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的司机震惊了,他迷茫的伸手掐了一下自己大腿,
——疼,很疼!
——好像,不是做梦啊……
是这个世界——终于疯了吗?
原本正常的公交车车灯愤怒晃着,正前方咧出一张满是尖牙的血盆大口,车厢像野兽身体一样弓起身体,
司机觉得一定是因为自己在先生手下工作,精神压力太大,脑子出了问题,不是这个世界疯了,应该是他疯了才对。
不然,怎么会看见一辆公交车变成了一个怪物呢?
他结结巴巴,惊恐骇然地转头,眼珠子都要下来了,指着不远处的青年和公交车,
“先……先生……”
后座的老者激动的全身都在发抖,苍老的眼迸射出耀眼的光,几乎要贴在玻璃上,他深吸了口气,抑制住自己惊骇的内心,
他伸出手,摸向了身后枪.支,死死盯着不远处雨幕下的青年,声音干涩沉声道,
“开车,这里太危险了,先离开这里。”
“但不要离得太远。”
车辆发动,小心翼翼开着离开这个明显的危险中心地带,不远处的公交车明显不甘地看了眼他们,咧着血盆大口,朝青年张开嘴,发出愤怒嘶吼,
“吼——”
无形又剧烈的声波扯碎了天空的雨滴,就连不远处的树叶也像齐齐绞碎,卷起一阵腥风,发出的声音仿佛指甲刮在玻璃上的单音节,声音诡异又渗人,令人头皮炸开,
车灯已经成了它的眼睛,它弓着身体,紧紧扒在地面上的轮胎化为阴影,顺着地面流淌,游走在青年周围,
四面八方的黑色阴影伸出了触角,铺天盖地,触手上还往下滴落者腥臭的黑色诞水,所到之处带着强烈的腐蚀性,就连地面都被腐蚀的滋滋作响,
铺天盖地的黑色触手发出尖锐厉啸,笼成一张大网朝青年涌来。
青年撑开伞,湿漉漉的伞面轻轻转动,速度越来越快,
“咻……”
上面的水珠天女散花朝着触手迸射而去,在夜色下划过凌厉险恶的弧光,破空声伴随着皮肉被狠狠划开的声音,还有刺耳的单音节哀嚎,
黑色触手变得坑坑洼洼,
“呲……”
触手伤口处墨黑的液体滴落下来,发出高温下腐蚀性极强的声音,地面也留下半个手指长的深坑。
躲在不远处的司机深深打了个寒噤,
老者瞳孔紧缩。
不远处的战斗还在继续,伪装成公交车的怪物明显吃痛,它的两个车灯都快成八字了,愤怒的呲着牙,牙齿间有诞水滴落,
谁知道,下一秒,这个怪物迅速跳转,前方的路已经被毁了,它想原路逃跑。
雨幕中的打伞青年抬起右手,他周围的雨滴仿佛不在一个世界,静止不动,以它们原先要下落的轨迹,超乎寻常的停滞在半空中,
成了静止的画面,
青年指尖微动,神情不变,漆黑的瞳孔盯着逃跑的怪物,轻声开口,
“去!”
路灯下,那些停滞静止的雨滴层层叠叠,倏然间闪电般射向逃跑的公交车怪物,天空落下的雨水被撕扯,漫天遍野的雨滴化为流动的水膜牢笼,将怪物牢牢困在里面。
它愤怒的四处撞击,看似轻飘飘的流动液体水牢却坚不可摧,公交车张开嘴,发出无声厉啸,听不见声音。
不远处的两人却觉得自己的脑袋要炸开一样。
他们捂着耳朵,使劲抱着脑袋,
大雨还在下,那个神秘的风衣青年重新举起了伞,慢慢走过去,踩着地面上的雨水,溅起水花,他靠近了公交车,
水膜在不停扭曲,挤压,可以看出来,是里面的怪物在挣扎。
就在青年靠近瞬间,水膜蓦地四散爆裂开,还伴随着漆黑腥臭的污水,雨中的青年却像是早就预料到一样,
举在头顶的伞微微倾斜,周围爆裂落下的污水悉数被挡下,
青年身上没有溅到一丝一毫,风衣依旧干净,大雨将伞面的污秽冲洗干净,
路灯下的青年举着伞,垂首看着已经彻底化为污水的怪物尸体,风衣的衣角被夜风吹起,划出一道道弧度来,
原地只剩下一辆破旧普通的公交车。
青年指尖轻动,一滴雨珠射向车前门,发出剧烈轰鸣声,紧接着,车门哗啦啦碎成无数片,落了一地。
这个公交车怪物仿佛在一瞬间失去了活力,融化成一滩黑色带着质感的液体,青年半蹲下身子,解开手腕处的银色的手表,掀开手表盘,
黑色液体被吸进了手表中。
银色手表的秒针从零突兀转向了1。
躲起来的老者紧紧盯着不远处的青年,路灯下,青年站了起来,举着伞,抬步离开,老者眼神坚定,他猛地打开了车门,
连伞都来不及打,就朝着青年奔去,
速度快的车内司机都没反应过来,司机吓了一跳,又惊又怕的赶紧拽上伞跟过去。
老者已经完全顾不上下雨了,青年明明走的不快,可每一步却都像是跨越了数十米,他一路追逐大喊,
“先生,先生……”
青年听见了声音,停下脚步,举着伞在路灯下转过头,静静看着老者费力的奔跑过来,
老者终于追上了,直勾勾盯着他,努力调整呼吸,眼神中却依旧残留着骇然,有点喘,
“……刚刚……那是什么……”
“您是怎么……用的什么方法……杀掉了它?”
青年掀起眼皮扫了他一眼,
“一个实验室的产物罢了,至于我用的方法,”
“……你可以当做是我的特殊能力。”
“实验室产物,特殊能力……”老者喃喃着这个词,瞳孔缩成了针尖,心底隐隐骇然,什么样的疯子才会研发那样的东西。
他眼底有挣扎,但很快坚定下来,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名片来,递过去,
“这位先生,我姓查,这是我的名片。”
青年明明没有伸出手,老者却觉得有一股柔和不可抗拒的力量摄走了名片,下一秒,名片轻飘飘出现在青年手中,青年掀着眼皮扫了一眼,声音平静,
“……查开城?”
老者查开城眼神炙热,恭顺敬畏,“这位先生,不知道怎么称呼?”
青年扫了他一眼,在老者灼灼目光中吐出自己的姓名,
“我姓时。”
老者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和恐惧,“时先生,非常有幸见到您……”
他生怕引起对面人的不满,措辞斟酌而小心的介绍着自己,隐隐殷勤狂热。
时度看他,黑色的瞳孔仿佛一口古井,幽暗无光,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平静,他不作声的把玩着手中名片,
在他劈开公交车大门,并引起查开城注意时,系统的播报就已经出现在本体耳边,
【您杀死了一只未成型的诡异,给两人留下深刻影响,恭喜宿主,获得三个月寿命。】
林彻能感觉自己的视角分成了两半,一半是现在的本体,正在窗口观察天上的红月,另一个视角,则是时度打着伞,
冰凉的雨丝落在身上,大雨噼里啪啦的声音无比明显。
这种独特的双开体验让林彻怪新奇的。
听见系统的播报,林彻也大概明白了印象值的来源,他向时度传达了回来的信息,重新研究起了卡牌,
半空中,几十张卡牌微微晃动着,排列成两排,卡牌边缘闪烁着流光溢彩,卡片上的各色人设图栩栩如生,唯一的共同点就是,眼睛灰暗死板。
等待着本体林彻来注入生机。
印象值啊……
在老者出现的第一时间,系统就将这人的身份告诉了他,
【查开城,六十三岁,掌握着一个体量庞大的犯罪集团,早年游走在东南边境线,疯狂残忍,如今半隐退状态,癌症晚期,对外隐瞒自己的身体情况中。】
查开城原本已经绝望,时度的出现彻底打碎了他的世界观,也成了他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他渴望权利,渴望活着,
为了生,他愿意做任何事。
而林彻同样需要借用他来宣告自己的到来,引起别人注意,得到印象值。
林彻收回视线,控制着时度开口:“查先生的问题我解决不了。”
在老者的神情变得灰败之前,他接着开口,
“但我的同伴可以。”
“查先生,要和我们合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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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辞成长在一个冰冷的家里,从小被苛责训斥着长大,上将父亲固执刻板,兄长冷漠如霜,弟弟顽劣不堪,苏辞曾以为这些都能承受。
他沉默着让自己撑起这个家,用自己的方式攫取温暖。
纵使他们总是不满意,逼得苏辞对自己越来越严苛。
直到有一天,父亲沉默着领回来一个新弟弟,新弟弟笑容灿烂,天赋极高,眼睛里好像藏着永不熄灭的太阳,充满了天真的傻气和活力,但却依旧极为耀眼,备受宠爱,一到来就被万众宠爱,吸引了很多人,
——包括他的家人。
父亲第一次动用人情,将新弟弟被安排在他军中,
向来冷漠的大哥请求他:“苏辞,保护好他。”
桀骜的弟弟撒娇:“二哥,反正你那么厉害,从来都不会受伤,你一定要护好他。”
父亲冷漠告诫他:“你的天赋不如他,如果出了事,他活下来比你更有价值!”
就连一起长大的挚友都恳求他,“他和你不一样,你已经习惯了受伤,可他没有,他需要被保护,苏辞,求你了。”
苏辞没有说话,他只是想着,可同样的战役,他已经参加了无数次,却好像从未有人关心过他。
在他们的恳切哀求中,苏辞沉默着对新弟弟一路保驾护航,扶摇直上,可惜幸运并不是每次都会关顾他,一次战役中,他强撑着送其他人安全离开,无力倒在乱石滩上,沁着鲜血,瞳孔涣散平静,
——这一生,没人爱他,没人在乎他,过得真没意思。
*
席间熬夜看了一本书,后劲太大,缓了三天,还是自闭了。
这本书讲述的是一个小太阳万人迷从磕磕绊绊笨手笨脚,到终于成长为一代救世主的故事,
但席间心疼的不是主角,是里面的配角——苏辞,一个冰冷保护者,一路默默无闻保护主角,替主角收拾了无数烂摊子,刺激主角成长,还要被最大反派捡到,洗脑成下属,最后死在主角团手中。
一觉醒来,席间穿越到书里,成了最大的反派,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赶去乱石滩,小心翼翼将人抱起,如获至宝,
——谁说没人爱你,那是他们眼瞎!
——老子现在就去戳瞎他们的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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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