祈澜相互刺探时黑羽就一直留意，断眉起身偷袭祈澜时黑羽正要发力，却见祈澜在桌下猛地摆手。

他虽然心知公子自有安排，但小公子在他眼皮子底下以身作饵，太考验随从下属的心脏了。

黑羽腹诽，如果脑子坏掉之前的小公子是狠，脑子坏掉之后的小公子就是莽了。

祈澜倒是不在意，他心中有数，不至于玩脱，但眼见黑羽实在太过担心，便解释道：“他们对我的身份起了疑心，一直在试探我，我若是不露出点弱点，还不能知道他们要下什么棋。”

祈澜问：“这个门派跟听雨楼打过交道吗？”

黑羽思索了一番没有结果：“属下派人去查。”

“还有，”祈澜道，“顺便查查这个刀影门是个什么来头，看起来是个中原门派，他们定然知道富贵山庄的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