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嗫喏了下,还是鼓起勇气,问出了那个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你和何潇燃,究竟是什么关系?”
先一步下车的何潇燃,从白江没有关上的车门处听到了,眼神看向白江。
他现在也很好奇,自己在白江心里,是什么身份。
良久,白江笑笑:“自然是我最亲密的人。”
这个答案已经是非常的明显的拒绝了,秦浩虽然失落了下,但还不想放弃:“那...我以后,有机会成为白先生亲密的人吗?”
问出这个问题,他心跳如擂鼓,脸色不由的涨红。
然而不管是否是什么回答,后车座都没有说话。
“是不是,我这个问题太难了?”他缓缓撩起眼帘,就从后视镜里看见了空荡荡的后车座,“......”
白江回答他那个问题后,就下车和何潇燃一起走了。
晚上,泰山大斗和秦浩通了信儿后,得知那个穷光蛋何潇燃阻挡了白江的发财路,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于是,就像使唤下人一样,指挥何潇燃去干活儿。
白江下楼就看见泰山大斗颐指气使的让何潇燃做晚饭。
“你在干嘛?”白江抢下何潇燃手里的抹布,问泰山大斗。
泰山大斗理直气壮,加上对白江恨铁不成钢:“他这个吃白饭的,总不能老让我养着啊,多少得干点儿活吧!”
这个在他看来非常合理的理由,却被白江直接反驳:“你什么时候养他了,一直都是我在养,况且你现在都是我在养。”
吃人干饭,受人编算!
泰山大斗瞬间理不直气不壮了,找了个借口直接溜了。
白江解下何潇燃身上的围裙,自己穿上:“你先休息一会儿,饭菜我来做。”
“叔叔说得对,我不能总这么白吃白住,”他挽起袖子,“我来给你打下手。”
何潇燃从冰箱里拿出了苏阿姨白天买回的菜,开始摘菜洗菜。
他挽起的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低头认真的洗菜,水流划过他的节骨分明的手,有种说不出的美。
突然,他扭头看过来:“怎么了?”
白江被这一看,想是一个偷窥狂被抓到了显现,瞬间脸色通红,立马羞耻的低下头去切菜:“没...没什么。”
系统:【叮~角色:白江,等级:SSS,角色情绪波动:高级,系统正在转化金额......转化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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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潇燃看他红彤彤的脸颊,连脖子都是红的,一股躁动从体内上升,他喉结滚动了下,走过去,问:“真的没事?”
“嗯。”白江现在不敢看他,只僵硬的点点头,感觉自己再多说一个字,就要漏出马脚了。
“可是你的脸很红啊!”
“啊?有吗?”他顶着一颗红番茄脸蛋,眼神四处乱飘,仿佛在找什么。
他能找什么?找地缝啊!
“别动,”何潇燃走过来,突然微微低头,双手托着白江的脸颊,把自己的额头抵在白江的额头上。
白江瞬间体温爆表,整个人像是烧开了一般。
他和何潇燃,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亲密的动作了。
突然,何潇燃的唇动了动,喉结滚了两下。
仿佛下一秒,他们就来一场久违缠绵的吻。
可下一秒,何潇燃站起身,松了开手:“你的体温有点高,有发烧的迹象。”
“啊?!”
白江很快想起对面这个人,失忆了啊!
“那我去吃点儿药。”他冲出厨房,往二楼走。
走到一半的时候,脑海中想起了系统的声音。
系统:【叮~角色:何潇燃,等级:SSS,角色情绪波动:高级,系统正在转化金额......转化完成。】
【舔狗有限公司向您的银行账户,转存交易人民币300000元,账户余额:8073700元。】
他猛地顿住脚步,看向厨房里忙碌的身影。
一种不好的猜错袭上心头。
如果按着何潇燃失忆来说的话,自己等于是和他初次见面的陌生人。
为什么情绪等级会是高级?
他回忆起自己第一次和何潇燃在餐厅卫生间相遇的画面,那时候的情绪波动是低级的。
情绪波动的高低级别,最根本的依据是情感方面的深浅来决定的。
何潇燃感觉背后有人,扭头和站在楼梯半截的白江对上视线,微微一笑:“快去吃药吧。”
吃药?!
确实,他得吃点儿药了。
等白江走上二楼,彻底不见身影后,何潇燃的嘴角缓缓落下,心中担忧,自己是不是哪里漏出破绽了?
***
富城那边,自从何锡从何潇燃手中接过了何氏集团,生意直接大不如从前。
刚开始,他是觉得自己应该是这么长时间一直在监狱,和外界的一些联系断掉的缘故。
因此,一直不清楚,当下社会的主流方向是什么。
何潇燃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他一直在学习,试图再次重新撑起公司,再次站到权利的高位上去。
可是,他老了。
人的身体是一切行动的资本,加上在监狱的时候,作息一直很正常。
熬夜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万分痛苦,到点儿了,直接就开始打哈欠了。
身体的情况找了家庭医生周陵来看过,三高情况开始越发严重。
有时候,他甚至产生了,要不让何潇燃还回来吧,他这把年纪在商场里是真的拼不动了。
早知道,当初他就不该有那么大的豪言壮语。
公司现在的运行还是不成问题的,但大大小小的毛病,还是让他心力交瘁。
当初何潇燃交给他的账务的时候太过痛快,所以他觉得有诈,又换了好几拨财务人员进行查账核实。
结果,却是分毫不差,账目全都能对上。
何锡叹息了声,总是活在随时被替换和被拉下位置的焦虑惶恐中,以至于在监狱睡得很香的他,现在即便是几百万的舒适床,都让连连失眠。
就算是好不容易入睡了,也会做一个关于何潇燃的噩梦。
每一次的噩梦惊醒,对他来说,都是一场凌迟。
想想真是可笑,老子居然怕儿子?
他起床上了个洗手间,倒了杯水喝,突然手机响了。
这大半夜的,谁会给他来电话,拿起手机一看,是自己新提拔上来的秘书。
“喂,什么事啊?”他脾气有些不好,嗓门大了些,“一定要大半夜打过来?”
电话那头着急的说:“董事长,不好了,不好了。”
何锡的懒散一下子消失:“发生什么事情了?”
秘书:“项目总监给我打了电话,说手下好几个项目,恐怕要赔付违约金了。”
“什么?”
“董事长,咱们出售的芯片有瑕疵,而且做不到量产,即便是工人加班加点,最后也没有办法按期给甲方交付货物。”
何锡整个人震惊的,一下子坐到床上:“芯片不是已经给出结果了吗?为什么会有瑕疵?为什么会做不到量产?”
秘书回答:“我去调查过,这个芯片研发的主要负责人是何总,当初芯片开发好后,何总觉得芯片不稳定也无法做到量产,所以拒绝了一切前来合作的公司。”
仿佛是晴天霹雳,照着何锡的命脉很很劈下,半条命都没有了。
原来他的好儿子在这儿等着他呢。
他直接一股怒气上头,发誓绝对要让何潇燃好看,谁是老子,谁是儿子,得让他心里有数。
挂了电话后,何锡开始派人到处打探何潇燃的下落。
那个心眼儿多的贱人生下的孩子,果然是继承他母亲那副自私心肠。
在商场上,嗅觉是一切先机的前提。
关于何氏集团开发出了有问题不稳定芯片,可能面临赔付违约金的事情,齐轩已经知道了。
他还在公司加班,自从在医院被白江戳心窝子一通后,他就陷入了疯狂的工作中,好麻痹自己,不去想那些伤心的事情。
白江不选他,这是他没有办法强迫的。
即便现在的他经营的齐氏集团已经完全可以和曾经第一的何氏集团平分秋色了,但仍旧有得不到的人。
他捏捏胀痛的眉心,长长叹了声气,要是当初没有鬼迷心窍,说不定自己和白江就真的成了。
这段时间,他已经尽量不去关注白江和何潇燃在一起怎么样了,但心里一直牵挂着。
对白江的感情,就像是蜘蛛网,即便是被他封锁起来了,也始终丝丝绕绕缠住他整颗心。
现在,只要回忆起,白江找自己那次,说只要他放弃一切,那他就和自己在一起。
那是,他可以离白江最近,得到白江最快的方法。
而他,却退缩了。
白江的爱,他想要,可代价绝对不能是权势。
他自认为,理智是能战胜内心对白江的渴望的,可他似乎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白江。
办公桌上,是堆积如山的文件,以前他很快就能处理完。
因为,他心中一直牵挂着,早点下班回去,早点见到白江。
可是现在,不管他处理公务多快,回到家,都没有白江了。
这种丧气的心理,像是会繁殖一样,越来越多,令人窒息。
最后,工作的效率一落千丈。