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破烂机甲成为联邦元帅 第2章 没人想要分化（修）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外边已经全黑了，透过未关严的窗帘能看见对面的街道，“小七，现在几点了？”

电子音回答道，“现在是联邦东城区的凌晨三点，距离您周日的晚自修时间还有十二个小时，您还有充足的时间重新入睡。”

她没有什么困意，将昨天睡前没脱的外套脱了下来，换了一件新的，在房间里的时候没有感受到，走出来才发觉外面下了雨，只有微末的一点。

——再小的雨里都包含着毒素，这是联邦居民公认的常识，她当然也不会用没分化的身体去硬抗毒素，于是在智脑上轻划了一下，打开了防护伞。

雨点被弹开了些许，落在积蓄出小谭的浅坑里溅开点点水意，腿上的虽然是防毒素的防护裤，但不怎么防水，为了避免昨天的情况出现，她于是避开了水坑。

这个时间段街上本应该没有行人，但街上偏偏有除她以外的另一个人。

秦筝筝看着昨天那个拿着铁棍的Omega，她手上依旧握着铁棍的柄，棍子边缘坠在地上拖着，发出在寂静无声的黑暗里极重的摩擦声响，叶肃凌同时也看见了她，朝她点了下头，“你踹他的那一脚我看见了，谢谢。”

秦筝筝看见了她后颈的抑制贴，知道她已经分化了，母亲总是说——分化过后Omega只能是一块行走的肥油，随时会被豺狼撕扯干净每一寸血肉。

她顿了顿，实话实说，“不，我只是把他踹出去好方便关门。”

叶肃凌颇感有趣地笑了一声，拎着棍子便走了。

叶肃凌走后，她又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此时也陆陆续续有早餐店开始蒸包子，天色染上些破晓的白光。

她安静地等着第一笼包子蒸好，才过去买了两个，口味是虫族入侵后才有的刺甲虫肉包子，口感据母亲说，类似于她小时候吃过的梅干菜肉包子。

她一边吃着手上滚烫的包子，一边继续往前走。

虫肉的味道并不怎么样，十分干涩，难以下咽，这大概也是联邦把这些虫族肉做成仿生猪肉或是仿生蔬菜的原因吧。

各种餐点的气味如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她吃了几口手上的甲虫肉馅包子就没兴趣再吃，将剩下的大半个放回了塑料袋里，走回了家。

开门时玄关堆积的杂物晃了晃，她站了半晌，才开始收拾东西，动作缓慢，如同上了发条的老旧机器人。

有用的东西被她挑了出来，剩下的无用物件重新装回了箱子里。

她还翻出来了两个行李箱，整齐地将母亲常穿的衣物放进去。

等行李箱的拉链拉上后，她才后知后觉地想——或许这就是母亲最后一刻才告诉她的原因，她清楚无论怎么样她都会顺从，所以从不在意她的想法。

秦筝筝将两个箱子放到角落处，站起身，“小七，现在几点了？”

她收拾东西大半时间都弯着腰，骤然站起眼前发黑了一会，杂物被她丢进了无用的箱子里，有用的物件也被她规整好放在了一起。

智脑回答道，“现在是联邦东城区的中午十一点。”

她重新躺回床上，用外套罩住脸，“下午三点半叫我起床。”

“好的，主人。”

……

她大脑依旧一片钝痛的昏沉，在诡谲的梦境里沉浮着，冰冷的电子音却准时响起，“主人定好的时间已经到了。”

手环样式的智脑贴着手腕震动着，她头痛欲裂地睁开眼，维持着这个姿势缓缓眨了两下干涩的眼睛，手在床上摸索了两下，才找到昨天的外套，披上后换了鞋，去学校上晚自习。

她到教室的时候班主任还没来，所以一片嘈杂，她由于身高比这个年纪的Omega高出许多，座位被安排在最后一排。

前座的张捷看到她便转过来，“班长，作业借我抄一下。”

秦筝筝放下书包，给了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我也没写作业。”

“这种时候就别开玩笑了。”张捷露出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人命关天啊班长。”

“快补吧。”秦筝筝摊开作业本，“趁班主任还没来。”

张捷看着她一片空白的作业本，绝望转过身，认命地拿出笔。

写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班主任林归钦走了进来，她用指骨敲了两下黑板，镜面下是鹰一般锐利的眼神，“安静。”

跟在她身后走进班级的是一位身量高挑的Omega，垂着头，看不清面容，头发很短，只到耳上半指。林归钦示意她走到讲台上，随后才介绍道，“这是我们班新转来的同学，叫做叶肃凌。”

“肃凌同学，做一下自我介绍。”

叫做叶肃凌的女生此时才抬头，秦筝筝在此刻才注意到她就是昨天的Omega，一时间感慨了句世界真小。

叶肃凌的介绍很简短，“十六，爱好机甲制造。”

底下有些轻微的交谈声响起，“……怎么会有Omega会喜欢机甲啊，又累又无聊。”

“我爸爸说机甲是alpha学的，Omega不适合学这个。”

林归钦轻轻拍了两下手，“安静。肃凌同学先去坐下。秦筝筝旁边有一个空位，你就先坐在那里。”

她虽然不知道秦筝筝是谁，但一眼就看见了最后一排的空位，认出班主任口中的秦筝筝就是昨天见到过的那个人时，她笑起来，“好巧。”

林归钦见她坐下，才继续道，“叶肃凌同学已经成功分化成Omega，是我们班第一个分化的人，快要分化的同学可以与叶肃凌同学交流一下。”

秦筝筝听到分化成Omega这几个字时微不可察地顿了顿，才说，“是很巧。

叶肃凌从书包里拿出笔袋，前座的张捷转过来，趁班任没注意这边，用气声不乏好奇地问，“分化的时候会疼吗？”

秦筝筝看着书，视线未动，却凝神听了起来。

叶肃凌似乎顿了顿，才道，“没印象了。”

张捷以为她不想回答，刚分化完哪能没有印象，于是转了回去，“……哦。”

“课本还要过几天才能到，你这几天先和同桌秦筝筝拼着用一下。”林归钦说，“秦筝筝同学，这几天就麻烦你了。”

当她的名字频繁出现时，她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厌烦，她过了会才应道，“好。”

边说着，她边从书包里拿出课本，书被拿出来时后边的机甲战斗理念露出了大半，叶肃凌瞄了一眼，问，“你也喜欢机甲？”

Omega高中不会教机甲先相关的东西，也不会发机甲类的书籍。

秦筝筝说，“只是好奇。”

她说，“我不会喜欢机甲，机甲也并不适合Omega学习。”

科技发展之下，人类刚出生就可以测验未来会分化成哪种性别。而由于Omega分化会迎来发情期，alpha分化会迎来易感期，共同在一个学校上课会引来麻烦，因此除小学之外，AO性别不会上同一个学校，而没有信息素的beta则会上alpha学校。

叶肃凌习以为常地反问，“你都没试过怎么能知道适不适合？”

秦筝筝简短地说，“因为Omega的发情期。”

因为Omega有发情期，所以注定上不了战场，因为机甲只能在战场上使用，所以Omega终其一生也没办法接触。

叶肃凌骤然沉默了下去。

许久，她才说，“你不觉得不公平吗？alpha也有易感期，凭什么alpha就可以上战场。”

秦筝筝道，“你也说了，因为他们是alpha。”

而alpha一出生就拥有最多的东西。

叶肃凌竟笑了起来，“是啊，我们都知道alpha拥有最多的东西。”

——所以才要改变，不是吗。

她没有说出后半句话，只是看着秦筝筝的眼睛，“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秦筝筝不知道对话是怎么拐到这上面来的，“？？？”

“随便你。”她说。

晚自修只有三节课，结束的也快，她将收上来的作业交给林归钦，“老师，都收齐了。”

林归钦“嗯”了一声，接过了四十七份的生物作业，“放学了，通校的同学注意安全。”

秦筝筝走回位置上收拾东西，她家离学校不远，因此并没有住校。

叶肃凌和她在那栋楼里见过，知道她们住得很近，于是问，“一起？”

她没有拒绝，和叶肃凌一起走出了教室。

晚自习结束已经八点，天色全黑，灯光如星点，学校外边的路上有不少悬浮车，毫无声息地从人身边飞速掠过，带起一阵扑面的风。

“对了，”叶肃凌突然问，“你是不是快要分化了？”

秦筝筝道，“是快了。”

她已经过了十六岁的生日，随时有可能会分化，母亲也因此在她的书包里放了好几支抑制剂，还记得母亲放抑制剂时用她冰冷的眼神打量着她，并说——

“你要随身带着抑制剂，绝对不可以被alpha临时标记。”

“脏了的Omega，是不会有人要的。”

在母亲眼里，或许人和物品是没有分别的。物品会脏，人也会脏。

见她陷入沉默，叶肃凌问，“怎么？不想分化？”

秦筝筝只是说，“没人会想拥有畜生一样的发情期。”

“的确没人想有。”叶肃凌啧了一声，“这种时候我真羡慕beta和alpha，一个不受信息素控制，一个只要咬Omega一口就好了，一点都没有影响。”

她走进那一片破旧的小区里，叶肃凌却在这段路与她分道，秦筝筝问，“你不是住这的？”

“上次你见到的那个alpha住这，我不住这。”叶肃凌朝她挥了挥手，“明天见。”

她没有称呼他为父亲，只将他称呼为“那个alpha”。

秦筝筝走进小区，用钥匙打开了房门。

里面和走时一样。母亲今天也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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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没人想要分化（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