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的泰山大斗走进来,一脸无语的看着坐在小桌上吃着饭的白江,疑惑的问:“你和何潇燃到底什么情况?我以为你被踹了,结果你把人家给踹了?”
白江没说什么,把碗筷收拾到厨房去:“明天收拾收拾行李,我们后天就走。”
“啊?”
“这么急啊?”
“你那点儿障眼法骗不了何潇燃多久,没准过两天,他就追过来了。”
泰山大斗叹了声:“听你的,谁叫我是你爹呢。”
晚上,白江和大黄睡得西屋炕上。
他躺在炕上,搂着大黄,目光呆呆的看着糊了一层又一层报纸的房顶,心里隐隐抽痛。
现在已经凌晨两点了,何潇燃在干什么?睡了吗?
面对白江的不辞而别,何潇燃怎么可能睡得着,他开着车,在城市里狂奔,去找了白江去过的所有地方。
就连白江曾经租过小房子都去了,结果那里已经租出去,住上新的租客。
开着车的何潇燃,愤怒的一拳砸到方向盘上,他不能理解,更不能接受白江什么理由都不给他,就这样抛弃了他。
手机一遍又一遍的拨打着白江的电话,次次都‘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所谓杀人不见血,莫过于此吧!
何潇燃愤怒的咆哮着:“白江,你到底要干什么?”
豪车在城市转了几圈后,终于停在了路边。
驾驶位上的人趴在方向盘上,像一具失去灵魂的尸体一动不动的。
他枯坐在那里,直到天边的太阳升起,才终于接受了白江离开的事实,接受了自己被抛弃的事实。
何潇燃颓丧的回到别墅的样子,把一直照顾他长大的老管家吓了一跳。
这怎么了?嘴角还有挂着伤?
上次少爷这副样子,还是夫人去世的时候,这次是.....
“少爷,您怎么了?”老管家接过他的西装外套,问。
何潇燃只回了一句‘都不要我了’,就上了楼。
打开客房的门,里面还是白江在时候的样子,可打开衣柜,里面已经没有那个人衣服了。
他坐在床尾,双腿微微敞开,手肘搭在膝盖上,双手撑着不堪重负的额头。
那张纸条静静的躺在桌上。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白江会离开自己?
他始终想不通,就算是心情不好,那也不可能手机关机?
那张纸条,分明就是一份分手信,在告诉他,两人没有可能了。
凭什么?
他找了二十年,凭什么说分手就分手?
白江,你还真是厉害啊!
孟秘书来的时候,被老管家拦在外面,说了下情况。
接下来,一连七八天,何潇燃都没有走出那个房间,饭也是吃一口,不吃一口的。
突然,他想起来了哪里不对劲儿了。
白江的养父,当时打电话过,白江养父语气很平静,面对自己儿子失踪的消息,对方非但不着急,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安慰他?
这根本不符合常理,所以白江一定是在养父那里。
于是,何潇燃根本不打算提前打招呼,想要直接去抓人。
开车直奔南城而去。
可当他来到白江养父家的时候,早就已经人去房空了。
他看着挂着大锁的铁门,心里一阵难受。
看来这次,白江是真的下定决心和他一刀两断了。
***
齐轩从顾渊那里看了监控视频出来,直奔亨厉住处。
监控上虽然没有声音,但能够明显看出从亨厉和白江说完话后,白江就像一块木头一样杵在那里一动不动。
所以,白江这次不离开,一定和亨厉脱不了关系。
亨厉住得地方是当地最豪华的酒店,按着规矩,齐轩是要现在前台登记才能上去的。
可他现在火冒三丈,于是直接闯了进去。
电梯上去停下,走出来,直接到了亨厉房门前,控制不住脾气,咣咣砸门。
“谁啊?”亨厉从床上爬起来,**着上身,去开门,“不知道中午十二点前不许吵我的吗?”
吱呀~
门打开的瞬间,一个拳头就招呼到了脸上。
“啊~”
亨厉被打倒在地,捂着一只眼睛:“你他妈的,知道老子是谁吗?敢动手打我?”
齐轩走进来,目光碰巧和床上两个赤身**的男人对视了一下,没好气的通知:“无关的人,马上滚出去。”
那两个裸男,马上抱着衣服,忙不迭的光着屁股就跑了出去。
对于上层人的手段,他们这种做皮肉生意的,十分有了解。
亨厉扶着旁边的桌子站起,瞪着齐轩,冷笑一声:“齐轩,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你那天去顾家参加葬礼时,和白江到底说了什么?”
听到白江两个字,亨厉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冷笑着:“我还当齐大少爷这么气势汹汹来找我是为了什么呢,原来是因为白江啊!”
“回答我的话。”齐轩根本没有什么耐心。
“哼,齐轩;你可别忘了,咱们的交易。”
“我没忘,但白江和我们的交易,没有关系。”
“没关系?”这是亨厉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了,“你们三大集团,我看现在为了白江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就像你现在动手打我一样。”
齐轩摘下墨镜,别过脸去,坐到旁边的座位上。
亨厉缓了这一会儿,看见齐轩脸上也挂了彩,哈哈大笑着:“看来你也不是什么厉害角色,被打得这么惨。”
“我只想知道,白江的失踪,是不是你一手策划的?”
“你以为我是你?会随便绑架人?”亨厉直戳齐轩痛点,“我告诉你,我的父亲怎么说也是受到过顾家帮助的,我绝对不会对白江出手,只是让他暂时离开一下而已。”
“别给摆出一副好人样子,你心里那点儿算盘我还不清楚?”
“齐轩,你不就是想要找到白江,然后再据为己有吗?”亨厉得意一笑,“我告诉你,不可能的事情。”
确实是不可能的事情,齐轩心里也清楚。
亨厉:“何潇燃的父亲马上就要出狱了,我们吞并何氏集团,就要利用好这对父子的矛盾。”
“如果何潇燃被赶出公司,到时候借助白江背后的顾氏集团联手,我们就不一定有胜算了。”
“所以,你是为了我们的计划才做出这种事情的?”
“当然,”亨厉走过去,坐到齐轩腿上,“谁叫我这么喜欢你呢?贴心的为你打点好一切。”
***
白江找了靠海的城市,买了一套别墅,现在每天都会牵绳带着大黄在沙滩上遛弯。
他没有丢弃旧的手机号,而是买了个新号。
因为最近三大集团都和媒体打了招呼,时不时电视上,网络上,商场里,都会有白江的寻人启事。
一时之间弄得全国沸沸扬扬,找个人搞这么大的动静。
逼得白江现在出门,得全副武装,好在马上就冬天了,靠沿海的这边气温也不是很高,否则他一定会被这套装扮给热坏的。
大黄最近吃得膘肥体壮,走两步就要歇息。
恰好停在了一座公交站牌前,站牌上还有着他的寻人启事,只要找到人,就给予一千万报酬。
看着那一串0,白江好眼馋,一千万啊。
再走两步,他停下了脚步。
因为公交站牌的另一面,写着‘何氏集团前董事掌权人何锡出狱’。
何氏集团前董事何锡,这肯定是何潇燃的父亲。
他想起了齐轩和他说的话,何潇燃和他父亲的关系,可谓了水火不容。
所以,何锡出狱后,一定会把这个送自己进监狱的儿子,踢出何家。
白江大概已经能猜到,何潇燃不久之后就会离开何家了。
但有他给何潇燃签下的齐氏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何潇燃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他收回了目光,带着大黄回家。
彼此,泰山大斗正在和苏阿姨试穿婚服。
泰山大斗穿着黑色西装,挺着啤酒肚,照镜子,越看自己越觉得帅。
突然镜子里出现了白江,他有瞬间的挫败,然后扭头叫白江:“表弟,结婚的时候,你给我当伴郎吧!”
伴郎?
白江看看旁边穿着婚纱试妆的苏阿姨,走到泰山大斗跟前,小声说:“我好歹是你儿子,当伴郎,合适吗?”
“合适合适,”泰山大斗,“你是不知道,现在请人当伴郎,还给钱呢。”
哦,感情是看上他免费了。
不待白江拒绝,泰山大斗立马和服装人员说:“给他找身伴郎服。”
工作人员看看这个高个子,从一进门,就戴着墨镜口罩的人,有点好奇对方为什么这副打扮。
但工作职责所在,她还是挑选了一个合适对方的西装。
化妆师化妆的时候,爱聊些八卦:
“唉唉唉,你最近看新闻没有?”
“没,有什么八卦吗?”
“齐氏集团的齐轩好像要订婚了,和一个外国人。”
“外国人啊?帅不帅?”
在隔壁换衣服的白江,动作微微一顿,他已经第一时间猜测到了那个外国人是谁了。
终究,齐轩爱权利,胜过一切。
任何人,都可以利用,甚至包括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